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名堂,你他媽是在找死!有種的跟我回千帆族,你敢嗎?”千帆凌日繼續口放厥詞。
楚名堂倒是沒事,但金大有和那四個洞天修士卻是懵逼了,世上還真有這種清新脫俗的沙比,真不知道這千帆什麼日是吃什麼長大的?
“走吧,帶路。”楚名堂依舊是風輕雲淡,這回不止是小廝,就是金大有也有些佩服楚名堂的肚量了。
千帆凌日狠狠的瞪了楚名堂一眼,很是囂張的再前面開路。
楚名堂真的跟了上去。
“楚大師,不介意我也去湊個熱鬧吧?”金大有和善的笑著。
“掌櫃既然有興趣,不妨一起好了。”楚名堂回身笑了笑,金大有衝著四個洞天修士招了招手,幾人邁步跟了上去。
衆人出了萬寶樓,千帆凌日就上了一輛很是豪華的馬車。
這蠢貨上車的時候,還故意瞪了衆人一眼。
金大有也是招呼來自己的馬車,邀著楚名堂一起坐上。
車輪緩緩轉動著,楚名堂有意無意的掀開車簾,朝著萬寶樓高處瞅了一眼,果然五樓上一處小窗在他的視線中緩緩關上了。
楚名堂暗自點了下頭,繼續若無其事的閉目養神。
而萬寶樓五樓,一間很是華麗的廳堂上,正端坐著一個輕紗罩面的秀美女子,雖是不見其容顏,但僅僅露出的半張臉,就足以蠱惑衆生,讓人意亂情迷。
女子的身邊,站著一個鶴髮雞皮的華服老嫗,身上氣息若有若無,一看就是一方好手:“九小姐,你也太給那小傢伙面子了吧?”
“未必,此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傳神的煉丹手法。以我之見,他背後定有高人相助。桐姨還以爲我做的過了嗎?”少女輕輕開口,聲音婉轉好似空谷幽蘭。
“九小姐睿智。”身邊的桐姨答了一聲,兩人便不再說話。
而楚名堂一衆人乘著馬車,一路腳程頗快,此時卻是早早的到了千帆族大門口。
楚名堂和金大有幾人先後下車,千帆凌日倒是直接進了千帆族府邸,壓根就沒把楚名堂一衆人當回事。
“千帆豪雄,萬寶樓前來拜會!”金大有冷眼看著千帆族的大門,忽然他渾身修爲一提,這一開口竟是黃鐘大呂一般,響徹整個千帆府邸。
這貌不起眼的胖子竟然是洞天巔峰的修爲!就連雲描畫都沒有看出來,但楚名堂依舊是老神在在,完全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
金大有一句話說出,千帆族深處,千帆豪雄手中捏著茶盞,狐疑道:“萬寶樓,金大有?他來我千帆族作甚?”
話雖如此,但千帆豪雄卻是快步出了大堂,腳下步履如風馳電掣,只是眨眼之間,已然到了府邸門口。
“原來是金掌櫃,久仰大名啊!”千帆豪雄先是衝著金大有拱手一拜,擡眼這纔看到了一邊的楚名堂。
二人四目相對,千帆豪雄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若是萬寶樓插手的話,他們的賭約只怕不會那麼容易進行下去了。
只是這楚名堂一個廢物,怎麼就攀上萬寶樓的高枝了?別人不清楚萬寶樓的實力,千帆豪雄卻是略知一二,平日裡,萬寶樓對他們這些古族之長也是不冷不熱,勉強就是面上恭敬而已。
楚名堂到底使了什麼詭計,竟是能勞頓萬寶樓掌櫃親自前來?
千帆豪雄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更何況,金大有對楚名堂還帶著幾分恭敬和縱容,這就更讓他想不通了。
老狐貍心頭的算計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臉上帶著笑容,請楚名堂一干人進了府邸。
就在這時,虛空又是一動,楚名堂身邊已然多了一個乾瘦青衫老者,正是徐老本人。
“千帆族長,不介意我這故人一起坐坐吧?”徐老先是衝著千帆豪雄冷笑一聲,又是衝著金大有拱手:“金掌櫃,久仰大名!”
金大有忙回禮,含笑道:“原來是楚大師的護道人。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哈哈……”
徐老心中一番狐疑,站到了楚名堂的身後。萬寶樓派去的小廝,自然將出名堂的事情告知了楚家人。
要是原本的楚名堂,哪有人管他的死活。但而今卻是不同往日,楚家一羣老古董紛紛冒頭。
爲了爭這次任務,一衆楚家長老居然吵得面紅耳赤。
徐老就是趁著衆人爭吵的時候,先走一步,才把這差事給攬了下來。
楚名堂對徐老的到來絲毫沒有意外,他回身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千帆豪雄心裡不爽,但奈何金大有在場,他實在不能發作,只能將偌大火氣憋在心裡,那是異常的難受。
“既然來了,坐坐也好。諸位請隨老夫,一起去寒舍喝杯茶水。”千帆豪雄忍著怒火,嘴上客氣道。
“喝茶的事情不急。一碼歸一碼,我這回來,乃是爲了你我之間的賭約。”楚名堂言笑晏晏。
終於來了嗎?千帆豪雄已經想出法子,支開金大有了。他一聲冷笑道:“呵呵……名堂賢侄什麼意思,莫非是變卦了不成?”
“知我者,千帆族長!”楚名堂兩手一拍,出言讚了一句。
這把千帆豪雄弄得不知如何接話了,什麼時候食言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
“這事實在不是我想變卦。實在是你們千帆族人,欺人太甚啊!”楚名堂說著好嘆了一口氣,真像是自己吃了虧一般。
“這話怎麼說?”千帆豪雄懵逼了,事情怎麼成千帆族的錯了。
“說好的一個月之後,你我賭鬥。但你們家那個千帆什麼日……”楚名堂說著故意停頓了一下。
“千帆凌日?”千帆豪雄試著接話。
“就是那個沙比,還真是千帆族人啊?”金大有一聲冷笑道:“千帆豪雄,放縱後輩,在我萬寶樓撒野,此事你得給金某一個交代!”
“這……”千帆豪雄根本不知道此事啊。
“族長?原來您在這啊,我把楚名堂這廢物帶回來了!”千帆凌日這才從府邸中跑出來,看著千帆豪雄,臉上帶著恭維的笑意,一副邀功的模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千帆豪雄狠狠一巴掌,打的千帆凌日眼冒金星。
“金掌櫃,是老夫管教無方,您看,此事要不就這麼算了?”千帆豪雄一臉的歉意。
“呵呵……千帆族長,你當人家金掌櫃像你這般小肚雞腸不成?”楚名堂笑著開口,這話不僅罵了千帆豪雄,還私自替金大有做主。
“不錯。”金大有轉頭衝著楚名堂一笑。
千帆豪雄又是懵了,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楚名堂自打進了千帆族府邸,雖是出言不多,但就是寥寥幾句,卻是完全將千帆豪雄給牽著鼻子走!這番城府,不管是有意無意,都讓千帆豪雄心驚不已。
尤其是千帆凌日,這回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這個跟在楚名堂身邊的胖子,他不是一般人啊!
“金掌櫃大人大量!”千帆豪雄很是尷尬的拱手。
“千帆族長應該感謝楚大師,大人大量的是他,我們掌櫃可沒有這種肚量!”金大有未發話,他身後的洞天老者就冷哼了一聲,語氣頗爲不善。
“如此多謝名堂賢侄。”千帆豪雄無奈只得衝楚名堂拱手,實在是萬寶樓勢力太大,他得罪不起啊。
“行了,這些話等著喝茶的時候說吧。”楚名堂若無其意的笑了一下,才道:“先去演武場吧?說實話,我的拳頭已經急不可耐了。”這話說著,楚名堂還可以摩挲著兩個白淨的拳頭,就是他捏了半天,竟是沒聽到骨節的響聲。
“你,你還想比?”千帆豪雄又愣住了,他今天自己都不知道懵逼多少回了。
“早說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千帆族長要是想做小人,那名堂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你們好了。”楚名堂這話太狂了,臉上的笑容看在千帆豪雄眼裡,實在是太欠扁了。
他恨不得不顧身份的上去撕爛楚名堂的嘴,只可惜楚名堂身邊站著金大有不說,還有徐老等五位洞天好手,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啊。
“諸位請!”千帆豪雄根本不敢開口說話了,跟楚名堂交流,那完全是找氣受,他年紀大了,還想多活兩年呢。
衆人一路到了千帆族演武場中,楚名堂竟是一馬當先的站了出去。
不過他並不是飛身而去,而是慢條斯理的緩緩爬上了高臺。先是用手拄著石臺的邊緣,又是慢慢的跨上一隻腳,身子往上彈了半天,愣是連擂臺都沒上去。
千帆豪雄一看這勢頭,心裡笑了,感情這傢伙就是銀槍蠟筆頭啊,沒有修爲在身,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個什麼日,沒眼色是不?過來扶我一把啊!“楚名堂腦袋一轉,很是囂張的叫了起來。
千帆凌日直氣的臉都青了,讓他一個俊纔去扶一個百骨盡廢的廢物,這,這怎麼可能?
“凌日,你去,幫他一把!”千帆豪雄的話,像是一柄重錘砸在千帆凌日心口。
“楚名堂,我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千帆凌日不敢說狠話,只能憋在心裡。
他走到擂臺邊上,一手攙住楚名堂的胳膊,就要將他給丟上去。
“你想謀殺我是不?”楚名堂將臉一橫,把胳膊抽了回去。
“抱他上去!”千帆豪雄生怕千帆凌日壞事,連忙出言命令。
千帆凌日無奈,只得張開雙臂。
“千帆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老婆都沒抱過我,你讓一個男人對我動手動腳?”楚名堂又開始撒潑。
千帆豪雄生怕楚名堂破壞賭約,哪敢拂逆他的話?
“凌日,讓他坐你肩頭吧。”千帆豪雄又發話了。
千帆凌日身子好似彈琵琶一般,戰慄不已。他咬牙勾下頭顱,蹲下身子。
楚名堂屁股往他背上一坐,千帆凌日這才飛身而起,上了擂臺。
他也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這時候不敢奈何楚名堂,竟是又蹲下身子,讓楚名堂從他背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