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元書面無表情,在包間門口站了許久。
元書看著他:“我這麼信任你,你不會再次讓我失望吧?”
樓鬱霆擡手將她臉頰邊的一縷碎髮撥到耳後,只勾脣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你是叱吒商界的權貴,會覺得參與我的計劃來對付虞晚音一個女人很不磊落。但是樓鬱霆,虞晚音對我動心思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若是再不教訓警告她,我怕以後會在我沒防備的時候,被她算計而付出無法挽回的慘重犧牲,比如說…我肚子裡的孩子?!?
“她敢!”樓鬱霆突然出聲,聲音低卻滿含寒戾。
元書垂眸苦笑:“有時候不是敢不敢,而是一念之間的取捨?!?
樓鬱霆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說:“虞晚音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只需要安心拍戲養好肚子裡的孩子?!?
“不行。”元書微瞇起眼睛,想到了虞璣,“即便是虞晚音過去算計過我,但我們當時沒有追究,現在憑空又提,總要落人口實而且霸道不近人情。如果今晚她不會上鉤那麼皆大歡喜,如果她上鉤了,我既能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又能夠對教訓她師出有名,讓…讓璣璣沒話說?!?
樓鬱霆斂住墨色的眉宇,看著元書。
元書眼神堅定地對上他的視線:“只要你今晚一直按照我的要求守著我,就不會有問題。其實,你若是沒來,我早已經離開了。因爲有人跟我說過,就算我今晚不出手,虞晚音也會對我動手。樓鬱霆,你不會離開的,對吧?”
“不會。不論有沒有你的計劃,今天你生日,我也應該一直守著你。”樓鬱霆頓了頓,“不過,爲了一個虞晚音,用得著這樣折騰你自己?”
“不逼真一點,虞晚音那麼高的智商怎麼會被騙到?”元書有點傲嬌的哼了哼,“其實我也不怕你會臨時有事就走了,就算你不在乎我,肯定也會在乎我肚子裡的孩子吧?”
“我對你肚子裡那個沒見過面的孩子,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元書,我不允許我自己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危險?!睒囚d霆的臉色陰鬱,但爲了寬元書的心、讓她放心做自己的,還是說了這樣一句。
元書嘻嘻一笑:“那就好。對了,你既然知道我今天生日,總該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吧?來,拿出來讓我看看,看看我們高高在上慣了的樓大總裁,會給別人準備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樓鬱霆的上半身往後挪了挪,擡手摸進自己的西裝內口袋……看著他的動作,元書的心跳竟然開始加速,意外地期待。
但樓鬱霆的手還沒抽出來,他放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機便強烈地震動起來。
元書幾乎是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勢,被他的手機突然一震,她的整個身子都跟著抖了抖。緊跟著,心裡瀰漫上一股子怪異的失落情緒。
樓鬱霆將手從西服內口袋裡伸出來,空手去摸出了西褲口袋裡的手機。
元書自動往旁邊讓了讓,方便他的動作。
但樓鬱霆只看了手機屏幕一眼,就將其摁斷了,將手機重新放回了西褲口袋。
元書的心,也像是那隻被藏進西褲口袋的手機一樣,瞬間偃旗息鼓了下去。
但不過兩秒鐘,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元書站起身,走到桌邊去給自己倒茶,背對著樓鬱霆,語含笑意:“只是過個生日而已嘛,接個電話還是可以的。就算是在考察期,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嘛。接吧,萬一是集團的緊急事件呢?!?
樓鬱霆看著元書的背影,眸光晃動了下,最後還是從西褲口袋裡摸出手機。
看著手機屏幕上、陸司煙的名字,他的眉宇很深的蹙起:元書不喜歡陸司煙,他此刻接陸司煙的電話,定是不妥的。
元書轉過身,精緻的臉蛋兒上仍舊是笑意滿滿,但在光線不明朗的包間裡,那種毫無溫度,恰巧被模糊了。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準的可怕。
她端著茶杯:“接吧,這樣一直打過來,也挺讓人心煩的?!?
樓鬱霆凝了元書一眼,還是將其掛斷了,而後主動坦白:“是陸司煙的電話,你會不高興,我便不會接?!?
元書臉上的笑意僵了下,但隨即又覺得,樓鬱霆能這樣說,她原則上是該欣慰的,否則就真的是她元書太作太矯情了。
她又倒了一杯茶端到樓鬱霆面前:“我估計再過一會兒,璣璣就該回來了,然後等虞晚音過來,我們就開始計劃。在這之前,我想去下廁所,你陪我,樓鬱霆。”
完全是吩咐的語氣。
“好,遵命。”樓鬱霆失笑,站起身來。
元書張開雙臂:“最近這段日子過得太苦了,走路都覺得累,你抱我?!?
樓鬱霆深看了這樣傲嬌又充滿個性的元書,垂眸低笑了聲,一向寡冷的胸腔裡頓時被一股奇異的暖意填滿。他長腿向前邁了兩步,輕易就將元書抱起,闊步往洗手間而去。
“小書,你重了?!?
“……肚子裡還有一個,能不重嗎?你要是不想抱,就直說,哼!”
“沒有不想抱?!鳖D了頓,樓鬱霆加了句,“再重也得抱,我沒其他選擇?!?
“……”元書被氣笑了,“這種時候,你抱不抱我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重!還有啊,雖然我知道你想表達非我不可的意思,但你這樣說話,真的很容易被甩的你知道嗎?”
兩人正說著,樓鬱霆已經抱著元書走到了女士洗手間門口。
樓鬱霆將元書輕輕放在地上,等她站穩後還用一隻手扶著她的腰。
正文 273 躲起來或者求饒,總之要保護自己。(一更,3K。)
273 躲起來或者求饒,總之要保護自己。(一更,3K。)
她沒有車,不能自己離開。這度假山莊檔次很高,附近也不會有出租車。
莫寒宵也還沒來。
想到莫寒宵,元書習慣性地摸了下外衣口袋。
還好,包包雖然不在了,但手機還在外衣口袋裡。
她從通訊錄裡翻到了莫堇西的電話,要來了莫寒宵的號碼,主動撥了過去。
通話佔線中。
元書便也沒再撥了:她也許真的是太緊張了。
今晚到這裡來,是虞璣和葉翎桐爲了給她過生日而已。
葉翎桐的話,她自己的計劃,其實全都是未知的、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她實在有點草木皆兵、杞人憂天了。
這邊,莫寒宵靠在欄桿上,一邊瞇眸看著虞璣一路小跑著逃開,一邊跟電話那頭的樓鬱霆說話:“你家元書,長到現在這麼大,就沒有過被人欺負的先例。你這麼緊張,是對她的戰鬥能力不自信了還是太高估其他女人了?”
頓了頓,莫寒宵問:“倒是你,這麼急急忙忙地離開,到底是爲了什麼?”
樓鬱霆一邊用鍾離的手機翻閱著重點建築項目上的突發事件現場圖,一邊擰著眉回答:“重點建築項目上出了嚴重的安全事故,有兩名工人從高層的腳手架上摔下來,一人重傷一人身亡,身亡者家屬請了記者和政/府人員,已經鬧上了。”
從樓鬱霆的語氣語調裡,莫寒宵能明顯聽出他的焦灼。
樓鬱霆在商場上手段狠辣,但對待下屬抑或工人的合法權益和人身保障一向最爲重視,何況是出了人命,立刻趕過去不過是情理之中。樓鬱霆的這種理念,大概也是他這些年來能迅速凝聚人心,爬到現在位置的關鍵因素。
再開口時,莫寒宵的神色難得正經嚴肅:“既然出了人命,那我立刻開車跟上你們!”
因爲車子裡太安靜,鍾離清楚地聽見了莫寒宵的話,一時也顧不得太多,轉頭勸樓鬱霆:“哥,這種時候,能有莫公子在旁邊相助,場面會更容易被我方掌握。如果這件事鬧出去,明天樓氏的股票就……”
“別的人我不放心。5分鐘之內給我過去守著人,我已經另外派了車過去接她,你只需要花費40分鐘的時間。當然,如果你願意,可以直接開車幫我把她帶……”樓鬱霆掐斷鍾離,話卻是對著電話那頭的莫寒宵說的。
“給別的女人當司機這種事,我不習慣。我這就回去給你看著人?!鳖D了頓,莫寒宵補了句,“項目上的事,有需要你說一聲。我先派手底下的人過去幫你鎮住場子。”
掛斷電話,莫寒宵翻了下通話記錄,發現除了來自與莫堇西的幾個爲未接,還有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他先給莫堇西回了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莫堇西便在電話那頭嚷嚷:“哥哥哥!我家元小書剛找我要電話的時候好像不太對勁,我現在打過去她沒接,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快跟我說說!”
一貫的吵死人了。
莫寒宵擰了擰眉,正想回答,眼前陡然暗了下來。
他神色驟然緊繃,展目去望,這才發現整個山莊都在突然之間,全部陷入了一片漆黑。
這是停電了?
幾乎是在莫寒宵想到虞璣怕黑的同一時間,一聲遠處傳來的尖叫聲,劃破了整個度假山莊的夜。
是虞璣。
莫寒宵眉峰一凜,單手撐住欄桿縱身一躍,直接跳下將近兩米的高臺。
躬著身子落地的他,掌心在地上輕輕一撐便站起身來,飛速朝尖叫聲傳來的地方飛速奔去。
但是度假山莊本就建在山上,不像市中心燈火通明,度假山莊一停電,再走進建築內裡,基本是伸手不見五指。
因爲他之前帶虞璣來的是本就清幽的度假山莊的最偏僻安靖的地方,所以周圍連其他活人都沒有一個。
莫寒宵煩躁地扯開領口的扣子,一邊在黑暗裡前進,一邊叫虞璣的名字。
不遠處,隱約傳來虞璣嗚嗚的聲音,等莫寒宵再去細聽,又沒有了。
儘管知道這是虞氏的地盤,但莫寒宵絕不會讓自己心上的女人有半點出意外的機會,便想也未想的循著聲音過去了。
虞晚音聽著腳步聲過來,拉了拉身邊同樣沒穿鞋的男人,示意男人帶著虞璣往更深的地方挪動。
就這樣,虞晚音利用虞璣,一直把莫寒宵引到了一間在緊急時刻給重要客人避難的房間裡後,纔將虞璣放下,帶著男人離開了。
莫寒宵很快跟了上來,並進了屋子,直奔被捂著嘴但還能發出嗚嗚聲音的虞璣身邊。
虞晚音在黑暗裡勾了勾脣,拿出包包裡的遙控器,將房間具有防爆破功能的門和窗,全都關上了。
隨即,虞晚音低聲吩咐身邊的男人:“屏蔽手機信號的東西,拿出來用上吧。接下來,咱們去看看元書。”
男人謹慎地問虞晚音:“這樣把二小姐和莫寒宵關在一起,要是讓虞先生知道……”
“如果被我爸知道,你這輩子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同樣,今晚的事情若是露出破綻抑或風聲,你也該知道後果?!庇萃硪粢咽恰笆馑酪徊钡男膽B,開口說話時聲音雖然很輕,但其中的陰冷之意,還是讓坐盡了壞事的男人舔了舔嘴脣。
**
給莫寒宵打電話失敗後,元書找了一會兒包,仍舊沒找到以後,轉而給虞璣打了個電話。
虞璣沒接。
心頭燃起隱隱不安的感覺,元書焦慮地站起身,正想再給莫寒宵打個電話,門外傳來叩門聲。
元書警惕地問了句:“誰?”
“元書姐姐,是我,卷卷!”
元書微微愣了下,確定時白卷的聲音後心下竟是陡然輕鬆下來。
這下,不只是她一個人在這裡了。
將門打開,白卷抱了一個比她人還大的玩偶擠進門來,吭哧吭哧抱著玩偶、將其放在了沙發上後,這才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元書。
“元書姐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過生日居然不告訴我!要不是我聽那個討厭的女演員的小助理偶然提起,我可就要錯過你的生日了!哼?!卑拙砭镏?,一副生氣的樣子。
元書看著她的樣子,原本低落的心頓時暖意流溢。
她主動走過去,擁抱住白卷,聲音低低地說:“卷卷,謝謝你?!?
白卷沒察覺到元書情緒的異常,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先別謝我。元書姐姐,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但是你可不準生氣……”
“……嗯?”
“咳咳!”白卷咳了聲,心虛地朝周圍看了看,發現沒有樓鬱霆的蹤跡,這才鬆了口氣,“我來之前碰見席幕臣了,他問我去哪兒,我就…我就告訴他了。他好像是去給你挑生日禮物了,再過十幾二十分鐘,也會到這裡來?!?
說完,白卷又直起脖子:“反正樓先生對你那麼差,我覺得你跟席幕臣也許更合適,所以我就說了!也許藉著這次生日,你和席幕臣還能昇華下感情呢?!?
元書看著她一會兒心虛不已一會兒又理直氣壯的樣子,不由失笑:“就算我和樓鬱霆就此算了,你這麼快就給我張羅其他男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白卷哼了哼:“能有什麼不好的?你看你今天生日,樓先生都不陪你,還要他幹嘛?可席幕臣就不一樣了,他今天本來有很重要的事的,還不是推了要來給你慶祝生日。而且就算你暫時對席幕臣沒意思,今晚也可以藉此讓樓先生知道,元書姐姐你是很搶手的,也好叫他長長心……”
白卷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電路切斷的啪嗒聲,緊接著整個房間都驟然陷入了黑暗裡。
白卷條件反射地挽住元書的手臂:“這麼大的山莊,難道還興斷電的哦?”
元書卻是心裡一沉,下意識地就握緊了手裡的手機。
她這顯而易見的緊張和身體僵硬,讓白卷心裡有點發慌:“元書姐姐,你…你怎麼了?”
儘管根本看不見門,但元書還是憑著記憶,在黑暗裡緊盯著門的方向,嘴脣動了幾次才發出微微有些啞的聲音。
“卷卷,如果待會兒出事了,你不要管我,在房間裡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求饒保護自己,都是可……”
“砰”地一聲重響,將元書的話戛然截斷!
這一聲響,讓元書的呼吸都僵滯住了,一兩秒過後,再次傳來的一聲重響,這纔將元書的神智拉回來。
有人在踹門。
正文 274 她將男人抓牢,問:“是你來了嗎?”(二更,3K。)
274 她將男人抓牢,問:“是你來了嗎?”(二更,3K。)
有人在踹門。
腦袋裡形成這個認知後,元書幾乎是立刻就聯想到了接下來可能會面對的最糟糕的情況。
如果待會兒……
元書沒敢再想下去,嚥了咽口水後一把將一臉懵/逼的白卷護在自己身後。
但隨即她意識到,如果真的有人進來,她這樣根本保護不了白卷,又急忙拉著白卷,在黑暗中朝沙發摸過去。
元書的慌張,讓白卷心頭瀰漫上層層恐慌,她顫著聲音問:“元…元書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踹門的聲音還在繼續,而且一下比一下更猛。
元書強行維持著理智,捂住白卷的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卷卷,還記得我剛纔跟你說過的話麼?如果遇到危險,不要從窗戶往外跳,這裡是十幾樓,你別犯傻。如果沒被找到就一直躲著,被找到了就把抱著頭求饒,嗯?”
饒是再遲鈍的白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本就膽子小,此刻聲音已經抖得不行了:“元書姐姐……”
元書打斷她:“我不能讓旁人因爲我受到任何傷害,尤其是一心爲我的你。卷卷,算我求你?!?
算我求你。
白卷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我不!如果我不在這裡倒還好,既然我已經在這裡了,縱然我是個膽小鬼,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對,不然我算什麼朋……唔!”
元書咬了咬牙,沒再讓她說下去,幾乎是連拉帶踹的,將白卷塞到了沙發後面。
元書正想將那隻白卷帶來的玩偶給放到白卷藏身的地方,砰地一聲撞響,房門被踹開了。
腦袋裡嗡了聲,元書僵站在那裡。
幾秒鐘後,傳來房門被重新摔上的聲音。
然後一隻手電筒的光束往元書的方向晃了幾下,最後定落在元書的臉上。
黑暗裡陡然出現的強光,讓元書的眼睛一時被刺得生疼。
她本能地側過身,擡手護住眼睛後,瞇眸去看房門口的方向。
可是這樣的光線對比,她根本沒有辦法看清。
甚至,來人是男是女、是鬼是人她都完全看不到。
這種視線受阻帶來的未知、勾發出難以抑制的恐慌。
尤其是元書還處在這種孤立無援,還要擔心白卷被無辜殃及、擔心自己肚子裡那本就還處在脆弱不堪階段的小生命的時刻。
心,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腦袋裡和胸腔裡,像是有無數面小鼓,在咚咚地被人亂錘。
根本沒辦法冷靜。
尤其是元書聽到那似乎正朝自己而來的腳步聲。
她驟然擡頭去看,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黑影猛地朝自己竄過來…她心中一凜,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用雙手橫護住自己的肚子,蹲了下去!
可是這一下動作太急,她身上又沒什麼力氣,這一蹲,導致她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她都沒來得及去管臀下那驟然而來的疼痛感,雙手撐著地板就要往後退。
那個黑影不動了,似乎正在看著她。
元書嚥了咽口水,正想說話,那個黑影先開口了:“元大美人,棒球棍和手術刀,你選一個?”
是個男人。
聲音很尖細。
像個人格失常專好折磨女人的得寵太監。
他的聲音,比一個聲音很粗很兇惡的壯漢,更讓元書通體生涼。
元書幾次動了嘴脣,都沒能說出話來,身體裡的力氣也慢慢流失。
她緊緊握住雙拳,儘量以一種談判的口吻跟對方說話:“如果是有人僱你們來的,我可以讓樓鬱霆給你們數倍之多的價錢。我想比起成倍的事後代價,你們更願意選擇錢纔對。而且……”
“元大美人,我們今天過來,你就該知道你的事不是錢能解決的。我們今天來,是來清理絆腳石的,不是來謀財的。沒有談判的餘地,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吧?”說完,那男人先是緩緩擡起左手,將手上提著的那根棒球棍暴露在手電筒的光柱以內。
元書咬住脣。
男人低低地笑了聲,垂下提著棒球棍的左手,又舉起右手,將手中那柄細而小的手術刀,在手電筒的光亮裡翻轉了幾圈。
手術刀偶爾泛出的森銳冷光,讓元書腦袋裡莫名就出現了自己的肚子被……
拿手電筒的人在這時候出聲:“陸…上面的人吩咐過了,別磨磨蹭蹭地,儘快解決,以免露出破綻。”
陸?
儘管那舉著手電筒的男人很快就更改了說辭,但這個“陸”字,還是被元書捕捉到了。
是…陸司煙嗎?
陸司煙在燕城,已經有這麼大的能力了?
這個想法在元書腦袋裡一閃而過的時候,那個提著棒球棒的男人突然就走到了她面前。
元書怔然瞪大眼睛去看的時候,那男人突然朝她傾身過來,既沒有用棒球棍也沒有用手術刀,而是將一方帶著刺激性氣味的手帕捂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元書的意識,幾乎是在分秒間便慢慢渙散了。
在她最後失去意識以前,她聽到男人說:“先弄肚子吧,再毀臉……”
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發生了,在下一刻,元書便覺得自己腰腹上陡然傳來一股子涼意,好像是她的衣服被人給掀開了……與此同時,白卷尖叫出聲:“元書姐姐?。 ?
元書心中一梗,徹底暈了過去。
**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元書隱約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這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眼皮像是有千斤之重,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刺痛著。
元書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但入目所及,仍舊是一片漆黑。
她睜著眼睛將這黑暗看了良久,才慢慢地回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先弄肚子……再毀臉……。
這句話像是一句魔咒,刺激得元書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驟然就坐了起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儘管根本看不到。
身上的每一處都在痛,連心臟都在痛,元書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的肚子到底有沒有被怎麼樣,自己的肚子……到底痛不痛。
她兩隻手虛擡著、想要去摸自己的肚子,可她遲遲沒有勇氣將手落下去。
如果落下去,摸到那好不容易有些隆起的肚子已經……已經沒了呢。
那要怎麼辦。
那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元書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滾,兩隻虛擡在空中、距離肚子只有幾釐米距離的雙手,跟著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
她其中一隻手臂,卻在這時被人陡然攥?。骸皶鴷??”
元書愣了愣,還以爲自己剛纔出現了幻覺。
她小心翼翼地擡起手,想要去觸摸那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然,男人快她一步,竟在黑暗中精準地將她的手給握住了。
那溫熱而有力的觸感,讓元書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
即便是暈過去以後都緊繃著的神經,徹底斷裂。
元書也顧不得什麼了,撐著男人的手便跪起身來,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將男人緊緊抓住了、抓牢了,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席…席幕臣,是你來了嗎?”
她的聲音原本那樣好聽而靈動,此刻卻已經沙啞乾枯成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半點相似。
席幕臣心口一陣鈍痛,不管不顧地就將元書抱進了自己懷中!
待到那期待已久的溫軟身體帶給自己明顯的感覺後,席幕臣自己也愣?。簞偫u的心臟鈍痛和剛纔的情不自禁,竟是讓他自己也吃驚不已。
他一直以爲自己對元書是見色起意,即便是後來在劇組接觸以後,對她也不過是多了些逾越規矩的關照和心思而已。
可剛纔的感覺,分明證明,他…已經真正愛上她了。
意識到這個,席幕臣無奈又苦澀地牽了牽脣:跟樓鬱霆做情敵,好像不是什麼好事情。
也許,他今晚在衝動之下來這裡給元書慶生,本就是一個錯誤。
不過仔細想想,他爲了元書而衝動的次數,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罷了。
席幕臣將元書抱得更緊了些,大掌在她背上輕拍了拍:“別哭,有我在。除非我死,否則不會再讓你受傷?!?
元書雖然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但還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重點。
“我們,還沒脫離危險。”
席幕臣嗯了聲:“我們只是暫時躲起來了,因爲還不清楚對方的…”
元書猛地攥住他的衣衫,顫啞著聲音問他:“卷卷呢?席幕臣,我的卷卷呢?”
正文 275 於他們而言的變數,是我唯一救贖。(3K,一更。)
元書顫啞著聲音問他:“卷卷呢?席幕臣,我的卷卷呢?”
席幕臣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沒說話。
儘管當時席幕臣只有兩三秒鐘的沉默,但元書的情緒幾乎是立刻就崩潰了。
她原本就緊攥在席幕臣衣服上的十指越收越緊,想要去晃動他,逼他說話。
可是她已經拼盡所有的力氣了,男人的身體根本紋絲不動。
元書只能近乎哀求地又問了一次:“我的卷卷…席幕臣,你有沒有救我的卷卷出來?達”
席幕臣反手捉住元書那用力地快要被她自己絞斷的手指,再一次將她擁進自己懷中:“書書,你別這樣?!?
他越是不說,元書越是恐懼。
她努力想要推開他,推不開後只能一拳一拳地砸在席幕臣身上:“卷卷到底怎麼了,席幕臣你回答我啊回答我?。 ?
“我趕到你和卷卷所在的包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清楚之前具體經歷了什麼,我用手機照亮視線的時候,卷卷躺在地上,正死死地抱著一個舉著棒球棍男人的腿,她…”席幕臣腦袋裡回放出那幅血腥畫面,沒有就此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我解決掉那兩個男人後,帶著你和卷卷一起出來了。因爲通往出口的路被封死了,這個山莊又離市區太遠,我只能暫時帶著你們到這個房間躲一下,等待救援。但卷卷…”
卷卷受傷太重,已經昏迷。
現在是死是活,往後還能不能活,他不知道。
聽完了席幕臣的話,元書靜默了大概有長達十秒之久。
然後她緩緩地推開席幕臣,嗓音異常平靜地問他:“那捲卷現在在哪兒,我要和她說話?!?
席幕臣默了好一會兒才捉住元書的手,將她帶著站了起來。
走了幾步後,他捉著她的手往沙發上躺著的白卷伸過去,直到元書的手臂猛然僵了僵,他確定她已經摸到白卷了,這才放開她。
元書卻立馬將手縮了回來:那黏膩一片,讓她無端害怕。
儘管眼睛在黑暗裡看不見東西,但腦袋裡分明有清晰地有畫面、也有關於現實的認知。
元書偏不承認。她不敢承認。
她強迫自己扯了扯脣,然後再度擡手伸向白卷,在她身上的某個地方特別輕特別輕地戳了戳,蒼白的嘴脣動了數下才發出聲音:“卷卷?!?
白卷毫無反應。
元書狠咬了下脣,又叫了她一聲:“卷卷,你起來?!?
白卷仍舊沒有迴應。
元書只好拿手去推她,掌心落在她身上,卻是沾染得整個掌心都溼黏了。
元書心裡一跳。
但她縮回手,將手握成拳頭藏在身後,然後轉向席幕臣,好聲好氣地請他幫個小忙:“卷卷肯定是嚇暈了。席幕臣,你幫我掐她一下,讓她醒過來吧,不然等會兒我們逃命的時候,她還暈乎乎的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
說完,元書還乖巧讓開了。
這樣的元書,讓席幕臣的心口痛得連呼吸都困難。他擡手叉在腰上,仰頭閉上眼睛。
元書等不到他的動作,只好憑著直覺走向他,溫軟的手落在他腰側的位置,然後摸索著找到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然後將他往白卷所在的沙發帶去。
席幕臣被她拉著往前走了兩步,終是不忍心,還是出聲打斷她:“書書,卷卷……”
“也好,就讓她先這樣吧?!痹獣蝗惑犻_席幕臣的手,輕笑了聲後,語調輕鬆地問,“席幕臣,你的手機還在身邊麼?我想給樓鬱霆或者莫寒宵打個電話?!?
席幕臣垂了垂眸,將自己的手機解鎖後,遞給了元書。
元書接過手機,明知道她現在轉過身,只要拿手機看看白卷,就知道白卷是什麼模樣了,但她沒有。
她打開撥號鍵盤的時候,甚至主動忽略了她那雙早已經被染成暗紅色的手。
電話撥出去,元書的心提了起來,但很快又墜落下去。
樓鬱霆將電話給掛斷了。
元書擡手抹了把臉,扯脣朝席幕臣笑了笑,然後重撥了一次。
仍舊是被掛斷了。
元書握著手機想了下,又給虞璣打了個電話。
她只記得樓鬱霆和虞璣的號碼。
給虞璣的這通電話倒是很快被接聽了。
元書在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開了口:“璣璣,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默了會兒,隨即響起虞晚音溫笑著的聲音:“是書書???璣璣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帶她回家了。她本想打個電話跟你說一聲,但打了幾次你都沒接呢。書書,你在哪兒呢?”
虞晚音一連串的話,讓元書體內的那些恐慌啊脆弱啊頃刻間便消失了。
她低低冷冷地笑了聲:“虞晚音,你等著我。”
而後,快速地將電話掛斷,且關機了後才還給席幕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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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書,怎麼了?”
元書這才後怕地嚥了咽口水:“沒什麼,這裡是虞氏的地方。我只是擔心,如果這件事情是有預謀的話,我剛打這個電話出去,很可能會暴露我們自己的位置。所以我關機了?!?
席幕臣點點頭:“不用太過擔心,大約再過十幾分鍾,我的人就會過來接我們。如果今晚的事情是有人預謀的,只要我們不被發現,暫時就沒有危險。畢竟,這個山莊這麼多工作人員,謀事之人必定還是會有所顧忌。不然,我也不可能這樣輕易地就能將你和卷卷帶出來?!?
你現在所看的《新婚第1天,總裁先生難招架》 275 於他們而言的變數,是我唯一救贖。(3K,一更。)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香滿路言情 進去後再搜:新婚第1天,總裁先生難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