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微雪笑著道,一邊伸手夾了一隻水餃,放到成卓遠面前的白瓷碗裡,一邊又有些雀躍地道,“萬歲爺快嚐嚐是什麼餡的?”
成卓遠在口中咀嚼了半天,又蹙眉忖思一番,瞧著慕容微雪一張急不可耐的臉,越發想要逗一逗她,偏生就不說,自顧自地又夾了一隻水餃,送入了口中,細嚼慢嚥地仔細品著
。
慕容微雪真真是坐不住了,急的手心裡頭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瞧著成卓遠嚥下去,忙得遞上半碗清雞湯,一邊忙問道:“可吃出來了是個什麼餡的?該”
成卓遠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又一口,直至喝完了半碗湯,始終沒說半個字,連陳巧雲都瞧得出成卓遠這是有心栽逗慕容微雪來著,不由得勾了勾脣笑了,但是隨即又沉了臉。
這樣的成卓遠,她還是頭一次瞧見,但是慕容微雪怕是天天都得見吧?
陳巧雲咬著筷子,蹙了蹙眉。
剛纔不過是多吃了一塊苦瓜,怎麼就一直苦到了現在呢?
瞧著慕容微雪嘟囔著嘴,就要生氣了,成卓遠這才轉向慕容微雪,然後柔聲道:“這裡頭,有豆腐、蝦皮、還有……雞蛋?”
慕容微雪隨即扁了扁嘴,有些泄氣道:“還以爲萬歲爺沒吃過這麼肅靜的餃子呢,不想只吃了一個就全猜出來了,不好玩,一點兒都不好玩。蹂”
成卓遠瞧著慕容微雪這般模樣,心裡癢癢的,剛纔一直逗趣,其實也是早就繃不住了,只是顧著陳巧雲在,倒也不能真的怎麼樣,只是夾了個餃子,吹了吹氣,然後送到慕容微雪面前,一邊柔聲道:“你也嚐嚐,味道好得很呢,這種餡朕倒還真是第一次嘗呢,真是不錯。”
“果真不錯,比御膳房調出來的餡還好吃呢,臣妾剛纔還疑心這豆腐怎麼能做餃子餡呢?”慕容微雪就著成卓遠的筷子吃完了一個餃子,忙不迭讚不絕口,看向陳巧雲道,“雲兒妹妹拌的餡果然不錯,既新鮮爽口又素淨家常,青玉,記得明兒將這餃子餡配方告訴御膳房的大師傅,讓他記下了。”
青玉忙躬身道:“是,奴婢遵命。”
陳巧雲笑道:“說起來,這也是臣妾最喜歡吃得一種餡料,從前在家的時候,家裡的廚娘時常做這個餡的餃子給臣妾吃呢,臣妾雖早年喪母,但卻得廚娘無微不至的照顧,臣妾在心裡也是講廚娘當做孃親來看的,所以每每思念廚娘的時候都會親自下廚做一碗餃子吃,難得皇貴妃不棄。”
慕容微雪聽陳巧雲這樣一說,忙得放下筷子,對成卓遠道:“萬歲爺,雲兒妹妹如今也是皇妃了,雖然前些時日因爲陳大人四海雲遊並不在京師,所以也耽誤了雲兒妹妹歸寧省親的行程,但是到底禮不可廢,且臣妾聽聞如今陳大人已經回京了,所以妹妹也是時候歸寧了,再耽擱下去,怕就要鬧笑話了。”
“這倒是,朕也聽聞陳太傅回京了,”成卓遠點頭道,一邊對慕容微雪道,“那你且安排個好日子讓雲妃歸寧吧,一切由你打點就是了。”
“是,臣妾遵命
。”慕容微雪忙道。
“多謝萬歲爺,多謝皇貴妃。”陳巧雲忙起身福了福身道。
“行了,別拘禮了,用膳吧。”
養心殿。
晚膳之後,陳巧雲又和慕容微雪說了一會子的話,然後告退回纖雲殿去了,慕容微雪忙活了大半日,這時候便覺得有些乏,沐浴之後,便就披著羊絨毯子,靠在軟榻上就著燭光看《稼軒長短句》。
女詞人她最喜李易安,男詞人則是辛棄疾,雖說都已經翻了無數遍了,但卻還是喜歡時不時拿出來翻一番。
再說了,這本《稼軒長短句》可是價值萬金、世間無二的手抄孤本,是上個月周瑾在民間尋得,然後忙不迭命人送進宮的,成卓遠二話不說,轉手就賜給了慕容微雪,只把慕容微雪喜得不知道要怎麼放手腳了,連著幾日幾夜都抱著不放,不管如此,就連自己這個萬歲爺她都不大樂意多看一眼,一雙妙目只盯著書頁,只恨得成卓遠差點把那冊書給撕個稀爛,順帶還要下令要把周瑾連降***。
只是今日實在是太累了,慕容微雪靠在軟榻上,一邊看書一邊等成卓遠一起就寢,還一邊小雞啄米似的打著瞌睡,成卓遠沐浴好了,一進來便就瞧著慕容微雪的這般模樣,剛纔還心癢得很,想著必定要好生折騰一番的,但到底還是捨不得叫醒這貪睡的小妮子。
當下,成卓遠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將書從慕容微雪手中抽了出來,然後將人抱上了牀,慕容微雪翻了個身,然後昏昏沉沉地睡了。
成卓遠坐在牀前,小心翼翼地給慕容微雪脫了鞋襪,一邊給她蓋上被子,一邊心中暗道,這小妮子,這一陣子總是這樣貪睡呢,俗語說春困秋乏,果然不錯。
“萬歲爺,秦太醫過來了,正在外殿候著呢。”趙如海輕手輕腳走進來,小聲稟報,如今他也習慣了進出寢殿都要儘可能不發出聲音。
成卓遠將牀帳拉下,然後隨著趙如海走了出去。
秦律果然站在外殿,神色有些疲倦,瞧著成卓遠出來,忙得行禮:“微臣見過萬歲爺。”
“秦大人請起,”成卓遠瞧著秦律面有倦色,轉頭對趙如海道,“如海給秦大人看座。”
“多謝萬歲爺。”
秦律給成卓遠請完脈後,將脈診放入藥箱,趙如海過來奉茶。
成卓遠抿了口茶道:“朕瞧著秦大人十分勞累,太醫院出了什麼岔子嗎?”
成卓遠瞧著秦律的臉色不佳,加上今晚又來得遲,所以才這麼問。
秦律忙道:“啓稟萬歲爺,太醫院一切安好,只是今兒晌午太后忽感鳳體違和,微臣自然小心診治,又剛剛親自煎了晚上的藥給太后送去,故此有些疲憊
。”
“太后鳳體違和?”成卓遠驀地蹙眉,放下茶杯,忙問道,“太后是怎麼了?”
秦律件成卓遠一臉不知,心下也有些詫異,隨即忙道:“啓稟萬歲爺,太后近日想來是憂思過度,才引得頭風發作,倒也不妨事兒,服用幾日湯藥、靜養即可,只是太后頭風乃是痼疾,平日裡還需好生保養纔是。”
“如此有勞秦大人了,”成卓遠沉聲道,“秦大人既是勞累,現下就出宮吧。”
“是,微臣告退。”秦律躬身告退。
秦律走後,成卓遠一直默不作聲,將一杯明前龍井喝了個乾淨,這才擡頭看向趙如海,冷聲道:“太后鳳體違和,你這個大總管竟然不知?”
“萬歲爺恕罪!”趙如海嚇得忙跪地求饒,一邊道,“萬歲爺明鑑!慈瑞宮的確沒人前來稟報此事,且老奴今日一直忙於盤查冷宮女子骷髏之事,所以也是一個時辰前纔回養心殿伺候的,所以老奴的確並沒有聽說太后之事,且說起來下午的時候,老奴在浣衣局還遇見了彩英姑姑,姑姑也並未與老奴提及,所以老奴才不知曉,求萬歲爺恕罪!”
成卓遠眉毛一挑:“你說彩英去找過你?”
趙如海忙得點頭道:“啓稟萬歲爺,正是呢,下午老奴去浣衣局去查看那被嚇死的小宮女的屍身,恰好遇見過來領慈瑞宮衣物的彩英姑姑,所以老奴和彩英姑姑也說了一會子的話,當時彩英姑姑並未提起太后鳳體違和之事。”
成卓遠的眼神驀地一暗。
彩英是個什麼身份,竟要她親自跑去浣衣局領慈瑞宮的衣物?
秦律說今兒中午孫麗華鳳體違和,所以纔去的慈瑞宮診治,偏生彩英下午遇見的趙如海,卻隻字不提。
成卓遠不由得捏了捏手中的瓷杯,心裡面也不知道是厭惡還是失望,堵得他喘不過氣兒來。
“萬歲爺?”成卓遠半天不出聲,趙如海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太后既是鳳體抱恙,那明日一早,你就伺候著皇貴妃去慈瑞宮走一趟,瞧一瞧太后的病,只是太后既是需要靜養,就不必久待,趕在朕下朝之前回來一道用午膳,”成卓遠緩聲道,頓了頓,一邊又道,“冷宮女子骷髏的事兒,不必再查了。”
“是,奴才遵命。”趙如海領命道。
其實趙如海正左右爲難著,下午彩英與他見面,自然不是爲了寒暄,話裡話外的意思,他怎麼聽不懂?
這事兒自然與太后脫不了干係,偏生萬歲爺又下令要盤查,所以他也爲難得很,現在成卓遠這麼一說,他自然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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