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此時黃野正在做一件大事,與孤狼一同潛入大食,他們要去殺人。
至於殺誰,黃野在荒漠時還記得,但是進入大食後卻忘得一乾二淨,只是提起此人的時候,羅林斯與他那個半路撿來的娘們臉色都有些難看,黃野與孤狼遊蕩在城中的街道上,孤狼一身貴族錦衣,黃野則打扮成奴才。
身份突然的轉變讓孤狼找到了一絲優越感,每趕人多時,就會踹上黃野幾腳,並稱這是大食的習俗。
黃野常年遊走在荒漠之中,還真沒注意到這破地方有這樣的規矩,起初黃野當真信了孤狼這小子,但走了許久發現不斷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黃野一瞬間明白,合計孤狼這小子一路都在戲耍他。路過一家店鋪時,黃野看著那雞肉留口水,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吃,因爲侯爺沒開口。
在原地站了許久,孤狼再次出腿踹了黃野一腳,黃野拍拍屁股拿出兩枚銀幣扔給店家,抓起四隻鴨頭對孤狼吹了個口哨,兩人走進小巷中,但孤狼準備去買酒時,黃野單手抓住孤狼肩膀,孤狼一驚,暗道不好,不等有所反應就被黃野按在身下。
坐在孤狼的背上嘿嘿直笑。
“小子,還想戲耍你黃爺爺?要是沒有這腦子還配跟在侯爺身旁?告訴我,今日要殺那人叫啥,老子忘記了。”
孤狼倍感屈辱,在荒漠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還不是老黃的對手,把臉處在地上一聲不吭,任由黃野在後背折磨。折磨了一會,黃野也有累了,抓起孤狼的頭恐嚇道。
“你若不說,老子現在就去一百隻鴨子,都塞進你的肚子裡。”
孤狼怒視黃野,黃野大笑,抓過一隻鴨子遞給孤狼,孤狼大口咀嚼,黃野再來一隻,當孤狼吃到第四隻的時候實在吃不下了,靠在牆邊小聲求饒。
“老黃,老黃,我知錯了,那人叫伊丹,是這座城的城主,第一個任務就是殺了他。”
黃野錯愕的看著孤狼,隨後大怒。你他孃的吃飽了,吃不下了求饒了,老子花了兩個銀幣請你吃了一頓好的。黃野感覺自己的腦子受到了侮辱,再次揍了孤狼後,悄身離開小巷,只剩孤狼在小巷裡大笑。
吃多了容易犯困,鐵打的人也會如此,孤狼靠在牆上不知不覺中進入夢鄉,但左手卻摻在身後,握著手中的匕首。
孤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醒來時卻發現黃野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手中拎著一顆頭顱。孤狼瞬間被嚇得站起身,緊緊的靠在牆上,大口喘息。黃野對著孤狼的小腿就是一腳,孤狼被踢清醒,瞪大了眼睛看著黃野手中的頭顱,黃野輕聲問道。
“是他麼。”
孤狼點了點頭,天色漸漸降臨,兩人喬裝出城,隨後城內一陣糙亂,城主伊丹大人死於家中,頭顱不見蹤跡。
當黃野聽羅林斯講述侯爺在大食的遭遇時,這個叫做伊丹的人便被黃野認定爲他的人頭,那皇子交給侯爺,那什麼歐文斯交給指揮使,剩下的自然也就交給了他。提前動手只是爲了給他們一個警告,別睡的太安穩,或許下一個丟人頭的就是你。
真如黃野所說,最不安的人當真就是歐文斯,伊丹城主府內與小妾茍合之時被斬去頭顱,聽小妾講述當時的情況時,小妾只記得這人只有一隻手臂。歐文斯瞬間想到無主荒漠中那個在五王範圍內生活最瀟灑的一個男人,如果是他,歐文斯的確怕了。
荒漠中有不成文的規矩,軍隊不許進,犯錯之人他們自會處置,可這個獨臂男子不屬於五王的人,如何處置,抓是肯定抓不到的,難道就任由其在荒漠中逍遙自在?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他這一次殺了城主,那麼下一次肯定就是城中的勳貴。
歐文斯越想越覺得恐懼,慌忙起身大喊。
“來人,聯繫荒漠波斯王,以重金,兵器許諾,請他斬了荒漠中那獨臂男子?!?
消息還未傳到羅林斯的手中就被孤狼攔截,兩人細想是否應該糊弄這歐文斯一次,隨後想想還是算了,沒有那個興頭。如今的樑道阿頭髮都愁白了,自從他來了荒漠僅僅只會出兵攻下一座礦脈,在無其他進展。
樑道阿不甘如此,和如今的敵對勢力中沒有任何一家是省油的燈,而且除了中間那錢洛,其他兩家背後絕對有人在支持他們,戰馬,兵器,盔甲源源不斷,斬殺了千人之後絕對會在數日之內補充完畢。
而且那居中的錢洛四面處歌,卻過的十分平靜,從未有人打過他們的注意,樑道阿怎暗中派人攻擊錢洛,但卻輸的一踏糊塗。如今羅林斯與吐蕃之人槓上了,交戰不斷,可都吞不下對方,屬於小打小鬧。
許多日後。無主荒漠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與黃野一般的獨行男子,近年來荒漠中獨行的人太多了。與此人不同的是,因爲稍微有些娘,因爲手裡總拿著一朵菊花。
此人便是被錢歡派來迎接黃野的菊花勇士,起初離開長安時並不在乎花這東西,但一日遇襲反殺之後,見樹叢中生長著野菊,而錢歡說過,菊花是送給逝者的,這樣做也沒什麼不妥。
找不到黃野的住處,菊花勇士便在路邊等候,他的突然出現引起了荒漠所有人的注意,紛紛猜測此人到底爲何而來。
菊花勇士用石板推起一張桌子,拿出一隻烤雞放在石板之上,而他卻靠在石桌旁,來到荒漠多日的虯髯客一直未能找到容身之處,他也是這荒漠中獨行的一人,在他路過菊花勇士時,指著燒雞大喊。
“怎麼賣?!?
菊花勇士看都不看虯髯客,低頭擺弄著手中的菊花。
“不賣?!?
虯髯客伸手抓向烤雞,菊花勇士閃電般抽出一把匕首釘在烤雞與虯髯客手中中間的位置,低頭看著另一支手中的菊花,冷笑道。
“虯髯客,侯爺爲下令讓我殺你,今日便留你一命,滾?!?
侯爺?虯髯客的腦中瞬間浮現錢歡的身影,隨後大怒,剛準備動手,一直如同繡花針一般的細劍抵在他的下巴,菊花勇士擡起頭,年約二十稚嫩的笑臉陽光一笑。
“滾。暗衛不會武藝,只會殺人?!?
虯髯客要緊牙關,沉吟了許久後轉身離開,菊花勇士再次坐在石桌旁等候,每日前來詢問的人不少,殺的也不少,慢慢菊花勇士又多了一個外號,烤雞屠夫。但他卻不在乎,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侯爺說我叫菊花勇士,我就叫菊花勇士。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菊花勇士有些焦急,侯爺可是規定了時間的。
夜色降臨,荒漠的晚上冷的引人罵娘,正當他準備收起燒雞時,身前出現兩人,其中一獨臂男子輕聲自語。
“烤雞啊,多久沒吃雞肉了,孤狼你想吃我可以買給你?!?
孤狼搖搖頭,菊花勇士卻一驚,這聲音他太熟悉了,當初剛入聚緣凱隆時被這聲音罵了無數次,擡起頭看著眼前的獨臂男子,菊花勇士起身整理行裝,隨後跑入營帳換上一身墨色盔甲,單膝跪在黃野面前。
“聚緣凱隆奸細營三隊暗衛編號四,侯爺刺封號菊花勇士,奉命前來接隊長回家。”
黃野一愣,雙手微微顫抖,菊花勇士見此,連忙再道。
“侯爺說,去把他在荒漠抓回來,踏馬的,也該玩夠了吧。錢候還說。”
黃野低著頭輕聲道。
“別說了?!?
“侯爺還說,雖然丟了一直手臂,但還是有些捨不得他啊?!?
黃野抓過烤雞不斷的撕扯,是啊,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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