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柄星辰劍能有如此多的分身,當初爲什麼還會被斬斷,直接再幻化出一個分身來不就行了?”陳墨納悶地問道。
“剛纔不是說了嗎?我也是覺得很驚奇的,而之所以驚奇,並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內部空間變大,更是因爲那些小劍的誕生!想當初,這個究竟裡是並沒有那些如星辰般的小劍的,想來是它因爲被斬斷過一次,這纔想到一個能讓自己‘保命’的辦法!有了此法,即使今後再被斬斷,也只不過是它的無數‘分身’之一,並不會傷其根本!”終佔說道。
不過,這也只是它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反正此劍也無法開口回答。
“如此看來,此劍本身莫非還有了靈性不成?按理說,即使有靈性,也應是劍靈使然纔對啊?”陳墨喃喃,像是自語,也像是在說給終佔聽。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嗎?據我估計,此劍是要將整顆落星完全吸收,而到了那時,一劍之力便是一星之威,其威能定可毀天滅地、撼動蒼穹!”終佔不無誇耀地說。
“可是,到了那個時候,這顆落星也會不復存在,對於這顆與你一同而來的星辰,你就沒有半分不捨?”說出此話的時候,陳墨的聲音有點淡,但也有點冷。
自從知道了終佔不是這顆星球上的生靈,陳墨便自然而然地對它生出一種隔閡,如今又聽到它對那顆落星的消失沒有絲毫的不捨,反倒還有一種興奮感,那種隔膜便又增加了幾分。
讓陳墨沒想到的是,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終佔竟然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說實話,對於這隻家園遭難的“外星獸”,陳墨的心中即使有著隔閡同,但也是極爲同情的,不過,見其沉默卻也並不想去安慰什麼。
或許,他覺得終佔還沒有真正對他放開戒備,而這種戒備,恰恰也是他對它那樣的一般無二。
念及此,陳墨卻是不禁又有些無語——莫非女人的優勢真得是無處不在?當初若雅被天雷毀得即將魂飛魄散時,終佔若是有如此戒備,定然也不會接引她進入斷劍之中,若雅也自然無法延續魂魄二百餘年,更無法“等”到他找到那柄斷劍,從而發生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說起來,倒是終佔當時的一念之間,成就瞭如今的陳墨……
“若是這麼想,倒還是要謝謝它!因緣果報,果然是太過玄妙,又太過複雜,誰能想到,昔年一場麒麟星上的劫難,與地球上一臺信號接收器遭受雷擊這兩件事情,竟然讓這臨玄星上多出了一朵修真的蘑菇……”陳墨在心中暗想。
此時,他看向終佔的目光中不由得又多了一絲友好,不再如先前那般冷淡。
“唉……當然會不捨。這顆落星,其實是被我害的,如果當初不是父母爲了救我而將我送到它上面,又運用大神通改變了它的軌跡,如今的它,定然還遨遊在天外,若是它有思想,或許會怪我吧?!遙想當初,它也是一顆璀璨瑰麗的星辰,卻是在墜入這顆星球時硬生生燃燒掉了九成九,只剩下了這一點星髓!對此,我一直都極爲愧疚,雖然並不是我的力量使然,但卻也是因我而起……”終佔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說到最後,幾乎快要說不下去。
“既然對它有如此愧疚,那你爲何還帶我來這裡?讓它在這裡靜靜地度過‘餘生’不好嗎?”陳墨納悶地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他更加無法理解——既然終佔對此星有所虧欠,心中也是滿含著歉意,理應想著如何彌補纔對,怎麼竟然會帶人來將它毀滅個乾淨?
“正是因爲對它有愧,我纔想讓它成爲修復星辰劍的材料,如此一來,也算讓它有了新生!而且,我爲劍靈,它爲劍體,我們是一同來的,今後的路也便一起走。”終佔鄭重地解釋道。
“這麼說,先前你堅持做劍靈,說得好像對你那前主人多麼忠烈一般,原來是另有念想啊!我還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卻是沒時間推理看看,現在想來,你既然那麼忠心不二,又怎麼會讓此劍再甘願跟我?”陳墨的語氣又有些不好了。
“還請息怒,我之忠心,蒼天可鑑!只是,若是主人尚在,我定然不會另投門庭,但既然主人已經殞落,我又沒了身軀……”終佔欲言又止,但陳墨卻是已經聽懂了它的意思。
“想當初,你救下若雅也是想讓她的師門尋來,搭救她之下,順便把你也帶上吧?”陳墨笑著問道。
“確有此意。”終佔回答的乾脆,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你我如今已經開誠佈公,說起來,也是一場緣分,如果你願意的話,便依舊爲此劍劍靈,但要認我爲主,我帶著劍、帶著你,仗劍天涯;若是你不願意,此劍我依然會帶走,但是你……我會給你塑造一具肉身,還你自由。”陳墨再次將先前說過的一番話又說了一遍,無疑是在讓終佔做出最終的選擇。
“肉身之事,我先前便已經說過,若無麒麟血脈,要那一具凡軀俗體又有何用?再怎麼錘鍊,也根本無法達到巔峰。我甘願認你爲主,但求有朝一日,你仗劍天涯之時,帶我回一趟麒麟星,讓我祭拜一下父母之靈。若是有可能的話,助我報仇雪恨便更感激不盡!”終佔言辭懇切,對著陳墨深深一拜。
雖然它並沒有親眼看著父母殞落,但當初那場浩劫它卻是親眼目睹,如今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即使有奇蹟,父母也是兇多吉少了。
“只要我有了那個能力,去一趟麒麟星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悲觀,聽你的話裡話外,你父母應當也是一方強者,說不定便在助你逃離之後,也想辦法逃脫或者躲避了呢?或許,能躲過那場大難也說不定。”陳墨勸慰道。
他被雷劈了都能穿越成爲一朵蘑菇,而且還能達到如今的成就,奇蹟這個詞,好像也不是太過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