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堇兒睜大了眼睛,看著靜處的塵易。雖然蘇堇兒時溫室長大的大小姐,平時打打鬧鬧一些小姐脾氣也算正常。但她也曉得妖異大陸的恐怖,比煉獄還恐怖的地方。自己親近的人,爲了自己的清白,竟然要用生命來換取。
“小姐,小姐。”兩個女侍見堇兒如此,心裡則也是感覺到很壓抑。
玲瓏見堇兒哭成淚人,遞過一塊淡藍手帕。嚴肅的對塵易說:“這通靈戒就作爲你我聯繫的工具。若是你在妖異大陸發生了不測,就將此戒摔碎,我手中的戒指也會同時粉碎。”玲瓏看塵易的眼神中多了些陌生,“然後我便替你去那裡取斑斕果。”
“少爺…”塵易的口氣帶著介意。
“諸位,”大廳中哭得不成人樣的蘇堇兒,陪哭的兩個女侍,凝重神色的玲瓏,大義凜然的塵易。僵硬氣氛皆是被落迦天下這突然一聲打破,“蘇小姐,可以與你們再生活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是我在落雨軒中不見她人。我會派人親自去迎接。”
明顯刻意的強調了“親自”二字,壓迫感隨即而來。
蘇堇兒胡亂抹了抹臉龐上的淚珠,哭腔。
“我與你成親。”
仙試前十七日。
“啊!”淒厲的尖叫聲不斷的從蘇堇兒房內傳來,飄蕩在落雨軒的上空。
正在廂房內休息的玲瓏突然怔的睜開眼:“堇兒!?”
塵易也是突然打起精神,向蘇堇兒的廂房疾步走去。
玲瓏疾步向蘇堇兒的廂房,只見很多白衣人手拿木條錘子站在門口。沒有多餘的理會,他只在乎房內的女子。
“秦家公子,你最好呆著別動。“冷漠之聲從一側傳來,正是落迦天下。
“爲什麼!?”
“蘇小姐在接受仙焚試煉。這我在幾天前已經提過。”
“仙人求仙力需要仙焚試煉?”
“你知道爲什麼要破凡因麼。”落迦天下白衣勝雪,輕輕挪步向玲瓏,“因爲這可以免去仙焚試煉的痛楚,並且忠誠於仙界。”
玲瓏聽罷依然準備推門進去,塵易背手站在一旁看著玲瓏。
“此刻若是開門。屋內的仙力流動會躁亂。會擾亂蘇堇兒接受仙焚試煉,胡亂開門會增加她身體的疼痛。”落迦天下立在玲瓏身後,看著玲瓏欲推開門的手僵硬在空中。
“啊!”悽慘的叫聲依然不斷傳來,痛到沒有多餘的力氣喊出別的字眼,這種疼痛重擊著玲瓏。
落迦天下毫不吝嗇的吩咐軒中人將門窗全部上了木條封住。
“秦公子不必著急,既然她已是我半個落家之人。我自然會對她有所照顧,昨夜我已經交待過了。以蘇小姐的理解,我想她應該能平安的獲得仙力。”落迦天下雍容華貴的坐在藤椅上,蓋著微厚的墨黑色絨毯,撫摸著手中的紅蘋果,像是對於這種場面見怪不怪。至於玲瓏,則是坐立不安,落迦天下身旁的椅子則一直是空的。
“要多久。”玲瓏回頭問,眉心緊皺。
“歷史裡有人服用了斑斕果。死掉了。”落迦天下如玩笑般說出這幾字,“所以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
“死掉了!?”
“那人所選的環境是在山林間的一處偏僻山洞,結果歸巢的禿鷹打破了山洞中的仙力凝結,導致仙焚之火瞬間狂暴,那人也是被焚燒致死。”落迦天下一幅惋惜的表情,“不過,我想應該與幻神宮裡的仙試一樣吧。只是不需要經歷仙焚之痛。”
玲瓏停下腳步,靜看著落迦天下從容不迫的臉色。
“求仙力,每個人所需要的時間都不一樣。有的人一個時辰便求得仙力,有的人則是十幾個時辰。不過有著最高的上限。爲一天時間。”
玲瓏不再作迴應,轉向蘇堇兒的房內,塵易也靜靜處在玲瓏身旁。此刻再作什麼也幫不上忙,唯有默默祈禱了。
七炷香。
天色也是漸漸從正午的明亮變化爲黛色的暗光,周圍人點起火燭。落迦天下已經是依靠著藤椅休息了一個下午。玲瓏則是毫不放鬆的緊盯著門,毫無疲累之感。
“嘶……”一個細微但特別的身影傳入衆人耳中,隨著聲音傳入堇兒的房內,則空氣中又是凝固了般悄然靜下。
塵易的眼神皺起,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是仙力。當年塵易二十歲仙試成功之時,感覺到的也是這股仙力,不過,卻沒有這股仙力來的精純。
“咻。”一股奇異的溫暖能量從堇兒的喉嚨傳遍全身,通透之感出現在靈魂深處,劇烈焚燒,持續了很久。
此時的蘇堇兒正躺在冰冷的地上,渾身透著躁熱的溫度。散亂不堪的頭髮,毫無知覺的大口喘息,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遮掩。溫熱的白霧出現在溼潤的身軀之上,周身的地上散著破碎的白衣碎屑,堇兒則是再沒有力氣爬起來穿衣服。
落迦天下翻開腿上的墨黑色絨毯,直立起身,笑起來:“七個時辰,不短不長。”
“開門。”玲瓏指向堇兒的房門,看著周圍的白衣人。
落迦天下揮手沒有允許他的手下動身,而是富有玩味的回道:“蘇小姐此刻想必*著全身在屋內。你就這麼猛撞的進去,不怕壞了蘇小姐的名聲?”
玲瓏也才突然意識到這點,將目光轉向身旁的兩個蘇堇兒的貼身女侍:“巧兒,薔兒,你們進去。”
“那女娃還是成爲仙人了?”味閣,落空的雙目猛地睜開。
“這感覺。”芙蓉鎮的青竹學院正在上課,皇甫漠的身體感覺到一絲相識的仙力流動,微微顫了一下,向著窗外看去。
“這個季度,瓊光怎麼會有仙人誕生……”一棵五百丈高參天大樹之下,一個生長著鷹翅的妖精,深綠瞳孔的望著從樹中瞬間抽離飄向遠方的一股感覺,凝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