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是自豪啊,只是先見之明而已。”左澈笑笑說。
這份先見之明指的不是簽署經紀公司,而是左澈很清楚自己心裡沒有明確的目標,所以他不會輕易將自己捆綁在哪裡。
“會長,你暗中創業這麼久,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左澈對此一直都很感興趣,但墨零御卻從來不願多說此事,這次正好蕭夢見也在,左澈覺得試一次不錯的機會。
“風平浪靜的程度。”墨零御淡淡的回答。
他和江冥創業的集團名字至今一直是空白,江冥問過他幾次,他都說隨便,然後江冥也就索性真的隨便了,直接用“空白”二字作爲集團在工商局的登記名稱,簡直不能更簡單。
空白集團開始時,是一家網絡集團,涉獵的範圍很廣,經營和處理水平都是一流中的佼佼者,後來隨著集團的發展,空白集團的實力越來越雄厚,開始涉獵炒股、投資等等,而且都沒有失敗過。
關於炒股和投資這些,都是由墨零御來決定選擇的,江冥非常信任墨零御的眼光,更信任他的判斷力和直覺,經過一系列成功案例後,也成功證明江冥對墨零御的信任是正確的。
同時江冥真心覺得,幸好墨零御是真的無慾無求,如果墨零御野心勃勃,那麼一定會成爲很恐怖的人。
如今的空白集團,是商界中一匹神秘的黑馬,沒人知道空白集團是何時嶄露頭角的,也沒人知道空白集團的總裁到底是什麼人,只知道有一位看似痞裡痞氣,卻非常厲害的江冥會時常出面處理空白集團的事。
空白集團,雖說是集團,但卻只有兩人,江冥和墨零御,正因如此,江冥纔會時常和墨零御抱怨,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
墨零御說,他只允許信得過的人觸碰“恐怕”,江冥表示,他對這種優越感絲毫一點興趣都沒有。
墨零御承認,他說“信任的人”是一種敷衍,其實他信任的人不少,但能達到江冥那種水平的人卻很少。
“會長,我能吐槽你說的話嗎?”左澈真心實意的問。
“隨便。”
“隨便……”他那裡敢隨便啊。“會長,我能問你一件事兒嗎?”左澈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問。
“講。”
“你在工商局註冊時寫的是誰的名字?”左澈覺得墨零御肯定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之前是我。”墨零御手上的動作稍微停了一下,而後繼續畫圖。
當初他和江冥去工商局註冊時,是準備些江冥的名字的,但被江冥強烈的拒絕了,並且直接把他的名字寫了上去。
“之前?”左澈疑惑著,難道是現在不是了?
“嗯。”墨零御簡單的應聲,沒有做進一步解釋。
“零御,你已經不會再……”蕭夢見拽拽墨零御的衣服,想起當初聽到江冥的話,她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不會的。”墨零御徹底放下手裡的事,擡手輕揉揉蕭夢見的頭髮勾勾嘴角。
“那就好。”聽到墨零御這樣說,蕭夢見就放心了。
“那個……兩位在說什麼?”左澈弱弱的問。
“你不需要知道。”墨零御冷眼看過去,左澈立馬閉嘴。
左澈覺得,爲了他將來的事業發展著想,他絕對不能惹到墨零御。
第二天,一行人繼續幫忙裝修裝飾尤利和江美妍的新房,不過這次他們的待遇比較好,去江美妍家的時候,他們是自行打車去的,這次去新房,是尤利特地派人過來接的。
對於佈置新房,這些人都是外行,完全沒有經驗,所以他們只能憑藉網絡的智慧,直接去問度娘。
雖說墨零御自身很博學,但他的涉獵範圍並不是三百六十度的,尤其是他不感興趣的方面,他也會一樣瞭解甚少。
除了問度娘外,他們這些人就憑藉年輕人創新的優勢,開始隨意的佈置、裝飾,當然傳統習俗之類的,他們都有看過度娘,並牢記在心。
一行人趕到新房時,尤利的父母正好也在,大家打了聲招呼,禮貌的問候一番後他的父母就離開了,說是不打擾年輕人在一起熱鬧。
第一步,自然是先佈置臥室,房間的牆面是米白色,窗簾、牀單、被罩都是紅色的,但並不是很鮮豔的大紅色,而是暖暖的紅色,很實用。
“我先提醒你們哦,這牀不能坐,更不能躺。”楚菲菲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指著兩米二乘兩米四的大牀提醒諸位。
“爲什麼?”左澈表示不解。
“這是新牀,當然要有兩位新人首先觸碰。”楚菲菲一板一眼的說。
“而且婚禮前一天,新牀上會用玫瑰擺出兩顆心的新裝,被子下面還要放很多桂圓、蓮子、花生之類的。”天晴接著楚菲菲的話,進行進一步解釋。
總之一句話,這牀本身不金貴,但牀上的擺設卻很金貴。
“哦……”左澈明白的點點頭。
“你們這兒結婚可真複雜。”蘿拉困惑的一笑,她都快記不住流程都有什麼了。
“沒辦法啊,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傳統,雖然麻煩,但我們這些年輕人有義務傳承下去。”江美妍微微一笑解釋道。
臥室裝飾結束後,一行人轉戰別墅客廳,接下來他們需要手工製作喜字,而且還是雙喜那種,拿起剪刀和上好的紅紙,除了墨零御外,其他人都懵了。
雖然網上有教剪各種喜字的教程,他們也看的很仔細,但當剪刀和紅紙拿在手裡時,他們卻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有一很重要的疑問。”皇甫修左手拿著剪子,右手拿著摺好的紅紙開口。
“請講。”楚菲菲覺得,皇甫修要說的,一定也是她心裡所想的。
“咱爲什麼要自己剪喜字?”皇甫修舉起手中的東西,表情是史無前例的無奈。
“自己剪喜字,重的是心意。”天晴照著網絡上的教程,開始一剪一剪的剪下去。
“好吧,我努力試試看。”既然都這樣說了,皇甫修怎麼會再抱怨。
重的是心意,這句話可是激勵了這些學著剪喜字的人,但俗話說得好,一腔熱血是有的,但事實上操作起來卻是很殘酷的,手裡的剪子就像是和他們有仇一樣,說什麼都不肯聽話,連連剪壞好多張紙都沒成功。
幸好尤利買的紙夠多,足夠這些人失敗再失敗,然後在失敗中重新振作,然後再繼續失敗。
最先剪成功的是天晴,雖然不是那麼漂亮,但卻很有成就感,緊隨其後剪成功的是左澈,擺弄著扭扭歪歪勉強算是成功的喜字,自豪的不行不行的。
一下午的奮鬥,大家幾乎都學會了剪喜字,只有楚菲菲,一直在失敗中徘徊著,她知道剪喜字的流程,也知道如何下剪刀,但每次剪下去的時候,剪刀就像一匹脫繮的野馬,說什麼也不肯聽她的話。
楚菲菲是很生氣的,尤其是看到連兩位外國血統的皇甫修和蘿拉都成功了,她更是有些焦急,再看到左澈那嘚瑟樣,她更是覺得有些焦躁。
楚菲菲也是很執拗的人,這明明很簡單,她絕不相信自己做不好,她更不願在這時候發脾氣,因爲她知道,只要發脾氣,那一定是因爲自己做不到而遷怒。
“零御,你教教菲菲吧,我覺得她快要被逼瘋了。”蕭夢見坐在墨零御身邊,湊到墨零御耳邊低聲道。
從蕭夢見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覺得楚菲菲隨時有直接把剪刀吞下去的可能性。
“就算我教她,她也學不會。”這不是墨零御的斷定,而是事實。
“爲什麼?”蕭夢見不解。
“她天生不會這種細緻的事,不是練習就能彌補的。”他認識楚菲菲很多年了,初中時上手工課,楚菲菲永遠都是最讓手工教師最抓狂的學生。
“這……細緻嗎?”蕭夢見看著手中已剪到一半的喜字疑惑。
“對了,蘿拉,這幾天怎麼沒看到雷霆啊?”江美妍見楚菲菲的狀態不妙,便立即展開話題轉移。
“回國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蘿拉一邊認認真真的剪喜字,一邊說。
“回國?他的身份不是很微妙嗎?回去會不會很危險?”江美妍問。
“雷霆說沒事,他只是回去取些東西,而且理事長也在,應該不會有事。”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蘿拉心裡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理事長?她不是到處雲遊去了嗎?”左澈皺眉問。
“這就不清楚了,反正雷霆說理事長會和他一起回國。”蘿拉搖搖頭,表示她沒有問的太細緻。
“理事長應該是擔心雷霆,所以纔跟去的吧?”楚菲菲終於把精力專業,參與著閒聊。
“如果真的有事,僅靠理事長就能擺平嗎?”江美妍知道花鏡水很厲害,但對方畢竟是身份特殊,花鏡水畢竟只是博海學院的理事長,身份上的差距是很明顯的。
“我想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尤利說。
“怎麼說?”江美妍一邊將尤利剪的喜字打開一邊問。
“據我所知,博海學院的理事長不僅僅是博海學院的理事長,她在各行各界都很有影響力,這股影響力甚至是跨越國界的。”尤利說的這番話聽起來是有些玄乎,但他一點都沒有誇張,事實就是如此,他調查來的情報絕不會有錯。
“這麼厲害?!”江美妍驚訝的眼睛溜溜圓。
“我就說嘛,普通的理事長,怎麼可能敢和墨氏集團對著幹。”楚菲菲左手敲著右手,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樣。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天晴淡淡的吐槽著。
花鏡水不過是招收學生而已,哪裡能稱得上是和墨氏集團對著幹,而且真的是對著幹的話,墨氏集團那會那麼簡單就退讓。
不過當初墨氏集團的退讓,倒是一謎團,至今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墨老爺子突然就不再強迫墨零御。
“蘿拉,你別擔心,既然理事長敢接收雷霆,敢跟雷霆一起回去,就證明理事長有足夠的自信能回來。”皇甫修拍拍蘿拉的肩膀安慰道。
“大家休息下吧,我去那點飲料和點心。”尤利放下剪刀起身說。
尤利沒有問大家想喝什麼,因爲目前家裡除了紅茶外沒有其他飲品,至於點心嘛,是上午父母帶過來的,說是年輕人肯定會很喜歡。
尤利覺得自己真的非常幸福,有那麼好的父母,還能和所愛之人結婚,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美好,想想過去默默等待江美妍的時間,他都覺得是甜甜的,而不再苦澀。
對於自己的任性,父母一直是包容的,不管是他對江美妍的執著,還是堅持留在濱海市,父母都沒有勉強過他,一直都在支持他的所有決定,有時尤利甚至會覺得自己很不孝,他活到現在,爲父母做的事真的太少太少了。
尤利起身離開後,江美妍也隨之跟過去,準備這麼多人分的紅茶和點心,尤利一個人實在是做不來,她得去幫忙。
之後楚菲菲繼續和剪刀紅紙作戰,發揮出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一直持續著浪費紙張的工作。
喜字剪了很多,紙也剩下很多,楚菲菲雖然很想繼續剪下去,但無奈手被剪刀磨的有些疼,仔細一看居然起了水泡,看著手指上水靈靈的水泡,楚菲菲的心情是很哀怨的,都磨出泡了,她居然還沒學會剪喜字。
喜字結束後,一羣人開始折騰客廳,墨零御被蕭夢見拜託出去買些東西,回來時卻看到溫碧雅在新房的門口徘徊。
墨零御聽蕭夢見說過溫碧雅的事,說她已經放棄對他的執念,說她還特地叮囑蕭夢見提醒他小心赤亞。
不管溫碧雅是不是真的放下執念,墨零御都不在意,在他看來,那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溫碧雅構不成任何威脅,他也不會讓溫碧雅構成任何威脅。
但現在溫碧雅就站在新房別墅門前,碰面似乎已經無可避免了。
墨零御手提著新婚用的龍鳳蠟燭走向門口,溫碧雅聽到聲音立即轉身回頭,看到墨零御時她是意外的,但其實更多的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