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涵點了點頭,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只能如此,只是一顆不能夠平靜的心,如何熬過這漫漫長夜?若涵覺得,自己現在滿腦子都是丁香當初滿身是血,滿身是箭的情形,她想不去想,可是那一幕幕,就是不斷地在腦海中浮現。
或許眼睛失明瞭,耳朵就機靈很多。清晨所有的鳥兒醒來的時候,若涵就被唧唧喳喳的聲音吵醒,這是在以前,若涵從來都沒有察覺到的,她從來都沒有意識到,在清晨的時候,會有這樣的一幕插曲。
若涵纔剛剛起身,身邊的藍芯便警覺到了,慌忙走到了若涵的身邊將若涵扶住道:“娘娘可是睡好了?現在天兒還早,娘娘不如再躺一會兒?”
藍芯也知道,涵妃娘娘這樣早起,若是沒有事可幹,又看不見,心裡邊若是胡思亂想了,自然是對她的病情不好,於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問著。
若涵執拗著道:“睡不著,要是再睡下去,就真的成廢人了。你聽,外面的麻雀叫的多響。”
若涵的臉上掛著點點的笑意,只是若涵的一顆心思卻不在這裡,她知道,自己如今慘遭納蘭娉婷毒害,而丁香更是去世一年之久自己都沒有能夠查出那當中的原由,若不是納蘭娉婷氣焰囂張將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若涵指不定還是被蒙在了鼓裡。
想到這裡,若涵緊緊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淚水順著自己已經不服光明的眼睛中緩緩的流淌了出來,她恨自己,恨自己無能,恨自己那麼的沒用,即便知道兇手,卻無可奈何。
十指緊緊地鑲嵌在了手掌心當中,扣出絲絲血跡,若涵卻一點也不覺得疼痛,只覺得一顆心,千瘡百孔的幾乎無藥可救,她痛,卻無法用自己的言語來表達。
“娘娘。”藍芯看著若涵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手指鑲嵌進肉裡扎出血來,更是哽咽著說道:“娘娘,您要不歇著吧,您這樣,奴婢的心裡也一樣難受,奴婢知道娘娘的心裡邊不暢快,若是娘娘不嫌棄,您打奴婢罵奴婢吧,這樣,興許就會好受很多,只求娘娘不要再這樣。”
藍芯哽咽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下見著自己面前的涵妃這樣作踐自己,她只希望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眼前的涵妃。
若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淡淡的開口道:“芯兒,若是說恩情,本宮待你並不比別的宮人們好,或者說,自從丁香走後,我再也沒有對身邊的任何人付出過過多的心思,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本宮思來想去,你們還是另尋良處吧。”
“娘娘,奴婢求您不要趕奴婢走,若說恩情,豈非沒有?娘娘從一開始進宮,就待奴婢們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樣,家人之間,還需得什麼恩情嗎?那是至親的血脈關係,娘娘用平和的心態對待我們,就是無上的殊榮,奴婢們甘願爲娘娘出生入死。”
藍芯跪在了若涵的面前,低聲嗚咽著,若涵想起來曾經的一切,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只單單是曾經每天看著他們,也是有點低感情的,至少,比陌生人多了那麼一份熟悉,比旁人多了那麼一份信任,這就足夠了,只是若涵知道,自己這一舉動,是在冒險,搞不好,就連累了他們,她不想再有人爲了自己而有所犧牲。
“娘娘,留下我們吧。”“娘娘,求求您,不要趕我們走。”
另外兩個熟悉的聲音也在耳畔響了起來,若涵記得他們,他們是小包子和蘇幕,眼下她能夠信任的和親近的便也是他們了,若涵止不住落淚,只是這一次,卻不是悲傷的眼淚,忙點著頭道:“你們快起來,你們快起來,你們的心意本宮都能明白,都起來吧。”
“謝娘娘。”
幾個聲音半是哽咽的說著,若涵這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時日尚早,可是卻怎麼不想去再睡一會兒,其實睡覺不睡覺,對於若涵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同樣是漆黑一片而已,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姿勢罷了。
想著自己已然成了一個廢人,而且想要重見光明卻是要用納蘭娉婷的眼睛,若涵的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兒,或生活死,若涵都想到自己和納蘭娉婷擺脫不了干係,若涵不禁想要反問,這是不是老天爺一開始就安排好的事情?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淪落如此的報應?
直到天亮,東皇太一這才商議完所有的事情,此時此刻,踏進了憶菡宮,卻見著若涵早已經醒來,此時此刻就坐在牀榻邊上,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故意不讓身邊的太監通報的,不想,進來卻是這樣的一番場景。
“奴婢叩見皇上。”
藍芯、蘇幕還有小包子見此情形,慌忙跪了下來低聲叩拜著。
東皇太一點點頭,一揚手道:“你們都下去吧,不用再在這裡候著了。”
看著這個女人臉上無盡的落寞,東皇太一隻有一種衝動,那就是緊緊地抱著這個女人,一刻也不要鬆開自己的手,他多麼想重拾這個女人臉上昔日的歡笑,可是揚起手,卻那麼無力。
“臣妾叩見皇上。”若涵微微福身,東皇太一這樣早就來找自己,若涵也很意外,但同時,若涵也是知道的,東皇太一一定剛剛商議玩國家大事,這纔到她這裡來的。
這個女人,他怎麼忍心到現在還讓她屈膝下跪?東皇太一上前,緊緊地摟住了若涵道:“怎麼到現在了,還跟我見外?昨晚睡得可好?”
其實答案早已經寫在了若涵的臉上,那臉上掛著的憔悴,分明比受傷的時候更讓人心疼。那份落寞,那份不悲不喜的神情,像一根刺,就這樣深深扎進心窩裡。
“嗯,好。”若涵知道東皇太一關心自己,處理了一晚上的事兒,如今還要來看望自己,這份情,若涵悄悄地收下了,若涵爲今只有面不改色的微笑面對,不知道還能怎麼安慰他。
“忽~”東皇太一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而後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了若涵的額頭上道:“我我昨晚上沒有睡,怎麼辦?不如,你陪著我再休息一會兒吧,我想摟著你睡。”
若涵想看東皇太一的神情,卻想起來了,自己怎麼都看不到的,於是點了點頭。
“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兒了。”
藍芯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低頭不敢擡眼去看,只是緊張的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東皇太一緊緊地蹙著眉頭,只是在心裡尋思著這宮女真不知禮數,卻也明白,若涵留在身邊的,自然是最爲親近的宮女,雖然有所不悅,但也只是淡淡道:“出什麼事了?”
藍芯支支吾吾著道:“回皇上的話,是……是這樣的,楊御醫殺了自己身邊的幾個小太監,而後正欲潛逃出宮,被侍衛們抓住了,奴婢想著楊御醫是負責治娘娘的病的,這纔不敢耽誤。”
聽到這裡,若涵的手指猛的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隨後又稍稍放鬆,這一切,本就是她所知曉的,不是嗎?即便這當中有一些出入,但是若涵明白,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聽到了這一番話,東皇
太一猛的站了起來,隨後緊緊蹙眉頭道:“你說什麼?”
藍芯再次開口道:“回皇上的話,奴婢是說,楊御醫被抓住了,涉嫌殺人。”
藍芯說話的聲音越發的小,一顆心早已經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她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爲,這也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女所不能干涉和理解的。
東皇太一的臉色由白變青,最終開口道:“來人!傳楊御醫,朕要親自審問一番,看他如何解釋!”東皇太一說完,將自己的頭扭過一邊,去看自己身邊的若涵,而若涵,始終面無表情,眼神也一如之前那般,暗淡無光。
對於這一件事情,東皇太一始終不明所以,不僅僅是因爲這一件事的突然,而且還是因爲當中的蹊蹺,爲今,他只有自己去探究個原因。
若涵始終都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她知道事情會朝著什麼樣的情況去發展,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身邊的男人,會怎麼樣去處理這一件事,或者,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
“罪臣叩見皇上皇后娘娘。”
楊御醫此時此刻身上靠著鐐銬,身著囚衣,渾身上下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模樣甚是狼狽。
東皇太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道:“朕問你,你爲什麼要毒死你身邊的小太監,如果你從實交代當中的緣由,朕,或許會爲你留一條全屍,準你不連累到自己的家人。”
楊御醫猛的擡起頭,此時此刻他的嘴角流出的血跡還在嘴角,早已經成乾涸的褐色,楊御醫雙手再次拜倒在地用顫抖的聲音道:“罪臣,謝主隆恩。回皇上的話,罪臣的所作所爲,只是因爲受人指使,罪臣在給涵妃娘娘敷藥的藥裡做了手腳,致使娘娘失明。”
“嘭!”東皇太一的手重重的拍打在了自己身邊的桌子上,緊接著猛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楊御醫的面前,一隻手狠狠地卡在了楊御醫的脖子上咬緊牙關道:“誰!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楊御醫微微仰著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東皇太一,緊接著慢慢地張開嘴巴,正當楊御醫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只聽殿外傳來通報聲音:“皇后駕到!”
“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你若不說,休怪朕誅你九族!”
這一次,東皇太一是動了真格的了,不管是誰想要傷害若涵,他都只想要將這個人碎屍萬段。
而若涵,則是平靜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想象著自己面前發生的一切,這一切,都是她所預料的,而納蘭娉婷此時此刻能夠趕來,也一樣是自己設計好的,今天,她就要爲丁香報仇!
“臣妾叩見皇上,臣妾聽聞妹妹這裡出事了,楊大人這是怎麼了?”
原本納蘭娉婷接到消息,說是憶菡宮這邊出了事情了,這才匆匆趕來,卻不想自己面前卻出現了這樣的一幕,而若涵卻毫髮無損的坐在牀邊上,較之先前受傷,狀態似乎好了很多。
東皇太一絲毫不理睬自己身邊的納蘭娉婷的話,而是繼續道:“還不快老老實實說出來!”
楊御醫緊緊地閉著眼睛,而後做出一副極其痛苦的模樣道:“回皇上的話,是皇后娘娘。”
納蘭娉婷原本是來看熱鬧的,而如今卻猛地聽到從楊御醫的嘴裡吐出了關於自己的事情,也與此同時,納蘭娉婷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溫度陡然一冷,在朝著身後看去,便見著東皇太一正冷冷的直視著自己,而她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
東皇太一冷冷的看著納蘭娉婷,而後緊咬著牙關道:“說下去,朕要你說所有的經過。”
楊御醫緩緩的開口道:“是這樣的,皇后娘娘表面上與涵妃娘娘情同姐妹,其實卻暗地裡一直陷害涵妃娘娘,因爲涵妃娘娘幼年曾經是楊家撿回去的,但是楊家夫人卻極其喜歡涵妃娘娘,這才讓涵妃娘娘持家,可是不曾想過皇后娘娘纔是楊家的遺孤,也就是私生子,而涵妃娘娘一直不知情,但是皇后卻懷恨在心,認爲娘娘搶走了數以她的一切,也包括皇上,這纔想讓涵妃娘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涵妃娘娘,讓微臣投毒,正是其中一個。”
“狗東西!你胡說,本宮是納蘭郡主!什麼私生子!滿口胡言亂語,皇上,臣妾懇求皇上立馬將這個奸臣斬立決!”納蘭娉婷一時間慌了,她沒有想到所有的事情盡在自己的掌握當中,卻不曾知道因爲自己一時間逞能,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住嘴。”東皇太一冷冷地喝著,而後看向若涵的方向,卻見著若涵早已經淚流滿面,東皇太一緩緩的開口道:“若涵,楊御醫所說的一切可都是事實?爲什麼你不告訴朕?”
這一句疑問當中,有責怪,甚至有一點點醋意,他吃醋這個女人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也同時明白了,這一次,是若涵故意要對付納蘭娉婷,既然若涵已經決定這樣做,他尊重她。
若涵用半是哽咽的聲音開口道:“回皇上的話,所有的事情都句句屬實,臣妾願意人頭擔保。至於臣妾爲什麼沒有告訴皇上,全是因爲臣妾還念及皇后和臣妾的姐妹情誼,卻不曾想到,所謂的姐妹情誼,確實如此殘酷,皇后竟然要如此對待臣妾。”
這一句話,若涵說的是肺腑之言,往日的種種,還歷歷在目,從第一眼見到青兒,再到現在的針鋒相對,恍如隔日,卻那般扎的人疼痛。
“好。”東皇太一點點頭,而後像是做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開口道:“皇后,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若涵可是你的好姐妹,妄朕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好女人,可是你卻如此狠心。”
“皇上,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他們都是串通好的來誣陷臣妾,皇上您還記得嗎?臣妾是一個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的人啊,臣妾怎麼會去害若涵呢?皇上,臣妾有一件事情稟報,涵妃娘娘和楊御醫以及玄王爺有染,臣妾知道了,一定是這個女人知道臣妾知道她的醜事想要滅口,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她,您不知道,若涵揹著您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納蘭娉婷一見事情發生到了這個地步,再也顧不得其他,滿口胡言亂語著,她知道,今天不是楊若涵死,就是她納蘭娉婷亡,她沒有想到,楊若涵竟然還有這樣的心計。
若涵緩緩的站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著,緊接著一邊哭一邊笑著道:“納蘭娉婷,我念及你我昔日姐妹之情,想不到你卻這樣出口誣陷與我,我楊若涵的爲人,難道還有誰比皇上更爲清楚的嗎?你若是想要含血噴人,也要有證據,否則,難以服衆,知道嗎?”
縱使這個女人有千百種誣陷自己的證據,若涵也能夠有破除她誣陷自己的方法,昨夜,她已經招了信鴿,讓斐文幫自己,她知道斐文的心裡一直都有自己,但是斐妃,難怪會幫著納蘭娉婷來陷害自己,即即使她知道斐妃是無可奈何,但是也不得不防納蘭娉婷有這一手。
“證據?本宮當然有證據!”納蘭娉婷突然間像是尋得了一線生機一般,緊接著衝著自己身邊的宮女道:“還不快穿斐妃,若涵,你還記得斐妃吧?
皇上,你還記得斐妃吧?她就是若涵的表姐,她的事情,她的表姐斐妃再清楚不過了,有她證明,皇上,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若涵的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了一抹冰冷的微笑,但卻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的的確確就是這樣的,即便是在最後的時刻,也要垂死掙扎,她覺得,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她楊若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是她忘了告訴她,掙扎是無用的。
東皇太一知道,若涵的那一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啊,在這個世上,還能夠有誰比她更瞭解若涵呢?這是東皇太一從一開始就認定的事情了,而在這個時候,他更是要相信她。
東皇太一緩緩開口道:“這個不必了,若涵的爲人朕非常清楚,而且若涵平日的一言一行,都尚且在朕的掌握當中,至於玄王爺,他是朕的弟弟,曾經雖有恩怨,但也早已經明瞭,你何須再多生是非!朕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承認還是不承認。”
如果在這兩個女人之間非得要做出選擇,毫無疑問,東皇太一是要選擇若涵的,這個女人和自己走得太艱辛,他,更是虧欠她太多太多。
只是東皇太一的這一番話,卻是納蘭娉婷所不曾意料到的,納蘭娉婷看著東皇太一,冷冷笑道:“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你我已經有過三年多的夫妻之情了,難道你不相信臣妾,卻要相信這個與你只有一年多恩情的若涵?你可知道,她當初是要殺了你的。”
納蘭娉婷自然不會妥協,這是誰都清楚的事情,困獸之鬥還要妄作一番掙扎,更何況是她。
“朕意已決,無須多言,你且回答朕的話,是也不是?如若你有良知,就好好的交待所有的一切,或許朕還可以從輕處理,否則,休怪朕無情無義!”
東皇太一這一番話,的的確確已經說到了極致,倘若納蘭娉婷還不交代,他只能夠嚴刑逼供,因爲他知道,若涵自然是知道這一切的,也明白這一切的後果。
“無情無義?哈!哈哈!”納蘭娉婷大笑著問道:“皇上這是要對臣妾嚴刑逼供嗎?爲了她?”
“皇上。”若涵知道這個女人想做什麼,同時,她也有所準備,而且更不想讓納蘭娉婷這樣說,而讓東皇太一和自己有嫌隙,不管事情到了什麼樣的地步,若涵都堅持著自己不再會爲了納蘭娉婷而心聲一絲絲憐憫,而是要爲了丁香爲了自己報仇。
若涵緩緩的站了起來道:“臣妾所作所爲,問心無愧,若是皇后娘娘要傳所謂的證人,臣妾也毫無畏懼,也請皇上一併將駙馬爺和斐妃姑娘一併傳上來吧。”
聽著若涵這樣說,東皇太一自然放心了很多,至於心裡邊剛纔那一點點不爽快,也因此而煙消雲散了,東皇太一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來人,傳駙馬爺和斐妃覲見。”
若涵冷冷一笑,面若桃花,她知道自己雖然看不見,但是此時此刻納蘭娉婷臉上的表情,她都能猜想的出來,這個女人,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侍衛走了出去傳報,納蘭娉婷和東皇太一、若涵以及楊御醫三個人則是呆在房間裡,東皇太一的手依舊緊緊地握著若涵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開過,他知道這個小女人現在最要緊的是自己的支持,因爲在這個世上,也只有他纔是這個女人的唯一了。
“楊若涵,你究竟想做什麼?我說過,如果你想要我這個皇后的位置,我可以雙手奉送給你,可是你爲什麼要這樣陷害我?皇上,臣妾膽敢懷疑,這個女人的眼睛失明,或許都是假裝的,臣妾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要這樣憤恨自己,求皇上主持公道。”
此時此刻,納蘭娉婷還不忘了在這個時候繼續裝做好人模樣,向東皇太一惡人先告狀。
若涵淡淡開口道:“皇后,這些話,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吧?我自認爲帶你不薄,就算是我曾經真的在機緣巧合之下奪走了你的一切,可是你恨我,我也能夠接受,但是你所作所爲,我卻一點也不能理解,孰真孰假,今時今日,只希望皇上能夠看個清清楚楚。”
若涵同樣不甘示弱,她不承認自己還是曾經那個心軟的小女人了,現在的她,要爲自己謀得一條後路,要爲自己死去的親人們報仇,讓東皇太一,看清楚納蘭娉婷的真實面目。
“皇上,皇后娘娘,丞相大人帶著一幫大臣在靖安殿前面大吵大鬧,說是要費了皇后娘娘。”
一個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跪在了東皇太一的面前口口聲聲說著,模樣格外驚慌。
東皇太一蹙眉,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那邊卻又出了事情,東皇太一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他們爲何要朕廢了皇后?朕的家室何時要有他們來插手?”
小太監驚慌的開口道:“回皇上的話,丞相大人說了,皇后娘娘不配母儀天下。”
此時此刻,這個小太監的話纔剛剛說完,卻又見著藍芯匆匆的從殿外走了進來,跪道:“皇上、娘娘,丞相大人帶著一幫大臣,已經到憶菡宮外了,還請皇上定奪。”
東皇太一冷冷的瞥了一眼納蘭娉婷,而後一言不發的朝著殿外走去,而納蘭娉婷,則是用仇恨的眼神看著若涵,那眼神,彷彿要將若涵生吞活剝了一般。
“楊若涵,我真後悔沒有下毒直接毒死你,這樣還算是一了百了。怪只怪我一時心軟。”
納蘭娉婷冷冷的說著,只是在心裡後悔著自己當初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能力。
若涵淡淡一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留著我的命,還不是想好好的折磨我?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眼睛瞎了,可是楊大人說了,要有一雙合適的眼睛換給我,而我,就又可以重見光明瞭,而你的眼睛,剛好合適。日後我用了你的眼睛去看你最心愛的男人,你也算是佔了便宜,不是嗎?”
儘管若涵的心裡便一千一萬個不喜歡這個女人的眼睛,可是她知道,喜歡不喜歡是一碼事,關鍵是這個女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只會氣個半死,她怎麼會讓她好過呢?
“你!”納蘭娉婷氣呼呼的說著:“你以爲,我會把我的眼睛給你嗎?我告訴你,就算是我納蘭娉婷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也不會給你這個賤人用!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沒有了解,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有腳步聲響起,若涵突然間站了起來跌倒在了地上,並且將自己的胳膊擦傷,接著大聲哭道:“娉婷,你我姐妹一場,你如何忍下?你如何下的了手?救命!啊!”
她楊若涵就是要讓這個女人知道,這個女人會裝,她楊若涵也一樣會,她不是鬥不過她。
“你!我殺了你!”納蘭娉婷不知道楊若涵爲什麼會這樣,只是氣得牙癢癢的,正欲撲到自己面前的楊若涵身邊去的時候,直覺的自己的胳膊被一隻手狠狠地握住,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胳膊就快要被人折斷了一般,納蘭娉婷回頭,不禁失聲道:“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