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彥的屍體上,存在著讓林羽很想不通的地方。
他能夠初步斷定的是殷彥是死於脖子上的吊痕,從屍體的僵硬程度已經完全不能再判斷死亡時間了,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死者在死前完全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難道真如父親說的是自殺?林羽在心裡尋思著,在殷彥額頭上有過撞擊的傷痕,而且傷痕也很大,但是並沒有致命。
“哈哈哈......”在完全沒有月光的深夜,一個人獨自狂笑著遊走在墳山之上,他腳步跌宕凌亂就象是一個醉鬼一般行走著。說是醉鬼,或許用瘋子形容會更加的貼切。
他不斷的朝著每口墳上瞧著,把自己的臉貼近了去端詳之後,又狼狽的走開了。
但是,他在墳山上走了很久之後,他發現了他在尋找的那口墳,他跌跌撞撞的跑上去跪倒在墓碑前,他發出了奇怪的笑聲,那個笑聲說是奇怪,更主要的是他似笑非笑卻似哭。整個墳山上都回蕩著他的聲音,近聽著就似笑,而遠遠聽起來就似淒涼哀怨的哭聲。
他是殷彥,此時的他可能已經失去了理智,停止了笑聲之後,他真正的發出了哭聲,是真正哀怨的哭聲。他緊緊抱著那塊墓碑,然後,用頭撞擊著那塊墓碑......
林羽看著殷彥的屍體,試想著殷彥撞頭的情景,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出來,殷彥是在那裡上吊自殺的,又爲什麼要自殺。
帶著衆多的疑問,林羽睡倒在了地上的草蓆上,此時的他已經很疲勞了。熬夜和大量的用腦,使得他那個晚上睡眠很好,一覺到了天亮,還完全沒有對昨夜做夢的絲毫記憶。
沒有林羽在身邊,夏蘭總是覺得很孤單。每天一個人上班,一個人下班,而獨自在家裡的時間更是讓她難以打發。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映進了房間內,牀頭上的鬧鐘叮叮叮的叫個不停,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夏蘭睜開了眼睛欠了欠身子就往她旁邊的枕頭抱過去,只是她抱的卻是一個枕頭,而不是林羽。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醒來就往睡在身邊的林羽身上抱過去,她總喜歡把自己的頭埋在林羽的胸懷裡,那種感覺是那些的幸福、安全。只是此刻,她得到的全是失望。
夏蘭曾今很傻的想過如果沒有了林羽陪伴著她,她還能不能夠勇敢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每當林羽不在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萌發出這樣的念頭,今天這個早上她也不例外的又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不過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裡呸呸呸了幾聲後狠狠的親了一口林羽的枕頭就爬起了牀,她數著日子,林羽快回來了。
一個人生活,就算是一天也讓夏蘭感覺很難過。上班成了她最大的喜悅。能夠上班就能夠讓自己的心不會亂想亂飛。她很快速的洗刷完後吃了早餐就立刻下樓去上班了。每天她上班都要去等公車,不過每次她等公車的時候都會幻想著她和林羽結婚後一起買輛小車去上班的情景。
今天的她同樣還在等待著開往醫院的公車,她腦子裡又開始萌生出那個和林羽甜蜜開著小車去上班的鏡頭,她卻完全沒注意到在一個角落裡,一雙眼睛正在盯著她。
上班又下班,生活每天都是這樣過著。夏蘭又重新踏上了回家的公車,坐到了她喜歡的那個窗口,看著窗外的過往車輛。
一輛小車映入了她的眼簾,夏蘭不是那種愛車族,她沒有林羽那樣能夠記得各種汽車的牌子。只是她看著這車,卻覺得很熟悉,而那個熟悉,就是這車在早晨她上班的時候,看到過。
同樣的車子在一個城市裡是多的是,可是那輛車之所以會被夏蘭記住,是因爲在那車頭部貼了海盜的標籤,這種標籤並不多見。而令夏蘭更加註意它的地方是,正當夏蘭仔細看著那輛車的時候,彷彿那車裡的主人注意到了夏蘭的動靜,開始放慢了車的速度,遠遠落後在公車的後面,讓夏蘭完全注意不到。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偶然巧合。她第一感覺就是有人在故意跟著她,都說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她也是如此,任何一點小事情都會讓她的敏感給擴大的。
公車到了站,夏蘭下車了。她左右顧盼著,總感覺到在某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看。林羽不在身邊,她感覺到的只是害怕。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出去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過去她經常看電視,也學到過一點被跟蹤的情況,不能直接回家,要去別的地方。而如今,她只有尋求宋明的幫助,林羽不在,能相信的人就只有宋明瞭。
電話過去,宋明很快就趕了過來了。
“是誰跟蹤你?”宋明一看到夏蘭就立刻問了她,他很是擔心夏蘭的安危。
“先吃飯吧。”夏蘭早就點好了菜了,上回宋明吃她吃那頓飯她都不好意思了,花了宋明不少的錢,現在她也正有個機會還回這個人情。“我也不知道誰跟蹤我,只是感覺......”夏蘭不能確定,她根本就沒看到那個跟蹤她的人。
“是不是......”宋明一臉狐疑的盯著夏蘭,卻把話給收住了。夏蘭明白他要說什麼,不過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多做解釋,和宋明吃完了那頓飯後,她知道宋明會誤會她又有幻覺了,所以她就讓宋明先回去了,自己裝的沒事人一樣。
還在遙遠的山村爲殷彥後事忙會的林羽突然接到了夏蘭的電話,夏蘭告訴他,她可能被人跟蹤了,林羽在電話那頭也是
一臉狐疑的樣子,不過他還是儘量安慰著夏蘭,讓她不要那麼驚慌,他很快就回城裡去了。
夏蘭很清楚,林羽和宋明一樣,都沒有相信她的話,只是覺得她太多疑了。
她相信自己很正常,她回過頭去,對著一個角落裡探望著,在那個角落,她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