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蘭的尖叫聲劃破沉寂的夜空,山村裡幾條通往殷雪家的路上都發出了急促的腳步聲。
林羽的腦子裡呈現的都是夏蘭遇難的情景,他不敢去想那些,可是卻還是會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來,他儘量快的趕到了殷雪的家裡,而他就在門口,裡頭傳出來了若隱若現的哭聲。
夏蘭沒有事,只是她還未從恐懼中緩解過來,她蹲在地上喉嚨裡還不時發出一些哭泣的聲音,可是她卻硬在抑制著自己,所以纔會把自己的哭聲變得若隱若現。殷雪就站在她的身旁,一動不動的,就象是一個被下了魔咒的傀儡一般靜靜的站著。
“小蘭,怎麼了?”林羽跑了進來,夏蘭聽到了林羽的聲音順著就撲到了他的懷裡,此刻也只有他的懷抱纔是最安全的。
在夏蘭看到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的時候,夏蘭第一意識就是覺得那是那個披散著頭髮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就只在一閃之間就又隱沒在黑暗之中了。夏蘭當時害怕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或者是自己面前。可就在那時候,身後突然一個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出於第一反應,她尖叫了起來。不過就在叫聲落停了之後,她才發現那隻手是有溫度的,那隻手的主人就是殷雪。只是由於一度的強烈緊張使得夏蘭控制不住自己,而哭了起來,殷雪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覺得夏蘭很是怪異。
林羽緊緊抱住夏蘭,嘴貼著她的耳朵溫柔的對著她說“沒事了沒事了......”
“怎麼了?”王勝這個時候也趕到了,他在門口就叫了起來,他的手中握有電筒,電筒的光在殷雪家的院子裡四處掃射著,令得夏蘭不好意思的輕輕的推開了林羽。
“沒什麼大伯,剛纔小蘭是被嚇到了,她不太習慣這麼黑的夜晚。”林羽解釋著,他相信誰都能夠理解,一個城裡的女孩子怎麼會那麼容易習慣一個小山村裡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呢。
“沒事就好。”王勝說話間,林羽的父母也都趕到了,看著人都齊了,這下他們也都安心了許多。他們手中的手電筒把整個院子都照耀得格外的明亮,這個時候誰都發現了林海通臉上露出的難處。
“兄弟,怎麼了?”王勝看著林海通一臉的愁眉,對著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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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通搖著頭,訴說著他和周萍之前在村子裡找人的經過。他們一大家人離開了老宅之後,各有分工。而林海通和周萍就是去請村子現在還在的人去幫忙一起去找殷彥,村子的人已經不多了,總共也就十幾戶人家了,他們去叫了幾戶,那些人根本都不敢出去幫忙找,而其他的就乾脆連門都沒有開。所有人都不敢去回顧當年那個沒有任何感覺的恐怖,說沒有任何感覺,那就是因爲在還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就會被兇墳所召喚,而在所有人死前,究竟看到了些什麼,活著的人無法去想象。據當時的公安人員分析就是他們都是被嚇死的,這說明了他們在死前一定看到了很恐怖的東西,所以纔會被嚇死。能夠嚇死一個活人的,自然是活人無法去想象到的。
王勝嘆了口氣,沒辦法,“這樣吧,我和林羽、小夏一起,二弟你和弟妹還有小雪一起,我們分頭去找。”王勝的安排沒有人有異議,只是他們之間分開找的範圍仍然只是在村裡,而大家都心裡清楚的墳山,卻要留到最後沒有了希望才把墳山當成希望。
他們一羣人各拿著手電筒在村子裡叫喊著掃射著每一處角落,村子裡一下就沸騰了起來。而隨著他們的聲音展開來的,是急促的狗吠聲。
經過一個小時的搜索,他們都沒有找到殷彥的影子。
沒有任何蹤影的情況下,他們集合在一起,只有選擇了上墳山,王勝和林海通沒有讓林羽他們三個小輩一起上去,他們不知道上去會有什麼危險,只是他們不希望他們的後輩會遇到危險。但是林羽一再堅持要一起上去,而夏蘭又不肯離開林羽,並且她的好奇心也很重,殷雪的性格更是倔強,看著沒辦法,他們也只好一起上去,只是六個人都不能分離,要一起上去,不過林羽並不相信那些迷信的事情。
微弱的電筒光在墳山上面散落著,夜裡走在墳山上是那麼的幽深,走在山上,時不時會傳來一兩聲就象是烏鴉的叫聲,而他們那撲撲的腳步聲也都沉沉的響動在山上。
他們還在仔細的搜索著每一口墳,可是整座墳山上數百年的墳都在上面,找起來確實是很費勁。殷雪的神情越來越緊張了,她不是害怕,而是擔心她的父親會出什麼意外。而夏蘭的手一直都和林羽的手捉得很緊,過去讀書時候和工作之後去停屍房,根本就沒現在這樣的感覺,或許是在了野外,自己都不熟悉的地方,心裡是更沒個著落吧。在夏蘭的心中,鬼神的存在已經佔領了她多年來學到的知識,所有的唯物論都被拋之腦後,而在沒邁出一步的時候,她都會藉著電筒的餘光偷瞄著自己的腳附近有沒有突然從地上伸出一隻手來捉住她的腳。
王勝領著路一直走,他猜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如果都沒有的話,他們也不必再找下去了。他引著所有的人往那口墳走去。
林羽認得路,那是走向他舅舅周青的墳的路,一路上他們已經開始發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夏蘭更是真切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觸過她的脖子,那感覺很弱,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只是在伸手去觸摸的時候,脖子的周圍什麼也沒有。
前面幾步處就是周青的墳了,可是,他們都在原地呆住了。他們電筒的光還照射在墳頭上,上面依稀灑落著暗紅的雞血,用著微弱的電筒光照射,那紅格外的鮮豔。而周圍的雞毛卻隨著微風四處飄散著,夏蘭看著那隨風飄散的雞毛,猛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剛纔那感覺,就是那雞毛掠過的感覺。
“那是我爸爸的酒瓶!”殷雪手上的電筒照到了周青墓碑前,那是一隻很普通的酒瓶,不過酒瓶上面繞了一條繩子,殷雪就是這樣判斷那就是她父親的酒瓶。平常酒瓶對殷彥來說,比殷雪甚至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不管是再怎麼醉也不會丟失在某個地方的,可是現在,爲什麼卻獨見殷彥的酒瓶而看不到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