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調查藍寄雲的時候也把他調查了一遍,得知他本也是商賈世家裡的孩子,卻命運坎坷,母親和妹妹全部被人害死。獨自一人背井離鄉。巧合的是他被藍寄雲救過,這大概就是緣分了。
“這麼個人才,也就二哥哥肯捨得送給妹妹了,二哥哥果然是疼愛弟弟妹妹的好兄長。”陳美茹明明心裡恨得要死,卻在嘴巴上硬是要插上幾句話。
藍寄雲心裡偷笑,這酸味兒啊,蓋不住,也不知道顧賢打算怎麼辦,看不上人家幹嘛不早點打發了。
“顧家做兄長的都十分友愛,多虧了顧夫人教的好啊。”司馬伕人不動聲色的用帕子擦了擦嘴,對顧夫人一笑。
顧夫人心裡暗罵陳美茹心眼針尖大,大方的回過去:“那也是我雲兒招人疼,我盼了這麼久的女兒竟然是從天而降的,做哥哥的自然得多疼愛些。”
藍寄雲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哎喲,二哥可是說了,要送我一座金絲楠木的屏風的,娘您可要幫我記著,別讓他賴掉了。”
陳茹敏見他們聊得親熱,相當眼紅,自我良好的一笑:“姨母不幫你記著,我幫你記著,到時候找二哥哥討去。”
“哈哈哈,行。”藍寄雲也不給她難看。
幾人說說笑笑到了午飯時間,藍寄雲給他們留飯,讓小青準備了一桌子別緻的菜色。
看著滿桌子沒怎麼見過的菜色,陳茹敏心裡算是燒了高高的火堆,恨不得把藍寄雲給架起來給烤了。
一個來歷不明的義女,到處給人看病,還大著個肚子打出跑,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這個司馬伕人也來歷奇怪的很,運國根本沒有什麼姓司馬的大家族,如果說是藍寄雲的親孃,爲什麼是司馬伕人?如果是婆婆,那爲什麼沒看見藍寄雲的相公,這快生的人了,竟然住到顧家。
總之這個藍寄雲渾身上下都奇怪的很。哄得所有人都對她好,捧著她寵著她。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就連廚子也是,沒見著顧家的家主都沒有吃這些飯菜,她倒是隨便就能捯飭一桌出來。
陳茹敏現在已經是把藍寄雲妖魔化了。
在她眼裡,藍寄雲就是一個不世出的妖精,眨眼就蠱惑了所有人。
一桌子菜,她沒吃多少,等到席面撤下去,她落在最後告辭,對藍寄雲發出一個邀請:“姐姐我在桃花莊裡主辦了一場桃花宴,妹妹要是不嫌棄可一定要來賞光呀。”
藍寄雲卻直接拒絕了:“這種花宴應當是表小姐你這種還未婚嫁的女子的集會,我大著肚子,還是不去給你掃興了。”
話說的直接,一點餘地也沒有,讓陳茹敏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妹妹是瞧不起姐姐嗎?”
“何來看不看得起之說,姐姐你想多了,我現在的樣子確實不太好出去給別人添麻煩。”藍寄雲這會子故意把姐姐二字咬得很緊。
瞎子也看得出來這女人不懷好意,藍寄雲是一點也不想跟她有什麼交集。
陳茹敏卻一點也不懂得退讓,揚起一絲威脅的笑:“姐姐還是去的好,我有告訴她們,顧府的神醫義女要到場,她們對姐姐可是好奇的緊呢。姐姐也不必去招呼誰,去了只要坐在那裡就好了,就當在家一樣,不會累著您。”
“若是你不去,讓顧家的臉往哪裡擱呢?”
呵,這女人的腦子是長在屁股上嗎?
藍寄雲氣笑了,這跟顧府聲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她自己開花宴宴請別人用的還是顧府的別莊,竟然這樣威脅她,簡直是雙商感人。
“顧家的臉不是被你拿來玩兒的,你也代表不了顧家,顧家的表小姐還是請回吧。”絲毫不給她面子。
陳茹敏見撕破了臉,索性也不走了。轉身進屋,傲然的往藍寄雲面前一站:“藍寄雲,藍妹妹。”
“我是運國十大世家之一的陳家裡的嫡女,我身份顯赫,與二哥哥是門當戶對。遲早會成爲他的妻子,你也早晚會叫我一聲嫂嫂。所以,你確定要現在得罪我嗎?”
藍寄雲見她那副鬥志昂揚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耀武揚威的小公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表小姐您真有趣,不用說笑話給我聽。二哥喜歡什麼樣人我不知道,但若是能娶您做夫人,真是他的榮幸,我沒想得罪您,只是真的是身體多有不便,若是出了什麼事故,我對不起孩子他爹,更對不起司馬家的祖先。”
“您這麼善解人意,識大體的女子,應該不會與我這般計較。”
這話裡的真意,陳茹敏是一時沒聽出來,但是被奉承的詞她倒是一耳朵就捕捉到了。臉上帶著笑意正準備再說兩句,誰知這時候顧夫人的婢女進來對她說顧夫人有請。
她只好對藍寄雲說:“既然你拒絕了桃花宴,那以後我再邀請你,你可不能拒絕。”
說完也不等藍寄雲回答,轉身就走,婢女匆匆趕上她。
小青見她走遠了,才關上門。
“主子,那表小姐好生無禮,不管怎麼樣,您都是顧府的小姐,她怎麼能這麼跟您講話。”簡直是目中無人,還跋扈的很。
藍寄雲抿脣一笑:“你就當一場戲看看,她既然愛演,咱們也不能掃了她的興。但她這些太明顯的把戲,咱們不接招就是了。”
“嘿嘿,還是主子聰明,我就覺得她不懷好意,還怕您著了她的道。”小青蹲下來給藍寄雲捶腿。
因爲懷孕的關係,藍寄雲的細腿都有點浮腫了。其實說她走不了多少路也沒說假話,她現在託著個肚子,腿也時常痠軟,走兩步就想要坐下來歇歇,哪裡能去人多的地方跟她們玩耍。
再者,她和那些姑娘都不熟識,也無需去討好結交誰,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
“小青啊,記住,要是表小姐來找我,就說我不舒服。”藍寄雲可不想看見這個女人,總覺得她太過做作,還不如剛纔那樣痛快的撕一下。
“是,主子,我一定守著不讓她靠近您三丈之內。”小青也是俏皮話張口就來。
“你去把藍景叫來,問問今兒來信沒。”她說怎麼心裡總是空蕩蕩的,今天還沒有收到司馬翎的信。
“好,那您自個兒歇會兒。”說著小青端起用過的茶盞往外走。
不一會功夫,在吩咐下人準備一些東西帶回名醫谷的藍景就拿著一張單子進來了。
“主子,這是我準備的單子,東西帶回去送給您的師兄弟姐妹們。”他手上還有另一個單子,是之前說好給那些不怎麼愛出谷的人帶一些外面的玩意。
名醫谷裡有一些人就是有點社交恐懼癥,世代生活在這封閉的空間裡,若不是像華神醫他們那樣出谷去遊歷,他們中有的人大概一輩子也不太想去外面走走。
“你做的很好,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藍寄雲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實用的東西,還有許多書。
“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是後天回去嗎?”藍景把藍寄雲要的筆墨紙硯拿到她身邊的小桌子上。
“嗯,不出意外,後天就回去,我的預產期就只剩一個月了,回去也好讓師傅安心。華熙師姐說她給我接生,我回去好和她先說說話。”藍寄雲拿起筆在紙上開始作畫。
“那主子還有什麼吩咐嗎?”藍景問道。
藍寄雲無語的看著他,這時候不是自覺地把司馬翎的信呈上來嗎?難道司馬翎沒回信?那個男人恨不得把信鷹當那個世界的企鵝用,可惜了,手機這種好東西不存在的。
藍景不自在的被藍寄雲打量,最終忍不住說:“主子是在等丞相大人的回信?”
藍寄雲輕咳一聲,假裝不在意道:“咳,我只是奇怪他之前每天一封信,怎麼今天沒有來了。”
藍景忍不勾起嘴角,又迅速抹平了去,嗯,不能當著主子的面笑:“主子,信鷹也不是總是那麼快的,這些天天天這麼飛,咱們一共才四隻信鷹,從景州飛到京城得四天時間,許是它們累了,中途休息了會兒。”
藍寄雲臉色突然紅了起來,麻蛋,這話說得好像她很焦急一樣。
本來師父只送了她兩隻專屬信鷹,但司馬翎覺得不夠,硬是假借司馬伕人的名義送了兩隻頂級的雪鷹做信鷹用。
這兩隻雪鷹被她送到昂師兄那邊去培訓了下才上崗,不然根本飛不進名醫谷。
四隻信鷹被他們兩個人當傳話筒,手機,企鵝用,確實是沒日沒夜的飛,昂師兄還跟她說過她的信鷹是全谷最瘦的,她當時還不信來著。
咳咳,藍寄雲已經不是假咳了,她不自在的用手絹擦擦嘴。
“那給信鷹放放假,這幾天我就不給司馬翎寫信了。”說著把筆一扔,準備起身出去走兩步。
藍景忙到一旁護著,不讓她摔下來。
藍寄雲充分感受到懷孕後的不便,但是痛並快樂著,再過一個多月,這個小傢伙就要來到這個世上了,好期待,不知道是像司馬翎多一點還是像她多一點?
出去走走,都已經坐了好久了,腰痠背痛,晚上還是讓小青幫她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