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之地,楚名堂前世,並未來過。
確切的說,楚名堂之所以知曉此處的秘辛,乃是因爲前世,有人正是得到了這劍冢隱藏的機緣,從此聲名鵲起。
而今,楚名堂既然已經知曉,這機緣,他自然不打算憑空讓與他人。
楚名堂帶領衆人,不多時,便是在這山谷之中,找到了劍冢的入口。
九陽劍帝佈下的迷陣,對於十萬年帝師底蘊傍身的楚名堂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題。
不費吹灰之力,楚名堂拂袖之間,幾道法光,便是破開了此地迷陣。
而真正的劍冢門戶,也是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古越劍廬鑄古劍,四季靈谷四季天。
大道不成歲月催,葬劍封刃白首間。”
四行滄桑的字跡,刻在血色的石壁上,而石壁下面,便是三丈高的門戶。
高大的石門,非金非木,將萬古前的秘辛,緊鎖其中。
楚名堂開口之間,喃喃念著九陽劍帝留下的字跡,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大道不成歲月催,葬劍封刃白首間。哈哈……”楚名堂放聲大笑,那笑聲中,亦是夾雜著十萬年的滄桑,有感而發。
即便證就帝王,又能如何?終究抵不過歲月的鋒刃,刀刀催人老。
一代豪傑,遲暮之時,也是不得不感念大道的無情。
修真,修真,到底修的是什麼,這條路,到底有沒有盡頭,楚名堂花了十萬年,亦是沒有看透。
只有無盡的滄桑,辛酸之中,看著自己親近的人,一個個老去,最終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大道無情,踽踽獨行……
三女與藍印自然也是看到了九陽劍帝的刻字,只是沒有同樣的感受,沒有歲月的滄桑,衆人卻是絕難像楚名堂一樣,體會到其中的那一份真意,一抹悲涼。
“怎麼了,名堂?”主意道楚名堂的臉色不對,雲描畫小聲問了一句。
楚名堂聞聲,亦是從那悲涼的心境之中,脫了出來。
四行石刻,不是幻境,卻勝似幻象。唯獨同樣經歷過的人,才能心有所觸。
“沒事,想到了了一些往事罷了。”灑然一笑之間,楚名堂將心事暫時放下。
上一世的悲涼,畢竟已經結束。
而今,他雖然還是自己,但卻絕非以前,毫無天賦,手無縛雞之力的楚名堂。
現在的他,裹挾十萬年帝師底蘊,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正是攀登大道的好時候,又怎能爲前人的幾句抱怨,放棄自己心中的追逐。
世上但凡是路,不管多長,總會有一個終點,就看行走的人,能不能耐得住寂寞,終其一生的走下去。
同樣,修煉也是一條孤獨的路,縱然荊棘遍佈,難以行走,縱然岔路萬千,時常迷失,但他同樣是有終點的。
心中念頭一轉,楚名堂亦是豪氣干雲,恢復了往常的顏色,嘴角之間,勾起的一抹淡笑,卻是比以往多了一絲自信,多了三分滄桑。
用手推了推厚重的石門,雖然上面毫無一絲陣法的痕跡,但任楚名堂如何用力,就是無法將石門破開。
“哼哼……倒是有點門道。”楚名堂冷哼一聲,隨手抽出真武斷劍,對著面前的石門,重重的轟了過去。
要是能夠用力量解決的東西,那就不必再上面多費心思。
九陽大帝是帝尊,真武斷劍亦是帝劍。
按說,用帝劍破門,已經是殺雞用牛刀。
可是讓楚名堂愕然的是,這分明沒有一絲法力痕跡的石門,竟是帝劍也無法撼動。
即便是發動蕩星河,全力攻擊,楚名堂的能耐,也不過是在這石門之上,留下些許劍痕,距離將門破開,還差的很遠。
無奈之間,楚名堂只得將真武斷劍再次收了起來,緩緩走到哪石門面前,仔細端詳。
石門的材質極其特殊,可是不管是什麼材料,但凡是這一方世界,能夠抵住帝劍攻擊的,少之又少。
這些東西,屈指可數,楚名堂自然知曉,就算是不知,這如此厚重的石門,也絕不可能用那些價值連城的材料煉製。
問題並不是出在石門本身,雖然看似攔路的僅僅只是一方石門。
“名堂,這裡面恐怕有古怪。反正這次血冥山,我們已經得了不少機緣,我看就不要在此浪費時間了吧。”雲描畫也是從楚名堂的臉上,讀到了一絲振重之色。
楚名堂都露出這種顏色,代表此地的危險,興許已經超過了楚名堂的預料。
雲描畫擔心楚名堂,自然不能放任他落入險境。
“再看看。”楚名堂反手拍了拍雲描畫的肩膀,示意她平靜一些,放才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說不得,這就是大帝留下的考驗。”
聽得楚名堂解釋,雲描畫,也是稍微安心了一些。不過她還是緊緊的跟在楚名堂身後,生怕他有一絲的危險,其他人,自然也是伺機而動,隨時準備出手,應對劍冢的危機。
世上絕無打不開的門,即便是有,那也是開門的人,沒有洞悉其中的玄機,沒有找到合適的鑰匙。
既然已經來到此地,楚名堂的性格,自然不是空入寶山而無所得。
何況,這裡面的機緣倒也罷了,楚名堂最關心的,還是十萬年之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