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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節

經歷了鬧劇——慘劇——豔情劇——倫理劇等一系列戲劇性變化,整個無念界大劇場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受到打擊最大的獅王,將那肇端禍首一掌擊斃後,便頹然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面色灰白,一聲不吭。

鈴鐺見沒自己什麼事兒,也回到了我的身邊。奇妙的是,當她轉身朝向我方的時候,暴風雨般的掌聲從整個劇場上空響起。鈴鐺被這一場變故嚇得氣息一窒,但很快就開始享受這如英雄凱旋一般的感覺,樂在其中。

“大哥哥,我的表現好嗎?”剛走到我跟前,鈴鐺便迫不及待地向我表功。

“嗯……”

“怎麼樣?”

“我今天才發現,我以前看錯你了!”

“什麼?大哥哥,是不是我做錯了……”鈴鐺還是不習慣我幽默(“自以爲是的拉!”作者旁白)的表達方式,臉上的欣喜立刻轉成了焦急。泫然欲泣。

“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我可愛的鈴鐺妹妹,不但樣子好,身材好,連武功演技都是超一流的水準哦!失敬失敬!”

“……大哥哥,我也看錯你了。”

“誒?”這又從何說起?

“我以前以爲你只是有點好色,其實是個好人。現在我發現了,你不但非常好色,而且心腸很壞!哼!”撂下這句話,鈴鐺就從我面前消失了。

……

完了,惹鈴鐺生氣了!唉……你說我,想誇就直接誇得了,繞這彎子幹啥子嘛?!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後悔不?”

“嗯!”點頭一下。

“想讓我原諒你不?”

“嗯!嗯!”點頭兩下。

“想知道怎樣才能讓我原諒你不?”

“嗯!嗯!嗯!”點頭三下。

“這樣吧。親我——旁邊的‘人’一下,我就原諒你!”

“好!”反正不是親她,管她旁邊站著是豬是狗呢!

雙眼一閉,擡頭,嘟嘴,發音:“5——”,落下。

好,親到了。搞定!

“睜開眼看看你親的是誰?”

“好。”

睜開眼一看……

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白裡透紅的臉。

接著,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莫非……呵呵呵呵!賺到了!、

誒?咋哭了呢?是太感動了嗎?唉、不用那麼客氣了!大家這麼熟……

可惜,我高興得太早了。

“旺財,讓人類親一口的感覺如何?”

“別、別逗我說、說話,我、我想吐!嘔——!”

……

在那一刻,全場關注的重點,由那慢慢踱向控方席的“厄運當頭掃把星”——狐妖“媚娘”,轉向了正將頭伸出辯方席,不約而同向著控方席嘔吐的一人一妖。一些不知就裡而又與“媚娘”有仇的觀衆們,還以爲這是我與旺財對“媚娘”表達蔑視的方式,大聲鼓掌叫好。這就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說鈴鐺,你與他打情罵俏也就罷了,幹嗎非得把我牽扯進來?嘔——!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人類的口水有多臭!嘔——”

“你以爲你好得了多少?不愛洗臉的、毛茸茸的臭狗妖!呸!嘔——!”

“你好大膽子!想找死咋的?”

“誰怕誰?來啊!”

一人一狗剛剛四目相對,方纔的噩夢同時浮現腦海,結果是……

“嘔——!555——我今天的初吻啊!”

“嘔——!5555——我純潔的臉蛋啊!”

前天吃的飯,估計今天也得壯烈犧牲了。

“你們、你們鬧夠了沒有?”

“誒?”一把似曾相識卻又十分陌生的男性聲音從對面傳來。總算將我和旺財的“嘔吐大決戰”止住了。

我正在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現“媚娘”已來到了控方席,穩穩坐定。

“別找了。我就在這。”聲音的源頭竟然是——“媚娘”?

“不必那麼驚訝吧?我媚娘本就是雌雄同體。依需要可隨意轉換性別。原本想以我祖傳的狐妖八法之一——媚惑來引你入局,卻不想一時大意,反被你將了一軍!嘿!不得已,只好以雄性之軀應戰了。”“媚娘”慢條斯理地說著,全不顧對面的聽衆早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男不女,可男可女。這是什麼妖物啊?

“嘿!也難怪你如此吃驚。人類嘛!對自己知識層次以外的事情總是半信半疑,甚至根本否定。但以你如此年少,血氣方剛之青年男子,方纔竟能在我使盡媚功之時仍守得靈臺一點清明,倒叫我刮目相看。哼!比某些當面孫子背後爺的鼠輩強多了!”

……

無論今日勝負如何,作爲禽族公敵又失去靠山的他明日必死無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對妖,這句話也應該適用吧?

“能得到對手的真心稱讚,實在是我最大的光榮。雖然在下方纔所爲失乎小人行徑。但請閣下相信,若非今日之事重要無比,在下絕不會——也不願——讓任何一個無辜者受到傷害,作出犧牲。”

“好了!別再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來吧!我媚娘今天倒要領教,令三藏大師都讚譽有加的人間代表,到底有多深道行!”此時轉爲“男聲”——他的身材還是那麼“突出”(“你找死!”鈴鐺在背後死掐)——的媚娘再也不見方纔之輕佻浪蕩,一副正襟危坐,嚴陣以待的樣子。看來他除了聲音,性格也變了。就是身材還沒變(“嗯——?”鈴鐺的殺氣火速逼近中),更像人妖了(“哼!算你轉得快!”殺氣在我後背0.01公分處消失了。呼!好險)。

“那好,客隨主便,閣下,請!”有道是後來者居上,而且讓對方先發言,也好讓我看看他的表現,是否有漏子可鑽。

“那,本將就敬謝不敏了。”

…………

作者通知,上文所述,皆爲距今上千年曆史的古文言文,晦澀難懂。爲免有污各位看官青眼,在此不贅。現將其內容大意以現代文表述如下:

在人類剛剛出現的時候,曾有一段效法自然,與世無爭的平和生活。但隨著人類智力的發達,他們對自然萬物的敬畏之心越來越淡漠,相反,他們統治萬物,改造自然的野心無限膨脹,最終導致自然失序,萬物失和。結果,神怒雷霆,代天行罰,滅世洪水之下,人間遭受了史無前例的巨大破壞。這,都是人類的惡念造成的。

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最終,還是有一部分人類得以逃過此劫。他們是神界千挑萬選出來的人傑、精英。他們也並沒讓神界失望,在通過自身努力克服洪害餘波之後,他們秉承天道,制定了通行人間的聖人之道——“禮”。

然而,人性之惡,無休無止。“禮”制定後不過五百年,由於統治者的無能,聖人之道再難得行於人間。取而代之的,是以殺戮攻伐爲手段,爭權奪利爲目的的霸王之道!

霸王之道,塗炭生靈。自此以後,三千六百年間,人間之治亂興衰,周而復始。但是每逢治世,聖人之道,仍能以通過國家之力,轉變人間。

直至近兩百年間。蠻夷入寇,內憂外患,民不聊生。人間之士子,憂國心切,竟欲將我中華之聖人之道與彼蠻夷之奇技淫巧兼而合之,妄圖以此本末倒置之舉,襄救國難。最終,“天棄失道。民國之立,聖人之道喑而不可復得矣。”

直到當今,人間**,鼓吹“人權”、自由、民主,“雖亦合於天道,惜不得其道而行之。”以致人間“道消魔長。今人惰、貪、淫、暴、虐,五毒俱全!”“天道既不得行於人間,人間之行全不合於天道,長此以往,則人間必成六道禍亂之源!”因此,“我妖界衆生,不揣冒昧,欲使滅世洪水再現人間。上,替天行儆惡揚善之公道;中,爲六道除滅絕之患於未然;下,則報當年太公聖人許降全族之恩。”

…………

如此謬論,怎堪一駁?

“哦?那請你駁來看看!”

“駁就駁!誰怕誰啊?”

……

誒?我剛纔說話了嗎?

還是他用的讀心術啊?

……

!!!!!!

讀心術??!!

那不就意味著,我想啥,對方都會事先知道咯?

(“你不會吧?才反應過來啊?”聰明的觀衆們對主角的遲鈍深感無奈)

“怎麼了?怎麼又不說話了?”

這還叫我怎麼說啊?我說第一句,後面的第二、三、四……句你都事先知道了,恐怕早就打好腹稿,逐條駁斥了吧?本來這法庭的公信力就不高,對方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如今連我自己都信不過,除了認輸,我還能咋辦?

“別那麼快氣餒,你不是想讓這場比試公平點嗎?我能幫你!”

???

這聲音是……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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