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州,端德樓,南宮家產業,密室。
“少主,雷回來了。”一個黑衣隱衛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暗處,向一身白衣的南宮羽軒稟告著。
“嗯,讓他進來。”南宮羽軒此時正在看一幅地圖,修長的手指正點著一個地方,敲了敲,聽到屬下的稟告,頭也未擡的說道。
“是。”
隱於暗處的侍衛,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不一會兒,雷便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羽軒收了手,微一擡眸,看了雷一眼,說道:“你受傷了?”
“屬下無能。”雷羞愧地垂下了頭。
“讓我看看!”羽軒聲音清冷,聽不出喜怒。
“請少主責罰!”雷突然單膝跪在了地下,垂頭不敢再看羽軒一眼。
“傷得那麼重,你讓我怎麼責罰你?要罰,也要等你傷好了。”羽軒皺眼,深黑的瞳眸沉了沉,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是。”雷站了起來,低頭恭身站立。
“李承嗣的功夫看來又精進了不少,一招便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內傷。金硯,拿藥。”羽軒坐在了檀木椅上,單手撐著前面的桌子,若有所思。
金硯很快推開一扇暗門出來,手裡拿著一瓶丹藥,遞給雷。雷接過,看也未看,倒了一顆進嘴裡。金硯順勢牽起他的手把脈。
“七成功力,看來,李承嗣是想抓你的活口。否則,你還真的不一定能夠活著從古墓出來。”金硯搖頭嘆息道。
“哼,”雷有些不服,“他也捱了我一刀,諒他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少主不是告訴過你,不可戀戰,只要把圖偷出來即可嗎?”
“對不起,少主。”雷低下頭,滿臉羞愧地說道,“圖紙我並未到手。”
“我原本就知道,這事沒有那麼容易。如果不是李承昊的人,幫忙拖住李承嗣和程少知,你想活著走出古墓,怕也難了。雷,我告訴過你。不管任務能不能完成,你都要給我活著,你忘記了嗎?”羽軒的聲音忽而嚴厲起來,他不是一個容易發脾氣的人,可是一旦他發了脾氣,便是極其的嚴厲,讓人心驚膽戰。
“對不起。”雷“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頭低低地垂到了地板上。
羽軒並沒有看他,只幽幽地開口:“我們五人一起長大,風死得莫明,我不想你們再出事。”聲音是沉痛的,此時,他不是他們
的少主,只是兄弟,情深意重地兄弟。
“是。”雷垂首應聲道。
“起來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是。”
金硯退下,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想要再弄那圖,便是難上加難了。”羽軒輕敲桌面,“不過,既然寶藏不再這穎州城,我們也沒有必要在這裡耗下去了。”
“少主,屬下雖未拿到寶藏圖,卻聽到一個天大的消息。要開啓寶藏,必須要軒國皇室正統的鮮血,所以,李承嗣即便拿到那圖也如廢紙一般。他必須要找到軒國皇室的後人,纔有可能開啓寶藏。”
“呵呵,也就是說,他遲早是要找我的。”羽軒突然笑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倒是可以各取所需了。到時,他還可以與他談條件。
“現在唯一的麻煩是大皇子也捲進了此事當中。”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怎麼爭鬥,與我們何關?我們倒樂得做那漁翁。”
“可是……”雷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莊主正在全力幫助李承昊。”
“是。依屬下之見,莊主明顯是傾力於大皇子的。”
“雷,你說得太多了。”
“是,屬下知錯了。”
“你退下吧!”
“是。”
等雷推門出去,整個密室只留下南宮羽軒孑然的身影。父親最終要幫的人是李承昊,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羽汐,只不過是南宮傲用來迷惑衆人的一張牌而已,早晚都是得棄的。
只是,爲了報自己的一己私仇,讓一個無辜的女子滄爲棋子,南宮羽軒你於心何安,便何況,那女子是刻在自己骨血裡的愛人。
爲了一個愛自己的人,去傷害一個自己愛的人,到底哪個更心痛?
頹然地跌進椅背裡,羽軒心口急劇地起伏起來。他的手撫在胸口上,想要堵住那涼嗖嗖往裡灌的冷風。可惜一切都是徒勞,那裡有一個洞,永遠都堵不上的洞。
“少主,是不是毒又發作了?快,吃一粒解藥。”金硯不知何時又閃身進來,把一顆紅色藥丸塞進了羽軒的嘴裡。
“我沒事。”羽軒推開他。
“去跟百里先生求解藥吧!”金硯臉色有些慘白,抖著嘴脣說道。
“哼,你以爲我去求,他就會給。他把所
有的毒藥解藥治人的方法都教給了我,獨獨這蝕心草的配方他提也未提。他無非就是看準了,即便我能夠找出相同的藥來,也配不出解藥。金硯,這個百里先生的門外弟子,知道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少主……”
“不用說了。”羽軒厲聲打斷他,“你去告訴莊主,我南宮羽軒既然答應了他,就一定不會反悔。”
“是。”
當初的一個承諾,換得羽汐一條命。既然是他親口允諾,他便無怨無悔。
他南宮羽軒是一諾千金之人,無論是對誰的承諾,他都會一一踐行。
小七,等著我,不用多久,我定要帶你離開那鎖住你的深宮。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也再不隱瞞,定一一全部告之,屆時你是走是留,我南宮羽軒絕不強求。我欠你的,終將一一奉還,用我的一顆心。
東宮幽竹苑內,羽汐正在彈琴,一曲彈了百遍的《蝶戀花》羽汐卻錯了一個音,雖然後來盡力挽救,但是錯了終歸是錯了,再也無法完美。
“小姐。”阿俏等她一曲既終,便開口道。
“說吧!”
“少主莊確實在穎州,大皇子也在穎州。穎州古墓已經被開啓,不過,裡面沒有什麼寶藏,也未見什麼武功秘籍。”
“是嗎?”羽汐又開始撥琴絃。
“但是,包打聽說,那裡面又驚現一張寶藏圖。”
“呵,還沒有完沒了。”羽汐覺得甚是荒誕,朝庭裡的兩個當權皇子,不去抵抗外敵,到跑到穎州去爭一張寶藏圖。難道對於他們來說,搶奪寶藏比救民於水火還更重要嗎?
“阿俏,你有沒有向包打聽問問,沿海的東洋外擄有沒有被驅逐。”
“朝庭已經派出了兵部侍郎修慶大人前去,應該很快便能把東洋外擄驅逐出境。更何況,據包打聽的消息,還有一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隊伍也在沿海阻殺東洋人。這支隊伍人數很少,卻分散作戰,總能夠給東洋人沉痛的一擊。”
“看來,民間也還是有很多爲民著想的組織存在。”
“據包打聽說,那支隊伍神出鬼沒,武功奇高,很有可能便是江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逍遙樓所爲。”
“逍遙樓,那個專門暗殺貪官污吏,土豪劣紳的組織嗎?”羽汐問。
“是。”
“逍遙樓,不錯啊!”羽汐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