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東皇太一隻覺得自己的心情猶如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般的感覺,不管怎麼說,雖然他以前也不相信這一件事情是若涵做的,但是如今親耳聽到有人證實這一切都和若涵無關(guān),東皇太一的心情還是特別的興奮和緊張。“你把你剛纔的話再詳細(xì)的說一遍。”
芍藥點點頭道:“是,皇上,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其實那一次的小產(chǎn)並非是涵妃娘娘所作所爲(wèi),而是一場意外,先皇后爲(wèi)了讓別的妃嬪不在懷孕,這纔在別的寢宮裡都弄得有麝香,皇后娘娘經(jīng)常去走動,所以這才導(dǎo)致了小產(chǎn),然而皇后娘娘不甘心,就將計就計,誣陷給了涵妃娘娘,事後,皇后娘娘還將宮中所有的奴才都滅了口,皇后娘娘說只有死人才信的過。”
“滿口的胡言亂語!”納蘭娉婷還在嚷嚷著,那兇狠的眼神,似乎要將這個小丫頭生吞活剝了一般。
“夠了沒有!”東皇太一咆哮著道:“你還想怎麼樣?你不想讓別人把你的事情一件一件都抖出來吧?真給你一次機會,交代所有的事情。”
“機會?”納蘭娉婷微笑著看東皇太一道:“我還有機會嗎?楊若涵,斐妃,你們厲害,你們?nèi)缃窬鄣揭黄穑痪褪巧塘亢昧艘獙⑽抑渺端赖貑幔坎诲e,那一次的的確確是我陷害楊若涵的,還有,不僅僅是楊若涵,還有那些宮女,連同皇上你的母后父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你以爲(wèi)你父皇當(dāng)真會讓他們都陪葬嗎?你錯了,那些,都是我安排的,你看看,我讓他們都死了,給你省了多少時間?給你解決了多少絆腳石啊。”
納蘭娉婷說著大笑著,像是瘋了一般,而東皇太一則是看著這個女人,大聲道:“納蘭娉婷!你這個瘋女人!虧我,還以爲(wèi)你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
“是,我就是瘋女人!”納蘭娉婷大笑著道:“可是我有什麼錯?我生不由我,活下來也不由我,爲(wèi)什麼就只有她那麼幸運?她明明是野種,卻能成爲(wèi)大小姐,跟楊家沒有絲毫關(guān)係,而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卻甘願淪落爲(wèi)一個丫鬟,她所有的一切的,本應(yīng)該是我的,我只是拿回來了屬於我的一切,我有什麼錯!你們說,我有什麼錯!”
“你還沒有錯嗎?”若涵實在是忍不住了,“那我問問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們有什麼錯嗎?比如丁香,她本質(zhì)是一個小丫鬟,只想過著自己平淡的生活過一輩子就可以了,你爲(wèi)什麼要害死他們?你只是一味的想著自己的不公平,可是你有考慮過其他人嗎?你無辜,他們就不無辜了嗎?而我,我就不無辜了嗎?你經(jīng)歷的這一切,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我,我也可以幫你啊,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拿我當(dāng)好姐妹,對不對!”
意識到這個問題,若涵覺得自己纔是最可笑的人,一直以來,自己視爲(wèi)生命的好姐妹,卻是處處算計自己的人,卻是暗中破壞掉自己的一切的人,試問,這個世上,還有誰纔可信?
“對!你說的很對!”納蘭娉婷哈哈大笑著,眼中閃閃隱隱約約有些淚花,想起來曾經(jīng)和若涵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的確確有真的動情過,所謂的友情,也的的確確存在過,但是納蘭娉婷知道,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
沒有回頭路了,既然楊若涵這樣絕情,既然他們曾經(jīng)的友誼也早已經(jīng)變質(zhì),何必再說當(dāng)初?納蘭娉婷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開始算計你,我就想著怎麼樣把你害死,然後我來取代你的位置,所以我一直都在爲(wèi)這一件事情而努力著。”
若涵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一陣的刺痛著,她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淚水一滴一滴的從自己的臉頰上往下掉。
若涵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說的,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我騙你做什麼?該騙的,我都已經(jīng)騙過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我利用你,欺騙你陷害你,你還以爲(wèi)的對我好,你這種人活該受罪!哈哈哈!”
納蘭娉婷哈哈大笑著,一邊笑一邊說,她從來都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即便是現(xiàn)在,她也要這個女人痛苦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再相信自己的好姐妹,這也是一種報復(fù),不是麼?
“夠了!”東皇太一大怒著,緊接著開口道:“皇后,你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來人,先將皇后押回寢宮,任何人不得靠近,容朕稍後再做定奪!”東皇太一說完,緊接著又會轉(zhuǎn)過頭看著若涵,緊緊的摟著若涵的雙肩道:“若涵,不要怕,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們。”
的確,她還有他,至少她還有這個男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若涵點點頭,暫停哽咽。
“我詛咒你們!”納蘭娉婷突然間大聲開口道:“我詛咒你們所有人,我詛咒上天懲罰你們,用烈火燒死你們所有人,你們都將不得好死!永遠(yuǎn)都不得好死!”
若涵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當(dāng)中,然而納蘭娉婷的這一番話,卻猛地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猛然間,若涵只覺得就在自己的面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一幕場景,自己的周身都是火海,有哭喊聲音,還有火光乍現(xiàn)的噼啪聲音,總而言之,眼前的畫面亂成一團,若涵看見整個國家都被巖漿吞噬著,直至所有的一切都化爲(wèi)烏有。
而就在這個時候,若涵也突然間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了起來,緊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隱隱約約中,若涵聽到東皇太一的聲音,“若涵,若涵你沒事吧若涵。”
皇宮外,東皇玄煜聽到了宮內(nèi)的重大變故,知道了若涵失明一直想去看看若涵,然而卻一直都沒有那個勇氣,如今想進宮來看看若涵,卻怎麼都進不了皇宮,因爲(wèi)皇帝下了聖旨,一律不準(zhǔn)其他人出入皇宮,這下就算是有勇氣,也無可奈何了。
此時此刻,東皇玄煜只是雙手負(fù)在身後,站在城牆外邊,繞著城牆走來走去,他不知道皇宮裡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請,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若涵究竟怎麼樣了,即便這個女人自己不能愛,可是這份思念和牽掛,卻好似一直都是不曾改變的。
見著東皇玄煜一直走來走去,小月也是在心裡著急,就差點急哭出來了,緊接著三兩步跑到了東皇玄煜的面前,衝著東皇玄煜跪了下來道:“王爺,都是奴婢的錯,求王爺懲罰奴婢吧。”
小月這樣一跪,東皇玄煜的心裡更加煩亂了,東皇玄煜緊緊蹙著眉頭道:“
你這是做什麼?”
小月一聽,頓時眼淚就下來了,一邊哭一邊道:“回王爺?shù)脑挘际桥镜腻e,要不是奴婢的話,涵妃娘娘就不會因爲(wèi)奴婢而受皇后的責(zé)罰,也就不會失明,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小月不好,王爺您打奴婢罵奴婢吧,只要王爺覺得心裡好受就行。”
東皇玄煜聽了小月的話,只覺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這個下女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自己打她罵她怎麼會好受呢,於是嘆了一口氣道:“好了,你起來吧,這不關(guān)你的事。”
“不,奴婢不起來,這是奴婢的錯。”小月固執(zhí)的說著,緊接著擡起滿是淚水的眸子,看著自己面前的東皇玄煜,她知道,她的主子心裡邊著急,想要進宮去看涵妃娘娘,但是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東皇玄煜難受。
終於,小月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了城門前面大聲喊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小月一邊吼著,一邊作勢想要衝進去,眼看著門口的守衛(wèi)拿著刀擋在小月的面前,小月也是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向著前面衝去。
“你瘋了嗎!”東皇玄煜看到這裡,迅速的衝到了小月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小月的手,攔住了小月,這樣一拽,徑直將這個小女人拽到了自己的懷裡,東皇玄煜只是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清香,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這樣溢滿了全身,東皇玄煜低聲道:“你不要命了嗎?”
小月一邊哽咽一邊道:“爲(wèi)了王爺,奴婢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奴婢想衝進去了,就算是擋了刀,只要王爺能夠進去見到涵妃娘娘,奴婢也是心甘情願的。”
看著這個小女人,聽著這一番話,東皇玄煜一時間愣在了那裡,的確,喜歡自己的女人有很多,然而,肯爲(wèi)自己付出生命的,卻沒有一個,而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算是第一人吧。
感覺到了自己的眼神有一絲絲異樣,東皇玄煜迅速的挪開了自己的眼神,緊接著鬆開了自己的手低聲道:“不要鬧了,皇上已經(jīng)下了旨,就算是你爲(wèi)了我而死,也是沒用的,我是不能闖進去的。況且,你爲(wèi)了我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小月毫不思索的開口道:“奴婢只覺得,這一生能夠留在王爺身邊就是值得的,能夠爲(wèi)王爺而死,那更是奴婢這一生當(dāng)中最爲(wèi)榮幸的事情,只要王爺不嫌棄奴婢。”
嫌棄?怎麼會呢?東皇玄煜看著這個小女人,她的臉上有若涵揮之不去的模樣,就像自己心底那個身影一樣,怎麼都躲不開,最終東皇玄煜背過身,不去看這個小女人,而是道:“走吧,我們回去吧,改日再來也不遲,更何況,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們不能把握的。”
東皇玄煜其實是想說,就比如他的心,他不能夠阻止自己不去想她,明明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夠想她,卻還是剋制不住,所以,這就是命吧,他東皇玄煜也認(rèn)了。
因爲(wèi),她愛他,而她卻不愛自己。
想到這裡,東皇玄煜笑笑,而後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方走去,身後的小月,看著東皇玄煜微微揚起嘴角的側(cè)臉,也跟著笑了,而後像一隻小兔子似地,小心翼翼的跟在東皇玄煜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