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陳墨,歐洋感覺彷彿做夢一般,或者說,好像天上掉了一個大大的餡餅,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把他砸得有點暈、有點懵、有點欣喜若狂、有點不知所措……
但是,他卻依然極度清醒,反應(yīng)也是極爲迅速,當看到古嶼對陳墨出手時,立刻便要將這個好徒弟推到一邊,自己去抵擋這一場滅頂之災(zāi)!
這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舉動,就好像一個父親或者母親,在看到孩子即將受到傷害的時候,即使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竭力護住孩子!
不過,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以古嶼那些樹葉的狂猛霸道,竟然一出手就對陳墨用出九片!
雖然這些樹葉並不是帶有紅色“血脈”那種最強的,但卻是七彩電光繚繞,每一片都足以擋下普通人類修士天劫的前兩重劫雷,甚至還要更厲害一些!
這九片樹葉,將一個大型的宗門轟平都不是什麼難事,但那個異族強者卻用來對付一個晚輩後生,其用意很簡單,根本就是想一擊必殺,連一線生機都不打算給他留下!
在歐洋看來,陳墨縱然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能在秘谷試煉關(guān)閉後,還能活著出來的人,而且,還沒有等到下一次秘谷試煉開啓,便能自行衝破樊籠,從中安然回來。這其中極有可能有著什麼逆天的造化,但也定然不會太離譜。
據(jù)他估計,此時的陳墨頂多也就是結(jié)丹期而已,雖然他剛纔的動作快若電光,但那應(yīng)該也只是一種秘法,不可能是那種巔峰強者才能用出的術(shù)法。
歐洋之所以這樣判斷,主要還是因爲陳墨進入秘谷時還是凝氣期修爲,雖然過去的這段時間並不算短,但當時與之同階的方漠他們也不過纔是築基後期,這還是他們天資卓絕且勤奮苦修的結(jié)果,這種提升速度,已經(jīng)讓人歎爲觀止了。
而且,陳墨天生體質(zhì)特殊,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修爲境界,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讓歐洋在剛開始時便有了這種錯誤的判斷……
不過,直到歐洋用力推了陳墨好幾次之後,他終於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他用出全部力量之下,足以推動萬斤巨石的力道竟然推不動陳墨分毫——此時的陳墨竟然穩(wěn)如山嶽,根本就是巋然不動!
這說明什麼?說明陳墨的實力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他!說不定……
只是,這個念頭剛一升起,歐洋便不禁暗罵自己白日做夢,即使陳墨再厲害,還能超過那幾位老祖不成?
“師父放心,真沒事的,不信您看。”陳墨的笑容依舊。
他雖然剛纔在跟古嶼說話時冷若寒冰,目光中也是一股凜冽之意,但在面對歐洋時,卻是溫暖如春風旭日,如同一個懂事的孩子在與父親親密地交談。
話音未落,陳墨的身後不知從哪裡冒出九把飛劍,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那些飛劍便紛紛化作流光,向著身後那九片樹葉疾射而去。
見狀,流月宗弟子們不禁紛紛苦笑——即使他能同時操控這麼多的飛劍,但以那些飛劍之力,又如何能夠與那些超越靈寶級別的樹葉對抗?
莫說他射出的飛劍只有九把,即使有九十把、九百把、九千把甚至九萬把,又能有什麼用?只要一片樹葉,怕是就能將它們轟成飛灰!
不過,他們卻也納悶,對付一個晚輩後生而已,只用一片樹葉都是高看他了,爲何還大張旗鼓地動用九片?這豈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難道,那個異族的目標並不是陳墨自己?它這樣做,是要把我們所有人直接滅殺?只是,它連自己人也無所顧及?”一個流月宗弟子驚呼道。
此話一出,頓時便引發(fā)了共鳴——在距離陳墨不遠的對面,數(shù)以百計的流月宗弟子正與一些異族強者交戰(zhàn),當然,說是交戰(zhàn)有些太過委婉,其實就是等著被屠殺,若不是那些異族強者全都抱著貓戲老鼠的玩樂念頭,這些弟子早就被屠殺殆盡了。
這樣的情形,水流月他們一直都極爲心痛,但他們卻是分身乏術(shù)、無可奈何——想要助老祖抵擋賊首,便無法顧及弟子,這是一個無法調(diào)和的矛盾,就像古時候的產(chǎn)婦難產(chǎn)時,接生婆問家屬“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一樣,這是一道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但在這種必須作出生死抉擇的時候,還是要寫下自己的答案!
只不過,他們對於當時的選擇也是有些後悔,若是知道趕過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或者說,老祖自己都沒能做點什麼的話,他們或者不會過來,而是守在那些弟子身邊,多救下幾個好孩子……
“轟——”
“轟——”
“轟——”
……
就在人們胡猜亂想時,那九把飛劍已經(jīng)分別與一片樹葉對撞,雖然它們的體積想差太大,每一把飛劍甚至堪堪與樹葉上的一條旁支脈絡(luò)差不多大小,但讓人們目瞪口呆的是,那些飛劍在與樹葉對撞過後,非但沒有被樹葉轟爲齏粉,反而爆發(fā)出刺目的劍芒,將那些樹葉直接絞碎!
“這……我看到了什麼?那真得是……飛劍?”看到陳墨的那些飛劍竟然將那些堪比靈寶的樹葉貌似輕鬆地絞碎,剛纔說話的那個流月宗弟子再次說道。
此時,他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他的嘴巴已經(jīng)張到快到下巴脫臼,而那兩隻眼睛,則是已經(jīng)快要瞪出來了!
“好!陳墨師弟……呃,師叔……呃,或者……”太多弟子都爲陳墨大聲歡呼,但因爲無法知道陳墨的修爲,所以在稱呼這個問題上,卻是糾結(jié)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衆(zhòng)靈木族的紅晶、黃晶高手也各自被一把飛劍“照顧”,再也無瑕分心去戲耍那些人類弱者,或者說,它們已經(jīng)成了被戲耍的對象——那些飛劍也不直接將它們斬殺,而是取樂似的將一片片樹葉、一根根枝條、一條條藤蔓、一朵朵鮮花或削、或斬、或砍、或劈,讓它們有一種被剝光“衣服”的屈辱感,那種極度憋屈的感覺,讓它們難受得要死!
這就好像動畫片裡的傑瑞和湯姆那樣,原本應(yīng)該被貓戲耍的老鼠,卻反過來拿貓取樂,那畫面簡直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