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他們在幹什麼?”
藏在巨石後面的李奪八一行人,時刻關(guān)注著遠(yuǎn)處的動靜,見楚名堂取出一個寶瓶,皆心中一凜。
“管他幹什麼,見機行事就是了。”李奪八哼哼兩聲。
不論是儼拳天還是楚名堂,他都是要報復(fù)的。
凡是敢藐視和對抗他的人,李奪八都不會放過,除非像少狼主那種實力逆天的修士,他就算想報復(fù),也沒這個實力。
“少狼主怎麼還不來?有人大張旗鼓地焚燒草原,修行魔道,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中,這完全是在打他的臉,以其性子定然會出手,卻還不現(xiàn)身?”
李奪八內(nèi)心焦灼地等待著,少狼主再不來,這些人若處理好了那些火焰,自然會速速遁離。
另一處。
陳青檢略有些緊張地望向遠(yuǎn)處,鼻息都有些粗重了。
“竟然是混元瓶,雖是仿製品,卻也不錯了。”
他一眼就辨認(rèn)出來,楚名堂拿出手的,竟然是件煉化類的妙寶,雖然是仿製品,但等階還算不錯,足以煉化那二十團巨大的汁液,從中煉出一些天魔之血。
雖然這些汁液中,大部分是蟲蛇走獸的精血,但並不表明,它們的精血裡就沒有天魔之血?
天魔禁地,原本是一處小世界,卻被天魔據(jù)爲(wèi)己有……無數(shù)的天魔之血浸染了這片土地,其中的生物大都產(chǎn)生了變異,蟲蛇走獸的精血內(nèi)自然也含有天魔之血,不過隨著代代遺傳,其中的天魔之血甚是稀薄罷了。
“混元瓶的仿製品在拜月魔教內(nèi)也有,但是,那都是賜給親傳弟子的,叫楚名堂的洞天修士居然擁有,莫非在魔教內(nèi)地位不小?”
陳青檢思索著,他只是一個魔教外傳弟子,行走於南疆,並不入魔教聖地。
而魔教除了外傳弟子外,還有內(nèi)傳弟子以及親傳弟子。內(nèi)傳弟子和外傳弟子的區(qū)別,在於弟子選擇在世間修行還是在聖地修行,而親傳弟子,卻是內(nèi)傳弟子中的佼佼者,被人皇存在收作門徒的。
內(nèi)傳弟子一般不輕易出聖地,但親傳弟子可以出師歷練。
楚名堂擁有混元瓶仿製品,陳青檢一下就把他當(dāng)做了魔教的親傳弟子。
“難怪他敢與李奪八叫板。”
魔教的親傳弟子,資質(zhì)一般都很厲害,和他也不相上下。
以陳青檢的資質(zhì),他倒也能成爲(wèi)親傳弟子,但是卻不想受太多限制,畢竟在南疆大地,他擁有了響亮的聲名,藉此可以得到更多想要的東西,何必再回沒落到罕爲(wèi)人知的拜月魔教。
他早有脫離魔教之心,但練就的魔體還未大功告成,只能繼續(xù)借助拜月魔教,得到魔體的後續(xù)煉體之法。
“嘖嘖嘖,不愧是親傳弟子,對外面的世界一點都不瞭解,不知道魔道修行者是被人人喊打喊殺的嗎?”
陳青檢有些幸災(zāi)樂禍,雖然自己不出手,但禁地內(nèi)還有個少狼主,可不是誰能對付的。
當(dāng)然,他也存有疑慮:儼九莊的修士怎麼會摻合進(jìn)去?莫非他們都是魔修?
正想著,遠(yuǎn)處的楚名堂已經(jīng)操控起仿製混元瓶,煉化起火焰包裹的**。
混元瓶變大之後,其瓶口足有臉盆大,盆口處有無數(shù)圈漩渦,釋放出恐怖的吞吸力量。
而楚名堂則把巨大的火焰團分開一個口子,任由那股吞吸之力,從口子進(jìn)去,作用在那團巨大**上。
頓時**化成了一條白色巨蟒,飛入了瓶口,幾息後就半滴也不剩,而包裹的火焰掉落一地,逐漸熄滅。
楚名堂臉色一凝,繼續(xù)控制仿製混元瓶吞吸其餘十九團火焰包裹的**,過程甚是順利。
“這東西內(nèi)部空間不小啊,居然裝了這麼多**進(jìn)去。”
儼姓修士圍在一旁,嘖嘖地稱讚著。
大約百息後,楚名堂終於裝好了所有**,口中唸唸有詞,仿製混元瓶立刻豎了起來,瓶蓋合上,瞬間縮小,到了巴掌大。
他手一招,此瓶就來到手裡,沉重了不少。
“現(xiàn)在收集好了,也不知到底能煉化多少天魔之血來。”
楚名堂喃喃自語一聲,接連打出手決,真元之力擊在了瓶身的圖案上,所有古怪的線條被激活,不斷地移換變化……
當(dāng)所有線條再次定住後,血盆大口的圖案,化爲(wèi)了一簇黑白二色的火焰,火勢高漲。
這正是混元瓶的第二形態(tài),名爲(wèi)煉化。而第一形態(tài)的血盆大口,則名爲(wèi)吞吸。
黑白二色的火焰圖案一生出,楚名堂立刻動用了陰陽洞天,擊出道道陰陽之力。
驅(qū)使混元瓶的力量,可以是真元之力,亦可是陰陽之力,還可是別的力量。
但第二形態(tài)的操控,還是陰陽之力效果最佳。
如果旁邊的儼姓修士可以看到瓶內(nèi)情形的話,便能見到瓶身內(nèi)的玄黃之氣,化作了一白一黑的兩個氣繭,而陰陽之力則化作了陰陽二魚。
陰陽二魚轉(zhuǎn)動了起來,黑白氣繭則各鑲嵌在陰陽二魚的魚眼位置……隨著轉(zhuǎn)動越來越快,黑白氣繭張開了一個口子,嗞地一聲,從中噴出了兩縷火苗。
兩縷火苗顏色不一,白色火苗從陽魚的白繭中噴出,黑色火苗則反之。
如果他們認(rèn)識的話,這兩縷火苗,分別是玄黃純陽火及玄黃太陰火。
隨著楚名堂打出的陰陽之力越多,兩縷火苗亦越大,最後足有手指大小。
在火苗的上方,則是一個空間,盛放著吞吸進(jìn)來的**,大約有一個石碗之多。
沒辦法……混元瓶縮小後,**亦隨著變小。
這些**受到玄黃陰陽之火的燒騰,頓時冒出了股股氣泡,這些氣泡顏色不一,有些甚至十分地渾濁,這正是**中的一些無用之物,甚至還有許多雜質(zhì)和毒素。
氣泡浮出了水面,啵地一聲化爲(wèi)破碎,而裡面的雜物,則被上方的玄黃之氣絞爲(wèi)了虛無。
而以上這些,僅僅是第一階段的煉化……
去除雜物之後,剩餘的**顏色好了一些,其主要由水,草汁,獸血組成。
這時,上方的玄黃之氣,旋轉(zhuǎn)著鑽入了**中,化作無數(shù)縷,飛快地遊動穿梭起來。
頓時,無論是獸血中的水分,還是草汁中的水分,以及本來存在的水分,都被分離出來,經(jīng)過分層,浮在了草汁與獸血精華的上面,翻滾沸騰,被迅速蒸發(fā)成虛無。
然後,就是第三階段的煉化——從只剩下稀薄的一層稠汁中,去掉最平常的血料。
無論是獸血,還是草汁,它們即使再多,品質(zhì)再好,也無法與天魔之血相比。
於是……大量的固體血液和固態(tài)草汁,玄黃之氣一繞之下,紛紛絞成了粉碎。
至此,提煉的初步工作算是基本完成。
楚名堂輕吁了口氣,關(guān)閉了混元瓶的煉化,笑著揭開仿製混元瓶,便只見一粒手指頭大的黑褐色丹丸,飛出寶瓶,被其捏在了指尖。
“楚兄弟,這是完成了嗎?居然能煉化出這麼多的天魔之血,也太驚人了吧。”
儼拳天嘖嘖稱讚著。
“若是有這麼多,那便好了。”
楚名堂苦笑一聲,指著這片偌大草原,笑道:“我們方纔燒燬的草原,面積不及整片草原的三十分之一,據(jù)楚某估計,這整片草原,亦只能煉化出一顆這麼大的天魔血丹。”
“啊?這麼少?怎會這樣?”儼拳天很是不解。
一旁的儼青元若有所思道:“恐怕這枚丹丸,其中絕大部分的成分,都是一些高等的獸血蟲血,而天魔之血,只含有很少的一丁點。”
“沒錯。”楚名堂點了點頭,道:“若是懂得血煉之法,定然能很好的利用這枚丹丸,將這枚血丹盡數(shù)煉化,其效用無異於吞服了一顆品質(zhì)極佳的高階丹藥。”
說至此處,楚名堂忽然神色一怔,血煉之法?那是否九煉焚天也算呢。
都不知多久沒使用血煉之法了。
若非前世花巨大精力與心血創(chuàng)出了此法,那這一世,他仍然只是一介凡體,其成就恐怕遠(yuǎn)不及現(xiàn)在的百分之一。
“天魔之血反正藏在這枚丹丸中,除去天魔之血,剩下的這些血液,品質(zhì)都不錯,若是全部將之煉入天魔洞天,定然會很好的提升天魔洞天的品質(zhì)。”
天魔洞天雖是一等洞天,但也有品質(zhì)好壞之別,所用的天魔之血越高級量越多,品質(zhì)自然會更好。
而九煉焚天,擁有極強的煉血能力。
“可以提升本座的體質(zhì),也能改變他人的體質(zhì),想必也能將這些獸血融入自身吧。”
哪怕無法融入天魔洞天,能融入四肢百骸亦是極好的,說不定能令自己的虛渾道體更厲害一分呢?
念至此處,他的心就有些砰砰砰地跳動起來,心情十分迫切,很想立刻嘗試。
然而,此處可不是修煉的好場所。
兀那魔修,妄想逃跑!”
忽然,一聲爆喝傳來,震響了這方天地。
“嗯?”楚名堂回身望去,儼九莊的修士亦是投望而去。
“楚兄弟,是不是你說的那批修士?”儼拳天驚疑道。
“不錯。”楚名堂點了點頭,臉上卻並無絲毫異色。
“亡河堡主?”陳青檢和李奪八等兩夥人驚呼出聲,前者臉色難看,後者驚喜。
“他怎麼來了?不是壞本公子壞事嗎?”他此次進(jìn)禁地,亦是爲(wèi)了尋找一些修煉魔體的材料。
而李奪八卻引領(lǐng)著隨行王侯,迎了上去。
亡河堡主可是天王存在,自然不會放任魔道修行者肆意妄爲(wèi),事實上,那聲爆喝就是由亡河堡主周圍的那名金級半步人皇發(fā)出。
“堡主,快阻止那羣賊子。”
李奪八迎上去,喜笑顏開著。
“李少主也在這裡啊。”肥胖的亡河堡主點了點頭,他是認(rèn)識李奪八的。
“正是李某,堡主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不然沒人制止那羣魔修了。”
亡河堡主當(dāng)即望向楚名堂等人,詫異道:“那賊子不是一人嗎?另一夥人是誰?”
他指著灰青衣袍的楚名堂,又指了指圍在楚名堂身旁的那羣儼姓修士。
李奪八見狀,忙道:“那灰青修士叫楚名堂,另一夥人則是儼九莊的,那名戴拳套的,就是和李某齊名的儼拳天。”
“哦?他們怎麼會在一起?難道……”
“正是,儼九莊的全是魔修。”李奪八厲色道。
“陳青檢見過亡河堡主。”這時,陳青檢亦走了過來,見禮道。
亡河堡主眉頭一聳,喝問道:“你們兩人在此,實力遠(yuǎn)勝那羣魔修,爲(wèi)何不阻止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