葉宇恆:
一滴, 兩滴,三滴······
晶瑩剔透的淚珠,打溼了葉宇恆的夢境。
是誰呢, 誰的眼了?爲何看到這眼淚。心會很痛?
她······是不是哭了呢?
真是的, 真是個傻丫頭啊, 不是告訴過獨孤珞瑤不要哭到的嗎?
一種猛烈的意識促使著他醒過來, 彷彿有什麼事情來不及去做。
眼皮猛地一下張開了, 葉宇恆沒有留意自己的傷口,而是下意識的從窗口飛了出去。
然而,一口鮮紅的可怕的血從葉宇恆的嘴裡噴了出來, 胸前的傷口因爲剛剛過激的活動裂開了,一股一股的鮮血從他的體內流了出來, 滴下去, 滴下去······
疼痛, 讓他的身體明顯抽搐了一下,葉宇恆用手捂住了傷口。
廣袖衣——本來是白色的魔法袍, 因爲受到了鮮血的浸染卻變成了鮮豔的紅色,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是白色,低頭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輕輕地念動了一下咒語,身上, 依然穿著純白的廣袖衣。他只知道如果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會嚇到她的, 獨孤珞瑤, 是那麼不希望他受傷。
終於——到了光薇山了, 一股欣喜衝上他的心頭,甚至讓他忘記了心頭的疼痛。馬上——會見到她——獨孤珞瑤, 這一次,不會再和她分離了。
可是——當他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發現時地上還有著火星,屍體,鮮血染紅了光薇山以及光薇山下的徒弟,鮮紅的可怕,沒有生機,而這些車死去的新組人活著魔族人,竟然都化成了粉末,隨風而去······
“呵!”葉宇恆嘴角含了一抹苦笑。
莫不是受到了光薇山開啓式放出得淨化之光,這些死去的人又怎麼會這樣子安心的消散呢?
看來······
們已經關上了,他,來晚了。
“咳咳······”一陣嗆咳讓葉宇恆的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身上春白色的廣袖衣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恆——”
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葉宇恆轉過頭,看到了司徒凌寒。司徒凌寒跑了過來,把他攙了起來:“葉宇恆,你要記得,這一次,可是我救了你。”
十八年,葉宇恆的心裡面默唸著這個數字。
珞瑤,十八年後的今天,我會站在這裡等你出現,如果你出現的話,那麼我們就一起在人類的世界好好的生存。
請你一定要出現。
······
三年後,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站在那一片桔梗花之中,微微的閉著雙眼,呼吸著花海里面甜膩的香氣,在微風的吹拂下,齊腰的烏黑長髮飄了起來,紅色的廣袖衣上散落著被風吹起來的桔梗花瓣。
而她身後的男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男子走過去,攔住了她的肩:“珞瑤,忘了他吧。”
獨孤珞瑤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她還是很認真的笑著:“即墨夜,我絕對不會忘了他的,十五年以後,我要回到那裡去,我相信——葉宇恆他一定在等我。”她低頭,溫柔的笑著,“那個傻瓜,一定會等著我的。”
即墨夜笑得也很溫柔:“可是,有用嗎?你的父親過不了幾天會爲我們舉行婚禮的啊。”
女子溫柔的側臉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也沒有說話,扭頭就走了。
即墨夜的眼底有一絲傷痛,但他還是跟了上去。
他還是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
兩天後的夜晚:
珞瑤輕輕地撫摸著剛纔女僕送來的一件婚紗。
削肩的款式,背後兩個小巧的蝴蝶結,胸口的部分鑲著一顆珍貴的鴿血紅紅寶石,整件衣服看起來那樣的美麗,洋溢著喜慶的氣息。
羅要將寬大的袖子一甩,鬱悶的坐在軟綿綿的牀鋪上,眼珠不經意的一轉,,瞥見了一雙奶白色的手套,他伸出了纖細的手指觸碰到了那雙手套,然後趴在上面嚶嚀的哭了起來,用淚水沖刷著對一個人的思念。
門外:
一個挺拔的人影:即墨夜的深藍色的墨子看著珞瑤一上一下的雙肩,又低頭看了一下手中我這一條項鍊,銀色的橢圓盤上面鑲著一顆紫色的水晶。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項鍊悄悄地放在了肘子上最顯眼的地方,然後默默地走了。
人類世界:
在帝雅學校的大學部裡面,花園裡面漫步著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人。他那雙深棕色的眼瞳,原本該善守者驕傲的身材,此時此刻卻有了些憂鬱。
他忽然停了下來,看看眼皮子底下趴著的純種波斯貓,嘴角溫柔地笑了起來。
這是獨孤佑輝送給那個人的貓,這個貓老了,可是主人······卻還沒有回來。
葉宇恆蹲下身子,抱起來了那只有些肥胖的貓,他坐到了旁邊的一個石凳上,撫摸著貓的皮毛。
“少爺。”一箇中年人叫他。
“恩?”葉宇恆擡頭,看了一眼那個中年人。
“明天是新的一個學年,有很多新生入學,作爲······”
葉宇恆有些不耐煩的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又有的忙了。”他的聲音頓了一下,“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情,爲什麼到了決戰的時候,你作爲父親的得利的手下,竟然會留了下來。”
中年人笑得靜靜地:“少爺,當時你的父母都已經被魔族人殺害了,根本沒有人留下來照顧昏迷的你,如果老爺知道我隨著大軍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一定會怪罪於我。”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了進來,獨孤珞瑤有些發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想試下頂什麼決心一樣,拿起來了自己的劍飛了出去。
今日,本是她該穿上婚紗,嫁給即墨夜的日子。
那一身紅衣飛往了東方月孤山的方向。
月孤山——是族人進行祈禱之後實行禁術的地方。
她到了月孤山以後,慢慢的降落了下來。
夏季的月孤山上,植物還是鬱鬱蔥蔥的,在那大片的翠綠裡面,她的一身紅衣有爲的明顯,好像唯一開在草叢中鮮豔的花朵。
她手中血紅的長劍被她自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獨孤珞瑤的嘴角有一抹奇特的笑意——
如果不是偶然的翻到了那一本禁書,她永遠不會知道月孤山聯繫著的就是人類世界的光薇山。如果想要讓世界之門在那十八年前打開的話,就必須要獻上自己擁有靈力的血液,才能夠讓世界之門開啓。
驕傲如她,現在卻拿著劍跪在那裡。
她怕疼,可是,她更想見到那一張英俊的臉對著她壞壞的笑著,叫她一聲“傻丫頭”。
心一橫,劍——已經割破了她的脖子。鮮血飛濺出來,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可是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當鮮血落在地上,一滴一滴的被月孤山的土地吸收了的時候,她欣喜的看著月孤山正在一點一點的開啓。
純白的光被放了出來。
獨孤珞瑤感覺得到仙族的人已經在找她了。
來找她的人裡面一定有她的父母。
她內心輕輕地在說: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在體內的血液留盡的前一刻,她翻身滾了出去。
當獨孤珞瑤的身體躺在人類的世界的那一剎那,月孤山和光薇山同時落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她已經死去,可是普通人類的她卻又在重生!
帝雅的大學部的主教學樓的樓頂上,葉宇恆站在上面,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他的思緒卻想起來五年前的時候,那個時候,珞瑤以“李珞瑤”這個名字進入了帝雅學校,身旁站著的,一直是那個他瞧不起的養子。
帝雅的校長在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走到了葉宇恆的旁邊。
葉宇恆疑惑的說道:“校長,你來這裡做什麼啊?”
校長的臉上有些驚詫的意味:“少爺,我接到了一封申請信,是一個因爲錯過了填報時間的學生遞交的,名字是——李珞瑤。”
葉宇恆睜大眼睛,可又沉寂了下來——應該不會是她吧,她應該是在十五年後纔會回到人類的世界,不是嗎?
可是——
有很巧啊,當年獨孤佑輝不就是這個樣子讓她進入到的帝雅的大學部的嗎?
正這樣子想的時候,葉宇恆已經跑了出去:“校長,那個人在哪裡啊?”
校長急忙回到:“在校門口。”
校門口,葉宇恆跑到了那裡,看到了熟悉的紅衣,他衝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珞瑤。”
然而,短短的幾秒之後,葉宇恆卻放開了獨孤珞瑤,疑惑道:“珞瑤,你的心跳呢?”
她笑得溫柔,眼睛都是彎彎的:“葉宇恆,我重生了一次,葉宇恆,這一輩子,你都不能負了我。”
一時間,他明白了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笑了,低頭,吻住了她。
一個穿著黑色西服帥氣的男人擁吻著一個身上穿著紅色廣袖衣美麗的少女擁吻在一起,這是一所大學校門口最美的一道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