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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被他坑慘了

蘇驚羽:“……”

餓了好久是什麼意思?

她不在他身邊,但不是還有個神廚小青公子鈺麼?那公子鈺的手藝實在是好的……

吃了他兩回糕點,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比不上他的手藝好。

然而賀蘭堯卻說他餓了好久。

“驚羽姐姐,殿下真是好幾頓都吃不下飯了。”烏啼在一旁輕嘆了一聲,“不是我胡說,小青每一頓都做了許多菜,可殿下就是吃不下,做多吃上幾口就不吃了,說是沒有你做的好吃,於是就都便宜了我和月落,我們怎麼勸殿下都沒胃口。”

蘇驚羽聽聞此話,眸底掠過一絲無奈。

公子鈺的手藝沒她好?扯淡。

賀蘭堯這是典型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外加情人眼裡出高廚。真真正正的心理毛病,那公子鈺指不定多無奈了,輸給一個根本就比不上他的人。

細細看賀蘭堯的臉色,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又蒼白了一些,之前用藥膳和補湯灌他,好不容易將他的臉養的紅潤些了,兩天不見又白了。

原本她是要休息兩天的,可鬼使神差地,還是今天就來看他了,雖然和他吵了,但心裡,說不掛念是不可能的。

他的火氣,其實她有大部分責任,他雖然有些不可理喻,但她也同樣的有錯在先。因爲她遇事沒有先去找他,在他看來,他就錯誤的理解成了自己不把他當一回事,其實……她那會兒只是擔心他不同意她救人,這才決定了先斬後奏。

“走,回寢宮。”蘇驚羽握著他的手,擡步便走,“我給你做吃的去。”

這一刻,二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吵架的事兒了。

過去的事就算是過去了,小吵一回,日子還是得繼續,他回頭要是還把這事兒拿出來說,她一定得心平氣和地和他談才行,絕不能再用惡劣的態度迴應。

畢竟……賀蘭堯曾經也讓著她不少了。

她不能總是什麼事都要佔理,她真不想再與他爭吵了。

蘇驚羽如此想著,心情頓時也輕鬆了不少。

由於她是朝北面永寧宮的方向來的,而賀蘭平等人則是在賀蘭堯身後不遠處,不同的兩個方向,因此她並沒有與他們打過照面,自然也不知道剛纔的小插曲。

此時此刻,二人身後不遠處,一襲深紅衣裙的女子面色微沉。

她方纔是聽錯了麼?那十皇子伸手把她撂到一邊的時候,說了句‘少來找死。’

找死?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麼?面對友鄰之邦,這出雲國的皇子未免太過傲慢無禮,簡直就不是一個皇室子弟應有的舉止。

不過……從前還真沒有人敢如此對待她的,聽慣了阿諛奉承的客套話,面對這麼一個直接而又不屑客套的人,倒是讓她覺得,很不一般。

“盈袖。”身後傳來宮明淮的聲音,宮盈袖轉過了身,只見賀蘭平與宮明淮已經走了上來。

“盈袖,你可是與那十皇子發生爭執了?我方纔遠遠地看見,他將你推到了一旁?”宮明淮說著,望了一眼前頭不遠的兩道身影,微微擰眉。

“皇兄你看錯了,我不是被十殿下推開的,而是我走得太急,他沒有看清我,我們不小心碰撞了一下而已,小事情。”宮盈袖淡笑著道,“我與他沒有發生爭執,只是問候了一下而已,話說回來,這位殿下倒是真性情,臉色一直不冷不熱的。”

宮明淮眉眼間劃過一絲疑慮。

不小心碰撞到?不是被推開?

難道是他方纔看錯了……

“對了,四殿下,與十殿下在一起的那個女子是何人?”宮盈袖望著前方雙手交握的二人,朝著賀蘭平問道。

其實她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了,能與那麼冷清的人那般親近的,想必是那種關係。

“那位是玄軼司的四名玄衣衛之一,也是玄軼司唯一的一位女密探。”賀蘭平道,“又是左相家的大小姐,前些日子被父皇指婚給了十弟。”

“女密探?”宮盈袖聽聞此話,眉頭輕挑,“她一個女兒家,待字閨中,爲何混跡在數百名男子之間?”

賀蘭平聞言,有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宮盈袖,“牡丹公主是想說,身爲名門貴女,就應該待字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些女紅刺繡之類的事兒麼?”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宮盈袖道,“只是,對這位姑娘有點兒好奇。聽四殿下的話,覺得她倒是挺特別的。”

宮盈袖的話一落,宮明淮也若有所思道:“按理說,玄軼司中都是高大矯健的男子們,這姑娘身爲內部的高階人員,大夥能服她麼?”

“明淮兄,你還真不能小看了姑娘家。”賀蘭平輕描淡寫道,“雖說她看起來纖細,但卻一點兒都不嬌弱,至少她手下的那批密探都被她馴的服服帖帖的,玄軼司內部,對她的評價是,膽大如虎。她敢抓到犯人就地將人開膛破腹,對血腥之事毫不畏懼,當時在場衆人均瞠目結舌,無比驚訝。”

“將人開膛破腹?她?”宮明淮滿面驚訝,“四殿下不是唬我的吧?”

賀蘭平眉梢輕挑,“明淮兄若是不信,隨意在玄軼司內抓個人來問問便知道我有沒有唬你了。”

“若是真的,這姑娘未免太大膽了。”宮盈袖望著前方,這會兒蘇驚羽那幾人早已走遠了。

如此膽大又生猛的女子,那十皇子竟喜歡這種性格的?

“何止大膽,已經是兇狠了。”宮明淮搖了搖頭,“身爲女子就該安分些,做這等兇猛的舉止,實在有點兒不像女子,若是個男子,那倒是個勇士。”

賀蘭平聽聞此話,只淡淡道:“二位,咱們還是不要在此議論他人了,繼續閒逛吧。”

話音落下,他輕瞥了一眼宮盈袖,只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賀蘭平被稱爲衆皇子中最憐香惜玉的一人,與各式各樣的女子都打過交道,從姑娘的臉上,一個表情,一個眼神,他就依稀能猜到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了。

這位牡丹公主,該不會是對十弟感興趣了?

……

“你說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你餓個好幾頓是幾個意思?我要是今兒還不過來,你打算今日又省三餐?”回永寧宮的路上,蘇驚羽數落著賀蘭堯,“還好我今日過來了,否則你要是給餓瘦了,太后娘娘非用眼神瞪死我不可。”

“這兩日總是沒有胃口。”賀蘭堯淡淡道,“小青的手藝愈來愈差了,吃不下。”

“又在胡扯,我要是公子鈺,聽見你這番話,非得在做菜的時候多撒幾勺鹽不可,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手藝差。”蘇驚羽撇了撇嘴,“剛認識你那會兒,你分明不挑食的啊。”

“那會兒和你不熟稔,自然是不會讓你知道我的喜好。做做樣子而已。”賀蘭堯道,“之後相處久了,就沒有必要僞裝了。”

蘇驚羽眼睫幾不可見的一抖:“所以你是想說,在熟人面前你會暴露你的挑剔本性麼?剛認識你那會兒,我要是知道你這麼難纏……”

“那你就怎樣?”賀蘭堯不待她說完,一把扯著她讓她轉過了身,正視著她,“早知我這麼難纏,這麼不可理喻,你是否就不會答應皇祖母的要求,不會願意來照顧我了?”

蘇驚羽見他臉色又陰沉了,忙道:“話也不是這麼說,我當時只是一個小小密探,玄軼司最底層的人員,太后讓我保護你,交換條件是找機會給我升職,有這樣的一條捷徑,我怎會放棄?所以我依舊會答應她的,只不過,我不會對你那麼好,事事遷就你,我起碼得給你擺擺臉色,讓你知道我並不是那麼好惹的,只可惜,一路走來,每回有矛盾基本都是我遷就你,久而久之竟然養成一種習慣了,習慣真可怕。”

她確實已經在無形中習慣了遷就他。

就拿前天夜裡吵架的事情來說吧,那是她和他相識以來吵得最兇的一回,他都難得氣的摔杯子了,她最後也是憋著一肚子火離開的,本來打算多晾他幾天,她已經做好爭吵後冷戰的準備了,結果……還是沒忍住,相隔一天就又跑來了。

賀蘭堯聽著她的話,垂眸不語。

細細思索,她的話是有道理的。

“我也可以遷就你的。”他道,“但前提是,你我之間,不允許出現第三個妄圖插足在你我之間的人,你要是把這樣的人招來,我還能遷就你麼?想都不用想。”

“什麼第三者第四者,那都是你自己想象的,從來就不是事實。”蘇驚羽頗爲無奈地斜睨了他一眼,“我讓你去找烏啼討教一下喜歡和友誼之間的區別,你討教了麼?”

賀蘭堯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蘇驚羽轉過頭瞥了一眼在一旁當空氣當了許久的烏啼。

烏啼見次,乾笑一聲,“這兩日殿下心情甚差,我哪敢多嘴啊,殿下沒問我自然也就沒說,驚羽姐姐,你還是自個兒和殿下解釋吧,我詞窮了,你們慢聊,我這就去廚房先燒柴火去。”

話音落下,他便直接跑開了。

“好吧,那我就和你科普一下,省得你整日胡思亂想,總懷疑我給你戴綠帽子。”蘇驚羽正視著賀蘭堯,不緊不慢道,“首先,這二者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數量上的,喜歡的人一個便夠了,那個人住在心底最深處,而友誼,可以給很多人,只要是志同道合之人,或者互助互利之人。其次,對喜愛之人可以有許多親密的動作,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但對於朋友,那就是君子之交,牽個手都覺得曖昧,彆扭,曉得不?”

“你真當我幼稚?這些我怎會不懂?”賀蘭堯冷嗤一聲,“我之所以反怒,還不是因爲你遇到事情先去找那個神棍而不是先找我?你那些所謂的朋友,你對他們的關心未免太多。”

“哪裡多了!拜託大哥,蘇折菊那事可是關係到性命的,人命關天,我要是不關心關心他就翹辮子了,我欠他人情還未還,心裡不安。人,最重要的就是命,沒了性命什麼都完了,你不能說我是過於關心他,我只是尊重生命。”蘇驚羽無奈搖頭,“你這醋吃的太沒道理了,你若要問我爲何不先找你拿解藥,以你的性格,我怕你不答應,只好先斬後奏,救人再說,你卻誤會我以爲我不拿你當回事,我真想喊冤……”

她本著以和爲貴的精神耐心地同賀蘭堯講著道理,卻沒想到賀蘭堯根本就沒有耐心聽她說完,伸手一攬她的脖子稍一使勁將她直接扯進了懷裡,不由分說直接低頭以吻封脣。

他的脣瓣總是薄柔而微涼的,覆上她的之後很快便溫潤了起來,這一回的親吻不比從前的輕柔,像是懲戒似的,他輾轉著她的脣瓣,忽的就是在她脣上狠狠咬了一下,直到血腥味縈繞在兩個人口中,他才微微放鬆了力道。

蘇驚羽吃痛,伸手將他推了開,“你咬我?”

她舔了舔脣,腥甜的味道縈繞在舌尖。

這傢伙,下口還挺狠的。

“這一次的事,到此爲止了。”賀蘭堯抓著她的肩,將她拉回到了身前,“但是下一回,不準再發生類似的事。否則我就咬你的脖子,喝你的血。”

蘇驚羽白了他一眼,“說話就好好說話,還咬人,你屬狗的?疼死了。”

他的威脅,雖然是有點兒狠,不過……她並不氣惱。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這一次爭吵,就當做翻書頁一樣翻過去了。

這個熊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

“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不滿而已,小羽毛,你得記住,你是我一個人的。”賀蘭堯悠悠道,“如你這般貌不驚人的面容,這般兇惡野蠻的性格,除了我,不會有人能接受的,其他人必定是沒有我這麼好的,故而,你要懂得珍惜我纔是。”

蘇驚羽:“……”

損人的病又開始發作了。

“還疼麼?”賀蘭堯擡手捧起了她的臉,再次將脣覆了上去,舔了舔她脣上被他咬傷的地方,感受著那腥甜的氣息。

“你的血還挺好喝的。”他道。

蘇驚羽:“……”

他總是能讓她無言以對。

他是餓瘋了,才覺得連血都好喝了麼?

“去寢殿裡等著我。”蘇驚羽道,“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很快的,你先吃些點心吧。”

賀蘭堯道:“哪裡還有點心吃?你兩日不來,誰給我弄點心吃?”

蘇驚羽一怔,“之前我給你帶的那些柿子餅和乾果呢?”

“就那些,都不夠塞牙縫。”賀蘭堯不鹹不淡道,“等會兒,我要吃糖醋鯉魚,魚香肉絲。”

“知道了,賀蘭小爺。”蘇驚羽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而後轉身走向了廚房。

陪著賀蘭堯用過了午膳之後,蘇驚羽同他一起坐在寢殿外的藤椅之上,倚靠著他的肩頭曬太陽。

賀蘭堯則是將頭一歪,抵著她的頭頂。

二人就這麼相互靠著良久,享受著空氣中的寂靜與安寧。

“阿堯。”蘇驚羽忽然輕喚了他一聲。

賀蘭堯輕輕‘嗯’了一聲。

“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兒。”她道,“你我初見的那一夜,你的藍眼睛究竟怎麼回事?”

賀蘭堯聞言,眼睫輕顫,不語。

蘇驚羽聽他不說話,嘆息一聲,“不想說便罷了。”

她之前好幾次想問,卻總覺得沒找著時機去問,他將自己眼睛的顏色隱藏起來,多半是爲了不讓別人知道,因爲他畢竟一直揹著一個‘不祥之人’的頭銜,要是再讓人知道他還有著一雙藍眸,只怕有些迂腐的人會說他是妖怪都有可能。

她擔心這個問題是他心底的一根刺,這才一直猶豫著沒問。

可如今她和他已經走得如此近了,她倒真的是想知道。

但要是他實在不想提……那也罷了。

“我天生異瞳,現在你看見的,不過是藥物控制的黑瞳而已。”賀蘭堯的聲音忽然傳入耳畔,“你總該聽過關於我出生的傳言吧?我出世那一天,殿內殿外桃花凋盡,當年爲母妃接生的產婆,以及我出世當天出入永寧宮的宮人,全部被滅口了。”

蘇驚羽聞言,有些怔然,“難道……那些被滅口的產婆和宮人,是因爲見著了你的眼睛?”

賀蘭堯輕輕‘嗯’了一聲,“父皇請了前國師來卜算,前國師卻說,他無法卜算出天降異象的原因,福禍難測,父皇當時想必很是失望與煩躁,若國師說我的出世是福,以母妃當年的榮寵,今日的我,地位也許很不一般,可桃花凋盡,這能是個好兆頭麼?爲帝王者,都是鐵血而理智的,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父皇當年真的動了殺我的念頭,全靠母妃與皇祖母保住了我,那神棍倒也說了句人話,他說,未必是禍,他不建議剝奪我生存的權利。”

蘇驚羽道:“那你恨前國師麼?”

“恨?談不上。”賀蘭堯的語氣一派悠閒,“就算沒有他,桃花不也謝了?異象不也來了?我的異瞳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只不過我對這種滿口天機的人素來沒有好感,神神叨叨煩死人了。”

“那麼當朝陛下呢?恨他麼?”

“沒感情,叫一聲父皇是客氣。”

蘇驚羽語塞:“……”

“我雖存活了下來,可當日在永寧宮目睹我出世的人全被皇祖母下令滅口,而我的眼瞳之所以如今是黑色,是那神棍拿藥物來壓制的,只有在我真氣波動極大,內力消耗太多時纔會壓不住藥效。”賀蘭堯不緊不慢道,“從那日後,永寧宮淪爲冷宮,周遭住著的人漸漸搬離,連帶著那條路都荒涼了。”

“難怪初見你那一夜,看你生掏人心,眼睛泛藍光,我還以爲自己眼花了,想必是那人惹得你發怒,引得你出手太狠,用力太大,這纔沒壓住藥效。”蘇驚羽握住了他的手,“其實,那雙眼睛,很好看。”

藍眸,在她上輩子那時代,可是公認的漂亮啊,多少人想要都求不來。

“那麼你的母妃賢妃娘娘爲何離開了你,跑去出家,你那會兒還小,她怎麼就忽然離開了?”她又問道。

“因爲我惹得母妃生氣了。”賀蘭堯的聲音毫無波瀾,“母妃是個慈悲的人,十歲那年我第一次殺人,將母妃給嚇住了。那一夜,也不知是那個混賬玩意派來的人,兩個男子,半夜悄悄摸著去母妃的寢殿裡,意圖輕薄,母妃的叫喊聲將我引了去,我就將那二人都殺了,每一個人只用了一招斃命,他們那會兒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看著心裡不舒服,就用兩根手指戳進他們的眼眶,把他們眼睛給挖了,母妃當時嚇傻了,事後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人的生命如此脆弱,我當時並沒有罪惡感,母妃卻徹夜難眠,第二日,就要出家,臨走前託付皇祖母多多照看我,母妃當年很討皇祖母喜歡,皇祖母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蘇驚羽認真的聽著他的述說,聽的心裡難受,一時詞窮,都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賢妃之所以出家,是因爲看見她自己盡力保下來的孩子,僅僅十歲就殺人不眨眼,心中悲慟,這纔想著出家,爲他祈福麼?

還是說……連她都信了賀蘭堯是不祥之人這種話。

畢竟賀蘭堯聲明瞭,他母親是個善良人,那就是真正的聖母一枚了。

怕就怕,連他母親都和別人一樣,以爲他不祥了。

蘇驚羽嘆息一聲,“你那會兒功夫就很好麼?殺一個人只用一招?”

“當然。”賀蘭堯淡淡道,“我的師父,正是安寧公主,母妃是夕照國前來和親的一位公主,地位不算高,與安寧公主完全不可比擬,不過,母妃自小與她感情好,雖不是一母同胞,卻也差不到哪裡去,二人外表的性格也十分相似,都是淡然溫雅的,但內心卻很不同,母妃內心慈悲,凡事不愛計較,而安寧公主的內心,卻是冰冷的,與外表不符合,她從不願意吃虧,恩怨分明,表裡不一。得知我出世,她特意趕來看我,她從不信什麼詳或不祥,她曾想過帶著母妃離開,母妃卻不願意。”

“原來安寧公主是你的姨母。”蘇驚羽輕嘆一聲,“因爲賢妃不願離開,所以安寧公主也無奈,爲了能讓你與你母親過得安穩,她便在你懂事後教你功夫自保,對麼?”

原來那位夕照國的奇女子花未安,與於賢妃是姐妹。

夕照國的國姓是花,於賢妃的‘於’原來是個賜字,並非姓氏。

蘇驚羽腦海中忽然閃現了一個想法。

出雲國皇帝姓氏賀蘭,單名一個興字,小字於興,他把這個於字賜給賀蘭堯的母妃,可見他對這妃子的喜愛了。怕是如今的李貴妃都比不上。

“她教我許多事要學會隱忍,暫且不要管外頭的閒言碎語,心中再大的火也要壓制住,那會兒她已經隱世了,行蹤神秘,平日裡不忙碌,就會教我許多道理,漸漸的,我就褪去了年少時的狂躁,在人前,不管內心是什麼想法,面上都如同平靜的湖水,但,一有機會,我就會報復那些亂說話又來找茬的人,第一次殺人後,我竟然有一種暢快之感,憤怒的情緒能夠得到發泄,讓我覺得原來看著我的仇人掙扎,死去,是多麼的有趣的一件事情。”

蘇驚羽此刻,只覺得心中沉甸甸的。

爲何這麼陰暗的經歷要發生在他的身上,原來,他的殘酷都是讓人一步步逼出來的。

“師父教了我很多,唯獨沒有教我要如何與女子相處。”賀蘭堯慢條斯理道,“故而,很多時候你不能說我不可理喻,因爲沒人教,師父教會我生存,教會我武功,卻從沒提過我的終身大事,我只知道,喜歡的便要狠狠抓牢了,不管用什麼方法……”

蘇驚羽垂下了眼眸。

這個,領教到了。

“小羽毛,最初我對你,當真只是有興趣,因爲你看見我生掏人心,一點兒也不懼怕,反而與我侃侃而談,在我印象中,你這般年紀的女子,看見這種場景,應該尖叫著逃跑,或者直接嚇暈倒,但你的反應太出乎我的意料,讓我有些意外的同時,也覺得好玩。”賀蘭堯的聲線帶著一絲笑意,“我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喜歡你的,你之前一直不信我的話,你不信我對你是真的喜歡,而不是純粹的興趣了。”

“我信了。”蘇驚羽握住他冰涼的指尖,“真的信了。”

“現在你若還敢不信,我就真的要你好看。”賀蘭堯反握住她的手,手腕接觸到冰涼的一物,他低下頭看,是他送給她的貓眼石鐲子。

“我送你的鐲子,你一直戴著麼。”賀蘭堯眉眼間劃過一絲笑意。

“當然,這鐲子大氣又好看,不戴著難道收藏在屋子裡等著它生鏽麼?”蘇驚羽說著,頓了一頓,“哦,我忘了,寒鐵不會生鏽。”

她還有回禮呢,只不過——還沒完工。

過幾日等那鑲鑽的玉佩完工了,送給他,他必定高興。

……

東宮。

“殿下,殿下!”

賀蘭陌正端坐在椅子上喝著剛沏好的茶,忽聽寢殿外傳來了宮人有些慌張的聲音,他擰了擰眉頭,擡眸,便見一名宮人小跑著上前來,到了他面前,躬身將一封書信遞給他,“公子辛留書走了,伺候他的人說,不知他是何時離開的。”

“走了?”賀蘭陌眉眼間浮現一絲驚訝,忙拿過了信封。

拆開信,裡面只有短短的幾行字——

殿下,敵強我弱,數次吃癟,心中忿忿卻無可奈何,吾自知有愧於殿下期望,不敢當面告別,故不辭而別,殿下珍重。上官辛書。

賀蘭陌眼角幾不可見的一跳。

這就不辭而別了?!

前兩日聽說了他也被不知名的毒物咬傷,和當初赤南國使臣一樣的毒性,自己爲此還去父皇面前討藥,本以爲這公子辛清醒之後必會感激自己,更加樂意爲自己效勞纔對,卻沒想到……他跑了。

招呼都不打,留了封信就走人,這公子辛……

沒用!

被蘇驚羽那樣的小丫頭就給嚇跑了,還以爲他能有多大的耐性與本事,想不到,吃了幾次虧,就跑路了。

賀蘭陌將書信揉成了一團,丟到了地上。

本以爲南陵三公子是道行足夠高的了,雖然他湊不齊三人,但好歹湊到了其中兩個,現在公子辛走了,那便只剩下公子謙了。

蘇驚羽,你可真能耐。

帝無憂身邊的小姑娘都有如此大的本事,他帝無憂……還真是讓人愈發不敢小看了。

……

“這是我剛從麗妃宮裡討來的栗子,味道很是不錯,香甜得很,你應該會喜歡。”蘇驚羽坐在賀蘭堯寢殿之內的白玉石桌旁,一邊說話,一邊往桌子中央的紙袋子裡伸手,拿出一顆圓滾滾的栗子,剝開了便放在了一旁的小碗裡。

一顆一顆吃,賀蘭堯覺得不過癮,她便多剝一些,湊足了一個小碗再給他吃。

賀蘭堯此刻正坐在一旁翻閱著一本書。

蘇驚羽早就悄悄地瞄過了書面,幸好只是一本醫經,不是什麼春宮圖冊。

他說過他沒有看書的愛好,卻被烏啼那個不正經的小子忽悠著看了春宮圖,現在看見他翻書,禁不住就想瞄一眼書面。

蘇驚羽正剝著栗子,忽覺得有些口渴,“阿堯,給我遞一塊梨子來。”

他想吃梨子她幫著剝,她想吃水果他總得給喂吧?

耳畔傳進賀蘭堯‘嗯’的一聲,下一刻,一塊梨子便闖入了眼簾,不過,並不是用手捏著的,而是——用口銜著的。

蘇驚羽輕挑眉梢,隨後將頭一傾,將賀蘭堯銜著的那塊梨子咬下了一塊。

味道不錯。

用過了點心後,二人便出了永寧宮,一路悠閒地散步。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

蘇驚羽今日原本就還在放小假,因此便陪了賀蘭堯整整一個下午,二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到玄軼司操練場,這個點密探們已經全散了,偌大的操練場都很空曠。

“那幫野蠻的漢子,見你的時間,可比我還多。”賀蘭堯望著底下空蕩蕩的操練場,冷哼一聲。

“哪有?”蘇驚羽反駁,“我經常翹班去你那兒,見你的時間分明更多好麼?”

蘇驚羽話音才落下,忽然便是起了一陣涼風,眼見賀蘭堯穿的單薄,蘇驚羽忙道:“冷不冷?不如我們回……”

話未說完,在看見賀蘭堯身後奔來的一道身影時,頓住。

好傢伙,烏啼帶著披風來了。

“驚羽姐姐,我剛纔想提醒你們來著,天氣涼,哪知回了一趟屋子,出來就沒看見你們的蹤影了。”烏啼說著,將雪白的披風披在了賀蘭堯肩上。

“烏啼,你可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若是能正經些,更好。”蘇驚羽笑著替賀蘭堯攏緊了披風。

烏啼撇了撇嘴。

賀蘭堯望著面前的蘇驚羽爲他繫著披風,脣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披風再暖和,也不比你暖和啊。”

“你……鬆手,這是在外面,不是在你寢宮裡。”蘇驚羽去掰他腰上的手。

摟摟抱抱也得看地點啊。

“這時候這附近哪有人?密探們都散了……”賀蘭堯正說著,倏然間目光一凜。

還真別說,真有人。

正前方不遠處,一道深紅的倩影正朝著這邊來了,這人他早上才見過,那位據說美若牡丹花一般的牡丹公主。

這個時候來這裡做什麼,真打擾他和小羽毛。

宮盈袖遠遠地看見了賀蘭堯的身影,她身前的女子正幫他繫著披風,他望著那女子,素來清冷的臉上竟然有了笑意。

這如同冬日寒霜一樣的男子,竟然也會對人笑的那般溫柔?

這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宮盈袖緩步走上前,而蘇驚羽也聽見了腳步聲,回過了身。

宮盈袖這纔看清她臉上帶著小半塊面具。好端端的,在宮裡還要帶面具?

她打量著蘇驚羽,而蘇驚羽在看見她脖子上的牡丹花狀瑪瑙項鍊時,眉頭幾不可見的一挑。

極樂樓裡那位牡丹花上舞,輕紗遮面的女子,就是她?

蘇驚羽望著眼前的人,禮儀般笑了笑,“這位姑娘是?”

“皓月國公主。”宮盈袖淡淡地回了她一句,目光一轉落在賀蘭堯身上,“十殿下,好巧。”

賀蘭堯不理睬她,只是擡手把玩著蘇驚羽的馬尾。

宮盈袖眉目微動。

又不理她……

氣氛忽然有些尷尬,爲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宮盈袖道:“二位來這兒多久了?可有見著我的皇兄?我皇兄身著黑衣,衣上繡著金蟒的。也不知他逛到了哪裡去,都快用晚膳了還沒見著人影。”

蘇驚羽聞言,道:“我們……”

原本想說不曾見到,但她的話還沒說完,賀蘭堯便道:“看見了,被霍主司邀請到玄軼司的院落去了。”

蘇驚羽一怔。

有嗎?他與她分明纔來這兒不久,密探們早就散了,何時看見霍鈞帶著人去玄軼司的?

這明顯……胡扯。

蘇驚羽自然不會曉得賀蘭堯爲何胡扯。她沒有看見白日賀蘭堯罵宮盈袖那一出,此刻自然也對賀蘭堯的行爲感到疑惑不解。

而宮盈袖卻是有些意外,賀蘭堯竟然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原本他對自己的問候不理不睬的,讓她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了,他身邊的女子看著倒好說話一點,她便想著那女子會回答,也好給自己個臺階下。

但沒有想到……賀蘭堯竟然願意與她說話了。

看來這十殿下倒也不算是太不近人情。

想到這兒,她端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那麼請十殿下告知,玄軼司的院落在什麼方向?我找皇兄回去用膳。”

賀蘭堯指向了西北面的方向,“一路走過去,那院落很大,牆上刻著雄鷹的圖案,很好找。”

“多謝十殿下指路。”宮盈袖朝著他道了謝,淺笑著邁步離開,走向他所指的方向。

“阿堯,你亂指路做什麼?”蘇驚羽眼見宮盈袖離開了,忙問道,“你我明明就沒看見霍鈞和她皇兄,你爲何那麼說?”

“這個點兒,密探們才解散不久,大多都是一身的汗,忙著在院落裡沐浴,但人太多,澡堂未必擠得下,有些不拘小節的,直接會。裸著上身在庭院裡就沖澡了,因爲院落外有看門的人,有事會通報,他們也不擔心被人撞見。”賀蘭堯悠悠道,“當然,要是守門的人沒了,外人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說著,他偏過頭朝身後的烏啼道:“現在,你立刻去將守門的人解決了,要在那牡丹公主到達之前,務必讓她在不知情且無人阻攔的情況下,順利進入玄軼司的庭院內。”

蘇驚羽一時間傻了眼,“你這是要讓她傻乎乎地闖進去看衆密探搓澡?”

天……雖然說好歹會穿條褲子,但那種場面,要是有個女子闖入……也夠*了。

“阿堯,你是不是跟她結怨了?”蘇驚羽問著。

堂堂公主撞見那種場面……真是被他坑慘了。

“並未結怨,我只是好心,在教她一個道理。”賀蘭堯慢條斯理地說著,揚脣淺笑,“不要隨便相信長得好看的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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