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來臨前,是兩日的平靜時光,兩天後,安陵與南疆,兩方數十萬兵馬,於兩國交界處,排兵佈陣!
決勝之戰,拉開帷幕!
一身墨色戰服,一匹純黑戰馬,軒轅墨凜然在數萬士兵前,披風獵獵不休。
與他遙相對望的南疆二王子,身騎駿馬,一身靛青色戰袍,英氣逼人。他頭盔鎧甲,手持寶劍,全副武裝,隱在頭盔內的黑亮眼眸,直視前方,眼裡閃爍著對勝利勢在必得的決心和野心。
兩人身後,皆是重重黑色重盾,層層弓箭手隱藏其後,向左右無盡延伸,氣勢恢宏,鐵氣森森。步兵、騎兵、投石機,一列列軍陣,後方整齊排布,敵對雙方的幾十萬強悍精兵,個個虎視眈眈,如兩條巨型鐵龍,殺氣騰騰,蓄勢待發……
安詳的南部平原,草地青青,天空淡藍,和煦柔和的陽光下,平靜已然消失殆盡,冰冷的戰意,隨風四起……
忽然,凜凜的風聲,帶起了一道破敗難聽的嗓音……
“墨王爺。”
那聲音在風中擴散,迴音一陣一陣,軒轅墨黑眸驟沉,銳利深濃的視線,越過千軍萬馬,直落敵陣中心。
“久仰了!”話語盡是無盡喟嘆,一道黑影,突然騰空而起。
軒轅墨倏地猛一踩馬鐙,雙臂一展,如大鵬展翅般,帶著通身驟然釋放而出的強大氣息,躍身上空。
與此同時,南疆二王子已拔出長劍,劍尖直指向天,頓時,兩方數萬支箭,一前一後,漫天齊射,黑壓壓的箭雨,從天而降。
尖銳的箭簇,閃著寒光,破空穿梭,釘在厚重的盾牌之上,錚錚作響。雙方箭手你來我往,盾牌之後人影交替,第一道攻防,互不相讓。
軒轅墨凌空而立,衣袍張張,森冷的眉宇,正對著對面那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裡,氣息陰森,看不見容貌的人。
他知道對方也在盯著他,那麼接下來,就將是他與他的戰爭。
他沉聲下令,“盾牌軍,前壓十米!”
“是!”震天的吼聲齊喝,幾重盾牌,如層層鐵壁,一體推進。
那攏在斗篷裡的人似乎笑了笑,破敗的嗓音同樣命令,“弓箭手,換強弩!”
_TTKΛN_c○ “趙將軍,率兵攻擊右翼!”
“是!”安陵陣中,一名將領擡頭領命。
“右路軍,離陣出擊!”
“秦將軍,領兵迎戰!”
“是!”
“南疆騎兵,正中衝鋒!”
“孫將軍,投石機發射!”
“是!”
…………
此刻,腳下戰局已一目瞭然,箭雨成片,一刻不停,兩條長龍分別自兩軍而出,一左一右,繞過盾牌兵,環形出擊,攻擊敵軍一側,南疆兩萬騎兵,後跟一衆步兵,從盾牌中間,直衝安陵陣營殺去,而安陵用投石機開路,從旁協助安陵騎兵與步兵出擊。安陵的投石機上發射的是與碎石混合的**,南疆也不甘示弱,混合著毒粉的沙石包接連不斷。
這裡原本的清幽靜謐,勢無可擋地被打破,嘶吼喊殺,撼動平原,血肉橫飛的混戰中,南疆主帥二王子和大王子也已殺入戰局,對上了燕側妃與軒轅辰逸二人,刀劍相拼,奮力廝殺,你死我活!
半空之上,兩道不相上下的濃墨身影,依然在對峙……
“南疆國師,黑袍人?”答案已經肯定。
黑袍冷笑,“正是。”
“目的何在!”
“哈哈!”黑袍倏然張狂一笑,“現在的我,只爲她!”
“她已是我的王妃!”軒轅墨盯著他,不動聲色。
黑袍猛然一頓,尖聲質問,“你碰了她?”
軒轅墨眼眸一厲,不答話。
可出乎意料的是,黑袍並沒有被激怒,反倒饒有興致地自言自語,“奇怪啊,那女人居然願意委身於你,她真的心甘情願?”他破敗嘶啞的聲音含義深深,“你知道她是誰嗎?”
軒轅墨眸底一凝。
“你真的清楚她的身份?”
這句話,狐貍也曾經問過,軒轅墨深濃的眼眸,越發深沉,“你到底想說什麼?”
黑袍卻大笑,“我想說什麼?我想說你配不上她!”
話落,寬大的袍擺一揚,一雙帶著黑絲手套的手,倏然就到了眼前,軒轅墨擡手一擋,霎時,兩股渾厚的內勁,狠狠撞擊,兩人都被反彈著向後倒退。
只一剎那,那兩個人,又再度撞擊,又再一次地被對方的勁力反彈後退,緊接著,就只剩下了兩道黑色的虛影連片,一時間僵持焦灼,難分勝負……
突然,一聲悶響當空炸開,兩道黑影同時後飛下墜,軒轅墨凌空翻轉,腳下穩穩落地,落入戰場,而另一道黑影,卻直直沒入對面,不見了蹤影。
軒轅墨站定身形,沒有去追,因爲他知道,有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就在此刻,一道玫紅色的亮眼身影,在馬上飛奔而來,迅疾的風舞動她的衣襬,捲起一個個瘋狂的弧度,所經之處,鮮血噴濺,人仰馬翻,從斜刺裡直插南疆陣營一角,生生地撕開了一條筆直的口子,直追著那黑影沒入的方向而去……
而眼下,這場戰,還沒完,有了軒轅墨的迴歸,見識了狼彪悍的一往無畏,安陵全軍,士氣空前高漲,再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住,他們滿腔保家衛國的壯志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