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過去。”顧勵成扔下溫暖,大步走了進去。
溫暖看著顧勵成的背影,苦笑一下,還真是能湊成一桌麻將了。
“現在病人已經是重度昏迷了,急需要手術,你是她什麼人?”醫生看著顧勵成問道。
顧勵成看著面如白紙,躺在手術檯上的岑文婧:“我是她前夫——她沒有親人,所以我可以全權代表她簽字。”
醫生無奈的看著顧勵成:“那好吧,怎麼都病成這樣了,還不來住院?”
顧勵成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行了,你出去吧。”醫生不由分說把顧勵成趕了出去。
走廊上顧勵成安靖的坐在那裡,就連溫暖來了都沒有察覺。
“怎麼會忽然這樣?”溫暖坐在顧勵成跟前,輕聲問。
“原本醫生就說了,她也只有半年的時間,現在算算也差不多了,不過醫生說做胃部切除手術,可能會多活一段時間。”顧勵成說。
“那爲什麼不做呢?”溫暖奇怪的問。
“這一段時間太忙,因爲你——”顧勵成看了看溫暖。
溫暖看著顧勵成。不錯,最近他跟顧勵成一直在爭吵,一直在圍繞這岑文婧爭吵,所以因此才耽誤了吧,原來又是她的錯。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溫暖道歉道。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溫暖,在我心中,你的位置是最重要的。我對岑文婧就是道義上的往來,沒有其他的。就像今天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她死了,估計都沒有人發現,所以我不能不管。”顧勵成握著溫暖的手,看著她說。
“我知道——”溫暖一想到剛纔岑文婧的臉,就內疚的要死。
“現在如果做了胃部切除手術,她會好起來嗎?”溫暖問。
顧勵成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只要癌細胞沒有擴散,應該會好的吧。”
“勵成,我原本是想告訴你的,晗晗發燒住院了,可是我今天忙的暈頭轉向,所以就忘記了。”溫暖輕聲說。
“發燒?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早點跟我說?”顧勵成蹙了蹙眉。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你可能很忙,所以——”溫暖小心的解釋道。
“你覺得!你覺得!永遠都是你覺得!你覺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應該跟你想的一樣。溫暖,你能不能少一點自以爲是!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權利知道孩子的一切。”顧勵成明顯有些動怒。
“你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溫暖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錯了,但是她也不想這樣啊。
“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溫暖,我一會會去看孩子,所以我們不要吵架了好嗎?”顧勵成疲憊的看著溫暖。爲什麼他們除了吵架還是吵架呢,難道就真的不能心平氣和嗎?
溫暖點點頭:“好!我打擾了你,對不起。”
顧勵成無奈的看著溫暖站起來離開,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爲什麼溫暖總是能很好的曲解他的意思呢?
溫暖坐在溫晗
病房門口,她直到現在還是渾身顫抖,不是因爲害怕,不是因爲生氣,只是因爲看到了岑文婧的樣子。
她知道橫在他們中間的不是岑文婧,更不是任何人,是他們自己,硬要在他們中間加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她知道下面即使是萬丈深淵,顧勵成也會設法走到她身邊,但是她卻不能讓他這麼做,因爲那會丟了性命。
溫暖看著那把鑰匙,這把鑰匙到底跟顧勵成有沒有關係呢?
照片上的那個人,她始終沒有跟溫衡陽說。那個黑衣人就是半年前,在村屋,負責保護她的人,那一羣黑衣人的頭領,而他聽命於顧勵成。不管是不是聽命於他,但是那羣人確實是顧勵成找來的,而且叫他“顧先生”。
“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溫暖嘆了口氣,打算把鑰匙收起來。
“你怎麼會有這把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勵成來到了她跟前。
溫暖靜靜的看著他:“是一個人給我的,但是我不認識他。”
顧勵成看著溫暖手中的鑰匙,這把鑰匙早就失蹤了,在他的人找到方雲娜的時候,鑰匙就已經丟了,現在居然會出現在溫暖的手中,會不會有什麼大陰謀呢?
“看到那人的臉了嗎?”顧勵成問。
溫暖搖搖頭:“沒有。他帶著帽子和口罩。事情很突然,我還沒來得及作反應,他就不見了。”
顧勵成聽了溫暖的話,看來是有人刻意這麼做的。
溫暖看著顧勵成的表情,她希望從顧勵成的表情裡讀到點什麼,可是很可惜,她什麼都看不到。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溫暖忽然說。
顧勵成訝異的看著溫暖:“不用我管,你以爲現在的事情是你一個人能夠應付的嗎?”
溫暖冷靜的看著顧勵成:“因爲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所以你選擇誰都不相信?就連我也不相信?”顧勵成原本沉靜的臉有一絲憤怒,她居然連他都不相信。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多了。”溫暖無奈的解釋道。
“在我聽來,你就是這個意思,那好,我就不管了。我確實很忙,沒有那麼多時間管這些無聊的人,無聊的事。”顧勵成站起來,拂袖而去。
溫暖看著顧勵成的背影,無聊的人,無聊的事。他現在心中唯一牽掛的是躺在手術檯上的岑文婧,看來得絕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手段,就算之前那個男人對她再惡劣,現在也不得不軟下心來,因爲她要死了。
三天過後,溫晗終於出院了。這三天顧勵成始終都沒有出現,溫暖也沒有去5樓,因爲她怕遇到顧勵成會尷尬。
其實顧勵成也沒有去醫院,自從上次跟溫暖鬧了彆扭之後,他就出差了,也是剛剛回來。最近他都在爲了成立一個研究所而四處奔波。兩年前,他曾經贊助過一個醫療設備項目,兩年過去了,他的想法不止於此,他想建立一個研究所,一個集結各種專家的研究機構,所以邀請醫學界的各類專家來參加,溫衡陽也在其中。
令他沒有想到
的是,溫暖也出現在酒會上,居然是和溫衡陽。當他看到溫暖和溫衡陽一起出現的時候宴會。
溫暖對這種酒會一向都沒什麼興趣,只是溫衡陽說,這種機會,一般沒有一個人去參加的,而他又沒有女朋友,所以就只好陪他一起來了。溫晗身體也已經好了很多,所以琳琳在照顧她,她很放心,就來了。
她原本是想坐到酒會結束就離開的,只是沒想到,顧勵成也在。不管怎麼說,上次不歡而散還是有些尷尬的,溫暖一雙手不知道要放在哪裡。
“溫暖,怎麼了?”溫衡陽自然是看到了顧勵成,他自然知道今天顧勵成一定會來,因爲顧勵成是新設備的投資人,怎麼能不來?他就是要讓顧勵成看到這一幕。
顧勵成看著坐在角落裡和溫衡陽交頭接耳的溫暖,嘴角的一絲微笑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眼神。
“顧氏集團也許已經正式進軍醫療界了,看來顧勵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溫衡陽微笑著看著顧勵成,絲毫不畏懼他冷冰冰的目光,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溫暖的手,像是再跟顧勵成宣戰,不過這些溫暖是不知道的。
“這話怎麼說?“溫暖奇怪的看著溫衡陽。
“前兩天顧勵成出差了,就是再跟臺灣的一位醫療界的泰斗談合作,合約應該已經簽了吧,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座城市就會有家以顧氏冠名的研究機構橫空出世了。”溫衡陽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他的目光冷了幾分。他不能否認的一點是,以現在他的勢實力對抗顧勵成,絕對是以卵擊石,所以他只能坐在這裡,靜靜的等待時機。他身邊有溫暖,這是一個很好的籌碼。不知道是不是天都在助他,顧勵成居然染指醫院,而他是市內著名的神經外科醫生。
溫暖以爲顧勵成會過來找她的麻煩,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遠遠的她看到李向陽慌張的走到顧勵成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一會。只見顧勵成臉色一變,然後跟旁邊的主辦方說了幾句話,就沖沖離開了。
溫暖看著顧勵成匆匆離開的身影,她知道,顧勵成的表情凝重,代表應該出事情了。
顧勵成坐在車裡,神色凝重:“在哪裡找到他的?”
“他去了美國洛杉磯,是九爺的人找到他的,他說這個人,也許是我們想要的,所以就送回來了。”李向陽說。
顧勵成皺了皺眉頭:“看來所有的事情他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所以纔會把那個人送過來。”程武不是傻子,費盡心機抓到的人,不可能給他送過來。
那個人是沈志遠,綁架了方雲娜,拿走了鑰匙,但是卻沒有拿到那批文物,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拿。那把鑰匙是機場的私人儲物櫃的鑰匙,他確實拿了那把鑰匙去了那裡,但是那天機場發生了暴動,很多警察在巡邏,再加上沈志遠形跡可疑,就被盯上了,被帶走之後,直到三天後才被放出來,當他再去機場的時候,卻發現好多黑衣人,同時,他在電視上看到了方雲娜死亡的信息,知道現在也許各路人馬都在找自己,他哪敢出面,東西可以不要,但是命不能丟,就這樣,他一路逃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