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

何夫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嘆道：“慧姍在何府被綁走的，雖說雲山沒說什麼，我心裡也過意不去。若她有個好歹，我如何向胡府上下交待。”

何靖華勸道：“這會兒不是討論孰是孰非，還是想著如何救人！綁匪再窮兇極惡，也不敢對慧姍如何？否則他不是求財而是求災。”

何恬道：“因請的都是至親，並沒有下請貼，連譚慶生進來我們都不知道，何況別人了，難免不魚目混珠。要怪只怪慧姍也忒不小心了。”

何夫人冷笑道：“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就是沒有請貼，譚大帥的片子一亮，誰敢不讓進。只是我心裡一直一個疑團，若論財勢胡府如何極得上何府，爲什麼綁匪在何府裡輕而易舉地綁走了胡府小姐？”

何靖華皺起眉頭。

何恬笑道：“這有什麼，或許是把慧姍當成何府的小姐也說不定？她是三小姐，我也是三小姐。”

何夫人道：“難道我沒想過，既然慧姍當了替罪羊，爲何綁匪的書信給了雲山，卻沒有給你爹或者我。”

何夫人冷目看著何恬：“恬兒，你說是不是你從中做了什麼手腳？”何恬馬上變了臉：“媽，你可別把屎盆子往自己人頭上扣，平常不待見我和雯藍也就罷了。我就是再不知輕重，也不會拿慧姍的安危開玩笑。”

何夫人罵道：“你平日胡做非爲的事兒還少了，我剛剛支開衆人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若不是你還好，若是你現在馬上承認，否則事情鬧大了，我和你爹也保不了你。”

何恬有些惱怒，見何夫人瞪著眼看她，心裡雖滿腔不服氣，不敢再頂嘴，只得手指天地，說若是她的主意，不得好死等等，又說夫人偏心，倒把壞事往自己人身上攬。

聽得何夫人心煩意亂，喝了一聲：“夠了，你不用指天發誓，你的所做所爲我不想過多評論，你好自爲之也就是了，今兒你在宴會上鬧得笑話還少嗎？”

見何恬低下頭，何夫人又瞪了她一眼，道：“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反正事兒是在我們家出的，我們不能袖手旁觀，若不是你們幾個三天兩頭兒向我借錢，我何至於拿不出五十萬。剛纔在雲山面前我不想把話說的太滿了，當著你們倆的面兒，我也不用遮瞞什麼，等你大哥把素日借的錢還了，剩下的四十萬，也當由我逐筆還給雲山和你們。”

何靖華笑道：“五十萬不是筆小數目，娘不心疼想全出，我自然支持了。”

若沒有韓玉露之前，何恬也會支持，可她一想若錢全是她娘出了，雲山那部分省下來，卻是韓玉露花，心裡終是不願意。說道：“我們出十幾萬也算仁義至盡了，娘何必都自己出。”

何夫人沒理她。揮揮手，讓他們退出去。

何恬邊走邊嘟囔著：“娘現在是越來越向著外人了，別人哪兒都好，胡佳紅只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她也捧在手心裡，反倒對自己親生的冷言冷語。太過分了。”

何靖華看著她沒吱聲，何恬冷著臉對何靖華道：“你們都是一條心，只有我一個外人，我要真有那兩下子，對付的也不是慧姍，早把韓玉露收拾了。”

何靖華冷冷地道：“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雲山逃婚之時，我曾問過她，對你可有情義，他說始終把你當妹妹。雲山的性情你比我瞭解，這些年迷上他，比你能爲大的，多的是，沒一個敢對他指手畫腳的，你若是惹惱了他，別連妹妹你也做不成。”

何恬咬著牙道：“凡是在雲山身旁的人我就恨，我管他心裡有沒有我？”何靖華把何恬送到橋上，迎面春妹接過來，何恬看到春妹冷笑道：“我還以爲就是我死了，你也不會探頭看看呢？這都幾點了，你們還縮在屋裡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