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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
?? 居姒熙子這一走就像失蹤一樣,連續三天都沒有在公司出現。寧蔚當然不指望姒熙子會突然打個國際長途來彙報自己的情況,索性想想也就過去了。
不過,沒有姒熙子在的山石蝶,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也許有這種感覺的人,只是自己一個。
“寧蔚,”郭白採突然拽了把凳子坐到寧蔚跟前,猶豫一陣開口道,“這次你跟姒總出差,那個,上次我跟你說過的事,姒總她有沒有透過口風?”
寧蔚回憶一陣:“你說副主管的事?”
郭白採趕緊過來捂她嘴:“小聲點,小聲點,你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啊。”
寧蔚扒開他:“就這事啊,說真的,沒有。人事上的變動,姒總怎麼可能輕易透口風給我?”
郭白採一臉垂頭喪氣:“也是?!?
兩人正說著話,柳一郎從後面冒出來:“上班時間聊天,可以啊?!?
郭白採立刻站起來滿臉堆笑:“主管,我是在跟寧蔚討論新產品?!?
柳一郎瞟了郭白採一眼,笑了一會兒,又看看寧蔚:“嚴教授說這一週的產品研發進度報告是你在寫?”
寧蔚從文件堆裡抽出一疊給他:“打印好了?!?
柳一郎翻了翻,點頭又問:“有沒有電子版?待會兒我要傳給姒總。”
傳給姒總?
這句話像有磁力一般自動在腦中回放了一遍,寧蔚一邊在電腦上找,一邊問:“姒總不是還沒回來嗎,這就等著要看?”
柳一郎說:“下午兩點有個電視會議,我要做報告,電子數據也要即時傳給她?!?
寧蔚把電子版文檔存盤遞給柳一郎:“都在裡面了?!?
柳一郎拿著走了。
郭白採感嘆道:“不愧是女強人,在外休假也惦記工作?!?
寧蔚撇撇嘴,低頭做自己的事。
中午過後,寧蔚和夏雪正在外吃午飯,忽然接到柳一郎的電話。夏雪白了一眼:“別理柳爺爺,這還是休息時間,又沒有提前通知要加班?!?
寧蔚笑笑,接起來:“主管?”
柳一郎聲音有些狼狽:“寧蔚,快點到十三樓會議室?!?
十三樓?
寧蔚頓了頓:“出什麼事了?”
柳一郎咳了一聲:“來了再說,給你五分鐘。不然下週辦公室的茶水你全包了?!?
掛了電話,寧蔚無奈地看了一眼已經送上來的午飯,拍了拍夏雪說:“幫我打包吧,我不去他要發飆?!?
寧蔚一路往十三樓來,乘電梯,繞過走廊,到了最裡面的大會議室,這纔看到大圓桌坐滿了來開會的各部門負責人,柳一郎看到寧蔚,從座位上站起來拉過她急急地說:“那份報告上的數據全是亂碼?!?
寧蔚皺皺眉:“是不是中病毒了?”
柳一郎無奈:“別說這些了,姒總等著呢?!?
寧蔚一愣,隨即往前看去,會議室最前方的電子顯示屏上端坐看電腦的人,不正是已經多日不見的姒熙子麼?
這個時間英國還是清晨。姒熙子穿著薄襯衫,外搭了一件披肩,看周圍的擺設好像是在酒店。
就這麼一瞥,寧蔚突然覺得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姒熙子的張牙舞爪被收回了魔盒,她願意用所有人都接受的行爲方式出現在公衆面前,而不是單單針對寧蔚顯露出來的難以抑制的暴戾。這樣的姒熙子既叫人感覺心安,又讓寧蔚能夠判斷,她在英國,一切還好。
寧蔚頓了頓,說:“我去重新給你帶一份來?!?
柳一郎正要點頭,忽聽到說話聲:“柳主管?”
是姒熙子。柳一郎和寧蔚不約而同往前面看過去。柳一郎趕緊解釋:“姒總,剛纔那份報告出了點小問題,我馬上叫人重新整理一份?!?
姒熙子不置可否,擡了眼望,寧蔚確信她已經看到了自己。
果然,姒熙子掃了會場一遍,低下頭又說:“這報告是寧蔚寫的?既然你把人叫來了,就讓她現場做報告?!?
柳一郎愣了愣,低聲問寧蔚:“行不行?”
寧蔚笑笑:“可以,每個字我都記得?!?
柳一郎鬆了口氣,轉身朝姒熙子笑道:“姒總,寧蔚已經準備好了?!?
姒熙子點頭:“開始吧?!?
寧蔚從內網上即時調了幾個圖片,就著投影儀現場爲姒熙子做起講解,完整彙報了這一週的實驗進度。
末了財務部、廣告部負責人提了幾個問題,寧蔚也一一作答。
姒熙子託著腮,仔細看著……在寧蔚看來,說不準姒熙子到底在看什麼。因爲每講到一處,都會用指示燈在屏幕上提示,但是從不經意的幾瞥中,寧蔚發現,姒熙子根本沒有隨著指示燈的轉換轉移視線。
她始終看著的,是站在投影儀前的自己。
直到意識到這點,寧蔚才覺得有些心慌,姒熙子這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潛臺詞彷彿就是“我捉住你了”之類。
記憶中,姒熙子在琢磨什麼的時候,就會這樣看自己,那模樣既有篤定某種情緒的自信,又混雜了些許不確定的曖昧,兩者交替在一起,形成一種奇妙的氣場。
在這種氣場的包圍下,她放佛要探測到關於你的一切細節,呼吸的頻率,皮膚的紋理,腳踝的形狀,甚至是髮梢的乾溼程度。屏幕那邊的美杜莎,會調用屬於她的一切感官,毫無忌憚地把你身體的所有細節全部囊括,盡收眼底,然後再品嚐,或者是慢慢回味。
可是現在還在開會,數位經理主管列席,還有兩位董事會董事旁聽,姒熙子怎麼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赤果果地露出這種眼神。
抑或是,姒熙子算準了只有自己讀到了這其中的信息,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傳達的接受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兩個人之見無需事先約定就能傳遞的密碼,用通俗的話來講,就叫默契。可是對寧蔚來說,這種默契,無勝於有。她一分一秒都沒有想過會和姒熙子擁有同樣的審美觀和價值觀,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已經算是萬幸,現在姒熙子僅僅用不到一分鐘,兩分鐘的沉沉注視,就宣告打破了寧蔚對於自己的防衛和守備,是早預謀於此,或者僅僅是無傷大雅的巧合?
姒熙子,就算遠在萬里之外,也精於遙控之術麼?
寧蔚咬咬牙,方纔的雲淡風輕放佛一下放飛了出去,臉上好像在出汗。
“好,我明白了。寧蔚,謝謝你的報告,”姒熙子終於放過她,收回視線,重新看著自己電腦,“下一個是廣告部的策劃,這次主題應該側重於……”
走出會議室,直到關上門,寧蔚才覺得平靜不少。
這是第一次,見到姒熙子會緊張?
緊張什麼?
回到辦公室,夏雪把打包好的飯菜遞給寧蔚,還沒提醒要熱一熱,寧蔚已經拆開包裝吃了兩口,夏雪無奈:“你餓暈了?沒發現菜是涼的。”
寧蔚嚼了嚼,隨便吃了點就再也吃不下。
沒食慾。
其實不止今天,自從Y市回來,好像就沒有吃得高興過。
這是怎麼了?
夏雪摸了摸寧蔚的額頭:“你樣子有點怪噢,臉還發燙,是不是發燒了?”
寧蔚搖搖頭:“沒事?!?
沒事,真的沒事?
晚上簡幼衣約寧蔚出來,說是要介紹朋友認識,寧蔚正好閒著,順口答應。
簡幼衣依舊帶著正在熱追她的歐陽蘭蘭,同時來的還有一個清清爽爽的女孩子,寧蔚看這架勢就明白了,敢情是簡幼衣又在牽線搭橋做紅娘。
“蔚蔚,這是高靈靈,蘭蘭的同學,今天蘭蘭生日,我們聚一聚,”簡幼衣笑著過來挽寧蔚,趁人不注意又低聲說,“別冷落了人家,你主動點兒?!?
簡幼衣就是這樣我行我素,寧蔚看看她和歐陽蘭蘭膩在一處,自己和高靈靈之間卻隔了一米遠,一時過意不去,便上前拉過高靈靈的手笑道:“走吧。”
K歌只是幌子,大家似乎都看出歐陽蘭蘭迷戀簡幼衣,都明裡暗裡起鬨要撮合兩人,到了國王遊戲環節更是high翻天,簡幼衣輸了,被罰摟著歐陽蘭蘭舌吻一分鐘。
一屋子的人喜鬧在一處,寧蔚在遊戲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看見高靈靈背靠著門好像在等什麼。
寧蔚問:“怎麼出來了?”
高靈靈笑笑,徑直過來摟著寧蔚:“裡面太吵了,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寧蔚又問:“去哪兒?”
高靈靈拉著寧蔚出了歌城,繞到一處小花園,這才轉身過來:“這裡怎麼樣?”
寧蔚點頭:“挺好?!?
高靈靈看看她:“蘭蘭說你沒有對象?!?
寧蔚掐了一段吊蘭,笑笑:“是啊?!?
“你覺得我怎麼樣。”高靈靈言簡意賅,笑嘻嘻地問。
平心而論,高靈靈是個出落得很不錯的美人。只是突然這樣問,未免太……
見寧蔚不回答,高靈靈不滿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怕我吃了你?!?
寧蔚走過來坐在她身邊解釋:“不是,這種事情應該慢慢……”
話音未落,高靈靈湊過來,不輕不重地在寧蔚耳邊啄了一下。寧蔚愣了愣,看著高靈靈,她仍是盈盈笑著,粉嫩的脣微微動著,寧蔚讀出來,她是在說:“吻我。”
這是世上最誘人的詞語之一,話一出口,便頓生了幾分煽風點火的魔力。
而且……
周圍的氣氛剛剛好,眼前的高靈靈很美,有什麼理由拒絕這麼的可愛女孩?她要的,只是一個吻而已。
寧蔚忽覺得一直沉在心底的某種情緒,似乎鬆動了一些,只是這點點的鬆動,也足夠讓自己恢復喘口氣兒的活力,寧蔚這樣想著,不自覺地一手攬過高靈靈的腰,一面慢慢湊了過去。
高靈靈的熱度盡在咫尺,寧蔚甚至已經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息掃到了自己臉上,她有著淡淡青草香味,很好聞。
寧蔚情不自禁又湊近了一點,張開嘴輕輕含住了高靈靈的上脣。
高靈靈感受到寧蔚的主動,側了頭回吻。
她的青草香味還在蔓延,寧蔚卻突然感覺思緒被拉到了另一個地方,準確的說,是另一個人身上。
她是誰呢……
她不會有這麼柔情蜜意的吻,稍微輕柔點的接觸就是咬破下脣。
她不會乖乖坐在這麼浪漫的地方做浪漫的事,也許她連氛圍的重要性都不懂。
她不會徵求自己的意見,要,或者是不要,她只知道全都由她說了算。
可是……
她身上沒有任何香劑的氣味,只散發出淡淡的衣料香。
她不會帶任何飾品,仍然氣質高雅,
她不會穿軟得像蛋糕一樣的蕾絲裙,卻一樣美得魅力無邊。
她冷酷又熱情,霸道又淡定,惡劣得讓人氣得牙癢,矛盾得讓人瞠目結舌,她像火又像冰,然而給予你的,卻永遠是最極致,也是最最真實的感受。
這個人,除了姒熙子,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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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蔚近乎認命般地想到這個名字,心裡升上來的感覺只有無奈。
沒錯,現在腦海裡全是姒熙子的模樣,笑的樣子,皺眉的樣子,曖昧的眼神,孤孤單單的身影,還有那個時候難以忍受卻橫了心忍下來的樣子。
全是她。
寧蔚偏過頭,扶著高靈靈的腰推開她。
高靈靈難以置信地看著寧蔚:“怎麼了。”
寧蔚抱歉地笑笑:“對不起。”
高靈靈愣愣地看了寧蔚好幾秒,忽然反應過來,立馬站起來氣恨道:“心裡有人不早說,浪費表情!”
說完踩著高跟鞋迅速走開。
寧蔚沒看她,顧自望著花園裡漆黑的花草,簡幼衣笑著出現:“嗨?!?
寧蔚沒回頭:“你不去陪你小情人。”
簡幼衣與她相反的方向挨著坐:“有心事嘛,是不是上次送我們回家那個女人?”
寧蔚沒說話,簡幼衣又說:“你不是說,你躲她還來不及嗎?”
寧蔚閉了眼睛:“讓我靜一靜?!?
簡幼衣裝沒聽到:“讓你承認喜歡一個人有這麼難?”
寧蔚:“你不瞭解她?!?
簡幼衣不屑:“我看你就是因爲太瞭解她反而不敢下手。怎麼,一個女人而已,至於讓你謹慎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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