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洗漱完沒有多久,顧梟就過來找她了。
只見他抱著她的腰,本來是一個一米八幾的個子,生生變成了一個大型的掛件。
“親嗎?”顧梟湊近她的臉,聞到一股子薄荷的味道混合著昨天兩個人用的同一款對用的洗髮水。
顧梟總感覺到一種靡足,他覺得他們兩個像是有一點共通的地方。
“滾蛋。”林棠用一根手指抵住他性感的嘴脣。
她覺得自己的手指癢癢的,總有一種異樣在提醒她不應(yīng)該看的畫面。
“等等。”林棠的耳朵爆紅,像是個害羞的人一樣,但是她直接想要將人給攔下來。
而且還有靠近耳側(cè)黏糊的感覺,“可不可以嘛?”
他的聲音很輕,哼歌一樣。
“你故意的。”林棠有些認命的看著他。
如果顧梟不是耍賴皮第一名,他一點都不害怕。
林棠的手還抵在顧梟的嘴脣,剛纔本想要拿回來的。
只覺得她的嘴上一熱,顧梟已經(jīng)過來了。
林棠眨了眨眼睛,愣了幾秒的時候雙脣已經(jīng)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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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
葉老看著自己面前的人在忙碌,自己的兒媳婦在切什麼水果。
而那邊的兒子在忙著泡茶。
還有那邊的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小孫子穿戴整齊在客廳裡面亂晃。
葉家有一個傳統(tǒng),就是做什麼,從來提倡孩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而葉家在上流豪門當中從來都是有點奇特的。
葉家兩位老人一共有三位孩子。
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除去剛纔已經(jīng)嫁人的小女兒,剩下的孩子全都已經(jīng)結(jié)婚成年了。
“老婆子,你說....玲玲的孩子會和玲玲長得像嗎?”老人眼珠子動了動。
對於這個問題,葉老想了很久,旁邊的葉奶奶拿起葉玲玲小時候的照片看了看。
如果她看了自己的丈夫一樣,“怎麼可能會不像呢,要是玲玲還活著...”
葉奶奶沒有說下去,蒼老的面頰帶了些許的顫動和剋制。
或許是最後自己的孩子居然那樣死去,對於一個父母老說是接受不了的。
葉老談了嘆氣,“當初...當初我不應(yīng)該...”
葉老說著神色十分的悲傷。
葉奶奶翻著手上的相冊,看著上面的女兒生龍活虎的。
還有那張年輕美麗的臉。
看起來離他們分外的近。
一雙手將他們腿上的相冊拿走了。
只見自己高大的大兒子正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
“爸媽,小妹的事情是我們改變不了的,畢竟是...”葉縱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
因爲自己的妹妹如果還在身邊的話,或許不會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又或者葉家輝派去最好的醫(yī)生。
但是總歸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因爲小妹那段痛苦的日子是他們失責了,小妹最後的時光是痛苦的。
而且葉縱想到妹妹去世的之後林宗的反應(yīng)....葉縱就像撕了這個人。
所以這些年他沒少明裡暗裡的打壓林氏集團的一些生意。
葉縱氣息不由得重了重,他的嘴角勉強的勾起。
“爸媽,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這不是小妹的孩子今天回來了嗎?愁眉苦臉的那孩子看了就要擔心了。”
葉縱說的輕巧,但是總歸也是沉重的。
他是家裡的大哥,不能在父母面前比他們先倒下。
在葉玲玲去世的時候,他們本來想將林棠的撫養(yǎng)權(quán)拿回來的。
但是,在這個立場上葉家是不具有資格的,畢竟林棠的父親還在。
而當初...林宗死都不肯放人,甚至將林棠藏了起來。
這些東西他都沒有和父母說過。
二兒子林霍言在下面搞著家裡的衛(wèi)生。
而林霍言旁邊有一個女孩和三個男孩,全都在別墅的各處幹活。
葉家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擁擠,又有些匆忙。
林霍言將桌子抹了抹,然後把這些髒的水倒進了下水道里面。
“阿言。”林縱下來了。
“爸爸,叔叔叫你。”女孩上頭兩個牙掉了一半,小臉板起了非常的可愛。
林霍言在處理髒水,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大哥叫他。
林霍言出來的時候摸了摸女兒的頭,然後看著自己的大哥。
“大哥。”林霍言四十歲了。
鼻樑上架著一副白邊眼睛,頭髮打理整齊。
他氣質(zhì)相對於商人氣質(zhì)的大哥老說偏儒雅風,工作是大學教授。
葉縱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眼裡傳遞著一些事情。
葉霍言將桶放下,把半大的兒子叫過來,“小樾要照顧好妹妹和弟弟們。”
小樾拍了拍胸脯,像是個小男子漢一樣,“放心吧。”
葉霍言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跟著自己的大哥出去外面了。
葉霍言走到外面,大哥在外面穿著風衣,眺望著遠方。
“大哥,怎麼了。”葉霍言剛纔看葉縱給他使得眼色就知道有事情找他。
“小妹死的時候,你還記得嗎?”葉縱年紀雖然大,但是卻有一種成熟的幹練風。
他的眉眼之間像極了母親,小的時候是笑的最多的那個,但是因爲後來接管了葉氏,也就笑的少了。
“知道,我去看過。”葉霍言一說起這個妹妹,心中也是一陣抽痛。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最後死在了冰冷的病房裡面....他心都要裂開了。
或許是因爲冷吧,他的身子都有些麻痹了,“林宗當年沒有給小妹治療,治療的都是一些沒有用的項目。”
“什麼意思。”葉霍言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精光。
“當年醫(yī)生的治療方案對於小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林宗選擇了治療效果最弱的那一個,我還查到,他收買了那間醫(yī)院的院長
開的價錢不清楚,但是小妹的治療方案都是經(jīng)過院長手裡的,至於到底用了什麼藥,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葉縱的眉宇之間的褶皺深深的皺起。
像是無數(shù)商人面對極其重要的商貿(mào)戰(zhàn)一樣讓人抓心撓肺。
葉縱查清楚這些事情之後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家人,而是選擇了隱瞞。
那個時候葉家也正值動.蕩時期。
父母的身體都有點問題。
所以這些事情一直到今天才被葉縱說出來。
“什麼!這個混蛋。”葉霍言溫潤的臉上也難得出現(xiàn)了溫怒。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葉霍言的眸子裡面全都是怒氣。
他被氣到上氣不接下氣,就連平時用來靜心的靜心咒都失效了。
如果不是顧及玲玲的話,林宗早就被他們?nèi)~家給搞垮了,哪能茍延殘喘到現(xiàn)在。
“搞垮他們。”葉縱將擡腿往裡面走了。
他提前打個招呼。
因爲之前小妹的孩子還在他們手上,葉縱不能拿他怎麼樣,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林棠最近乾的事情他也有耳聞。
小女孩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她的身上穿著藕粉色的冬裙,還穿著一個蹭亮的小皮鞋。
“叔叔,我爸爸呢?”小女孩手裡拿著抹布,看起來剛纔纔剛抹完東西。
葉縱揉了揉她的頭,然後蹲下,“小糕乖,你爸爸在後面。”
小糕點了點頭,小臉上面的肉一顫一顫的。
“姐姐今天會來嘛?上次我準備的糖還沒次完。”小糕從自己的裙子裡掏出幾顆奶糖。
“會來的。”葉縱揉了揉她的頭。
“小糕。”葉霍言眼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一個大男人居然因爲小妹的死哭鼻子了。
葉縱沒有說什麼,只是擡腳走了上去。
小妹的死大概是他瞞著家裡的最大的秘密。
林棠的成長他也有關(guān)注,尤其是看到這麼多人詆譭她的時候,葉縱有一瞬間是心疼的。
其次就是看了林棠這些年的成長,總感覺從裡面看到了小妹的影子。
“爸爸,你是不是哭了。”小糕還小,但是她感覺到自己的爸爸心情不好。
聽到這句話,那邊的妻子停下了動作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老公。
“我沒事,就是想你小姑了。”葉霍言擦了擦眼淚。
剛纔出去了一趟鏡片都起了一層霧氣,看起來有一種朦朧感。
葉霍言將眼睛拿下來用抹布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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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zhuǎn)到九點整。
低調(diào)奢華的車子從外面駛?cè)耄_進葉家。
開車的男人長得英俊矜貴,女人坐在後面,看起來像是在和那前面的男人說話。
“顧梟,我來這裡你怎麼也跟著來了。”林棠在背後故意刺他。
但是顧梟並不上當,他穿著得體,西裝筆熨燙的筆直。
手裡的腕錶和精心弄過的頭髮,眉宇之間還有一種肅穆之色。
“你回孃家,我應(yīng)該過來送的。”顧梟說著就將車子停在了葉家的門口。
林棠撇了撇嘴。
說是說不過這個人的。
她遠遠看去,葉家不算大,但是房子算是溫馨,看得出來外面那些種植的植物都是經(jīng)過自己的手種的。
還有一個女孩蹲在草坪那裡剷雪,小臉被凍得通紅。
鼻頭也紅紅的。
她的旁邊還站著幾個高高的男孩,看起來都是在護著這個妹妹。
小糕又嘗試著把在鏟在地上的鏟子給拔起來。
但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
鏟子壓根就原封不動。
旁邊的大哥二哥三哥打算幫自己的妹妹。
誰知道小公主嚴肅的看著他們說,“我要自己動手,哥哥們不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