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先生可能忘記了,那就讓楚某幫你好好回憶一番吧。”楚名堂一臉淡笑的坐在提線木偶的對面,好似話家常一般,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說的獨孤問俗肝膽欲裂,痛徹心扉。
“時隔多年,大仇未報。魔君難道對得起含冤而去的族人,打算繼續在這水牢之中茍延殘喘嗎?”楚名堂所言,可謂是字字誅心。
獨孤問俗那木偶臉雖然依舊沒有一絲的表情,但是他不斷顫慄的身軀卻出賣了他的心緒。
憤恨與惱怒交織,陰陽魔君恨不得一掌斃了楚名堂,可惜水牢中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陣法,將他壓制的死死的。獨孤問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名堂說話。
那每一個字,都好似時間最銳利的尖刀,一下一下刺進他的心口,揭穿魔君隱藏許久,不願面對的傷疤。
“哎,真是楚某多想了,像魔君這種喪失人性的人,怎麼會在意一族的死活。”楚名堂忽然嘆息一聲,站起身來道:“魔君能夠修成這等妙法,許是別人不知,本座可是通曉的一清二楚。”
“陰陽魔君,陰陽共生。你這喪心病狂之輩,放著家族大仇不報,反是將卿心於你的族妹的屍體,從墳墓中挖出,修煉這等邪法。嘖嘖……”楚名堂臉上冷笑不已。
陰陽魔君更是又驚又怒,驚的是楚名堂看似年紀不大,居然知曉自己那麼多隱秘,怒的是,楚名堂居然絲毫不給他一點情面,毫無顧忌的揭穿他的傷疤。
“你知道個屁!”陰陽魔君怒不可遏之下,爆喝一聲,打斷了楚名堂的冷嘲熱諷:“人生在世,誰不想快意恩仇?當年我獨孤一族,一夜之間滅門。上百口人命啊,一個都沒有留下來,就這樣……”
陰陽魔君說話之間,那木偶臉上難得的老淚縱橫:“當時我外出做事,回來的時候,整個家族只剩下冰冷的屍體!”
“好在天不亡我,無意之中,我得到了鬼族秘典,苦修十年,原本想手刃仇人,可惜追查許久,竟是得不到一絲的線索。蒼天不開眼啊……”陰陽魔君說話之間,哀吼連連。
可想而知,如此刻骨銘心的仇恨,將當年年少的他折磨的遍體凌傷,直至入魔。
“所以當年,你一怒之下,連倆誅殺周邊數十家族。引得強敵環伺,滿手鮮血,天nu人怨。”楚名堂接著陰陽魔君的話,繼續說了下去:“被逼無奈之下,你只得繼續修行那本鬼族秘術,對抗強敵。”
陰陽魔君深深的看了楚名堂一眼,他實在想不通,爲何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這個少年人掌握。
“不錯,那些滿口仁義的正道中人,嘴上說著除魔衛道,實際上卻是眼紅我的功法。可惜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正是他們步步緊逼之下,讓我練成了功法的第二篇!”獨孤問俗的臉上毫無表情。
楚名堂卻是含笑而立:“你挖出了愛人的屍身,原本你們悉屬同族,乃是不倫之戀。家族被滅之後,你心安理得與她走到了一起,將她的靈魂身軀都與你融合,也就是現在的陰陽魔君!”
陰陽魔君這次難得的沒有接話,楚名堂卻是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不止:“哈哈……”
“你笑什麼?”陰陽魔君兩個頭顱,四隻眼睛都是放著寒光,他隱隱覺得,楚名堂知道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只可惜鬼族的秘法不是萬能的,世上哪有什麼秘術能夠讓人死而復生?陰陽共生卻不能人倫,夫妻對面卻終究無語。不知楚某說的可對?”楚名堂始終一臉的淡笑,對面的陰陽魔君卻是暴怒不已。
楚名堂所言,正是他心中隱藏許久的秘密,也是陰陽魔君最忌諱的傷疤。
家族大仇未報,已經讓陰陽魔君痛不欲生,圖謀許久,得到的鬼族秘術,本以爲能夠將愛人重生,結果換來的,只是兩人而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可以說陰陽魔君看似兇威赫赫,其實他的一生,都是一個大大的悲劇。
而今,這些秘密被楚名堂一句道破,陰陽魔君可謂是又驚又怒。
陰陽魔君所得的秘法,乃是傳承自上古時期的鬼修大族。而今鬼修之法因爲太過陰邪,很久之前便被修真界羣起而攻之。自那場大戰以後,鬼修幾乎滅絕,到了而今,更是沒有鬼修留存於世。
昔日的大族已然成爲歷史,歲月將曾經的光輝埋沒。即便是楚名堂,也是僅僅知道一些秘辛罷了。
前世還是帝師的時候,楚名堂便是聽說過陰陽魔君。
陰陽魔君此人嗜殺成性不說,更是爲數不多的,敢於挑戰大帝威嚴的修士。
不過,這些都不足以讓楚名堂記憶深刻,楚名堂之所以如此熟悉此人,乃是因爲一個江湖騙子。
陰陽魔君修煉鬼族的鬼族秘術,傳承於上古鬼族部落。但凡此部落之人,所修功法都是以道侶之魂祭煉己身,修得陰陽一體。
魂祭肉身,陰陽逆轉。又因兩人前世乃是夫妻,恩愛異常,故而共用一個心臟也沒有任何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