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陳墨更加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問若雅道:“若雅,在你的印象當中,玉丹宗的藥園都是這麼荒草叢生的麼?”
自從陳墨將玉丹宗內部的影像傳遞給她,若雅一直都沉浸在“回家”的喜悅當中,只是,她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些熟悉的樓閣、殿宇上面,一邊看著還一邊如數家珍:“這裡是回春亭,那裡是星滿樓,這邊是崇靈塔,那邊是藏經閣……”
但是,當她聽見陳墨的問話之後,便不由得往那些藥園中看了過去,只是看了一眼,若雅便驚呼道:“不對,宗中肯定出了什麼大事!我玉丹宗上上下下,無一不視靈草爲性命,每當伺弄起靈草來,定然會廢寢忘食,寧可自己忍些飢渴,也不會讓靈草受一絲委屈!如今這藥園荒蕪、雜草叢生,除了發(fā)生什麼大的變故,我實在想不出第二種可能!陳墨,你快問問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求你了!”
聽著若雅焦急的話,陳墨也不禁被她傳染了一些緊張的情緒,正要開口詢問,卻猛地想起來,他現在是一個“瞎子”,不僅眼睛被黑布矇住,連神識也是被封鎖了的。
如果他此時問出心中的疑問,定然會被許飛羽發(fā)現有問題,那樣的話,他可就極爲被動了。
忍住沒有開口,陳墨決定等到有合適的機會時,再調查這件事不遲——機會有的是,隨便找個修爲高點的,搜搜魂就什麼都知道了。
至於人選麼,這個有些招人煩的許飛羽就不錯……
此時,正在前面帶著衆(zhòng)人趕路的許飛羽不由得連打了三個噴嚏。
這個時候,倒是又輪到陳墨大爲吃驚了——俗話說一想、二罵、三唸叨,現在看來,這哪裡是什麼俗話啊,簡直就是爲許飛羽量身打造的一般,至於爲什麼會如此巧合,那就沒有什麼科學的理由來解釋了。
正所謂因爲所以、科學道理嘛!
許飛羽也是感覺不太對勁兒,別說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結丹初期,就是凝氣期的弟子也很少打噴嚏啊!他已經多少年沒打噴嚏,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如今一連打了三個,這也真是活見鬼了!
陳墨這邊隨著許飛羽趕著路,那邊的菌絲已經全部沒入到了泥土裡,並且延伸到了一條溪流之中,此時已經展開全速,在玉丹宗的水系裡瘋狂地延伸起來。
進入結丹中期以後,陳墨菌絲的延伸速度又有了一個飛躍,如今已經達到了每天延伸三百餘里的“超高速”,若想把整個玉丹宗的所有水系全部蔓延完畢,也最多隻需要短短幾天的時間。
一路上,經過一個個熱浪翻涌的洞口,陳墨嗅到了一股股丹藥的香氣,有的如蘭、有的似麝、有的像春日初綻的花朵,有的若深閨少女的體香……
透過這些香氣,陳墨彷彿看到了一顆顆流轉著光暈的丹藥,它們或是療傷靈藥,或是修煉聖品,或是延年益壽的奇珍,或是錘鍊體魄的異寶!
雖然這些丹藥煉製得也算極爲成功,但以在陳墨煉丹之術上的造詣,這些丹藥卻很少有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不過,這裡濃郁的煉丹氛圍卻是大大地感染了他。
“或許,這裡可以當作一個後備的後勤基地。”沒來由地,陳墨心中竟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陳墨便被他自己嚇了一跳——這是哪裡?這裡可是龐大的玉丹宗啊!其底蘊不僅遠超流月宗,即使是鬼靈門這樣有著深厚底蘊的宗門,與其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若雅曾經驕傲地告訴陳墨,這玉丹宗比起天殿來,也只是略遜一籌而已,其老祖邱炎早在二百多年前便是元嬰後期接近大圓滿,如今怕是已經達到半步化神也說不定!
對於這樣一個龐大的宗門,又有著如此恐怖的存在,陳墨竟然有讓其作爲後勤基地的想法,不說癡人說夢,也是膽大包天了……
七繞八拐了一番之後,陳墨被玉丹宗一行人帶到了一個極爲偏僻的山洞。
這裡靈氣稀薄、昏暗無光,還有著一股濃濃的臭味,那味道聞起來極爲刺鼻,讓玉丹宗那些人都不禁腳步一滯。
“怎麼回事?兩個月前來的時候還沒有這股味兒呢。”站在洞口,那股味道就撲鼻而來,許飛羽不禁皺著眉頭說道。
說罷,他對身旁的兩個弟子吩咐道:“你,還有你,你們兩個進去看看,查探一下這股臭味兒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他奶奶的,比我的腳還臭!”
聞言,陳墨不禁一陣反胃。
不過,他的心中也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些人把他帶到這裡,難道南榮凌蘭……
想到這裡,他將給若雅的投影暫時停下,給她的解釋是,長時間進行投影,他的神識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若是再繼續(xù)下去,恐怕就會因此而受損。
一聽陳墨有可能神識受損,若雅雖然大爲不捨,但也不再堅持著要看。
直到現在,若雅也不知道陳墨並沒有把斷劍帶進玉丹宗,而是還存放在宗外的菌絲網絡裡。
很快,那兩個玉丹宗弟子從山洞中跑了出來,他們的神色極爲難看,全部一邊跑、一邊嘔,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爲噁心的東西。
見狀,衆(zhòng)人的表情均都一變——以許飛羽爲首的玉丹宗衆(zhòng)人,自然猜到了洞中發(fā)生了什麼,而陳墨的心思不能不說是極深,根據這種種跡象,他也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死了?”許飛羽問道。
“死……嘔……死了,而且已經……嘔……爬滿了蛆蟲,嘔……爛得不像樣子了……嘔,再晚來幾天,怕是就只剩一堆白骨了。嘔……”那個弟子本來就是嘔吐著跑出來的,不說話還一直乾嘔,如今這一開口說話,更是忍不住腹中的翻滾,一邊說一邊乾嘔著,到了最後,竟然還吐了起來!
“這……此事有點不好辦了!”許飛羽眉頭緊皺,他是知道這個女人的重要性的,燕長老還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讓南榮凌蘭有什麼意外,如今一來,恐怕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