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特助有一絲的疑惑,但是並沒有多問。
林棠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透露了。
她站久了會腰疼腿痠,所以也沒有蠻幹,適當的時候就會休息。
林大師早就到了,他在角落看著這個孩子一點點將這幅殘缺的畫填補上顏色,甚至還能更出色。
這孩子看到他之後也只是微微點頭說了句您好。
“林棠,你這個技能怎麼沒人知道的?”黎元錦已經被震驚到了。
他這次分到的任務就是弄好這些壁畫的內容。
而這個項目他從頭跟到尾,所以很明白,在這些畫上再添上自己的創意是一件很難得事情。
尤其是....這幅畫是國際大師林遠畫的。
黎元錦偷偷看了兩眼這個老人。
老人坐在旁邊悠閒的喝茶,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
但是人人都知道,掃地僧纔是隱藏的高手。
林棠搖搖頭,“不過是要收費的?!?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將自己的手腳抖了抖來緩解疲勞。
黎元錦瞪大眼睛,他的臉上佈滿了悲傷之色,“算在顧梟頭上吧?!?
正在趕來的顧梟:“…”
林棠的手有點髒,圍裙已經被她脫下來放在了旁邊,黑色的圍裙上又很多的彩色點點。
“女娃學了多久了?!崩先说穆曇羝届o悠長,像是一抹遠古時的定音。
“不記得了。”她搖了搖頭,語氣誠懇。
確實是不記得了,她上輩子後期就是靠著每天畫畫來當做精神寄託。
老人躺在搖椅上,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來救場子的。
他下午的課已經叫人帶課了。
老人收徒全靠緣分。
這個女娃雖然畫畫不是特別的系統,但是最重要的是有靈性。
如果沒靈,那麼一切畫作的誕生都是沒有靈魂的。
老人摸著鬍子,拿了一把白色的扇子,悠悠然的說,“可以來A大的畫室找我?!?
他慢慢悠悠的走出去,看起來步伐很輕,但是很穩。
這句話讓黎元錦驚了一下,因爲他母親說過,當年的林老收徒就是這樣的。
這代表著林棠有希望了。
林老不是誰都收,他在A大任教的這些年裡面,很多人都踩著畫室的門檻來拜師。
但是林老一個都沒有收,他已經將近十年沒有收徒弟了。
黎元錦的母親是他收的最小的一個徒弟,外面都在傳,顧老今年將會收最後一個徒弟。
“收起你的嘴巴。”林棠喝了一口茶,苦澀的茶進入口腔,帶來一陣甘甜的味道。
“我靠!林棠你賺大發了,那可是林老林遠??!”黎元錦快要驚掉下巴了。
“嗯?!绷痔目聪蛄俗约耗歉蔽赐瓿傻漠嬜鳎F在休息夠了,她打算接著畫。
“嗯,你居然嗯!林老的現在已經是國家級的大師了?!崩柙\簡直按捺不住,恨不得現在就衝回去告訴他媽媽。
他的媽媽在未來可能會有小師妹了。
旁邊的三個人聽到之後也是驚了,因爲沒有人會想到這一層。
林棠撇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有些報復性又有些好笑的說,“所以我可不是廢柴。”
她又一次證明了自己。
黎元錦沉默了,這是他第一次打臉打的這麼的徹底,簡直是把他錘在地上使勁的摩擦。
其他三個人心中的震驚又何嘗少呢?這次真的是謠言。
“那些造謠嫂子的人真可恨。”劉勳直接錘了一下木桌。
阿蘭和路子也覺得。
只有林棠還能算的上是平靜的,她這次來的時候並沒有想過這麼多。
但是這一次,好像很多東西都在往正規上走。
她看向自己畫的這頭萬物有靈的九色鹿,接著就投入了工作之中。
顧梟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林老從飯店裡面出來。
“林老師?!鳖櫁n禮貌的朝著林老問好。
林老的名聲不止是在藝術界有名,在商界他們家族也是數一數二的。
“哈哈哈,顧梟來了?!绷诌h很喜歡這個謙卑有禮的學生。
顧梟聊了沒多久就進去了,他頻繁的看著自己的錶盤。
現在已經是四點了。
剛好四點整。
他選擇的是直接搭乘電梯,電梯的數字到了合適的樓層停下。
只見他走進去的時候裡面並沒有人。
一打開的時候,這裡是空的,就連飯桌上也沒有飯菜。
顧梟的心底裡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之感。
他覺得人跑了,他忍不住生出一種暴戾的感覺。
只見旁邊生出一整喊叫聲。
顧梟的頭轉了轉,他看向了隔壁。
隔壁的門關著,但是他好像聽到了自家那個不知好歹的發小的聲音。
“開門?!鳖櫁n有些臉黑的敲了敲門。
只見是路子開的門。
“老大?!甭纷庸Ь吹暮傲艘宦?,大嗓門一喊,整個屋子裡面的人都看著他。
顧梟:“…”
只見他幻視了這整個屋子,他的眼睛定在了房間的某個中心。
準確說來,應該是那隻渾身佈滿顏料髒兮兮的小貓。
林棠的衣服也沒好到哪裡去,本來已經沾上了一點點血,現在還有一點顏料,衣服算是徹底的廢了。
他的手指微動,只見那隻貓捧著刷子懵懵懂懂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他。
她看過來的時候讓顧梟一下子疲憊的感覺消失殆盡了,反而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還有一種安穩。
她還在。
“你怎麼來了。”林棠歪了歪頭,有些好奇的問她。
這頭鹿的上色工程雖然繁雜,但是現在她只剩下一隻腿沒有畫了。
她很快就要畫完了。
劉特助讓人把椅子搬過來,顧梟坐在了椅子上。
這把椅子還特地爲了顧梟調整了方向,劉特助讓人對著林棠。
黎元錦被當做小透明瞭,他可真想這人給拍死。
“顧梟你個沒良心的?!崩柙\忍不住罵了他兩句。
顧梟一向臉皮厚的要死,只見他擺了擺,慢悠悠的說道:“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yue~
受害者的四個人。
林棠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顧梟剛纔不在的時候她可以拿筆拿的這麼穩,而且這麼專注。
她感覺到了顧梟那個頗具壓迫力的視線。
簡直就像被x光上上下下全部都掃描了一遍。
“你能不能別看我?!绷痔娜滩蛔∞D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