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陳墨的那些“分身”,這具肉身只是純粹用菌絲凝聚出來的,並沒有陳墨半點的神念在裡面。
所以,對於這具肉身,慕秋雲是完完全全的主人——除了在最極端的時候,陳墨可以決定這具肉身的存在與毀滅,除此之外,他沒有再給自己留任何一點的“特權”。
當然,即使是這最後“一點”權力,也足以掐住尉遲天和的七寸,只要他有任何對陳墨不利的舉動,陳墨都可以讓這具肉身直接崩解消散,讓慕秋雲重新成爲一團遊魂散魄。
不過,以陳墨與尉遲天和夫婦接觸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所作出的判斷,他們應該不會是那種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那種極端的情況估計不會出現。
“對,無論什麼時候,道友儘可以隨時來找我。”對於陳墨的疑問,尉遲天和笑著點頭答道。
“既然如此,爲了方便以後聯繫,那我就尊從前輩所言,將這隻彼岸蟲贈予前輩,還請前輩帶在身上。”陳墨取出一隻化形期的彼岸蟲,遞給了尉遲天和。
“好,以後我便將它帶在身邊,道友有事找我的時候,儘管與它聯繫就是。而且,不僅是那高人所需我會竭力做到,如果是道友你想要的東西或是解決不了的事情,也請儘管開口,我同樣會不遺餘力,願效犬馬之勞!”尉遲天和接過彼岸蟲,一邊小心地貼身放好,一邊對陳墨說道。
“多謝前輩!如此,那我便告辭了,願夫人一切順利,早日步入修真,祝二位天長地久、永遠幸福。”送上這句祝福後,在尉遲天和與慕秋雲的道謝聲中,陳墨的身體漸漸扭曲、淡化,最終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最近這段時間,陳墨忙得不可開交,除了修煉、提升,以及用吸星訣大量吸取靈木族兵將、強者的修爲和精血之外,便是忙著在墨谷、虎嘯谷、北冥之地之間來回穿梭,雖然並不感覺到累,但還是不免有些疲憊。
陳墨已經好久沒有閒下來、靜下來喝幾壇酒了,尤其是東方宏的酒已經釀了有一段時間,估計已經可以開“殺”了,如此一來,他便更加迫切地想要喝點酒,放鬆一下神經,讓疲憊的身心得已短暫的休息……
此時,陳墨來到距離東方宏藏身的山洞不遠處的一條羊腸小道上,這條小道本來並沒有,但隨著陳墨這些天的來來回回,終於踩出了一條算不上路的路。
雖著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還沒等陳墨走到洞口,一縷縷沁入心脾的酒香便向他“襲”來,繼而將他重重包圍起來,讓他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那是隻有絕世佳釀才能散發出來的濃郁香味兒,這種香味兒既馥郁又不失淡雅,既狂野又不乏內涵,既有著百草的清新,又兼具百果的醇厚,既有著山泉的清冽,又包含露水的甘甜……
未見佳釀,便已經用嗅覺品到了此酒的妙處,正所謂“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如此寶貝,又怎能不讓人流連沉醉,恨不得日日把壺掬盞,在花前月下小飲大酌,盡享清靜雅趣?
聞得此酒飄香,陳墨肚子裡那條“饞蟲”立刻便醒了過來,他加快腳步,一路小跑著向著山洞奔去——若不是要在東方宏面前隱藏修爲,他早就直接瞬移進去了!
僅憑這些“溢”出來的酒香,陳墨便已經判斷出,東方宏這次所釀的酒,比之他在流月宗中釀的那些還要極品得多!
正所謂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而一旦有了“好米”,才更能體現出“巧婦”的能力與水準——除了墨谷山泉中的靈氣更勝百溪之源數籌,就連陳墨爲東方宏找來的仙草靈果,也與他先前用的不在一個檔次上!
“師兄,你釀酒的技藝越來越出神入化了,都說酒香也怕巷子深,那還是酒不夠香,如果能有師兄這酒香的十之一二,即使是瞎子、聾子,只要鼻子不“瘸”,也定然能找到師兄所在!依我看,師兄將來化神的時候,就別作它選了,直接化作酒神,以酒入道,豈不快哉?哈哈……”陳墨爽朗地大笑著,一步邁進山洞之中。
此時,東方宏正坐在一個石凳上,低頭在一張石桌上研究曲藥——這個石凳是陳墨用百草劍訣切削出來的,除些之外,還有石桌、石椅、石牀,石頭杯盞、碗碟,以及各種各樣的用具、用品。
正所謂靠水吃水、靠山吃山,守著漫山遍野的石頭,陳墨自然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以便讓東方宏有一個舒適些的生活環境。
而他也剛好有百草劍訣這個“大規模殺傷性功法”,用來開鑿山洞、雕琢器皿,自然是無往不利……
曲藥是釀酒的關鍵所在,它就好比是一個引子、一道催化劑,即使有再好的材料,若是沒有上好曲藥的話,那釀出來的酒也斷然不會好喝,甚至於,根本無法釀出酒來!
當初在流月宗的時候,東方宏之所以能釀出那麼好喝的酒,除了百溪之源的水和他親自種出的百味果以及二十多種靈草之外,他獨門配製的曲藥自然是最關鍵的因素。
那時,東方宏的酒之所以“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其主要原因便是他對曲藥的配方隱藏的極好,每次都是一股腦地採回數百種靈草,然後鑽進一個極深極深的山洞裡調配曲藥。
他所進入的山洞之深,即使神識極強的結丹期甚至元嬰期存在,都無法查探到,而至於那些曲藥最終用到多少種靈草,用的又是哪幾種,自然沒人可以知道。
不過,東方宏對陳墨卻是根本沒有一絲的防範,即便陳墨此時已經走進山洞,但他卻並沒有將那些材料收起來,反而還當著陳墨的面調配了起來。
這其中固然有東方宏的注意力太過集中,可能並沒有發現陳墨到來的原因,不過這也能更好地說明,他根本就沒想要避諱陳墨,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