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人尋著聲音來到近前,看到那個東西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竟然是一隻手臂,呈現出一種暗紅顏色,埋在枯葉底下也不知多久了竟然沒有腐爛。張瑞山用樹枝清理掉上面的枯葉,頓時露出了一具全身暗紅的屍體,面部朝下,也不知在這裡趴了多久了,身上的衣物已經爛光了唯一一個還能算得上完好的物件,就是那個鏽跡斑斑的水壺,也無法看出是什麼年代的東西。
張瑞山示意身旁的張洛溪將屍體翻過來。張洛溪伸出修長的手指,探向屍體,吳雪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隨後遞過來一副摸屍專用的手套:“戴上。”淡淡的說道。
張洛溪接過來套在手上,顯然由於他那兩根奇長的手指,手套顯得有些小,不過總比沒有強。
張洛溪扣住那人的肩胛骨,手上用力向旁邊一帶,屍體便仰面朝天的躺在了枯葉上,只見那屍體的面部呈現出一種扭曲到極致的狀態,似乎是臨死前看到了極其驚恐的事情,兩隻眼睛睜得得大大的居然沒有眼白,散發著暗紅色的光,等等“發光”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張洛溪再次對上那雙眼睛,沒錯是發光,而且這次還衝他詭異的一笑,嘴角竟然裂到了耳朵根。張洛溪一驚,倒退了一步,“是具紅屍,不要讓那東西沾到血,我們快走。”說活的竟然是吳小五。
說完竟然拉起吳雪率先竄進迷霧,“跟近點,不要落下,我們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再做打算。”
一行人緊跟其後,又向前走了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塊峭壁,在峭壁的中央位置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張瑞山示意張洛溪和吳小五進去看看,二人點了火把,鑽了進去,少頃又鑽了出來。
“是個天然洞窟,還算安全,大家進去修整一下,再做打算。”吳小五說道。說完與張洛溪一前一後又鑽了回去,衆人也不囉嗦,跟著進到裡面,空間不算大,但容納這十來個人還是綽綽有餘,洞裡有一些大石塊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正好做了衆人的桌椅。
剛坐下,張洛溪就覺得好像不對勁,好像少了個人。他又掃了一遍衆人,“咦!那馬四怎麼不見了。”張洛溪疑惑的說道。
“剛剛只顧著跑了,誰會注意他啊!不會是被那紅屍拖去了吧!”吳小五說道。
“那小子精明的很,我看八成是趁亂逃走了。”阿大說道。
衆人吃了些東西補給,恢復了些體力。
“二爺,接下來怎麼辦?”阿大問道。
“接著找,我們離那地方不遠了。”張瑞山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我們出發,跟緊點不要掉隊。”
接著一行人從洞裡鑽了出去,現在約摸已經到了晌午十分,但是霧氣依然很大,本來應該火辣辣的太陽,現在卻只能看到一個慘紅慘紅的圓球。
“看,紅日頭。”吳雪指著頭頂那個圓球說道。
“正午日慘紅,不是大惡,就是大兇,前面路一定十分兇險,大家小心些。”吳小五看了一眼那日頭皺著眉頭說道。隨即從身上摸出一個羅盤,擺弄著少頃說道:“走這邊。”接著邁著著穩健的步子向右手邊走去。吳雪張洛溪緊跟其後。其他人更是不敢怠慢。
走了半個時辰,前面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山谷。而一行人離山谷入口不足十米,由於能見度低,只能看出一個輪廓。
那山谷入口很怪異,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什麼的,此刻張洛溪竟然覺得那是一個巨人的口,雖然看不到牙齒,但是四周都籠罩著暗紅色的鬼霧,看久了還是覺得挺瘮人的。
吳小五手中拿著羅盤停下腳步,“二爺,按地圖上的指示,這山谷應該就是入口。”頓了頓接著說道:“前面會遇到什麼都是未知,我看……”
“繼續走。”張瑞山堅定的說道,隨後大踏步向前走去。
吳小五也跟了上去心說,這人要是執念太重了,可能啥時死的都不知道。
其他人也不敢落後,一個跟著一個走進了那巨口,裡面依舊是雜草叢生,還長著一些高大的樹木,也不知道這些樹長了多少年了,總之用巨大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你們聽,什麼聲音?”走在吳雪身後的張洛溪突然說道。
衆人皆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是水聲。”吳小五說道。
其實山谷裡有水聲也不奇怪,看看這些樹就知道,這裡的環境一定很優越,不然這些樹早都渴死了。張洛溪想到這裡尋著水聲走去。
“爹這裡有條河。”張洛溪向著張瑞山的方向喊道。
衆人不做遲疑一併來到河邊。只見這水很清,河水不深,大概也就到膝蓋的位置。張洛溪用手指沾了點水放在鼻孔下聞了聞,似乎有種怪味,很淡,仔細一嗅又什麼也不到了。索性站在一邊等著張瑞山做決策。
“順著河道走,這應該是一條從墓室裡引出來的地下河。如果不出所料,這河水應該有一股死人的味道?”吳小五說道。
張洛溪心說,難怪,那味道很特別,好像從來沒聞過。
一行人又向前走了大約一公里,只見前面的河道漸漸變寬了,原來鬼氣森森的霧氣也漸漸變得稀薄,可以看到山谷寬度不超過百米,而且兩側山壁有明顯的人工開鑿的痕跡,雖然已經年代久遠,但還是可以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吳小五心想:看來還真讓我蒙對了。接下來衆人只能趟著水走,不多時河道拐了個灣,竟然到了盡頭。
阿大揪著吳小五的領子恨恨的說道:“吳小子,你別告訴我,咱們得每人拿把小鏟子挖個石洞進去。”
吳小五也不是善類,一把扯掉阿大的粗手說道:“墓門是要人找的,難道你要等那裡面的老糉子自己打開門說,歡迎光臨寒舍,看看需要什麼儘管拿走嗎?”
阿大還要還口,卻聽張瑞山說道:“找!”
阿大也不敢多言,趕緊朝旁邊的石壁走去,煞有介事的左敲敲,右摸摸。衆人也各自散開尋找真正的墓道。
就在這時,張洛溪發現,這裡的三面石壁,有一面很奇特,剛要細細查看,只聽阿二一聲大叫:“救命啊!”
張洛溪回頭看去,只見阿二的大腿上赫然掛著一隻暗紅色的手臂,按說十六七歲的年紀看到這樣的狀況還不嚇得屁滾尿流,但張洛溪是誰,這些年替阿大阿二趟過的雷也不在少數,那倆兄弟還美其名曰是歷練,如果不是砍得都是殭屍糉子,張洛溪真都懷疑他們倆是不是想把自己培養成殺手,看這陣仗顯然與以往的小打小鬧不一樣,即便是這樣也嚇不倒張洛溪。
看著正緩慢的將阿二往河底拽的紅屍,阿二嚇得臉色慘白,撲騰著大聲呼救,張洛溪懶得看他那慫樣,心說,歷練一百回也改不了“熊”的本色,他只瞇了一下眼睛,抽出身上的短刃,瞬間便移到了阿二身邊,手起刀落,那手臂頓時垂了下來,“吧嗒”掉進了水裡。接著“嘩啦”一聲一個面部暗紅的人頭鑽出水面,頭髮溼漉漉的,他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張洛溪,那雙只有眼白的眼睛衝著張洛溪詭異的一笑,任誰看到一具恐怖的死屍對著你笑,還能淡定,那他神經得多大條!張洛溪一驚拿著短刃的手臂一揚,瞬間便劃破了那死屍的喉嚨,頓時一股黑氣從死屍的身體裡冒出來,四處瀰漫,能見度又低了下來。
“那兒也有!”其中一名隨從恐懼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