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菸花被點燃了,在冬日裡面靜靜的燃燒。
細微的聽便還有人的竊竊私語。
“你這個都不會點!”林棠有些詫異的看著一臉茫然的顧梟。
顧梟搖了搖頭,“小的時候沒有玩過。”
顧梟的童年裡面除了作業就是要準備功課。
作爲顧家的唯一繼承人,他身上的擔子比一般的小孩要重的多。
林棠的手接過煙花,“有火嗎?”
顧梟將兜裡面的打火機拿出來。
林棠看了看此時的時間,晚上十一點半。
快要接近凌晨了。
她的鼻子被吹的紅紅的,眼睛睜大很大,看著顧梟的眼神清亮。
“看好了。”林棠摁了一下打火機。
那一條煙花的頭端點燃,只見星星點點的煙花在寂靜的冬日裡面炸開,顯得極其的耀眼好看。
周圍有點黑,但是亭子這邊很亮,煙花的燃燒的時間不是很長。
不一會兒,這一根菸花就變黑了,花火迅速燃到了盡頭。
“看到了嗎?”林棠笑了笑,將腳邊那些煙花塞給他。
顧梟的臉色未變,“我知道這個叫仙女棒,也看過別人點過,但是我就是想看你點。”
顧梟的聲音很沉,在夜色當中總是顯得格外的突兀和安靜。
林棠被這人突如其來的表白打斷了思緒。
像是一個許久未上機油的機器,顯得有些卡頓了。
“所以,我想邀請你來放煙花。”顧梟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像是一顆純黑的黑曜石一般。
林棠擡頭看向他,總覺得在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隱秘的愛意在濃重的夜色中盛開,又躲得無處可藏。
“好。”林棠答應下了。
顧梟笑了,喉嚨裡面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那就邀請尊貴的公主殿下陪我度過這一晚吧。”顧梟伸出手。
他微微彎著腰,盛大的煙花在他的身後炸開,像是王子帶著白馬像公主求婚一樣。
林棠覺得他這個人有時候是中二的不得了,但是有時候覺得不得不承認。
顧梟的蓄謀已久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林棠的認同。
不管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吧,至少他們現在是不同的。
林棠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接受了顧梟的邀請。
愛意在絢爛的煙花當中綻放,就像那絢爛的仙女棒總是讓人不由得駐足。
“噹噹噹!還有三分鐘就迎來了新的一年!讓我們一起倒數。”
“三、二、一!”
“棠棠新年快樂。”
“顧梟新年快樂。”
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清明的身影倒影在裡面,背後的背景煙花齊齊炸開。
林棠不記得昨天是怎麼了,只是記得昨天玩到很晚。
樓下的亭子裡面全都是他們玩煙火留下的痕跡。
她的頭有一點疼,只要晚上一熬夜就會這樣子。
昨天睡得很晚,但是她今天起的還算是正常的時間。
顧梟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如今牀上只躺了她一個人。
林棠有些費勁的起身。
她一步步往下走,樓梯很高,林棠走的很小心。
“爸,我們來看你了。”崔婉有些猶疑的說著。
李梅今天並沒有跟著一起來,只有顧元和她來了。
顧梟坐在一旁並沒有說話。
顧老爺子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是不想承認她這聲稱呼。
“爸!婉婉打招呼呢。”顧元面上有些難堪。
這一家子的氣氛有些奇怪的僵硬,自從昨日之後就有沙礫在裡面摩擦似的。
“哼!之前你老婆也沒見你心疼過。”顧老爺子對這個兒子頗爲的不滿,這種不滿的情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顧元面色鐵青,映著難堪。
崔婉知道老爺子這是對她極其的不滿,但是她根本不敢說什麼。
“爺爺。”林棠打了聲招呼。
林棠朝著坐在了沙發上,對於崔婉這兩個人她愈發的不知道叫什麼了。
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幾個人的關係糟糕,這種不知道叫什麼的尷尬只會愈演愈烈。
崔婉的面色一哽,這顧家越來越呆不得了。
顧元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這一家人不說話,氣氛僵硬,有一種暗流在明爭暗鬥。
顧家今天陸陸續續還來了很多的客人。
有顧老爺子以前的合作伙伴,還有一些學生和朋友。
這才把這些尷尬衝散了一點。
林棠坐在旁邊認人,顧梟就在旁邊閒聊,時不時搭上一句話,氣氛倒也是挺和諧的。
顧昊一大早也過來了,穿的極其的喜慶,像個行走的紅包。
“叔叔、嬸嬸。”顧昊這二貨叫的很大聲。
林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每次聽到這個稱呼她總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忍俊不禁。
“新年快樂。”顧昊一蹦一跳的過來。
果然是擔得起二貨這個稱呼,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給你紅包。”作爲已經當著人家的嬸嬸自然是要給紅包的。
於是她把魔爪伸向了顧梟。
掐了掐某人的癢癢肉。
林棠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並沒有準備紅包。
顧梟挑眉,看了一眼自己家的侄子顧昊睜大眼睛期待的看著他。
顧梟:“…”
他張了張嘴,“先欠著。”
顧昊:失望jpg.
“原來顧總還會拖欠紅包的啊。”黎元錦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跳出來了。
顧梟眼皮一撩起,入眼的就是黎元錦那副欠揍的花花公子的模樣。
“業績完成了?”顧梟一說這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一說這個黎元錦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他老爹最近正把重要的項目全部一股腦的砸過來,他忙的出去玩耍的時間都沒有。
“顧梟太狗了,來!小昊昊叫聲叔叔我也有紅包。”黎元錦立即麻溜的轉移話題。
顧昊:“…”
他算是這裡面輩分最小的那一個,簡直就是做牛做馬的好時機啊。
顧家宅子這天頗爲的熱鬧。
不過她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來客,應該也不算意外。
葉景來拜年,給顧老爺子拜年,林棠在門口碰見他。
“好久不見。”葉景的金絲眼鏡耷拉在鼻樑上。
他看起來斯文儒雅,將帶來的字畫給了傭人。
“是啊,外公外婆的身體怎麼樣了。”林棠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