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姐欲動總裁請深愛
如果要面對和相處的是一個性情中人,或許有了幾次親密接觸之後,能初步確立起喜惡的基本概念,合則在一起,不合則好聚好散。
這麼簡單的原理,到了姒熙子身上,卻不靈驗了。
她總能在你以爲對她上了心的時候做點匪夷所思的事讓你一顆跳動的紅心頃刻靜止,也能在你對她失望透頂的時候爲你送上一杯暖心茶又讓你重新怦然心動。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境界是普通人學不來的,自然也消受不起。
美杜莎的愛情觀,太讓人捉摸不透,商場上的瞬息萬變需要領航人有著未雨綢繆的敏銳和隨機應變的智慧,但是這些優點如果用到愛情中十有**不是好事。
然而姒熙子似乎是習慣了,她只會按照自己的步調來思考去做事,然而強迫你接受她的行爲方式,且不論對與錯,單單這種粗暴又乖戾的模式在戀愛互動中就會被叫NG,何況,她們並沒有在戀愛。
對於剛纔脫口而出的送禮物的說法,如果換做是別的人,寧蔚一定會後悔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哪有剛溫存完就吐出這麼沒臉的話,但是面對的人是姒熙子,她就說得理直氣壯,豪情萬丈。
沒錯,沒人比她更有資格給姒熙子潑這盆冷水。
當姒熙子在公海上與予取予求的時候,她可曾心軟過,當她自以爲是的寫下那15萬支票的時候,可知作爲接收人的寧蔚心裡翻江倒海。
不管什麼價錢,有的東西用錢買不到,也用錢衡量不來。
但是姒熙子不這麼想,她覺得錢可以彌補她的過錯,而且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植入寧蔚的大腦。
忘了那一切嗎,忘了她有多粗暴,忘了她不管不顧的樣子有多麼讓人害怕,她沒有經歷過,怎麼會知道被那樣對待之後從身到心的極度不適?
而且她還忘了,她遇上的是寧蔚,從來就沒有低過頭的寧蔚。
所以,被冷水從頭澆到尾也在意料之中,只不過仍在情理之外而已。
想到姒熙子是第一次在自己這裡體驗被動經驗,寧蔚忽心軟地冒出個念頭,不應該用混賬的手法對待她,至少應該軟言軟語安撫她,再問問她要不要留下來,雖然這裡是病牀擠起來並不舒服。
正常人是這樣做到這些。
不過,寧蔚想,既然自己面對的並不是正常人,不用正常人的方法似乎也不是什麼罪不可恕的事了。
更進一步說,如果,姒熙子因爲今天的事而對自己惡從中生,從此不再糾纏糾葛,那豈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用再爲與她獨處憂心忡忡,不用在進公司大門上班的那一瞬間總要慣性的環顧四周,不用再拿著要求交到總裁辦公室的實驗報告而咬牙切齒。
如果,如果姒熙子對自己不再執著,那麼這一切也不都不會再發生了。
天下安寧,世界和平。
所以,沒有動心。
沒錯,沒有,絕對沒有,絕對不可能有。
對美杜莎動心,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掉進長了毒牙的牢籠,今後將永無寧日。
一向追求獨立完整的寧蔚,怎麼可能讓這麼情況發生?
就讓她覺得自己混賬好了,也比她總把自己當一隻能引起她**的待宰羔羊強。
寧蔚瞥眼見到姒熙子電腦還放在桌上沒收,因爲一直沒動過,電腦自動黑屏,看著鼠標上交替閃爍的紅藍兩色熒光,寧蔚忽覺得身心俱疲,應該鬆一口氣的感覺並沒有按照常理出現。
心情的確沒有再那麼沉重,然而剩下的好像不是坦蕩蕩的自在,而是不怎麼好的空虛。
寂寞空虛冷的空虛。
枕頭下的牀單被折騰得捲起了一角邊,寧蔚趴過去把它撫平,牀邊有淡淡的鞋印,寧蔚稍使力把灰塵拍掉,牀頭櫃上的紙杯被插了體溫計,寧蔚慢慢坐起來把紙杯扔在垃圾桶。
沒有了,這裡已經沒有姒熙子的痕跡了。
跟剛纔的滿室春色比起來,現在乾淨又整潔,好像姒熙子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寧蔚注視著已經洗過好多遍的手,卻仍然覺得指尖有揮之不去的,若有若無的黏稠感。扯了紙巾來又擦了一遍,粗糙的紙巾硌得肌膚生疼。
完全不像,那般的光滑細嫩感……
寧蔚忽然意識到失神,暗暗咒罵了自己一句,扔了紙巾摔到地上,顧自拉過被子矇頭睡覺。
睡眠能填補空虛感,這是至今不變的真理。
其實睡眠能治癒的東西還有很多,寧蔚一直深信不疑。
所以這個時候,乖乖合上眼睛,把一切人和事清出自己的腦海是最好選擇。
寧蔚夢會周公之前,突然迷迷糊糊蹦出一個希望,要是姒熙子也能像她這樣明白這個道理,安心睡覺就好了。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倦意由不得寧蔚再想,只撓了撓鼻尖,便沉沉睡了過去。
Y市一行終於結束,直到坐在候機大廳裡玩著手機遊戲,寧蔚才感覺到了連日來壓抑氣氛中透出的一絲喜悅。
雖然很不幸地突然被送進醫院急救,但是終歸因爲這個病體讓姒熙子有所顧忌沒有亂來。剩下的時間再飛三個鐘頭就能跟這趟旅行徹底告別,也就意味著姒熙子有意或無意營造的屬於兩個人的獨立空間終於被打破了。
在這個空間裡,回想過去幾天的種種念頭和行爲,似乎有一種無形的繩索綁縛著兩個人,至少寧蔚是這樣覺得。被迫與姒熙子單獨在一起生活,工作,比平常上下班多出了幾倍的朝夕相處的時間,在這時間裡,會產生一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至少在這之前,寧蔚從來沒想過要對姒熙子主動,躲著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主動湊上去讓她得逞。
可自己的確這麼做了,而且還做得還很徹底,雖然用了一個無比光明正大的理由,但不管理由如何,唯一的事實是,她把姒熙子壓在身下要了兩次,而美杜莎竟然沒有變身,只是忍了她亂來。
是因爲姒熙子顧忌她被拉了一刀的虛弱身體,還是像歌中所唱的這樣,同病相愛?
處於相同惡劣環境的人,會把自憐的情緒轉移到對方身上,然後通過疼惜對方來獲取自己無法得到的愛和溫暖。
回想起姒熙子那罕見的寂寥眼神,寧蔚似乎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幾天,特別是在病牀上的溫存,對兩人來說就是一場夢。
不管當事人想要怎麼評價這場夢,總之夢就是夢,而且早就結束了。
不能說自己沒良心,姒熙子這會兒的模樣不是說明了一切嗎?
她的手機自從進了候機大廳動靜就沒有停過,一會兒短信一會兒電話,收發訊息的時候表情複雜,接個電話也要刻意離開座位,寧蔚連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這是私人電話。
姒熙子接電話的時候手自然垂在腰線下,不時會擡手整理整理頭髮。如果是工作電話,她只會抱著手,翹著腿,兩三分鐘說完掛電話,根本不會有這磨蹭的時間。
“我知道,晚上見。”姒熙子合上電話時回到寧蔚身邊時,寧蔚聽到她這麼說。
姒熙子不想讓人知道的私人電話,除了“沫”,還能有誰?
好了,重回現實世界了。
姒熙子有她的沫,而自己……自己有誰呢?
沒有誰不也這麼過來了麼。寧蔚暗暗感嘆自己突然沒來由的傷春悲秋,又對眼下的局面稍微心安了一點,姒熙子並沒有因爲那天的事情有過大的情緒波動,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至於姒熙子心裡在想什麼向來只有她自己知道,寧蔚也懶得去琢磨,只要姒熙子不要明目張膽,那一切都是浮雲。
上一回合處在受害者身份,這一刻卻仍然讓人憂心她的殺傷力會不會波及無辜,有這種功力和魄力的人,除了姒熙子還有第二個嗎?
“寧蔚。”姒熙子終於從她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寧蔚按了暫停鍵偏頭看她:“什麼事,姒總?”
姒熙子看起來並不介意寧蔚刻意保持距離的冷淡,只一邊翻著包,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待會兒你自己登機。”
寧蔚一愣,什麼意思?
姒熙子從包裡拿出護照,又說:“我趕中午的航班去英國,就不耽誤時間回S市。”
去英國?就一個電話的時間,就能馬上決定從地球的這一端,越過國際變更線,飛十幾個小時,到另一端去,去幹什麼?
什麼事這麼急會讓姒熙子這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在Y市耽擱了一週之後,連公司都不回,又馬不停蹄的趕到英國去?
她不關心她的股票,不關心她的那一桌子的文件了?
寧蔚重新盯著手機屏幕,緩和了聲音說:“決定得這麼匆忙?”
姒熙子隨便應了一聲,說:“我去買機票。”說著站起身往售票廳去了。
寧蔚看著她消失在出口。
“又見面了,寧蔚。”一個女子不知什麼時候由遠及近,寧蔚擡頭一看竟是那天匆匆見了一面的荀立顏。
她穿著普通的休閒裝,身後跟著一個小助理拿行李。見到寧蔚禮貌地笑笑,隨即走到另外一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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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蔚站起來:“荀董,這麼巧?”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隻玩的就是攻心啊,你一回合我一回合,啥時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