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河燈
回頭看時，笑歌以爲(wèi)自己是在做夢，是念青。
“言笑歌，你跑哪裡去了？害得我擔(dān)心死。”念青一見面就毫不客氣道。
“我也不知道我去哪了，太複雜了，一會兒跟你說。”笑歌揉揉發(fā)脹的腦袋道，“對了，你又去哪了？怎麼莫名其妙消失了，嚇死我了，還以爲(wèi)你出了什麼事。”
“不是去看放河燈嗎？我就去了啊，哪知道你這傢伙居然半路撤退，太不夠義氣了。”念青不高興道。
“什麼中途撤退？我……”笑歌突然瞄到念青手中提著的小小花燈，“咦，這是什麼？”
“河燈啊，叫你去你不去，昨晚撒逆湖的花燈會可精彩了，絲毫不比城內(nèi)的遜色，不看真的是天大的遺憾。”杜念青舉起手中粉紅色的蓮狀河燈自我陶醉的說。
笑歌看著這河燈，有種說不出的眼熟。等等……她突然一怔，這河燈的形狀和昨晚雲(yún)漪房裡的燈盞及檐下的燈飾一模一樣！她急忙問道：“念青，你這河燈哪來的？”
“湖裡撈的啊，我見它實在精緻可愛便撈了一個內(nèi)中燭火未點燃的留作紀念……”
“那個湖？撒逆湖？”
“是啊，怎麼了？”杜念青覺得笑歌的反應(yīng)很奇怪。
笑歌此時滿腦子混亂，她很想知道那個什麼幽冥宮和撒逆湖還有關(guān)翼有什麼關(guān)係，可就是想不出來。
此時已接近正午，念青陪著笑歌在草堆旁坐了一會兒，“我們回城吧？我也餓了。”念青道。
“不早說。”笑歌趕緊起來，拍拍屁股朝城內(nèi)走去。走出了林子才知道此時她們的位置是在城東而不是雲(yún)桑林所在的城西。
“念青，你是怎麼從城西跑到城東的，我明明記得我們昨天在城西分散的？”笑歌看看頭上的日頭問道。
“昨天你突然不
見之後，我沿原路返回去找你找了許久都不見蹤影。後來聽到林子左側(cè)人聲嘈雜便壯著膽子走過去，一看，原來撒逆湖就在我們旁邊，好多人在放河燈，那場景真的很難忘。那些人像是有組織的一般在一些奇怪的誦唸聲後，齊齊將點燃的河燈放入水中。一時間水上星光搖曳，如夢似幻，看得我都忘記跑過去借盞河燈放放了。後來我看完河燈等人羣逐漸散去後沿著湖畔走了一圈，再往前走就到這裡了。”念青絲毫沒覺得有什麼疑慮。
“可是爲(wèi)什麼我們會走散呢？”
“我也不知道，當(dāng)你鬆開手的時候突然一陣濃霧襲來，等霧散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念青道。
笑歌想了一會兒，說：“我們先回去，回去我再告訴你發(fā)生了什麼。”
“好。”
兩人遂攜手往城內(nèi)趕去。
到了客店，笑歌將門窗都關(guān)緊，拉著念青坐在桌旁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自己遇到的事情，聽得念青不時張大眼睛，表示難以置信。
“所以，你猜想這撒逆湖跟幽冥宮是不是有什麼關(guān)係。”念青很肯定地望著笑歌道。
“是的，還有那棟宅子，那位姑娘。”
“你想查出來？”念青問。
笑歌握著茶杯低頭沒說話。
“可我們還得去青州與清越會合，根本沒時間逗留。”念青嘆道。
“我知道，但如果你是我，你也會去查吧？”笑歌望著念青。
念青嘆了口氣，想了又想，“其實不用你去查，我相信那個叫關(guān)翼的一定會再出現(xiàn)的。”
“你怎麼知道？”
“就憑它。”念青指著桌上的河燈道，“我聽你說道什麼蕓香時突然想起昨天在河燈會上聞到的一種奇怪的味道，淡淡的不像花香，倒有種淺淺的腥味，尤其是很多人一起放河燈的時候特別明顯。據(jù)
你所說，這蕓香可以驅(qū)走怪鳥，那麼應(yīng)該不尋常，如果那個叫關(guān)翼的知道這蕓香不見了，那他一定會再次出現(xiàn)找你要的。還有，他不是在等人嗎？等不到又怎麼會走？”
“有道理。對了，你說的那種香味是不是這樣的？”笑歌湊近念青身旁讓她聞自己身上留下的蕓香味。
“不錯，就是這種。你看，這河燈上也有。”念青說著將河燈撥開，將蠟燭取出後，笑歌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和自己身上味道一樣的奇異香味，有些腥甜，有些眩暈。
這時，店小二端著飯菜叩門，笑歌趕緊過去開門。開門的一瞬間，一陣風(fēng)將笑歌身上的蕓香味吹入了小二鼻子。店小二立刻眉頭緊皺，待他進來看到桌上的河燈時表情立刻變得恐怖起來：“鬼，鬼……鬼燈”說著扔下飯菜就要跑。
笑歌被他的反應(yīng)弄糊塗，還好念青反應(yīng)快，迅速關(guān)上門，將小兒堵在門內(nèi)：“怎麼回事？說清楚？”
小二口齒不清地喊著：“饒，饒命……”把笑歌和念青都嚇了一跳。
念青不得不使勁拍拍他的臉讓他冷靜下來。好不容易纔向他說清了緣由。
小二嘆口氣道：“二位有所不知，這蓮燈是幽冥宮的代表，共有粉蓮、紅蓮、藍蓮三種。粉蓮表示祭死，是幽冥宮人殺人後爲(wèi)亡魂祭祀所用；紅蓮表示殺戮，是幽冥宮開始抓祭品的徵兆；藍蓮表示幽冥宮主出宮，那麼江湖上新的血雨腥風(fēng)就又開始了。剛纔看到姑娘桌上的河燈還有問道姑娘身上的蕓香，便誤以爲(wèi)姑娘是幽冥宮的人，得罪了，二位姑娘。”小二說完深深做了個揖表示歉意。
笑歌和念青聽到這番話，不由得驚呆了。小二好心提醒道：“幽冥宮殺人不眨眼，還望二位姑娘千萬小心。”說完便退了出去。
留下笑歌和念青手撐著額頭，望著桌上的河燈和白色藥瓶，面面相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