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衝出刑警隊之後,馬上回到了學校找遊達。
“手機拿出來,有沒有範院長的電話?”還沒等遊達問話,阿不就把他的話堵回去了。
“辦公室牆上有。”遊達說著把手機遞過來了。
他們跑到宿舍值班室,在牆上找電話本,果不其然,範園的電話號碼高居第一位。
阿不按照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裡面傳來嘟嘟的聲音,打通了。
“喂,你好。”
“您好,是範院長麼?”
“對阿,我是範園,您那位啊?”
阿不回答說:“我是您學校的學生,有件事情想跟您談一下。您現在是在北京麼?”
電話那頭的範園遲疑了一下,回答說:“對阿,有什麼事麼?”
“哦,我想跟您談一下鬼樓的事情,我知道內幕。”阿不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什麼?”範園顯然是吃了一驚,語氣明顯變快了。
“鬼樓的內幕,我知道幕後黑手是誰。”阿不接著說,“您的手機信號好像不大好,這樣吧,您現在在賓館裡嗎?”
“是啊,怎麼了?”範園沒想到這個學生爲什麼這麼說。
“我打到您房間裡去吧,請告訴我您房間的電話號碼。”
範園在那邊不吱聲了,然後掛掉了電話。
阿不馬上按下結束通話健。
“果然有問題。”他轉身對遊達說。
“什麼有問題?”遊達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範園有問題。”
“怎麼這麼說?現在還沒有證據。”
“剛纔我給她打電話,要她的房間電話號碼,她掛掉了電話。”
遊達還是不明白,“那說明了什麼?”
“她不敢給我電話號碼是因爲她根本不在北京,只要她給我電話號碼,號碼前面的區號馬上就能出賣她的行蹤。”
“那她沒說不給你啊。可能是她手機剛好沒電了?”
阿不搖搖頭說,“我們等了好幾分鐘了,還沒有電話打過來,如果不是故意的或者有問題,她會馬上換固定電話打回來的。除非..”
遊達拿起電話按下重播鍵:“再試一遍,說不定她可能在等我們打回去。”
“不用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關機了。”
遊達的臉色也陰了,果然,電話裡面傳出了“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
阿不轉身走出了宿舍。
“等等..你去哪裡啊?..剛見面就要走,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遊達在後面叫著:“你這幾天去哪裡了啊?告訴我一聲行不?”
阿不回過頭,走過來,看著遊達的眼睛說:“我知道,我現在有事要辦,馬上就會回來,回來就告訴你這幾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心點。”遊達囑咐他。
“知道了。”阿不轉身跑了出去。
學校後山,結界。
阿不鑽進了小木屋。
黑衣女人還沒有回來,在屋子裡面的桌子上,擺著那個小木盒。
阿不走過去,看著那個小木盒。盒子裡面裝著真真的日記,到目前爲止,自己只看了上半部,仍然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不看完,鬼樓的幕後黑手就找不到,而黑衣女人曾經告訴自己,千萬別再碰日記,否則自己就要死。
阿不想到了姚靜,想到了雨嫣,想到了畢夕,如果說自己真的是鬼樓的目標的話,那麼他們都是爲自己而死的,現在自己能爲他們做點什麼呢?
阿不沒再猶豫,伸手打開了盒子,拿出了那本很久沒動的日記本,放在桌子上面,找到上次沒看完的地方,認真的看起來。
5月10日晴
晚上7點的火車,我們都去送他。
候車室裡他拉著我的手叮囑我好好保重身體,身邊好多人在看啊,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他卻好像沒感覺,只是拉住我的手不願意鬆開一樣。
我對他說保重保重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面好像有晶瑩的東西。
良久,他纔對我說:“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我一下子愣住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只是普通的送別,爲什麼口出不祥之言?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已經檢票了,往車站裡面走去。我沒有月臺票,所以進不去了,麗兒隨後要進去的時候,我拉住她,對她說要好好照顧阿q,麗兒衝我曖昧的一笑,笑的我臉都紅了。
即將進入停車場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轉身回頭看我,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有淚水!
我連忙衝他揮手,他沒有再停留,轉身堅定的走了。
不知爲什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時候,我忽然又想到昨天晚上我做的那個恐怖的夢境。
5月11日晴
還是沒有去上課,阿q他們應該還在路上,要明天早上才能到達北京,到了北京以後他會給我電話的。
如果不是因爲身體有病,我一定會跟他一起去的。
話說回來,當年爸爸讓我出來,不就是爲了讓我好好活下去嗎?
我們家族的宿命就是這樣,幾乎沒人可以活過四十歲,在鬼差界,雖然我們的能力要超過徐家,可是那是建立在對身體的巨大損耗上,法力越高,我們的身體就越虛弱,徐家就不一樣,他們的老爺子已經九十歲了,還是那麼健康。
我從小就是一個天才,村裡的人都這麼說,當我在12歲的時候,我已經在村子裡面找不到敵手了,一年後,爸爸去世了,死之前他把我們村的幾個三十多歲的人叫來,要他們同意讓我出村,他說我們宿家不容易出現一個奇才,不忍心看我就這樣死掉,所以他讓我出村去,在外面待一段時間,最好不要修術,等到過了40歲以後再回村子,那時或許就能參透很多東西,最不濟也能指點後輩的修術,我們宿家的法術失傳很多,就是因爲每一代人都活得很短暫的緣故,他們想讓我這個天才變成活化石,成爲宿家的標誌。
村裡的人同意了,我也就一個人出來讀書,因爲我身上陰氣太重,所以很多人並不喜歡我,但是也有例外,小桃子就喜歡我,還有..阿q。
我慢慢在變成普通人,我很開心,我不想讀書,也不想再過從前的日子了。
因爲我有了愛人,有了朋友,這些纔是我最寶貴的。
不知爲什麼,今天想到這麼多以前的事情。
5月12日陰
阿q他們到北京了,一下火車,他就打電話回學校,我早就在傳達室等了。
話說得不多,他就說:“你放心,我到了,你得病怎麼樣?”
我也就回答:“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的病不要緊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幾句話然後就輪到別人了。
我真得很想跟他聊,可是電話費很貴的。
知道他平安抵達我就安心了。
以後記載的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 阿不就沒有細看,直到6月份,阿不終於看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了。
6月1日 陰
據說現在北京的空氣很緊張了, 阿q昨天打電話來的時候,說他投宿的那家人告訴他說,最好要注意安全。
他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從他的語氣當中,我聽出了一些別的事情,看來問題很嚴重,他爲什麼不告訴我實話?
可能是怕我擔心吧。
但願不要出什麼問題纔好。
6月2日 陰
今天一天沒有開天,不知爲什麼,我的心情很是壓抑,昨晚夢見阿q了,他就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我伸出手去,卻摸不到他。
爲什麼最近一直做惡夢?
難道說我的修爲真的已經還給祖師爺了麼?
還是另有原因?
晚上阿q打電話回來,對我說要我保重,我哭著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笑著說怎麼會怎麼會,不要亂想。
我真的是在亂想麼?
我對他說我知道局面很緊張,如果可以的話...我要他回來,爲了我。
他不說話,我知道他不同意。
可是我還要勸他,我們只是平民百姓,管不了那麼多,回來老老實實過日子好不好?
我見過很多那些東西,對生死已經看得很淡,世界上那麼多紛紛擾擾,我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自己快樂就行了,何必追求什麼名利呢?
到了那一天仍舊什麼都沒有,歸於黃土而已。
他拒絕了,說給我寫了一封信,已經寄出來了。
什麼信?
莫非是遺書?
我不敢想了,只是在電話這頭啜泣。
他看我不說話就很慌張,連忙安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想哭,最後他的電話沒有錢了,終於掛線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捧著話筒在那裡哭泣。
爲什麼不回來?難道你不肯爲了我放棄你的理想嗎?
我好擔心你啊,阿q!
如果你出了事,我怎麼辦?
6月3日 陰
看來要出大事了!
阿q今天破例打電話跟我聊了一個小時。
據他講,事情可能要壞,今天早上開始,士兵已經進城了,他今天早上在街上就看到了軍隊,他跟一些市民們一起上去勸阻他們進城,最後成功了。據他們講,他們是從順義縣急行軍過來的,不少人都累得癱倒在路邊,他還在新華門看到了士兵們留下來的一些軍用品,有消息說,在西單,有軍車裡面全都是機關槍。
爲了以防萬一,麗兒他們已經撤到了郊區,只留下幾個人留守在廣場。
阿q就是其中的一個。
今晚他好像有點絮絮叨叨,一次次的問我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樣的衣服,而且說話牛頭不對馬嘴,很多時候我們說話根本就沒有條理,我不知道我們怎麼了,說著說著好像有點想哭的衝動。
終於我哭出聲了,他在那頭沒說話,可是我聽見他的話筒傳來細細的抽泣聲。
爲什麼好像在作生死訣別?
最後他問我:如果他死了我怎麼辦?
我對他說,他不會死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回答我說,可是人總是要死的,這是無可避免的。
我說,我們不會死,至少一千年之內不會。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說,那一刻,我有點鬼迷心竅。
今晚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但願明天事情會好起來。
校北鬼事33章真真日記四
阿q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真又作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本日記到底能不能指出鬼樓的幕後黑手?
注:
今天是鬼節啊,傳說在農曆七月十四這一天,閻王爺把小鬼都派到世界上,因此今天是陰陽門打開的日子,大家小心啊。
新加坡這邊肯定要大肆紀念,不知道國內大家知不知道?呵呵,今天有好東西吃了,大家要拜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