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義成親後,也就代表著年輕一代從男孩蛻變成,錢歡李恪李泰李承乾均以成親,程處默定親清河,長孫衝定親長樂。如今只剩下牛見虎和秦懷玉,秦家和牛家一開始爲兩個孩子選親。
裴氏曾準備將冬梅秋菊許配給牛見虎,但牛見虎對著兩個丫頭似乎只有兄妹之情,實在沒辦法把她們兩當成女人。
至於秦家,不瞭解。
婚禮過後,李崇義雖然曾言,要留下來聚聚,但崔嫣有了身孕,而且蘇氏也有了身孕,裴念實在受不了這種刺激第一個離場,裴念走,小月也跟著走,武媚也跟在身後,武士彠看著武媚的小身子鑽進馬車,在原地愣了很久。
想著武媚對自己說的話,武士彠感覺他的這個女兒變了,變得讓武士彠有些陌生,小小的年齡說話間卻帶著森森殺意,
‘如果不想讓他們兩個死,就讓他們滾出長安。如今你在朝中地位微妙,我會請求歡哥哥扶你一把,讓你平安告老,如不然哪天他們身首異處,你追悔莫及。告訴我母親,以後會有我武媚爲她撐腰。’
武士彠十分清楚自己小女兒口中的二人是誰,但武士彠至今還不知道因爲什麼,自己這兩個女兒如此記恨她們的哥哥。
但武媚的話武士彠沒有質疑,因爲武媚如今有這個實力,錢府的兩個大小姐已經出嫁,現在錢府最大未出閣的小姐就是武媚,錢歡裴念二人對她更是十分寵愛,應該算是溺愛,
以錢府的實力,那深不可測的葉九道,與其交好的太子。不論明暗都能輕而易舉的殺了元慶元爽,武士彠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馬車,隨後驚醒,騎馬上便追。
‘錢夫人請等一下,可否讓老夫與小女說幾句話。’
‘如果爲武元慶和武元爽求情的話就算了。’
武媚的聲音不帶意思感情,冷淡的在馬車上傳出,武士彠下了馬雙手有些顫抖。
‘小丫,真的不能放過他們麼,爲父求你,爲父替這兩個畜生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武士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是在早熟在鎮靜在狠辣的嫵媚也有些慌了,跑下馬車同樣跪在武士彠的身前。這一次武媚沒有稱呼武士彠爲你,
‘爹,是女兒不孝,但姐姐至今心中有傷,如不是我在錢家的地位,姐姐必定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遇到錢候是女兒一生之幸,爹,隴右北廷都護府,女兒會爲他們兩個謀個差事,如果一個月內,他們還沒有離開,我只能求九道哥哥出手。明日我會去求太子殿下。’
武士彠癱軟在地上,心中不斷的對著上天開始吶喊,我武士彠到底造了什麼孽,爲何要如此對待我武家,爲何,
‘不用明日,現在就去皇宮,天黑時太子的口諭就會傳到武家。’
裴念很霸氣的聲音在馬車傳出,武媚起身對武士彠深鞠一躬,然後回到馬車,回到馬車後的小武媚就撲在裴唸的懷裡,放生大哭。
‘念念姐,我是不是惡毒的女人,你要相信武媚,我不是,我不是。’
裴念摟著武媚,把武媚抱在懷中,輕聲的安慰武媚。
‘姐姐都知道,你是錢府的武媚小姐,怎麼會是惡毒的女人。水牛,轉頭,去皇宮。’
馬車轉頭慢慢駛向皇宮,武士彠癱軟在地上,但武媚和裴唸的對話他聽的清清楚楚,錢歡曾提醒過一次,如今裴念又言論一次,到底,到底家中發生了什麼。
武士彠一分鐘都不想等下去,騎上馬趕回武家。武士彠回到家中,掐著馬鞭來到前廳,滿面怒容的大喊。
‘楊氏,楊氏,給我出來,武元慶武元爽呢,給我帶過來,今日老夫便要問問,老夫不在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楊氏,武媚的生母,如今武士彠的正妻,當楊氏趕到前廳,見武士彠滿面怒容,手持馬鞭,楊氏連忙跪在武士彠的身前。
‘老爺,是不是小丫給您惹禍了,您不要責怪小丫,我願受罰。’
武士彠冷眼的看著楊氏,武媚惹禍了?起止是惹禍了,她現在在逼迫,在威脅,威脅自己的父親要殺了武家的兩個男丁。
武士彠的表情十分怪異,又怒又喜,有悲哀,又無奈,怒視他不知道這武家發生了什麼。喜是如今身後有了慧武侯,有了吳王殿下,有了魏王,有了太子,不必在擔心太上皇落敗,
無奈是武媚要殺武元慶武元爽,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至於悲哀,難道這發生的一切不夠武士彠悲哀麼。武士彠沉聲的問楊氏。
‘我不在家中時,元慶和元爽可有對你不敬,’
楊氏跪在地上沒有言語,因爲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說兩個畜生對自己不敬?怎麼個不敬?楊氏選擇了沉默。
武士彠同樣沒有言語,這個時候武元慶和武元爽被下人帶來了,武元慶見楊氏跪在地上,心中不知有多開心,竟然笑著與武士彠道。
‘父親,不知您喚孩兒所爲何事?如今武媚那丫頭十分得勢,您看給我弄個什麼官職。’
‘是啊,父親,武媚許配給了錢策,錢歡可是十分寵愛武媚和錢策,如今還被成爲錢府的三小姐。’
武元爽不甘示弱。武士彠沒有理會二人,告訴楊妃回到後院,楊妃此時看見武元慶和武元爽也有些心煩,聽了武士彠的話,起身離開。
武士彠見楊氏走了,嘆了口氣。
‘跪下。’
聲音很輕,似乎在想想必以後是見不到自己這兩個兒子了,就因爲武士彠的聲音很輕,武元慶和武元爽竟然沒有當回事。武元慶繼續嬉笑的看著武士彠。
‘爹,您說錢歡給我什麼職位,五品以下的我可不做,丟人。’
武士彠努力,閉上了雙眼再次道。
‘跪下,想做官?武媚爲你們兩個求官了。想知道麼?’
這一次武元慶和武元爽都跪下了,臉色上帶著欣喜,沒想到真的爲自己求了官,兩人同聲道。
‘請爹爹告知孩兒。’
‘嗯,告訴你們兩個也行,但你們兩個先告訴我,你們對武順做了什麼,對武媚做了什麼。’
這一瞬間二人慌張了,但想想武媚絕對不會告訴爹爹,錢歡又不在長安,武元爽擠出笑容道。
‘爹,您看你問的這是什麼話,孩兒是做哥哥的,對武順和武媚當然是寵愛了。’
武士彠點點頭,隨後揮起馬鞭抽在武元爽的背上,武元爽頓時尖叫,隨後武士彠對著武元爽大吼。
‘叫,再叫就割了你的舌頭,想做官是吧,想讓武媚爲你們求官是吧,好,爲你們求了,隴右北庭都護府。怎麼樣?武元慶,你來說,到底做了什麼。’
聽到北庭都護府,武元爽已經傻了,去北庭就是等於送死,武元慶還在死撐。
‘爹,或許是孩兒對武媚的管教嚴厲了些,但這北庭孩兒真去不得,這和送死沒有區別,爹,您怎麼會很送孩兒去北庭。’
武士彠看著二人已經沒有了怒氣,本以爲自己的兒子就算再差也不會恐懼去北庭上任,但兩人的表現讓武士彠太多失望。
看著躺在地上不停咒罵武順武媚賤人的武元爽,武士彠已經猜出了什麼,難怪錢候會讓我早日把武順嫁出去,難怪武媚要殺了他們倆,難怪裴念如此急切進宮。自己不是養了兩個兒子,而是養了兩個禽獸。
武士彠扔掉馬鞭,坐在椅子上輕聲道,
‘兩個原則,一,今晚收拾出發去北庭,一個月之內上任,二,被武媚殺掉。自己選吧,我有些累了。’
看武士彠的表情,武元慶就知道一切都敗露了,咬了咬牙。
‘孩兒願去北庭。’
‘太子諭旨到。武家元慶深的太子賞識,賜北庭都護府錄事,其第武元爽爲主簿。忌日上任,’
武元慶知道自己完了,僅僅是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