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開始的當(dāng)天,就連那一對鑽戒都不是他買的。
顧梟忍不住磨了磨自己的手指,繭子在手上磨蹭。
那裡是無名指。
並沒有戒指。
那一對鑽戒是爺爺逼著顧梟去買的,硬著頭皮挑了個這麼個鑽戒。
現(xiàn)在看來,他確實(shí)是個混蛋。
“嗯~”林棠看起來好像是睡得不舒服,忍不住翻了個身子。
她睡得不沉,由於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她的四肢感覺到微微的發(fā)酸發(fā)麻。
著實(shí)不舒服。
只見一睜眼,就看到顧梟在幹什麼。
林棠被他嚇了一跳,猛的要跳起來的感覺,“你在幹什麼?”
顧梟的眼神平靜,但是透露著一絲絲的歉意。
像是鹹腥的海風(fēng)將林棠猛掛的一陣措手不及。
林棠往下看了看,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放在了她的手指上面。
“沒幹什麼。”顧梟眸子裡面淡淡的聲音收了回來。
他將自己的情緒全部藏在了話裡面。
林棠不太明白,但是她現(xiàn)在就是想要起來。
“扶我一下,謝謝。”林棠嫺熟的拍了他一下。
顧梟抱著她的腰部,輕輕將人拉起,然後嫺熟的在她的脣邊親了一下。
“滾蛋。”林棠罵他。
顧梟摸了摸她的頭髮,“棠棠起牀了。”
林棠有些乏力的靠在他的旁邊,春天這個時候睡覺簡直就是越睡越困。
林棠穿的是運(yùn)動鞋,由於肚子大了之後蹲不下來,顧梟便學(xué)會了給她穿鞋子。
顧梟穿著西裝半跪著給她穿上鞋子。
白色的襪子套上腳裸,將腳裸遮住,然後再將她的鞋子穿上。
林棠依舊有些困得打哈欠。
昨天的那個夢讓她心神不寧的。
“阿梟,你可以幫我查一查那個劉路嗎?”林棠歪著頭看著他的發(fā)頂。
男人高挺的五官隱藏在暗處,像是著名的模特似的好看。
他的手指觸碰在林棠的腳裸。
顧梟不說話,林棠便使壞用剛剛穿好襪子還沒來得及穿鞋子的腳踢了踢他。
“別鬧。”他的聲音有些啞,但是帶著別人沒有的寵溺和縱容。
顧梟將那隻作祟的腳捉住。
林棠往回抽了抽腳,沒抽出來。
“你幫我嗎?”大概是林棠被他寵壞了,語氣當(dāng)中居然帶了一點(diǎn)兒持寵而嬌的感覺。
顧梟把那隻腳穿進(jìn)了鞋子裡面,他擡起頭看著林棠。
眼神暗涌著一些看不清的隱秘的光,“叫聲老公我就幫你。”
林棠是個聰明鬼,每次要人家?guī)兔Φ臅r候就叫的親密一些。
像是某些過年討糖的小孩似的聰明又嘴甜。
“不叫。”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表示極其的不滿意。
“劉路...我應(yīng)該能查到很多。”顧梟不要臉的將這個作爲(wèi)籌碼。
一步步像是一個獵人似的把林棠套路的無路可走。
他將陷阱直接布出來,目的直接擺出來,就差貼個牌子說我是打獵的。
獵物由於他的一步步攻陷,就這麼掉進(jìn)了陷阱裡面。
“老公。”她的聲音很小。
但是顧梟聽到了。
他挑了挑眉,並不介意她說的小聲。
“過幾天給你報告。”顧梟將人從穿上拉起來。
林棠撇了撇嘴,果然,玩心計(jì)玩不過顧梟。
-
林棠照常將自己放在顧梟這裡的畫具和電腦拿出來。
因爲(wèi)小桌被搬走了,所以林棠旁邊沒有桌子。
“你怎麼把桌子搬走了。”林棠戳了戳他。
似乎是對於對方把她的畫畫的桌子搬走趕到疑惑。
林棠畫畫常常在那張桌子那裡畫的。
因爲(wèi)她的肚子漸漸大了,什麼姿勢好像都不太舒服。
顧梟聽到後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坐我這裡。”
他將這邊的主桌讓開,上面堆積的文件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拾好。
看來是打算給林棠讓出這個位置。
“啊?那我在這張桌子,你去哪裡?”林棠拿著畫具有些呆愣。
似乎是不明白他的這番意思,畢竟對方總是坐在這裡辦公。
“我等一下要去開會了。”顧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
“哦。”林棠緩慢的挪過去將自己的畫具和電腦擺上桌子。
顧梟漫步走出去,但是好像沒有拿什麼文件。
林棠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漫畫身上,這一部漫畫更新保證,她是儘量存稿。
如果再過一段時間,怕是....更新也會有點(diǎn)吃力。
在電腦上打開自己的畫作,然後開始畫。
-
“老闆,去哪裡?”劉特助看了一眼後面的顧梟。
顧梟面色看起來微冷,頭髮梳的一絲不茍,身上的西裝毫無褶皺,皮鞋擦得蹭亮,像一個事業(yè)有成的精英人士。
“去xx珠寶行。”
車子七拐八拐,顧梟看起來並不著急,反而是有些閒心的看著外面。
外面的場景轉(zhuǎn)換很快。
“把論壇打開給我。”顧梟朝著劉特助看了一眼。
司機(jī)開車很平穩(wěn),擁有多年的車齡。
劉特助迅速滑倒了論壇的頁面。
這幾個頁面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一些小八卦,不入流的小道消息,真真假假摻雜在裡面。
這次的風(fēng)向標(biāo)又換了一個。
【#顧夫人逼婚#】
這個陳年大瓜不止混雜在了這些帖子裡面,還要一一己之力衝上了詞條,將那個公司大八卦的詞條踹下了第二。
逼婚貼如下:
【樓主:我有個朋友是她們?nèi)?nèi)的,我就順耳朵聽了一瓜。
顧夫人當(dāng)初就是一個暴發(fā)戶的孩子,她哪裡有什麼資格嫁給顧總,簡直就是門不當(dāng)戶不對好吧。
但是後來聽說顧總被人算計(jì),才娶了顧夫人。】
【1L:又是你,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你爲(wèi)什麼這麼討厭顧夫人,但是你這麼說也太假了吧。】
【2L:誰還不知道嗎?公司裡面的人人均懂王。】
【3L:笑死,真的以爲(wèi)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似的。】
【4L:切,顧夫人自己做的虧心事還不給人說了?平白盯著這個稱號卻幹出這麼噁心的事情。】
【5L:嘔,原來這樣還好意思在別人面前秀恩愛。】
【6L:顧總,要是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睛吧。】
…
【55L:我靠,有人把我們這個帖子搬運(yùn)到圍脖上面了,現(xiàn)在正在發(fā)酵。】
【56L:上面的,這樣纔好,免得別人還嗑他們的工業(yè)糖精。】
顧梟掃了這幾層樓一眼就將iPad還給劉特助了。
“工業(yè)糖精是什麼?”顧梟掃了一眼這些無用的信息之後就直接略過了。
他只記住了這個詞。
劉特助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將自己大腦當(dāng)中現(xiàn)有的詞彙調(diào)出來。
“大概是你們是假恩愛,只是作秀給其他人看。”
劉特助看了一眼後視鏡。
顧梟的神色算不上好看,似乎對這句話很不滿意。
眉頭皺的像是手下的人丟了幾百萬似的。
“珠寶店到了嗎?”顧梟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
“顧總,到了。”
珠寶街就在公司的兩條街之外,位於黃金地段。
那一條街上都是高奢的品牌,價格高的令人咂舌。
他踏進(jìn)門店之後,只見那邊坐著一個櫃檯員。
櫃檯員悄悄打量了一下他全身上下的行頭,然後在心裡估了一個大概的價位。
然後咂舌,掛上一臉掐媚的笑容。
“先生您需要什麼服務(wù)。”櫃檯員的香水是最新上市的那一款。
爲(wèi)了迎合好一些富太太的需要,她都是挑貴的。
這次爲(wèi)了衝業(yè)績,也以防別人搶她的業(yè)績,她都是最早來店裡的。
“祁遠(yuǎn)之在不在。”顧梟冷言出聲。
“抱歉,我們沒有您說的這個人。”櫃檯員微微彎腰微笑。
顧梟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直接拿起了電話。
祁遠(yuǎn)之的號碼他存了,但是從來都沒有打過一次。
顧梟打電話期間沒有在這裡,直接走了兩步出去了。
劉特助跟著老闆出去。
只見背後的櫃檯員僵硬了一瞬,而後小聲的唸叨了一下,“切!裝什麼裝,有錢人就愛裝逼。”
劉特助暫停了腳步,轉(zhuǎn)過頭看著這個櫃檯員。
櫃檯員僵硬的梗著脖子,“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嘛?”
劉特助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睛,而後掉出了祁遠(yuǎn)之的資料。
微笑的看著她,“祁遠(yuǎn)之是你們門店的大老闆,所以爲(wèi)什麼不認(rèn)識呢。”
櫃檯員的微笑僵硬了。
謊言被拆穿。
她對剛纔的那位客人說了謊,爲(wèi)了衝業(yè)績。
櫃檯員在劉特助焦人的目光之下越發(fā)的心慌。
生怕自己的這個謊言被拆穿,踹踹的不安的擡起頭,誰知道人早就走了。
壓根就沒有在意她。
顧梟坐在車上,看著外面街邊來來往往的人。
電話響了一會兒,終於被人接起來。
“喂。”聲音睏倦,有一種疲憊的感覺。
顯然是熬夜過度現(xiàn)在還沒醒的狀態(tài)。
“祁遠(yuǎn)之,我在你的門店。”
這句冷冽的話,熟悉的語氣一下子就把祁遠(yuǎn)之的瞌睡蟲打跑了。
“原來是顧總,稀客啊。”祁遠(yuǎn)之撓了撓自己雞窩般的頭髮。
“投資你們的門店。”顧梟將自己的條件擺出來。
“說吧,什麼條件。”祁遠(yuǎn)之一下來了精神。
畢竟顧梟這個客人的投資,更加的有利於他的門店的發(fā)展。
“幫我設(shè)計(jì)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