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墨貝貝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並且速度很快的攔住了我們。
“讓開!”
我不想解釋什麼,我知道以墨貝貝的脾氣,肯定不會讓我這麼做的,但是除了這麼做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墨貝貝卻死活不肯讓開。
“你要帶著我哥去哪兒?”
墨貝貝身後跟著長老們。
而現(xiàn)在墨凌天的臉色已經(jīng)呈現(xiàn)紫紅色了。
“墨貝貝,我不想和你動手,我再說一遍,讓開!”
我心急如焚,可是墨貝貝卻絲毫不動。
“嫂子,我叫你一聲嫂子,你不能帶著我哥去永恆國度!”
墨貝貝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意圖。
這也省的我說什麼了。
“能不能,你哥說聽我的。我們兩口子的事情不用你來指手畫腳,讓開!”
墨貝貝還想說什麼,我卻不想說了,直接甩了一抹死亡之氣出去。
墨貝貝下意識的閃躲,我趁著這個機(jī)會衝了過去。
“怕嗎?”
看著墨凌天,我突然笑的十分柔和。
從他的倒影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情誼。
“有你在,什麼我都不怕?!?
墨凌天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熱,熱的讓我有些受不了,感覺握著烙鐵似的。
憑著一股衝力,我到了地獄之火的甬道之上。
地獄之火對我而言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爲(wèi)了它,墨凌天去了寒冰池。爲(wèi)了它,我的孩子們差點(diǎn)提前出生。
現(xiàn)在當(dāng)我真的一腳踩上去的時候,那炙熱的溫度瞬間將我的鞋給燃燒了,然後溫度直接燒著我的腳心,我整個人恨不得快速跳起來。
可是因爲(wèi)抱著墨凌天,我不得不沉穩(wěn)的站在上面。
皮膚被燒焦的滋滋聲傳來,甚至散發(fā)著淡淡的肉香。
墨凌天即便燒的難受,此時也微微皺眉。
“你怎麼樣了?這地獄之火沒有寒冰玉是不行的。不如你把我扔下去吧。你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這些?!?
墨凌天的著急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我卻咬著牙倔強(qiáng)的走在地獄之火上。
“寶琪!張寶琪!”
“你別說了,我是不會把你一個人扔下去的?!?
我咬著牙,額頭上滲出了汗水,甚至覺得自己的腳掌都要爛了。
那種感覺真的不是人受的。
墨凌天看著我,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因爲(wèi)地獄之火的關(guān)係,他整個人熱的快要爆炸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阿天!你怎麼樣?”
“很不好,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零件都在燃燒著,甚至能夠聽到五臟六腑的滋滋聲。”
他苦笑著,眼底閃爍著說不出的痛苦。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感同身受。
對面的黑騎和鴛鴦帶著阿修羅界的人看到我上了地獄之火,整個就沸騰起來了,特別是黑騎。
他瘋了似的想要朝我撲來,卻被鴛鴦給攔住了。
我看著他們,微微的笑著,用了一部分靈力抵抗地獄之火的燃燒,另外的靈力散發(fā)一些出去。
“阿修羅界交給你們兩個了?!?
“主人,不行!你要做什麼?主人,你等我過去!”
黑騎哭了。
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張不開嘴。
我突然覺得他就像是我的孩子,從任我爲(wèi)主開始,他還沒有清楚的五官,跟在我的身邊,受我的影響,然後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改變,最後徹底成爲(wèi)我的人。
那種成長的過程我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在黑騎的心裡,我的地位是特殊的吧。
如今當(dāng)著他的面我要跳下去,我覺得對他挺殘忍的。
“黑騎,你聽我說,跳下去我不見得會死,可是不跳下去,我百分百會死,你想讓我死還是活著?”
我的話讓黑騎楞了一下。
“可是我這兩樣都不想選?。 ?
“沒辦法,這是我的選擇,你如果真的認(rèn)我爲(wèi)主人,就聽我的,如果你不想聽,我也不勉強(qiáng)你,你去尋找其他的主人吧。”
我的話有些殘酷,有些無情。
黑騎哭著,然後哽咽的說:“主人,你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你已經(jīng)長大了,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年了。我之所以走到今天,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眼看著要達(dá)到自己的願望了,別勸我。”
我的話剛說完,鴛鴦一把拉住了黑騎,看著我聲音低低的,卻堅定地說:“夫人,你放心吧,我會和黑騎好好地管理好阿修羅界的。我們會在那裡等你們回來。”
“好!”
我看到了鴛鴦眼底的淚痕。
她是個堅強(qiáng)的姑娘。
我欣慰的笑了笑。
腳底下已經(jīng)快沒有感覺了,但是炙熱的溫度還在燃燒。越是快到中間的位置,地獄之火燃燒的更加厲害。
我自己只覺得好像走在火焰山上似的,甚至比那個還要熱。
墨凌天已經(jīng)完全的失去了語言的功能,他只是癡癡地看著我,然後眼底劃過一絲難受,可是爲(wèi)了怕我擔(dān)心,他快速的收斂了自己的神態(tài)。
我的肚子此時突然散發(fā)出冰冷的感覺,瞬間讓我炙熱的溫度有所下降。
我知道,是我的兒子再幫我,或者說也有可能是音兒在幫我。
對這麼懂事的孩子,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們成爲(wèi)惡靈呢?
想要摸一摸他們,安慰一下,可是卻騰不開手。
前面的火焰跳躍著,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那些火焰,就好像是調(diào)皮的孩子,朝著我們猙獰的笑著。
“阿天,我們必須要在中央的位置跳下去嗎?”
我的問題讓墨凌天楞了一下,然後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沒辦法了。
還有大約十步的距離。
我算計著,卻感覺自己身體的靈力突然在快速的流逝當(dāng)中。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呢?
我心裡一陣恐慌,但是靈力還是在我能夠清楚感受到的情況下流逝著。
墨凌天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眼神都是擔(dān)憂,不過他的臉色突然不太對勁起來。
那是一種泛著紫紅色的發(fā)黑,好像被什麼東西覆蓋著。
他的皮膚裡層開始往外滲著黑色的液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剛開始只是朦朦朧朧的,我以爲(wèi)自己的眼神不好看錯了,可是那些黑色的液體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黑漆漆的,還散發(fā)著惡臭。
我一時間有些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