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鬼匯聚出一道數十丈的手印,好似小山一般,朝著出手的十二個人壓下。
沒有絲毫的懸念,劉青山小半的力量,也非十二個王侯一般的戰力所能比擬。
十二人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吐血暴退。
這時,便能看出衆人戰力的強弱,葉泊秋退了半步,便穩住身形,再次出劍。
葉英退了三步,而其他的王侯,最強的退了五步,最弱的一人卻是重重的摔落地面,已無再戰之力。
但是那個落地的王侯,竟是沒有半句怨言。
強行壓住傷勢,再次起身。
不少人紛紛搖頭不止,這般拼命已然壞了本源,修爲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
這樣做值得嗎?
無數人在無聲的問,那個王侯也在捫心自問。
但僅僅是短暫的失神,那個王侯再次戰意激昂。
值得!
這便是答案,楚名堂不惜以自己的身體困住劉青山大半的力量,燃燒血脈,將自己置於死地。
楚名堂乃是這一世當之無愧的天才,只怕找遍東原,也少有如楚名堂一般天資決絕卻心懷天下的後輩。
相比衆人的命,楚名堂的命明顯更爲寶貴,但楚名堂卻在爲了身後東原,一點點將自己拉進死亡的深淵。
一切只因楚名堂那一句,不忘初心!
十二個王侯悍不畏死的衝擊著劉青山,看在那些懦弱,抑或心懷撥測的修士眼中,也是熱血沸騰。
“罷了。老夫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又怎麼不是命?”一個老者嘆息一聲,加入到了圍攻劉青山的人羣。
不斷有王侯甚至洞天小輩起身,與葉英,葉泊秋等人並肩作戰。
不論是那句不忘初心,還是誓死捍衛東原的楚名堂,已然在這些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影子,今日出手可能會死,但是不出手卻是背叛了自己道心。
百餘尊王侯一起發力,竟是與劉青山的掌印平分秋色。
“瘋子,你們這羣瘋子!”再次打退衆人,邪鬼凝出劉青山氣急敗壞的影子。
“大家加油,繼續出手,定能誅殺此獠!”葉英長笑一聲,又是遞出一劍。
“住手!”劉青山猛喝一聲,竟是將所有力量紛紛縮在楚名堂身上:“爾等繼續出手,誅殺本座之時,便是這後輩喪命之日!”
葉英的劍將要觸及楚名堂的眉心,卻是猛然收手。
“哈哈……”劉青山長笑不已:“你們可要想好了!若想楚名堂活命,就給老夫滾開!”
“你……”葉英冷哼一聲,卻是慢慢將長劍收回劍鞘。
葉泊秋雖是忘我狀態,卻也沒有繼續出手。
一衆王侯與劉青山冷冷相對,氣氛緊張到了極致。
“出手!此時不殺這魔頭更待何時!”人羣背後一聲冷哼,卻是一直躲在後面的武千秋再次站了出來。
此人像小丑一般,幾次譁衆取寵,這時跳出來,不少人都對他不加顏色。
“武千秋,你這是什麼意思?楚族長爲我中原,不惜犧牲自己。你怎的喪盡天良,說出這等誅心之言!”葉英目眥欲裂,作爲老輩修士,他實在看不下去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胡說!”武千秋陰笑一聲,轉身對著方纔沒有出手的衆人道:“而今楚族長以自身修爲,囚禁邪魔。此恩我東原修士沒齒難忘。然則邪魔一日不除,終究後患無窮。”
“楚族長雖然修爲精湛,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倘若此獠脫困,我等必將死亡葬身之地,東原自此永無寧日。伏屍百萬,餓殍千里,慘絕人寰。此也非楚族長之初衷。”
武千秋的話雖然強詞奪理,卻是觸動了懦弱之人心中最關鍵的位置。
東原也罷,除魔也罷,不過冠冕其次的場面話,真正觸及人性的是那句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的局勢正如武千秋斷言,楚名堂能夠壓制劉青山再好不過,但楚名堂落敗,不但是他自己身死,還將連累衆人的性命。
“楚族長乃是大義之人。爲我東原慷慨就義,乃是萬世求之不得的榮耀!今日我等爲護佑我東原安危,被迫對楚族長出手,想必族長也不會怪罪我等。”武千秋一語中的,場上盤坐的王侯紛紛起身,站在武千秋身後。
“葉老怪,楚名堂對你藏劍山莊有恩。但他也是我整個東原的恩人。只是大義當前,個人恩怨當放在一邊。”一個王侯說的冠冕堂皇,但真正的意思不言而喻。
“道兄言之有理。我等誅殺邪魔,亦是成全楚族長千秋大義,豈不美哉?”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
自此,貪生怕死之輩紛紛出言,羣魔亂舞一般。
“美你媽隔壁!”宋青書指著那出言的王侯大罵:“老不死的,不就是爲了自己一條狗命。何必如此冠冕堂皇?要動楚大哥,我宋青書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