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有點想不通,不老樹裡那條美女蛇照樣子說應該是具有高度智慧的,可是爲什麼一見面就想著吃人,就像一隻憑著本能行事的野獸。巍子也只是猜測的說她畢竟也是智慧生物不是真的神,換做是你被關個八千多年甚至上萬年,你也會瘋的,在這麼長久的時間歲月裡,那條美女蛇的智慧可能已經慢慢磨滅了,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被關那麼長吧。
中途我體念的那股靈魂出竅般的感覺又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後來我猜測肯定與她的第三隻眼睛有關,當時的應該是被催眠看到奶奶的幻覺,可是爲什麼奶奶會做出那副吃驚的表情。
不過眼下的情況卻是更加糟糕。
“那怎麼辦?這裡又沒有門,我們怎麼出去。”
大寶著急的原地打轉。可是不光是他,其他人也不知怎麼辦纔好,我和冬冰從黑衣人身上找到幾隻彈夾,膽氣橫生的說:“冬冰那還有最後一包炸藥,關鍵的時候來他個一窩蜂一起炸掉也不是不可能。”
和冬冰商量了一下戰術,畢竟還是當過那麼幾年兵,紙上談兵還是有過那麼幾次。冬冰託著衝鋒槍,一收按住槍頭帶頭衝向大殿外面。
還沒走到青銅門,凌亂龐雜的腳步聲立即出現,接著一絲光亮看黑壓壓一片腦袋緊靠在一起,搖搖晃晃步伐艱難走過來,每走一步,乾枯的膝蓋關節都會發送咔咔清脆的響聲,一時間不大的殉葬大廳內全是這種彷彿骨頭折斷的聲音,讓人聽著都一陣肉疼。
呯!
冬冰對著前面一頭乾屍腦袋開槍,大量的粉塵爆開瀰漫在空氣中,無頭軀體乾脆利落的倒在地上,他不屑的說:“這些復活的乾屍真是銀槍臘頭,中看不中用。”
巍子突然說:“剛剛那個乾屍腦袋裡有東西。”
說著,他蹲下用手撿一片破碎的頭蓋骨,上面粘著很小的一團像棉花絮一樣白色的粘稠物質,大寶不可思議的說:“這些乾屍不會還有腦髓吧,這他碼都多長時間了,腦袋裡居然還沒有萎縮乾癟,他們難道會思考不成?”
他的話剛一落,那團白色粘稠物就在我們眼皮子地下居然開始動了,一驅一拱將身體拉伸像是一隻蛆蟲朝巍子的大拇指蠕動過去,這個以爲是腦髓的怪東西竟然還是活的,根本就像是某種寄生蟲。
巍子趕緊將頭蓋骨碎片扔出去,一腳將那團白色的粘稠物踩死。他說道:“別打那些乾屍的腦袋,反正他們手腳和嘴已經乾枯對我們造不成什麼傷害,但如果把腦袋打爆,裡面的寄生蟲粘到身上鑽進耳朵就不得了了。”
我打開步槍的連發開關,和冬冰在前面開路,爲了節約子彈,直盯著靠近過來的乾屍的膝蓋打,反正一顆子彈就能讓它們趴下,一時間殉葬大廳內槍聲不連貫但卻沒停息。胡揚憑著他黑色細鱗的手抓其一具屍體當作武器揮打,將大寶和巍子護在中間。
這些行動緩慢又沒有傷害能力的乾屍除了外表嚇人外,絲毫沒有任何威脅,只是浪費一點彈藥,不過那是巍子發現那隻寄生蟲前提下,如果剛剛沒發現寄生蟲,照我們的習慣去打腦袋,說不定蟲子已經粘到身上了,就算最後出去說不得也會死在回家的路上,成爲一具行屍走肉。
這時的我們已經退出殉葬大廳,來到那條會迷惑人心智的浮雕長廊,回頭看了一眼後面一羣在地上爬行的乾屍,又看了看去前面長長的一截浮雕,就有點發難了,巍子說:“竹子,你帶頭前面走,我們閉上眼睛拉著你衣服,再來一次拖火車。”
其實這條浮雕長廊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才是最致命的,既然已經知曉它的作用後,自然就有了針對它的辦法,況且經過了長久的歲月它起到的作用肯定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大了,不然光是閉上眼睛我們也不敢隨便過。
就這樣輕鬆的走過這條浮雕長廊後,花了一點時間又走回到那張巨型女人臉的嘴,我站在地上外面大殿中回頭看了一眼那張女人臉,心裡竟然有些不捨,我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感覺,好像跟她認識了很久一樣,當然不是那種愛人之間的那種,反正是一種很奇妙的心靈感觸,莫非當時感覺到一種東西鑽進了自己腦袋裡?她想控制我?
想到這裡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種能力就像科幻小說中的超能力了,可以控制人的心智爲其所用,如果當時沒有被巍子突然間的一聲暴喝打斷,很難想象我被控制打開白玉石門後的場景。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想什麼?”胡揚滿眼血絲的站在我面前,臉上佈滿著戾氣,腦門上幾道青筋隱隱跳動著。
雖說現在看他說話還有些平靜,但我們都知道楊君君的死訊對他的打擊有多大,他能撐著全靠心裡一股怒氣。在自己女朋友香消玉隕的這半年內跟他談戀愛的女人竟然不是他女朋友而是另尤其人,換做是誰也接受不了吧。
我強笑著捏了捏他手臂,示意自己沒事,反而讓一個痛苦中煎熬的人來詢問自己有沒有事,真是諷刺啊。
“沒事,我們趕緊出去吧,找到龍五他們,然後弄死他們!”
胡揚怒睜著血紅的眼睛點點頭。我最後再看了一眼那張巨型女人臉,跟著他們一起走出大殿,結果一出來就見外面圍著一羣羣黑影一動不動站在那兒。
外面沒光亮,看不清那些黑影,但是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光看黑影不到頭的場面,就知道整座屍城的縫合屍都他碼全來了。
可是龍五和戴娜兩個人呢?難道他們並沒有走到外面,而是從其他地方走的?我心裡艸翻他們祖宗十八代,就知道還有其他路,不過眼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幹?”冬冰胸膛劇烈的起伏吞吐著氣息,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激動。
胡揚火藥味十足的從嘴裡蹦出一個字:“幹!”
艸,你們到是說的爽快,這麼多縫合屍怎麼幹?用嘴幹?那羣黑影彷彿感受到他們的想法或者話語間的意思,齊齊嘶吼出聲,可以想象數量龐大到幾乎不知道具體數目的屍羣發出的吼叫聲有多震撼人,我們就像是海浪中的一葉扁舟,在風暴下搖搖欲墜。
一個黑影率先衝出屍羣,那速度竟然跟正常人無異。正想開槍將這隻出頭鳥打掉,就見胡揚一馬當先吼叫著衝了上去,他憋著一股無法發泄的怒火和痛苦,一把將那具縫合屍按倒在地上揮起滿是鱗片的拳頭砸下去,頓時就爆出腦漿子,只不過這些腦漿的顏色竟是黃色的液體。
屍羣接二連三跑出縫合屍蜂擁而來,胡揚悽悽然的笑著衝了上去,大叫著他女朋友的名字,我看的怒火上頭,端著步槍不顧及子彈的扣動扳機點射他周圍的縫合屍。冬冰端著衝鋒槍痛快的哇哇大叫,興奮的開著火,邊走邊射朝胡揚靠過去。
伴隨這槍聲大作,圍過來的屍羣越來越多,隱隱已經將我們包在了中心。
見此,我一咬牙拉起巍子和大寶走到一邊,將炸藥交給巍子強作輕鬆的笑著說:“要是見老子們堅持不住了,連我們一起炸了吧,到時候你們見機會趕緊走,到時候幫我們在路上沿途點幾柱香,也好讓我們能找到回家的路。”
說完,也不讓他們表態,大叫著冬冰、胡揚和我一起將屍羣引開。我們三人拉著屍羣邊走邊打,呈一個漩渦狀成功將大量屍羣引開,我大叫著巍子他們趕緊趁機會離開廣場,大寶拉著巍子說:“我們不能這樣做啊。”
巍子眼裡閃著複雜的神色,遠遠望過來猶豫的捏著炸藥。我不顧身上已經多處的傷痕,大喊:“你他碼猶豫什麼,老子們不想被吃掉,寧願被炸死的粉身碎骨。”
他一把炸藥扔進了屍羣當中調頭就跑,我看了一眼他們背影,盯著屍羣腳下的炸藥包,對著冬冰和胡揚說:“我代表了你們意願,不恨我吧。”
冬冰吐了口血痰,掛著幾道抓痕的黝黑臉上笑嘻嘻的說:“恨!不過到時候一起到黃泉路上再揍你狗艸的。”
胡揚面無表情捏爆一具縫合屍頭顱,半邊身子染紅了血液,乾笑一聲:“君君都死了,老子既然報不了仇,下去陪她也理所當然,路上有哥們幾個陪著,走的也不算寂寞,竹子,老子還得感謝你給我下的決定。”
我燦然一笑,知道他們在安慰我,碼的,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麼好說的,瞄準不遠的炸藥包扣動扳機,只見眼前火光一閃,眼裡白茫茫的一片,巨大的起浪瞬間將我吹飛起來,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輕飄飄的飛在高空,腦子裡一片空明,彷彿時間一切都靜止了,聽不到任何聲音。
躺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神志漸漸恢復了知覺,耳朵還在嗡嗡鳴響,但眼睛已經能視物,只見腹部撕開一道口子,好在並不深,腸子沒有掉出來。我扔著腹部上的劇痛看了眼周圍,只見冬冰趴在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胡揚歪倒在冬冰對面,嘴裡還能聽到他迷糊的在喊君君這個名字,看來還沒死。
周圍滿滿的縫合屍體,殘肢碎體灑滿了我的視線,不過也只是眼前這一堆而已,遠處的屍羣喉嚨中發出餓餓的幹吼開始慢慢靠了過來。
我慘笑一下,看來還是逃不了成爲屍羣的口中之物。
“夏哥!(竹子!)”
這時,巍子和大寶忽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狗艸的居然又跑回來幹什麼,一起死嗎?
巍子拿著大寶手裡的衝鋒槍衝了過來。
大寶不知道從哪兒撿了一把青銅劍高高舉過頭頂,嘴裡大叫一聲:“德瑪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