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很驚訝?看來勵成並沒有跟你說過這些事情。”岑文婧笑了笑,很得意的神情刺激了溫暖。
顧勵成確實沒有跟她說過這些事情,溫暖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
“聽說你們要結婚了?”岑文婧看著溫暖。
溫暖大吃一驚,連這件事她都知道,看來顧勵成也不是那麼討厭岑文婧,甚至告訴她,他們要結婚了。
岑文婧看著溫暖,她知道溫暖此刻在想什麼。
她爲什麼會知道顧勵成要結婚了,因爲她看到了顧勵成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上面有李向陽發來的短信,說已經跟民政局那邊諮詢過了,週一到週五,人都比較少,可以去辦理。
顧勵成之所以選擇人少的時候去,只是不想某些不長眼的記者藉著這次事件大肆宣傳什麼“先上車後補票了。”“昔日豪門落魄千金嫁總裁”之類的勾協新聞出來,就如同黃金時段的連續劇一樣,沒完沒了。
“也許你覺得,我們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可是溫暖,有一點你不能忽略,我纔是最瞭解勵成的那個人,就算現在他愛的人是你,但是依舊不妨礙我們之間的關係。”岑文婧笑看溫暖,得意的神色,讓溫暖的心冷了冷。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溫暖深吸一口氣看著岑文婧。
“我沒有什麼目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任何人都妄想獨佔顧勵成。”岑文婧臉一沉看著溫暖說。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我們冷靜的說。
“你們的女兒很可愛,所以你一定要看好她了,現在人販子還是很多的,萬一哪一天不見了,你就追悔莫及了。”岑文婧雖然滿臉笑容,卻讓溫暖如墜冰窟。
“你——你想幹什麼?”溫暖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一無所有,所以我沒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回到之前的生活狀態,可是——溫暖,你不同,你什麼都有,放棄一兩樣,對你的生活來說沒有什麼影響。”岑文婧若有所指。
“岑文婧,你瘋了嗎?”溫暖顫抖著聲音問道。
岑文婧看著溫暖:“是啊!我瘋了,所以你不要指望一個瘋子能對她最恨的人手下留情。”
溫暖渾身都在顫抖:“如果晗晗受到半點傷害,我都會算在你頭上。”
顯然岑文婧對於溫暖的警告並沒有當一回事,甚至無所謂:“溫暖,你太小看我了,橫豎我都是這樣了,最糟的就是再被人打斷另一條腿,你能把我怎麼樣?”
溫暖拳頭緊握,岑文婧說的是事實,她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就算她做了什麼,她始終不能把她怎麼樣?可是溫晗是她最在乎的人,她絕對不能讓溫晗收到任何傷害,哪怕是潛在的傷害,她都不能接受。
“你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爲恨我嗎?”溫暖無奈的看著岑文婧。
岑文婧看著溫暖,眼神一閃:“我胃癌晚期,可能將不久於人世,我想我死的時候,可以有人在我身邊。”
溫暖不可思議的看著岑文婧,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胃癌晚期!也
就是直接被判了死刑。
“就算你可憐我,離開顧勵成吧,我死了之後,你們照樣還能在一起。何況我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所以我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做個好人。”岑文婧哀求的看著溫暖。
溫暖抱著溫晗,她不知道怎麼回到家的,今天跟岑文婧的見面,她甚至沒有跟顧勵成說。
正發著呆,顧勵成的電話來了。
“溫暖,可能會晚些回去。”顧勵成並沒有解釋爲什麼,所以溫暖也沒有問,也許是先入爲主,她認爲顧勵成一定是去了岑文婧那裡。
其實顧勵成去了早已經荒廢了的程武的家。
那個家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只是他養父帶他來過幾次,荒廢了很久,雖然之前和溫暖來過一次,並打算翻修的,但是一直沒有空出時間來。這次來這裡他不是爲了翻修房子的,而是來找東西,也許這裡能找到什麼東西證明他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
二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照相館已經有了,但是他始終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一張程武的照片,因爲畢竟過了這麼久了。
舊物都被堆在一間閣樓裡,顧勵成翻了翻,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後來他來到臥室,這裡應該是他爸媽的臥室,除了一張破敗的牀,沒有什麼。
這個時候,他在牀底下找到了一個箱子,裡面有幾個影集,只屬於那個年代的影集。
因爲被封鎖在木箱子裡,所以保存的還算完整。
顧勵成一個個的翻看著,終於找到了一張照片。
這應該是一張工作照,照片上的程武笑容滿面的看著鏡頭,右手拿著一個扳手,他的小指斷了一節——
顧勵成緊緊的握著那張照片,定定的坐在那裡。
現在他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那個人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爲了什麼?他永遠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的兒子會跟他站在對立面。爲什麼明明活著,卻不來跟他相認呢?
他做了這麼多,就是爲了報復當年那些陷害他的人嗎?
顧勵成想到這裡,他覺得有必要去問清楚,只是現在他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裡。他再一次消失了。
顧勵成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看到溫暖,他緊緊的把她拉進懷中,很用力,幾乎要讓溫暖窒息。
“勵成,你怎麼了?”溫暖感受到了顧勵成內心的悲傷。
“只是想這麼抱著你。”顧勵成沙啞著聲音說
溫暖自然不會知道顧勵成此時的內心是有多悲愴,他的生父,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雖然起因情有可原,但是卻傷害了那麼多人。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爲什麼他對所有人都不留餘地,唯獨對他,卻是一再忍耐,爲什麼讓他離開溫暖,爲什麼陸曼會遇害,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勵成——”溫暖輕聲的喊著。
顧勵成迴應她的是鋪天蓋地的吻,是那麼急切,幾乎要把溫暖吞進去。溫暖被突如其來的吻,吻得七葷八素,早就暈頭轉向了,任由顧勵成支撐著她
,在他懷裡化作一團軟綿綿的棉花。
“晗晗呢?”顧勵成雙目充血,嘶啞的聲音在溫暖的耳邊響起。
“她——已經睡了。”溫暖雙目微閉,臉頰微紅,心臟早就跟打鼓一樣,跳個不停。
顧勵成親了親溫暖,扛起她朝二樓臥室走去。現在他的心中有一腔鬱氣,只有溫暖能夠治癒他。
氣喘吁吁的趴在顧勵成的胸膛,溫暖聽著顧勵成強有力的心跳:“勵成,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纔會讓顧勵成的情緒有這麼大的起伏。
以前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顧勵成總是能不動聲色的處理掉,絕對不會在她跟前透漏半分,可是這次不同。
“是不是嚇到你了?”顧勵成撫摸著溫暖的頭髮。
溫暖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你說出來會比較好。”
顧勵成親了親溫暖的頭髮:“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既然顧勵成不願意說,她也不想勉強。
“溫暖,明天下午我們去民政局把。”顧勵成忽然說。
“這麼——突然?”溫暖有些不知所措。
顧勵成笑著看著她:“很突然?難道你還想反悔嗎?”
溫暖看著顧勵成:“勵成,你能不能不要再管岑文婧?”
顧勵成奇怪的看著溫暖:“怎麼好端端的說起她了,這個問題我們之前不是談過了嗎?”
“是!我們談過了,可是我一想到岑文婧跟你還有聯繫,我就如鯁在喉。我希望你哪怕是爲了晗晗,斷了跟岑文婧的關係吧。”溫暖無奈的說。
剛纔和諧的氣氛被打破了,溫暖坐起身來,看著顧勵成。
顧勵成皺了皺眉頭“溫暖,你怎麼就這麼在乎呢?我已經跟你說了,岑文婧在我心中什麼都不是,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呢?”
溫暖聽了顧勵成的話,失望之極,說來說去,他還是不肯放棄岑文婧。
就算是以後他們結婚了,岑文婧也會一直隱藏在顧勵成的身後吧,想到這裡,溫暖的心沉了沉。
“溫暖,我們別說這些了好嗎?我真的不想你因爲一些不相干的人心情不好。”顧勵成擁住溫暖說。
溫暖任由顧勵成擁在懷裡,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她已經無路可走,所以不如後退一步,也許就會海闊天空了。岑文婧得了絕癥,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霸佔著顧勵成。岑文婧或許說的都沒有道理,但是有一句話說對了,她是一個將死之人,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就算是顧勵成在她身邊,也不過是半年到一年左右,半年之後,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顧勵成就去公司了,因爲下午要空出時間跟溫暖去民政局,所以所有的工作和會議都要在上午處理完,今天的事情今天做,是顧勵成做人做事的準則。
溫暖收拾好東西,她帶走了絕大多數自己的東西和溫晗的。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麼溫晗也就沒有更改姓氏的必要了,跟著她姓溫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