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東西的地方……太有個性了。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鍾壅揹著包站在店門口感慨。
“朋友開的,這地方陽氣重,要不是他收留我,你們估計就見不到我了。”樑晏打開門,立即產(chǎn)生了到家的溫暖。
“太遺憾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希望從沒見過你,這樣你也不會偷我的東西。”鍾壅對他暗偷明搶的行爲很記恨,一路上不斷地挖苦他。
樑晏聽得耳朵磨出了繭子,聳肩表示無所謂,走進店裡,開開心心地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汪、汪、汪、汪……
此起彼伏的犬吠聲鋪天蓋地地撲上來。
樑晏將他們的寶貝盤子藏到了這個看似小巧卻五臟俱全的寵物店裡。鍾壅沒進過寵物店,以前都是站在外面看櫥窗。郎君生前,大清主要是他在餵養(yǎng),這狗一直健健康康的像頭熊。再說了,正宗的鄉(xiāng)下中華田園犬品種哪有城裡的名犬嬌生慣養(yǎng)、動則挑食、大病小病,所以鍾壅接手大清以後都是自己吃什麼狗吃什麼,自己沒得吃,狗也會跑出去裝可憐向別人討吃的,從來沒有特意買過狗糧,更別提專業(yè)的洗澡服務,一般都是一根水管、一把刷子、一塊香皂,洗好後,大清渾身肥膘一抖,抖了個半乾,連毛巾都省了。
所以,鍾壅被結結實實的煞到了。二十來坪的門面,兩排高檔恆溫狗舍壯觀的立在兩面相對的牆上。就在他跟著樑晏踏進的第一腳還未落地,原本睡得換天黑地的大狗小狗都興奮的站起來,隔著玻璃對他們狂吠,有尾巴的搖尾乞憐,沒尾巴的扭腰擺臀。吵的鐘壅耳鳴不止,對比之下越發(fā)欣賞自己家有賤狗的大清。
“東西在哪裡?取了趕快走吧,這裡好吵。”
在鍾壅的敦促下,樑晏走到一個恆溫箱前,拉開箱門,寵溺地抱出住在裡面的金毛幼犬,口水直流地猛親了四五口,然後就是單臂抱狗的姿勢,用空出的手探進狗窩,在一層層墊子下翻出了鍾壅的寶貝盤子,遞給他。
鍾壅直接用袋子套住,放進包裡,皺眉問:“它不會在這上邊尿尿或是大便吧?”
“黃牛有潔癖,它的在窩裡除了睡覺,從不進行吃喝拉撒等其他娛樂活動。”
“樑晏回來了?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婉轉(zhuǎn)悅耳的問話從裡間傳出,一舉止端莊大方的女子懷抱一隻灰白相間的美式短毛花貓悠悠走出來。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鍾壅表情充愣,近期甚少接近女性,交過手的也是些生前的美女,死後的樣子讓他無法心生憐愛。眼前的這位活生生的伊人,雖說長相僅能用標緻、古典來形容,但她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淑女與熟女融合後的氣質(zhì)與魅力。
“嫂子,我找到他們了。”樑晏從脖領裡抽出掛在頸子上的紅線,線上串了一粒紅木珠子,是他與張魁達成協(xié)議後,張魁送給他辟邪的,“他們手頭有事情在做,沒有時間查我的事,所以先幫我抵擋它們一陣子,等他們得了空就幫我解決麻煩。”
“那就好。這位是你朋友?”
“這是張魁的助理,過來拿我扣下的盤子。”
“嫂子?”顯然鍾壅的思緒還停留在樑晏對眼前這位女子的稱呼上。
“這是我嫂子,你沒機會了。”
鍾壅憋得一臉紅潤,辯解道:“我純屬欣賞,沒有別的意思。”
扳回一局建好就收,樑晏與嫂子告辭,“嫂子,我先回去了。”
“不住在這裡了,要回家嗎?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你就住在店裡吧,起碼安全。”趙爽蹙眉勸道。
“今天開始回家住,家離他們事務所比較近,求救也方便。傳聞張魁手藝不錯,我相信這顆珠子是有用處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讓我把黃牛帶走吧。”樑晏從進屋就抱著的金毛黃牛鼻子中發(fā)出哼哼聲,似是撒嬌地搖著細細的尾巴。
趙爽笑笑,“領回去吧,現(xiàn)在進入淡季,小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領走,肥水不流外人田,看你一直喜歡就送給你了,好好照顧它,那天真不想養(yǎng)了,記得給我送回來就行。”
別過趙爽,鍾壅藏著盤子樑晏藏著狗回到事務所。
張魁拿到盤子後便愛不釋手的賞玩研究,直至翻出古籍藏書打算一一對照,確認手上這個是否是個寶貝時,才發(fā)現(xiàn)死皮賴臉坐著不走的樑晏,“你還不回去?”難道相等他們供飯?
“最近生意不好做,好不容易做筆大的還被冤魂索命,正好我清閒,你們這裡那種東西進不來,既安全又清靜,而且看樣子又能聽到看到些奇聞異事,何樂不爲,幹嘛回家?要不是你這裡不留客人,我真的想搬進來。”樑晏眼睛一亮,找到了途徑,“要不我在這打地鋪?”
張魁真誠的說道:“謝謝,不用。請您哥屋恩。”
“哥屋恩?”樑晏不明所以。
“連起來念。”
“哥…屋…恩,滾?”
“好走,不送。”說完不理他,低頭苦啃古籍上的文字。
直白的冷水沒有澆滅樑晏留下的決心火焰,他不再出聲,轉(zhuǎn)而學著鍾壅靜靜地呆在一旁,看張魁研究探索。
質(zhì)地、年代、意義都是他鎖定目標的依據(jù)。而被張魁奉若至寶的盤子,他卻看走了眼。
幾天來因爲被惡鬼纏身,有家無回,天天要寄宿在寵物店裡,店裡的犬隻數(shù)量多,陽氣重,鬼不敢接近,但一直躲在裡面也會憋悶,所以他經(jīng)常在白天往人多的地方鑽。今兒一大早,想極了熱騰騰的早餐,便跑到人氣最旺的西大街菜市場來找吃的。人多但不影響樑晏穿越的眼神,他練的就是眼疾手快,遠遠就瞧見了老孫頭在那裡神秘兮兮地塞了樣東西到同桌的青年手裡,遠看過去像是個圓盤狀滿是泥土的石器或是瓷器。職業(yè)本能驅(qū)使他潛伏在人羣中向他們靠近,他安慰自己這是技癢,上次盜的東西賣是賣了好價位,但惹了一身的腥,得不償失,在沒有脫身前他對即使能得手的寶貝也不打算下手了。
近身靠近,還沒聽到他們的對話,那老頭就匆匆跑了,那個青年獨自傻愣的坐在原位,盤子被他鬆垮垮地抱著,樑晏氣自己處於非常時期,不能順手牽羊。不多時,一婦女提著大包小包地坐下來與那青年攀談,一直在留意他們的樑晏慶幸沒有擡腳走人,因爲他聽到了‘張魁’這個名字。倒不是說他對張魁很熟悉,恰恰相反,他對這個名字全然是不提就不會自然而然想起的,聽人提起纔想起這人以及他的職業(yè)。樑晏是個有職業(yè)道德、職業(yè)情趣的高級小偷,用他嫂子的話說,他是一個八卦三隻手。他每次不問自取的時候,若是條件允許,絕對會在他的‘客戶’家中逗留片刻,聽聽有錢人的多妻生活、事業(yè)壓力、種種不幸,從中品味選擇盜賊生涯的正確性與幸福指數(shù)。幾個月前他在一豪宅偷看泡沫劇時,聽到了幾個人討論被鬼纏上恐懼不已,其中一人力薦驅(qū)鬼大師,說是能力強,客戶滿意度高,這個大師的名字就叫張魁。當時他並未刻意留意,只是聽過有了印象。今天再次聽到這名字,似乎冥冥中爲自己找了條生路。等到鍾壅落單,上前演了出好人,將盤子掉了包,若他們說的張魁真是驅(qū)鬼的那位,這盤子就當是他們相互結識的依託,最好的情況就是不用花任何委託費用;若不是那個‘張魁’,就當是齋戒了半個月的酬勞,不枉他盯了鍾壅一個早上。拿到東西后,他一直尾隨鍾壅回到事務所,所來也怪,在他靠近事務所的時候,一直圍繞在身旁的冷意消失了,即便弄堂裡就他一個人,跟著他的東西也沒有再出現(xiàn),樑晏確定了,這個張魁是真的。
他選了近正午的時候,奔回寵物店,將盤子藏了起來,省的到時候張魁黑吃黑,找不到盤子,他纔有談判的籌碼。期間他研究過這個石頭盤子,除了刻工精緻、幾個石圈可以轉(zhuǎn)動外,沒任何顯示出年代價值的特點。他沒有炒石頭的熱情,而且這年代千八百年的古董不好找,萬八千年的石頭滿地都是,只能當做是張魁那幫人喜好特殊,連帶著覺得自己帶回來的這個籌碼似乎太輕了。好在他到了事務所發(fā)現(xiàn)大家昏天黑地地找東西,想是那石盤,一賭還真中了。
“他看出什麼了嗎?這塊石頭很值錢?”樑晏湊近鍾壅問。
鍾壅指著石頭,告訴他:“你很急?要不你問問它,它肯定知道。”
還記著仇呢,樑晏蔫兒壞,一聲不吱,只是睜大眼睛盯著張魁的手,練意念力。被他灼熱的目光灼燒著,張魁擡起埋在書中的頭,面帶笑容,百感叢生,“鍾兒,有了這個寶物,我想我們先前遇到的情況就能完全解釋的通了。”
在座幾位洗耳恭聽。
“它的作用效果就像我們遇到鬼打牆時差不多。相同點是我們都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走到自己沒有預料過的地方。不同點是,鬼打牆是鬼消耗鬼氣干擾我們的視力、感覺、判斷力,而這個則是真正的改變了我們的路程。”
……其他幾個人羞愧汗顏。
“老闆,能不能說的普通一點?”鍾壅不知爲不知。
“用現(xiàn)代經(jīng)典的觀點說,就是,我們穿越了。”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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