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均州後,季靜選了一個相對不錯的客棧住下,她實在不想讓錢歡去管均州的事,說不準又把誰牽扯進來。
季靜執意要住在這裡,錢歡也沒有辦法,既然想住客棧那就住客棧吧。客棧的東家忙前忙後的伺候錢歡等人,被李佑踹了一腳後,跑到牆角偷偷抹眼淚去了。
李恪的命令也吩咐了下去,所有將士在均州休息一晚,明日清晨繼續趕路,把錢袋子扔給黃野,告訴他買一些必需品回來。
隨後李恪回到房間休息,至於紫苑和北緯她們幾個想去均州逛逛,有李佑和侍衛跟著,錢歡也放心,把自己的錢袋子丟給了北緯,告訴他們早去早回。
錢歡回道房間直接癱倒在牀上,實在太累了,這才趕了一日路,以後說啥要把獨孤憐人接回長安去,這來回趕路實在是太麻煩了。
季靜輕輕爲錢歡按摩肩膀,讓錢歡能緩解緩解疲勞,季靜看著錢歡閉著眼睛,不由想起了錢歡在城門前要殺了那刺史的場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聲問道。
‘夫君,您怎麼也變得嗜殺了,這樣可不好,一身血氣就不是您了,’
錢歡閉著眼抓住季靜的手,享受這季靜絲滑的小手在臉上劃過,冰涼冰涼的,錢歡不由握緊。
‘不殺幾個人,他們真感覺我錢歡好欺負,欺負我也就算了,現在還欺負到你們頭上,一個刺史而已,問問陛下,二十萬一個人頭賣不賣,我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是對無辜的人太好了,所以他們以爲我錢府恐懼他們。’
季靜嗯了一聲,俯下身在錢歡的額頭親吻了一下,錢歡感覺季靜冰涼的嘴脣有些不對勁,連忙起身仔細端詳季靜,裴念手涼錢歡還是接受,但這嘴脣涼是怎麼回事。
錢歡鬆開季靜的手雙手搬住季靜的腦袋仔細看,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錢歡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媳婦,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怎麼渾身冰涼的,不行,得找大夫看看,這帶你出來一趟,你在落下什麼病根,我得後悔一輩子,你躺下,把被子改好,不許說話。’
隨後錢歡帶著一條瘸腿離開房間去找客棧的東家,對著東家嗚哇大喊了一通,東家才知道是要找大夫,趕忙跑出客棧。
李恪站在二樓皺眉的看著錢歡。語氣有些不悅。
‘你大喊什麼呢,剛想睡一覺,被你這麼一喊,睡意一點都沒有了。’
長孫衝也在房間中走出,表情與李恪無異,錢歡緊皺眉頭,看著樓上的二人,李恪與長孫衝發現錢歡的額頭上已經留下了汗水,錢歡在二人之前開口了。
‘季靜病了,我怕得什麼怪病,咱們大唐的醫術除了孫思邈我一個都信不過,我擔心季靜。’
季靜病了?李恪一愣,隨後也有些慌張,季靜的身子本就不好,錢歡曾提過,等季靜過了二十歲在給她個孩子,而且季靜在錢府的地位一點都不比裴念低,隱隱約約高過裴念,
如果她要出事了,後果沒辦法想象,也想象不出來,長孫衝直接造二樓跳下離開客棧,李恪亦是如此,走過錢歡時,告訴錢歡,
‘我會吧均州所有的大夫都抓來,你不用擔心。’
錢歡也想不擔心,但他不知道季靜是生了什麼病,渾身冰涼,而且樣子也有些萎靡。錢歡真怕季靜得了什麼現在不能治療的病,
他現在已經非常依賴季靜,平時的生活起居都是季靜在照料的。錢歡強忍著微笑回到房間,季靜睜著大眼睛看著錢歡。
‘夫君,我只是感覺有疲乏,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不用勞煩小恪和衝哥哥了吧。’
錢歡坐在季靜的身邊,雙手緊緊握著季靜的手放在嘴邊不停親吻。
‘你是我媳婦,我擔心你,沒事的,一會大夫就來了,哪裡不舒服就要告訴我,不要瞞著,咱們錢家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嗯吶,’
季靜道出嗯吶兩個字的時候,錢歡笑了,
過了不久,李恪與長孫衝就回來了,身後帶了七八個大夫,大夫後面是小月她們,聽說季靜生病了,都很擔心,也沒有時間在逛街。
一個大夫檢查後,只是說季靜身體虛弱需要靜養。錢歡沉聲。
‘賞。’
但錢歡不放心,所有大夫挨個上前爲季靜查看身體,都與第一個大夫說的一樣,錢歡僅僅皺眉,但還是開口。
‘賞。’
最後一個大夫上前,錢歡有些皺眉,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雙鬢髮白的老婦人,錢歡點點頭,老婦人開始爲季靜診脈,診過脈後就把手伸進被中,錢歡一瞬間怒了,雙眼已經瞪直,但裴唸對錢歡搖搖頭,表示沒事。
過了一會,老婦人把手收回來,恭敬的對錢歡行禮。
‘侯爺,夫人的血脈流暢有些問題,特別是在女人的月事期,更會如此,夫人的身子不需要任何藥物,許溫水泡腳,並**腳步,侯爺,血脈流暢不是缺血,侯爺乃奇人子弟,應該懂得吃些什麼。’
錢歡懂了,季靜缺少運動,缺少各種維生素,而且來了月事,錢歡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老婦人的手中,隨後又解下李恪的也交給老婦人。
‘這兩枚玉佩您老人家拿著,有什麼事就拿著玉佩去慧莊找我們兩個,另外,黃野,去拿二十兩黃金作爲診金,然後用馬車送這位老人家回去。’
老婦人沒有拒絕,對錢歡微笑點頭後離開客棧,至於那幾個沒看出什麼毛病的大夫,錢歡也給了賞賜,一人一兩銀子,
錢歡隨後出了房間,
‘小恪,衝鍋鍋,小佑,你們去休息吧,剩下的照顧季靜就好,麻煩你們了。’
李佑躬身回房,長孫衝撇撇嘴,至於李恪罵了一句傻.逼後離開,錢歡去取熱水,幾個丫頭圍著季靜噓寒問暖。
過了不久,錢歡回來了,左手還拎著一個小木桶,
‘不想回房就坐在一邊呆著,不許說話,’
錢歡看著幾個不想離開丫頭皺眉,把木桶放在季靜做起,慢慢的把季靜的腳放在水中。
‘熱麼?’
季靜咬咬頭,不熱錢歡就放心了,端水的時候他已經試過水溫了,應該不熱,把季靜的雙腳放在木桶中,隨後搬來個凳子坐在桶邊。
‘紫苑,秋菊你們倆過來,幫哥把袖子挽起來。’
紫苑走到錢歡身旁,輕輕挽起錢歡的衣袖,雖然心裡猜到了錢歡要幹嘛,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嘴。
‘哥,你,你要幹嘛。’
錢歡奇怪的看著紫苑,平日挺聰慧的丫頭,今天怎麼變的這麼傻了,難道是和李泰呆的?
‘你沒看見麼。我給你嫂子洗腳啊。那老婦人不是說了麼,需要按摩啊。’
錢歡話落,屋裡就炸開花了,季靜想要把腳縮回被子裡,怎麼能讓夫君給我洗腳,冬梅秋菊拉著錢歡就要出門,紫苑和北緯也竭力勸解。
‘我們給季靜**吧,你還是出去吧,哪有男人給女人洗腳的。’
錢歡怒了,對著四個丫頭大喊。
‘你們給我滾蛋,季靜你把腳給我放回來,你在躲一下試試,我特麼的,我媳婦病了,洗個腳怎麼了,現在你們都出去,我要生氣了。’
北緯還準備張口,卻被紫苑捂住了嘴巴,對北緯搖搖頭。如果錢歡生氣了,一時半會是哄不好的。四個丫頭出去了。錢歡開始輕輕**季靜的小腳丫。
‘疼麼。’
季靜顫抖著聲音說。不疼。錢歡沒有擡頭,如果擡頭他就會看見,季靜緊緊咬著下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錢歡沒擡頭,所以錢歡低著頭開始嘮叨。
‘的確沒有給女人洗過腳,但女人給我洗過腳,在家都是你給我洗腳,所以啊,今天夫君也給你洗腳,看看啥感覺,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有什麼事就不要瞞著我,你要哪天病倒了,我呀,也就丟了半條命,一輩子都會渾渾噩噩的,水涼麼。’
‘不~涼。’
季靜的聲音有些顫抖,錢歡知道季靜哭了,但錢歡沒有擡頭,繼續**季靜的雙腳。
‘哭什麼,大唐的規矩對我錢歡來說沒有什麼用,規矩是規矩,但我不遵守,他拿我什麼辦法,主要你們平平安安的,我就滿足了,’
季靜再也忍不住了,前傾抱著錢歡的脖子開始痛哭,因爲季靜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人給自己洗過腳了,季靜曾盼著著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讓她給自己洗洗腳,但萬萬沒想到現在給自己洗腳的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長安誰家夫君給妾侍洗腳,只怕只有慧武侯一人,季靜在錢歡的耳邊傾訴,
‘不生病了,我以爲在也不生病了。夫君,夠了,不要再洗了,求求你,不要再洗了。’
‘嗯,咱們不洗了。聽你的,不洗了,’
錢歡左找又找也沒找到擦腳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感覺不錯,擡起季靜的雙腳放在懷裡,用衣服擦乾,
‘好啦,縮回被子裡吧,我去換身衣服,等你身體好些了,咱們在上路,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