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園院長?怎麼可能?”阿不在公共電話旁邊吃驚得幾乎要跳起來。
“真的,我們連她的照片都找到了。”姚靜解釋道。
“那麼,真真的沒有找到麼?”阿不接著問。
“沒有,在學籍辦公室裡面沒有她的檔案。”
“這樣啊?!卑⒉徊徽f話了。
“阿不哥哥...”姚靜在電話那頭說話吞吞吐吐。
“怎麼了?小妖精?”阿不問道。
“你...小心點啊..”姚靜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
阿不的眼睛溼潤了,自己從小就失去父母,在外婆的辛苦養育下長大,姚靜家就住他家旁邊,外婆去世後,阿不就經常受到姚靜的媽媽照顧,這麼多年兩個人的感情就好像親兄妹一樣,他怎麼能不理解姚靜的心情?
“我知道,你也要小心啊。那個宿真真是個厲鬼,你要看好珠珠,那個大法需要5條人命才能發動,現在算上畢夕,絲絲,逍遙,雨嫣已經是四個了,下一個可能就是珠珠,要是發現她神情呆滯的話,就立馬拉住她?!?
“嗯,我知道了?!?
接著姚靜囑咐了阿不很多遍才戀戀不捨的掛上了電話。
跟阿不通過電話之後,姚靜看了看錶,已經6點多了,馬上回到了宿舍值班室,她已經跟琦琦老師打過招呼了,藉口要研究文藝匯演的情況,跟珠珠兩個人住在宿舍值班室裡面。
珠珠一看到她回來,就對她說:“琦琦老師剛剛來了,要我們幫她一個忙。”
“什麼忙啊?”姚靜很奇怪地問道。
“這裡是下個學期的招生計劃,”珠珠拿出一本厚厚的資料,跟姚靜解釋道:“資料全在這,琦琦老師說過,馬上就要期末了,她最近忙到焦頭爛額,沒空搞這些了,所以要我們幫忙。這是她給的筆記本,我們一人一個,把各個系的招生情況搞清楚..”說著遞給姚靜一個筆記本。
“我們哪裡有時間啊?”姚靜抱怨道:“我們還要複習呢。”
“她說已經跟教授打招呼了,考試時作個樣子就行了?!敝橹榈靡獾匦n她眨眼睛。
“哎..文藝匯演的事情還不夠多麼?.”
“手腳利索點今天就搞定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珠珠笑著說,“接著,爭取今晚搞好?!?
姚靜無奈的接過了筆記本。
阿不躺在小木屋裡面發呆,本來以爲鬼樓裡面的幕後黑手是真真,沒想到黑衣女人說後面還有個活人在背後操縱,會是誰呢?
他的目光落在屋子裡面的小木桌上擺著的那個盒子,盒子裡面就是真真的日記,而女人囑咐過他的,不許他再看,現在他很後悔沒有早點把日記看完,如果早看完了他就知道事件的真相,就不會如此一籌莫展了。
現在的問題是,偏偏姚靜小狼他們又搞出一個範園出來,這回真是熱鬧了。一個是鬼差界的天才,一個是前途無量的校長,哪個都不好惹,真夠人頭大了。
不管這些,反正自己只要盯著鬼樓就行,珠珠那邊交給姚靜他們,發動九轉還魂大法必須要五條人命,只要看住珠珠,鬼樓的黑手就一籌莫展。到時候黑衣女人回來,設計將鬼樓裡面的人找出來就行了。
關鍵是他自己,一定要看死鬼樓,只要自己這裡不出亂子就萬事大吉。
想到這裡,他睡不著了,起來看了看錶,已經晚上8點了,雖然說還不到監視的時候,他還是爬起來帶上望遠鏡往屋子外面走去。
到了結界的外面,他趴在山頭的石頭後面往學校看去。
學校的路燈一盞盞地亮了。在更遠的地方,整個城市已經變成了燈的海洋。
從海上吹來的海風輕拂著他身邊的樹木,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天地之間,一片平和景象。
此時此景,阿不真的很想時間永遠停住。
但是當他的目光射向鬼樓的時候,他的好心情馬上消失了,他想到了畢夕,想到了雨嫣,他們的大仇未報,現在不是自己欣賞大自然的時候。
他抖擻精神,用望遠鏡往鬼樓看去。
晚上9點多的時候,忽然起風了,烏雲遮住了天邊的半個月亮,一陣冷風吹過,阿不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真是的,剛纔還好好的。
他罵了一句,接著監視鬼樓。
鬼樓還是沒有什麼動靜,無聊之下,他把望遠鏡往鬼樓的四周移去,順著鬼樓前面的小道往遠處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他發覺在通往鬼樓的小道上面有個人影在移動。
阿不急忙將自己望遠鏡的倍數調大想看清那個人的臉,但是由於月亮被遮住了,他實在看不清那個人的臉龐。但是他注意到,那個人走路的姿勢很僵硬,似乎就是黑衣女人說的被法器暗算的樣子,這麼說來,那個人不會是..
阿不在仔細看一下,從身形,姿勢來看,那個人應該就是珠珠!
姚靜他們怎麼看人的?!阿不又驚又怒,把望遠鏡往結界裡面的小屋一放,飛快的往山下面跑去。
山路陡峭,當阿不翻過圍牆,跑到鬼樓的東門的時候,珠珠早就進去了。
阿不剛要邁步往裡面走,忽然想到了黑衣女人千萬不要靠近鬼樓的囑咐,他想了想,自言自語道:“生死有命!我沒能保護畢夕雨嫣,決不能再讓珠珠送了命!”說完,毅然推開虛掩著的大門,連手電都沒用,摸黑向樓上跑去。
對於阿不來講,進鬼樓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他根本不在乎四周有沒有人聽到他的腳步聲,放開步子狂奔,他知道早一點趕到13樓,珠珠的危險就能減低一分。
不到8分鐘他就氣喘吁吁的爬到13樓,在走廊口,他喘了兩口粗氣,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這裡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森,寒氣逼人。前面黑洞洞的走廊,似乎就是準備吞噬生命的魔鬼一般。
阿不沒有在這裡多停留,從身邊摸出匕首,閃電一般的衝到了那個屋子前面,一腳踹開了門往門後看去。
就在門後,有一個高臺,是以前的講臺,上次絲絲逍遙都是站在這個臺子上面上吊的。珠珠已經懸在房樑上面的繩子上了,雖然被法器控制失去了意識,可是勒緊的繩子巨大的窒息感使得她兩手徒勞的抓住勒在脖子上的繩子,不停的掙扎著,阿不看到這種情形馬上站在那個臺子上面,撲上去抱住她的雙腿,往空裡面擡了一下,把珠珠暫時從繩子的束縛中緩衝了一下,然後看準時機把她從繩子裡面晃出來,珠珠從高處摔下來,壓在阿不身上不停的咳嗽。身上的一件東西掉在地上,
這時候,倒在地上的阿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掛的項鍊發出刺目的綠光,看著地上掉下來的那個東西,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珠珠一陣咳嗽過後,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阿不,又驚又喜的叫道:“阿不?!”然後轉過頭看看四周,問:“我們這是在哪裡?”
阿不看著她雪白的脖子上面有一道清晰的勒痕,心痛的說:“別問了,嚇死我了?!?
珠珠很聰明,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又看了一眼四周,打了一個寒顫,悄聲的對阿不說:“這裡該不會就是...”
阿不點點頭,起身把那個東西踢遠,胸前的項鍊的綠光馬上熄滅了,他轉身對珠珠說:“這裡不是善地,我們快出去。”
珠珠點點頭,由於剛剛纔脫離法器的控制,她想站起身來,兩腿卻沒有力氣。
阿不俯身把她抱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他們剛轉身,阿不發覺自己胸前的項鍊又發出了刺眼的綠光,比剛纔不知要強多少倍。他感覺到什麼東西就站在自己的後面,有種涼到心底的感覺。
珠珠也感覺到了異樣,想要回頭去看,阿不急忙阻止她說:“別看,把頭靠在我懷裡,不準擡頭,聽見了麼?”
珠珠雖然不明白原因,還是順從的把頭埋到了阿不的懷裡。
阿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到面前站著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幾乎要叫出聲來。
一個穿黑色衣服的女人站在他的後面,那個女人的臉上的肌肉幾乎都沒有了,露出白森森的臉骨,眼睛裡面白茫茫的沒有眼瞳,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背上,嘴角流著什麼液體,衝著阿不他們陰森的笑著。
“莫非這個女人就是宿真真?”阿不感到自己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要不是懷裡抱著珠珠,他幾乎就要癱在地上。
那個女人獰笑著往他們這邊走來,她的腿不能打彎,就這麼僵硬的走過來,伸出兩隻瘦瘦的爪子,向他們一步步逼近..
珠珠趴在阿不的懷裡,發覺阿不的心跳的非??欤R上知道阿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她下意識的摟緊了阿不。
這一下子提醒了正在發呆的阿不,他猛地轉身,抱著珠珠跑出房間,往中門跑去。
即將跑下樓梯的時候,阿不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在自己後面跟著也追出了房間。
由於是走樓梯而且要抱著珠珠,阿不跑不快,而那個女人的腿是僵直的,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但是距離卻越拉越近,阿不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這樣下卻可不妙,阿不的額頭上面滲出了一層層的汗珠。
珠珠感覺到了阿不的困境,從他懷裡探出頭來往後面看去。
“趴下!”阿不對她叫道。
珠珠愣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趴下去。
“趴下去!”阿不的聲音很嚴厲。
珠珠還是沒有低下頭,而是堅定的對阿不說:“放我下去,你自己走吧,阿不..”
阿不愣住了。
“快點放我下去,你自己跑吧,要不我們兩個都逃不掉。”
“閉嘴!”阿不的臉色有點不善,腳下卻一點都沒有停。
珠珠把頭埋在他懷裡,低聲地對他說:“讓我在這裡陪著雨嫣和絲絲吧,你快點走,以後爲我們報仇..”說完擡頭看著阿不。
阿不也低頭看著她,用更加堅決的聲音對她說:“珠珠,我說過要保護你,我沒有保住雨嫣,但是我一定要保住你!我再也不要看著我的朋友離我而去,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今晚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有我陪著,你不會孤單的?!?
珠珠的眼睛溼潤了。
說完這句話,阿不看到樓梯上的樓牌上面寫著“6”的字樣,他沒有再往下走,而是拐進了6樓的走廊裡面,放低腳步聲,悄悄的進入了南邊的第二個教室裡面。
“幹什麼?”珠珠低聲問他。
“我的體力已經消耗完了,繼續跑的話跑步到三樓就會被她追上,我們現在要依靠地形跟它捉迷藏。”阿不輕聲地回答她。
說完,藉著月光他看了看這間教室。
教室裡面歪歪斜斜的擺著幾張舊桌椅,在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大櫃子放在那裡。
他回頭聽了聽外面,那個女人的腳步聲也沒有了,肯定是發現自己已經藏在6樓裡面了。但是它似乎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就站在原地不動,因此阿不聽不到腳步聲,但是阿不胸前的項鍊還是閃著綠光,所以他肯定那個女人還在外面。
阿不明白,它在等那個操縱她的人過來,那個女人看樣子是個殭屍,它本身沒有思考能力,失去阿不的蹤跡以後就只好等主人來操縱它。
那個人很快就要下來了,到時候他們還是很危險。
阿不再看看屋子,想了想,抱著珠珠走到了那個櫃子邊,櫃子很大,足以盛下他們兩個人,阿不把珠珠放在裡面,自己也鑽了進去。
“我們藏在這裡面?”珠珠問他。
“對啊?!?
“會被發現的。這裡面只有櫃子可以藏身,它只要一進來就會來翻櫃子的?!敝橹楹軗?。
“我知道,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你能想到它也能想到,他覺得我們明知道躲在裡面會被找到就一定不會藏在這裡面,所以它反而不一定會搜這裡。”
珠珠點點頭,想要關櫃門,阿不搖搖頭,示意不要關。於是櫃門大開,兩個人就直挺挺的靠在兩邊的櫃子邊上。不走到櫃子邊上是不會發現有兩個人躲在櫃子裡面的。
阿不把項鍊放進貼肉的衣服裡,掩蓋住綠光。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靠在櫃子裡,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這時候,外面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想來是殭屍的主人來了,給殭屍下了命令,殭屍開始對房間進行搜查了。
不一會兒,砰的一聲,隔壁的房門被踢開了。
阿不再一次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種戰術是以前自己跟朋友鬥智的時候最常用的,不管是下棋還是玩牌,自己都是放棄大部分的優勢,兵行險招。集中一點優勢靠凌厲的招數來搏殺,所以朋友們都叫他拼命三郎。人們往往有點懶,看見有便宜可佔就不再往深裡去想,所以他的朋友往往是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被他突施冷箭絕殺。
想到這裡,阿不沉著地掏出了匕首,一旦形跡敗露,就要以命相搏了。
珠珠看到他這個樣子,額頭上也見汗了。
咚的一聲,這間教室的門也被踢開了。
阿不聽到有兩個腳步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