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五和白雪點上火把架著張洛溪在在狹長的墓道里前行,由於有人趟路他們也不必擔心會有機關暗器什麼的。不多時便看到前面一扇打開的石門內,發出幽暗的光。
很快的三人便來到門內,兄妹倆將張洛溪放在地上,開始觀察周圍,這是一間中型墓室,左右兩邊各有兩個小型耳室。墓室的中央位置有一個八卦形的圓臺,上面嵌著一具彷彿剛剛被血染過的棺材。正前方的石壁上畫著幽暗的樹林,那樹林鬼氣森森看著有些不舒服,又有些眼熟,看久了竟有一種被吸進去的感覺,二人盯著那森林看了一會兒,接著又轉向兩側石壁,那本應該刻畫墓主生平的地方,一面卻刻畫著一副麒麟踏鬼圖,十幾只幾隻惡鬼面容扭曲張牙舞爪的痛苦的掙扎著。而另一面卻是一個白衣女子的背影,長長的頭髮極地,在女子的上方赫然畫著一輪紅月亮。
張瑞山瞥見地上的張洛溪,心中泛起一絲異樣,接著別過臉繼續觀察那具詭異的紅棺。就在這時,只聽“砰砰”似乎是硬物的撞擊聲,細細聽來卻又什麼也聽不到了。
“二爺,怎麼辦?開不開棺?”阿大問道。
“去那邊耳室看看。”張瑞山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左邊耳室。
“砰砰!砰砰砰”又是幾聲猛烈撞擊聲。
“快看,那棺材在動。”阿二驚懼的喊到。
“不好,棺材裡有東西要出來,快退到耳室裡去!”慕容喊完快速的閃進左邊的耳室,張瑞山等人緊隨其後。
這時棺材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只聽“嗖”的一聲棺材蓋猛然被掀起五六米高,斜斜的砸向那畫有樹林的的石壁,瞬間便撞得七零八落。左邊的惡鬼圖也動了起來,所有的惡鬼張牙舞爪的向地面爬來,而右面的白衣女卻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那輪紅月詭異的掛在那裡。
再看那紅棺內,赫然站著一個面色蒼白,長髮極地的女人。
“這不是那壁畫上的女人嗎?”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不好,是紅屍王,快走,我們三個加一塊也不夠她塞牙縫的。”吳小五拽上白雪就跑。
而白雪卻甩開他的手臂,去扶地上的張洛溪。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他。”說著又去拽白雪。
而白雪則順勢一推,用力極大,吳小五一個沒穩住,踉蹌著栽入左邊的耳室。
那棺材裡的女人衝著耳室裡衆人詭異的一笑,嘴巴裂到了耳朵根,竟然直接蹦噠了出來,一副這是我的地盤,我想怎麼溜達就怎麼溜達的架勢。
“快關門,不能讓她進來。”慕容喊到,緊接著就是機關啓動的聲音,兩扇厚厚的石門分別從耳室兩側的伸了出來將衆人擋在了裡面。
“白雪!”吳小五撕心裂肺的喊道,就在兩扇石門還剩一人寬縫隙時吳小五猛的竄了出來。
“鏘”的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哥!你不該回來!”白雪扶著張洛溪淡淡的說道!
“小丫頭片子,我再不來你就被她撕成碎片了。”吳小五短刃一橫那紅屍王長著黑色長指甲的爪子被擋了出去,手上傳來**的感覺,他心想:這什麼東西怎麼比鐵板還硬,估計這一刀連道印都沒留下嘴上卻說:“這小子又不是你相公,幹嘛拼了命的救他?”
“我跟你們也非親非故,你們幹嘛要救我?”白雪不答反問。
“你……好!我說不過你,現在怎麼辦?再拖下去我們三個誰都活不成。”吳小五盯著那躍躍欲試紅屍王又又瞟了一眼已經閉合的石門說道。
白雪將張洛溪放到角落裡,抽出身上的短劍直奔紅屍脖頸而去,而那紅屍靈敏的很,一個瞬移,便飄到了吳小五身後。
吳小五隻覺得一股勁風襲來,來不及多想就勢向前一滾,躲過了那紅屍王的爪子。
那紅屍王詭異的一笑,鋪天蓋地的長髮,彷彿有了生命一樣,瞬間纏上了兄妹二人,吳小五和白雪手中的兵刃上下翻飛,割斷襲來的頭髮。不多時二人終於精疲力盡,被密密麻麻的頭髮纏成了一個黑色的大糉子。吳小五心想:完了,老子臨了,被這紅屍糉子擺了一道。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嗨!醒醒!再不醒我可要……”張洛溪躺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那說話的正是麒麟,他說完便伸出修長的大手照著張洛溪的屁股就是一把。
“哎呦!誰他孃的掐我。”張洛溪揉著屁股罵到,“你不是白天睡覺嗎?怎麼又有空出來溜達了?”張洛溪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在自己的意識裡,他有些奇怪爲什麼每次麒麟出現都要把自己的意識幻化成草地,難道草地躺上去舒服?
“靠!我再不出來,你就見閻王去了。”那麒麟忿忿的說道,眼神冷的如墜冰窖。
張洛溪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突然想起剛剛張瑞山揚起短刃,劃向自己手臂的一幕,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本來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這不該是一個父親該有的表情。張洛溪再也無法淡定了,任誰看到從小最疼愛自己的親人,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竟然拿刀揮向自己,更可怕的是,他還明明知道這一刀下去會要了那個人的命,他要還能淡定除非他是傻子。張洛溪拼命的壓制著自己內心的瘋狂淡淡的問道:“爲什麼?”
“切!認賊作父!”麒麟瞟了他一眼說道。
“什麼意思?”
“沒意思!你要再不醒,那倆倒黴蛋兒,可就真連骨頭都不剩了。”
“嗯?”
“不說了,爲了救你傷了我不少元氣,得回去好好補補了!”說著那麒麟伸了個懶腰瞬間沒了蹤影。
張洛溪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張慘白慘白的鬼臉,那鬼臉眼神空洞深不見底,此時正緊貼著自己的鼻翼,鮮紅腥臭的舌頭已經伸了一半。他要再晚一秒鐘醒來,估計那骯髒的帶著粘液的舌頭就能舔上他白皙俊逸的臉頰,張洛溪一陣噁心,心說:難道你看上小爺了,但小爺可沒上你。
他雖然年輕,但這些年跟著張伯阿大等人闖蕩江湖反應能力還是異於常人的,閃電般的揮起拳頭砸向那鬼臉,只聽“鏘”的一聲彷彿打在了鐵皮上,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那鬼臉連同身體砸向旁邊的石壁,頓時石壁上印出了一個人形,就連那張牙舞爪正爬向頭髮糉子的惡鬼都身形一震,緊接著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懼的的東西,一溜煙的縮回石壁不敢再出來。
那紅屍王掙扎著從石壁上蹦噠下來,扭著僵硬的脖子,一個瞬移來到張洛溪身後,張開她那腥臭無比的大嘴,照著張洛溪的脖子就是一口。張洛溪就勢向前一滾來到那八卦臺前,雙手一撐穩穩的立在了臺上。那紅屍王見一招不成,又故技重施甩起她那長長的頭髮捲了過來,張洛溪單手一揚,一把青絲便握在了手中,使勁往前一帶,那紅屍王竟然被帶了個趔趄,由於用力過大,手臂上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液瞬間流了出來,碰觸到那些頭髮竟然發出“滋滋”的響聲。那紅屍王一聲哀嚎,纏向張洛溪的頭髮突然縮了回去,空洞的眼睛裡竟出現了一絲恐懼。
張洛溪看準時機,縱身一躍,兩個膝蓋便重重的壓在了紅屍王的肩頭之上,緊接著雙腿用力一夾,腰部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紅屍王的頭顱便被他硬生生的擰了下來,張洛溪提著那頭顱輕飄飄的落地,用腳一踹,那紅屍王的屍體向後倒去。張洛溪看看手裡的頭顱,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將頭顱甩向一邊,拍了拍手來到那個黑漆漆的頭髮糉子旁邊。
伸出沾著自己血液的大手摸了上去,只聽“滋滋”的聲音響起,所有包裹著吳小五和白雪的頭髮頃刻間化爲烏有。張洛溪看著自己帶血的手,心道:難道那玩意兒害怕自己的血液?接著又搖搖頭。用手探向二人的鼻息,還有氣。讓一個人快速醒轉的辦法是什麼來著?張洛溪邪惡的笑了笑,舉起手照著吳小五的臉蛋就是一下。
“靠!誰揍我?”吳小五捂著臉大叫,“咦!你沒死?”
“我要是死了你倆得多孤單。”張洛溪玩味的說道,帶血的大手卻直奔白雪面頰。
“這個就不勞您大駕了,我來就行了!”吳小五一把抓住張洛溪的大手心有餘悸的說道。
吳小五一骨碌爬起來,肉乎乎的大手輕輕地拍著白雪的臉頰說道:“妹……”他擡眼看了看張洛溪,發現後者正在專注石壁接著說道:“弟弟醒醒!”
“嗯!”片刻,白雪幽幽的醒來。“哥,我們還活著?”她慢慢的坐起來,看著已經腦袋搬家的紅屍王驚異的說道:“咦!誰幹的?”
吳小五指了指身後,她這才發現身後還站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