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站在那裡看起來很沉靜。
一個撐著傘站在雪天裡面，另外一個靠在窗戶邊邊。
大雪沾滿了小粉傘，林棠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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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的工作室的地址在商業區附近。
太過於靠近商業區對於她的工資來說還是負擔不太起來的。
“棠棠。”萌萌帶著藍色的口罩站在樹底下。
她今天穿了一套水藍色的妮子大衣。
“哇！你這是遇到粉絲了嗎？”林棠忍不住笑了笑。
萌萌將口罩摘下了半截，然後又東張西望了側邊，“我這不是怕人家認出來嗎？最近還挺多人盯著我們的。”
萌萌這個樣子實在是把林棠逗笑了，“怎麼回事。”
兩個人並肩走在了街道上，索性今天的人看起來並不多。
天冷，萌萌帶了個口罩看起來也並不突兀。
“這不是最近黑子多，我怕出門被人認出來。”萌萌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看起來警惕極了。
林棠有些抱歉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連累你了，不好意思。”
“回頭請我吃頓火鍋就解決的事情。”萌萌朝著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兩個人一路說著，就一路朝著約好的樓盤那邊走過去。
林棠上網看了很多個地方，滿意的都打上星標，預約著過來看房子。
又按照他們的資金不足進行各項的篩選，其實合適的就那幾個。
一個穿著白色職業裝的女人站在門口，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左手拿著一個藍色的文件還夾了幾張紙。
她見林棠朝著這邊走，趕忙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的就過來了。
“您好，請問是林女士嗎？我是帶您看房的中介。”
中介盡職盡責的介紹著，林棠笑了笑。
三個人就進去開始看房子了。
第一套是在商業樓裡面，這裡分隔著大大小小的辦公室。
“最大的一層已經被顧氏租下來了，下面的三四層都是比較推薦的類型。”
中介提到的字眼帶有顧氏。
“他們租下來做什麼的。”林棠隨口說了一句，也沒打算聽到答案。
“聽其他人說是專門做嬰兒產品的研究中心的。”
“你說什麼？”
“就是他們老闆的夫人懷孕了。”後面的話中介並沒有說下去。
林棠察覺到了她話裡的意思。
過後的看房她都沒有什麼心思了。
中介的話簡直就是佔據了她的心思的一半。
真的是這樣嗎？
林棠只走了一會兒神就打起精神來了，但是架不住隔壁的萌萌一臉八卦的心思。
兩個人走了一上午，林棠把這些全都記下來，如果有看了看位置就和萌萌找了個地方吃飯。
火鍋店。
“你什麼時候定的桌子。”萌萌有些驚喜的翻看了一下菜單。
她是川渝地區的人，平時吃飯都比較偏辣。
對於冬天吃火鍋可是她的最愛。
“你一說我就定了。”林棠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林棠翻看了一下手裡的菜單，然後問道，“今天看的地點有喜歡的嗎？”
萌萌勾選了鴛鴦鍋，然後又挑了一些喜歡的東西。
“我覺得那一套就不錯，我們第一次看的。”萌萌挑眉還一臉八卦。
林棠將勾選的菜單給了服務員，然後看著她面前這個一臉八卦的姑娘。
“客觀評價，確實不錯。”林棠點了點頭，讚歎道。
“無論採光還是規模，都剛剛好，還有出行交通方便。”
她邊說萌萌就變點頭。
“但是。”林棠的聲音提高了一點，重點來了。
“很遺憾，我們現如今的資金租不起。”林棠有些微微沮喪的撇了撇手。
她手頭上的錢並不多。
那一本漫畫本質上來說沒有賺到錢，因爲還沒來得及簽約公司就弄出了那種騷操作。
服務員們將火鍋端過來，開始下鍋。
紅色的湯底裡面是不是浮起幾個花椒和一些配料，有點嗆鼻的氣味。
白色湯底是乳白色的。
“工作室我們可以再找，我想和你當合夥人。”萌萌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林棠。
她的手指交叉放在了前面。
年輕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的堅決。
林棠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笑著看著她。
聽到這一番話她並沒有多少的意外。
“你想清楚，我可以隨時和你合作。”林棠擺了擺手。
她的眼睛看著萌萌，灑脫又坦誠。
林棠不是那一種賺了錢就一家獨大的，“如果你想要來的話，工作室歡迎你。”
萌萌眼裡閃過一絲感動。
因爲按照林棠現在的名氣，她手裡握著錢和資源，根本就不需要再加入一個人和她分資源。
但是林棠坦誠的讓她覺得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兩個人沒有商定下工作室，但是還是打算看一陣子。
林棠吃完火鍋之後，就和萌萌直接放開走了。
兩個人的家是反方向。
她拿出手機，在電話簿那邊瀏覽了兩遍，然後撥通了電話。
備註名：顧梟。
以前的那個羞.恥的備註名她早就改過來。
現在這個還稍微的正常一點。
電話只響了一下就被人給接起來了。
只見話筒裡面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
“喂，過來接我，在xxx路，沿江這裡。”
林棠沒說什麼就直接掛了，根本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給他。
江邊的風很大，尤其是那邊灰暗暗的天空看起來讓人的心情莫名的惆悵。
江邊這個時候都已經結冰了，這個時候並沒有多少人選擇站在這種風大的地方。
顧梟到達的時候林棠坐在路邊的一張藍色長椅上。
她穿著白色大衣，圍著一條粉紅色的毛巾，腳步放著一把粉紅色的小傘。
她的頭絲被一些風吹的亂跑，總有一種凌亂的感覺。
“來了。”林棠顯然是看著顧梟的。
她的眼睛清亮，總有一種明媚的感覺。
顧梟出門的時候顯然是換過衣服的，不再試千篇一律的黑色西裝。
他裡面居然套了一件休閒裝加上外面的大衣。
穿起來像是模特架子似的。
“嗯。”顧梟將車上拿下來的熱水袋塞在了她的手裡。
每次出門的時候顧梟總是習慣性的給她轉唄熱水袋。
這一番心思只是其中一個。
江邊的風將她的耳根子都吹紅了一些。
溫熱的熱水袋幾乎成了她唯一的暖源。
“顧梟。”聲音輕輕的小小的。
這兩個字很容易就被風吹散在了風中。
“什麼了。”顧梟的一隻手習慣性的去握著她那隻手。
但是林棠卻避開了。
顧梟的神色暗了暗，眼睫毛微微的垂下。
林棠自然知道每次男人露出這種表情就是傷心的預兆。
她這次卻選擇了放任。
對方顯然更加的傷心了。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她起了個話頭。
但是由於風太大了，這話吹到耳朵邊都是散掉的，被大風颳散的。
“江邊。”樸實又簡潔，顧梟的回答方式一向如此的簡潔明瞭。
“是啊，江邊。”林棠靠在藍色的椅子上。
她看著那顆熟悉的銀杏樹，上輩子就是在那裡出的車禍的。
車子不知道是從哪裡出來的，但是等撞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顧梟拿起腳邊的小粉傘然後打開。
兩個人坐在江邊像是傻子似的吹風。
林棠不知道爲什麼居然起了一些聊天的心思。
她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是圍繞著顧梟展開了。
“阿梟知道我爲什麼會喜歡你嗎？”
“爲什麼。”
顧梟身體做的板正，任勞任怨的給林棠撐著傘。
過路的人反而像是看著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
畢竟沒有人會在十幾度的時候還在外面瞎晃悠，至少現在不會。
“要不邊走邊說吧，怪冷的。”林棠本想裝一裝文藝女青年，奈何失敗了。
“嗯。”
林棠兩隻手都在外面，手的上面是熱水袋，燙了這麼久還有一絲絲的餘溫。
顧梟開著車子來的。
車子停在不遠處的馬路對面，最新款一點都不低調的車子型號惹得人忍不住頻繁的注目。
顧梟打開車門將人送進去之後，自己也坐在了另外一邊。
“爲什麼，你還沒告訴我。”顧梟轉過來盯著她看。
眼裡都是好奇。
林棠的眼皮子眨了兩下，她的臉看向窗戶外邊。
玻璃將江邊的猛烈大風擋在外面，颳得呼呼作響。
這應該怎麼樣說起來呢。
“我很早就喜歡你了。”她的聲音淡淡的。
這是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說出這番話。
就連顧梟的心臟都猛的加快了一瞬。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操場，你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褲子，顯得和別人一點都不一樣。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經常去小賣部，爲了看你，我很喜歡在小賣部附近晃悠。
不過你不認識我，但是自從和你一個學校之後我就沒有考過第一名，萬年老二。”
林棠的聲音很緩。
平靜的像是在說什麼青春小說的故事。
顧梟低垂著眼皮子，他忍不住從自己那個平淡的高中當中找出一點林棠的影子。
很遺憾的是，並沒有這個人。
顧梟甚至是感覺到了對過去的自己有點討厭。
“你還記得有一次月考嗎？”她轉過頭來問他。
顧梟點了點頭，但是他又搖了搖頭。
確實是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