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看她不服氣的樣子,不由又笑了。
今天的關小姐狀態特別好,笑意盈盈,整個人都煥然一新的感覺。
";快來,快來,嚐嚐我烤的蛋糕。";
關善純把她拽到茶幾旁。
她這樣的親和,讓小園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小園還是喜歡這樣的關小姐,她的微笑,美得炫目,讓人覺得渾身都籠罩在一層和煦的光華里。
";好吃!";小園咬了一大口,草莓和杏仁的香味在口腔裡四溢。
關善純給她倒了一杯果汁。
";上次,我看你咖啡都沒怎麼喝。";她笑道。
小園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關小姐是這樣細心的人。
關善純看她吃得香甜不由微笑。
";慢點吃。";她用餐布擦擦小園的右頰,好像在照顧一個小孩子。
關善純覺得心裡有個地方在慢慢融化,看著小園吃得這樣高興,她覺得自己比她還開心。
這是怎樣的一種心境?連她也說不清。
第一次覺得,自己和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一絲聯繫;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那樣殘酷冰冷,也可以那樣溫暖;第一次覺得,那樣真心真意的去呵護對待一個人,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下來,打在小園的背後,在她的短髮上形成了道光圈,白瓷一樣的小臉上嵌著兩顆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眼睛裡帶著金光。
關善純越發覺得她可愛的像個娃娃,那個你一直想抱在懷裡,愛不釋手的娃娃。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她又怎會相信,這樣一個娃娃竟然是那樣的執著與堅強。
小園吃著蛋糕,眼睛突然盯上了電視裡播報的一個新聞。
";絲路花雨?";小園心裡一動。
這可是中國古典舞的巔峰之作啊,下週要在大會堂演出,鍾原一定特別喜歡的。
其實不要說鍾原,自己也特別想去看看。
想到鍾原,小園不由眨眨眼睛,有點走神。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將她從短暫暫的失神中喚醒。
";倪琨哥哥?";小園心中一跳,有些驚喜也有些慌亂。
然後起身走到窗邊接起電話,說了幾句,又回來跟關善純告辭。
午後的陽光同樣灑在倪家白色的別墅上。
在樹影的掩映裡,院落裡盛放的黃色薔薇,爲這個本就充滿浪漫氣息的房子,增添了一絲夢幻的味道。
倪琨靠在窗邊,掛上電話,輕輕挑起嘴角。
從青嶼回來以後,倪琨就一直不曾聯繫小園,不是不想,而是實在沒空。
工作堆得滿滿當當不算,小園被綁架的事鬧得那麼大,他又要想辦法把這事遮得密不透風。
他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但是段晨曦來個打死也不說,他生氣卻無可奈何。
這些事情先壓下去了,還沒有喘口氣,他家老爺子就殺過來。
那天,他回家剛進門,就看見父親坐在那裡。
請了安,他畢恭畢敬坐在對面大氣也不敢出。
雖說他們爺倆總是看對方不順眼,還時不時的吵一吵,但教養禮數卻是絕對不能少的。
倪正興還是如往常一般,先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報告我看了,這就對了,你早該去一線看看了。這些纔是泰天真正的產業,纔是安身立命之本!你以爲現在這一切是怎麼來的?也是老子我和這些人一樣,辛辛苦苦白手起家的!不是像你這個少爺,坐在車裡晃一晃,然後坐在辦公室裡盯著報表,就能就能把公司做大的!基層的意見傳達不通暢,基層的員工不滿意,誰給你踏踏實實幹?這回總算幹了點正事!";
倪琨頓時覺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憋死。
老子就是老子,說話從來都是這樣,就算是表揚,也要把話橫著說出來。
對待別人,父親總是很溫和慈祥;對待自己,永遠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殘酷。
看倪琨沉著臉不說話,倪正興將幾張照片扔在茶幾上。
";這丫頭是誰?";
倪琨看見照片裡的向小園,當時臉就白了,蹭地一下站起來。
";您調查我?";
倪正興瞪著他,沒好氣道:";這還用調查?你帶個丫頭去港口晃悠,長著眼睛的人誰看不見?";
倪琨只好又把氣嚥下去,不吭聲。
";你要正正經經的談戀愛,我不反對。可是這個丫頭也太小了,當你侄女差不多,等她能結婚了,你都生不出兒子了!你說你媽給你找的那些姑娘,個個都挺好的,你能不能處一個?";
倪琨忍無可忍吼起來:";我一爺們,本來就生不了兒子!";
倪正興比他兇,也吼道:";你喊什麼?還知不知道誰是老子!";
倪琨只能無語地再次把氣嚥下去。
";這丫頭惹出多少事?你當我不知道?我告訴你,趕快正正經經找一個,不想結婚,只跟人家談戀愛就是耍流氓!這丫頭你徹底死心!";
倪正興雖然坐在家裡,但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個丫頭的事,牽連了一大堆豪門的少爺,跟程浩的關係更是不清不白,連一向讓他最欣賞和喜愛的侄子段晨曦,都跟她扯上了關係。
想來就不是省油的燈,還是趁早敲打一下兒子比較好。
倪琨再也受不了了,拽起衣服就走。
";臭小子,你去哪裡?";自己話還沒說完,他就要走,倪正興氣得又吼起來。
";少爺,少爺!";看見倪琨要走,周媽急得追出來。
這爺倆又吵起來,夫人又不在,周媽急得無法。
倪琨頭也不回地走掉,邊走邊喊:";您好好住!我惹不起,躲還不行嗎?";
他一席話把倪正興氣得吹鬍子瞪眼,又砸了杯子。
周媽趕忙給遠在上海的太太打電話,家庭醫生等衆多隨行人員勸解且先不提。
倪琨反正是不回去,在外面住了好幾天,一直到把他爹熬走。
現在終於騰出空來,給向小園打電話約她出來,雖說是目的不純,但是許久不見,還真有點想這個小不點。
向小園咬著吸管,瞪著大眼睛衝倪琨傻笑。
";怎麼沒帶那個項鍊?";其實上次就發現了。
小園還是傻笑,因爲實在沒辦法告訴他,自己把那顆珍珠送人了。
倪琨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主動岔開話題。
";怎麼樣?身體恢復了?";
小園點點頭:";沒事了!";
倪琨看著她圓圓的小臉,輕聲道:";小園,從青嶼回去後,程浩沒有爲難你吧?";
小園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啊,他幹嘛爲難我啊?";
然後轉頭看看四下無人,這才小聲道:";倪琨哥哥,其實我早想找你了,您知道拘禁我的到底是什麼人嗎?幹嘛綁架我啊?";
倪琨皺眉道:";這事我還真是沒有查出頭緒,不過會不會跟程浩有關啊?可能你們的關係讓別人誤解了,有可能是爲了針對他?";
小園哭笑不得:";他?天啊,要多不開眼的人,纔會覺得我和他有關係啊?說個不好聽的,綁架一個有錢人家的貓貓狗狗,都比我值錢多了。";
她故意嘟著嘴,鼓著腮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倪琨哈哈大笑。
小園看看他,也笑道:";不過我和薛澄關係很好,至於程先生嘛,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