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理醫生
“爲什麼要撤走警察?”阿不的臉幾乎要帖到曹道的臉上了。
“原因我早就告訴你了。上面要求轉移工作重點。”
“那你就不管這裡了?這裡算不算命案?”阿不的聲音很大,外邊都聽得到。
曹道臉紅了,“不是不管,是暫時停止調查。”
“那不一樣?韓國人的命是命,中國人的就是雜草?你們警察還真勢利!”
“喂,請注意你的用詞,別以爲我們什麼都不管,阿不,跟你說實話,你們學校的這幾起命案,連立案都夠不上,畢夕的失蹤根本不用我們刑警隊管。現在死的兩個人百分之九十九是自殺,早就可以結案了!根本沒有外人在現場!”曹道有點火了。
“那還有百分之一呢..”阿不嘀咕著。
“那也就是你是兇手..”曹道聲色俱厲。
“我纔不是呢..”阿不叫道。
“那你的夢怎麼解釋?憑什麼你知道這些?爲什麼每次你都出現在現場?”
“我...所以你們就派人盯我的梢?”
“那是必要的...我告訴你,你曾經是嫌疑犯,要不是你沒有作案時間早就訊問你了..”
“哼。”阿不沒詞了,坐在那裡喘粗氣。
曹道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嘆了口氣,對他說:“好了,我知道你不是罪犯,可是你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超能力。我發現你的狀態很奇怪,還有,”曹道從抽屜裡面翻出一張紙,“這是襲擊你的逍遙留下的,經鑑定是他死前寫的,這是複印件,這幾天我暫時沒有時間管你們學校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阿不接過那張紙,站起身來說:“知道了,我走了。”
“去幹嘛?”曹道問他。
“看心理醫生。”阿不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心點.”曹道在後面叮囑他。
從刑警隊出來,阿不一邊走一邊思考,曹道是什麼意思呢?看來曹道是想讓自己接著調查,因爲他暫時沒時間來調查,所以拜託自己接著來。其實有時候自己比警察好用得多,起碼鬼樓的事情自己可以在學校內部調查,而警察不一定查得出來,學生遇到這種事情,不一定會跟警察講,因爲要負責任,但是私底下可以講,小道消息不用負責,所以自己查反而很有好處。
他攥緊了這張紙,走進了學校,叫雨嫣出來。
“怎麼了?逍遙死了,是嗎?”雨嫣的表情很複雜,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得問。
“嗯,”阿不給她解釋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雨嫣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你真的能預見這些事?”
“至少現在能,一旦有人跟鬼樓扯上關係,我就能夢見,而且很準。”
“你今天有空嗎?”
“有空啊。”
“好,下午下課後咱們去個地方。”
“去哪裡?”
“看心理醫生。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你也覺得我有神經病?”
“不是。因爲你的精神裡面存在很多決定性的東西,我總覺得你跟鬼樓有關係,讓心理醫生催眠一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阿不覺得很滑稽:“催眠?”
“嗯,今天晚上見,我打電話預約。”雨嫣對他嫵媚的笑了,阿不一時倒忘記了給她看逍遙的紙條。
下午沒課,雨嫣下了課,她陪阿不一起去看心理醫生。
坐了近一個小時的車,來到這家當地的陳一聲私人心理診所。
陳一聲是一個年邁的老頭,戴著厚厚的眼鏡,說起來他跟阿不們還有校友之誼,就是現在,他還在威海大學的心理學研究室裡面擔當顧問講師,雨嫣跟他打過了一個招呼,就在門外面等了。按照規定,做心理治療是不允許第三者在場的,這是爲了保護患者的隱私。診室裡只有阿不和他兩人。
陳一聲讓阿不躺在那張舒適的躺椅上,儘量放鬆,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清水。“我們有兩小時的時間,你先躺一會,儘量讓自己放鬆。”他一邊說著一邊在阿不旁邊的茶機上擺一個鬧鐘。
診室是在心理診所最裡邊的隔音室裡面,聽不到外面的吵鬧,柔和的燈光和安靜的環境讓阿不很快放鬆下來。
“這張躺椅還睡得習慣嗎?”陳醫生開始說話了,他的聲音有種讓人懶洋洋的舒服感覺,阿不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繼續放鬆自己,想像著你生平最愜意的場景,你獨自一人躺在鬆軟的土地上面,四周是蟋蟀的樂曲聲和微風拂動樹葉的沙沙聲。”
阿不感到自己回到了昔日同學的老家,一個人躺在厚厚的草地上,他覺得自己在寧靜的大自然下,心境無比的平和,漸漸的他放棄了在塵世間應有的警惕和困惑,就像找到了一片樂土,倦意涌上心頭,他覺得很困,很困。
在鬧鐘的“滴嗒”聲和陳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中,他的思維逐漸開始變得模糊,
“放鬆自己,睡吧,這是一個極樂淨土,不會有人打擾你。沒有爭鬥,沒有競爭,睡吧,在夢裡見到你想見到的東西。”不知爲什麼,阿不漸漸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阿不發覺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似曾熟悉的地方,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小路,旁邊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樹枝在寒風中搖擺著,扭曲著,就似一羣狂舞的妖魔,在迎接阿不的到來。
樹林前方是一座樓,看不清具體結構,只能看到影子。
他順著彎彎曲曲的小路,一直深入這片密林的深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非常熟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何既陌生卻又似在什麼地方見過,眼前的這條小道就像有魔力一樣召喚著他。阿不不由自主地沿著它向樹林深處走去。
陰暗的樹林,曲折的小徑,在那裡面,等待著他的將是什麼呢?
林間的小道有一股陰暗無比的陰氣,在那樹林的深處阿不發覺那裡似乎有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著,阿不快跑了十幾步,想追上那個女人,可是他發現,不管他怎麼快,自己始終不能縮短兩者之間的距離,女人始終在他前面不遠處跟自己若隱若現的走著,他開始猶豫,前方詭異的女人讓他想打退堂鼓。
阿不堅持不住了,馬上回過頭去,然而他卻絕望了,來路已經消失了,背後和前面一樣,兩旁是濃密不見底的樹林,前方一片漆黑。
無奈中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風似乎越來越大,他聽見頭上的樹葉嘩嘩直響,左右的樹木在不停地搖擺,搖擺得那麼異樣,不像被風吹動,而像自己在搖動。
直覺告訴阿不,這將是一條危險的路。至於通向哪裡, 阿不心裡有數。
不知走了多久,兩邊的樹林突然向前後移開,眼前出現了一片空曠的草地。
他看到了在那樹林裡出現的鬼樓!
這條小路果然是通向鬼樓的!
那個女人在鬼樓的東門停留了一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退無可退的阿不嘆了口氣,踩著枯萎的草地,來到了鬼樓的東門外。
他推開門,在無邊的黑暗裡順著樓梯往上走。
終於到了13樓,阿不心開始加速跳動,因爲他看到那個詭異的房間外面,站著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往自己的方向凝視,看他到了,他們推門進去了。
阿不走到門口,也推開了門進去。剛剛邁出第一步,突然一個白影從他頭上竄了下來,那是阿不在路上看到的白衣女人!黑黑的長髮遮擋著她的臉,幾乎可以看到了她藏在頭髮後面的那隻瞪圓的眼睛,看到她嘴脣上泛起的一絲獰笑。她“嘿嘿”的笑著,喉嚨裡面發出瘮人的低吼聲,一隻冰涼的爪子放在阿不的脖子上。
瞬間的驚嚇讓阿不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用力掙開了她的爪子,瘋狂的地揮舞著自己的雙臂。女人忽然之間消失了,屋子裡面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
阿不喘著粗氣倒退了幾步,他慌亂的退出房子,往樓梯跑去,跑著跑著他聽到樓下有腳印聲,他伸頭往下看,發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他渾身是血,慢慢的沿著木製樓梯往上邊走來,更令阿不恐慌的是,那個男人的身體幾乎是殘破的,頭蓋骨向裡面凹下去,彷彿被什麼扎進去了一樣。
再有一層,他就要走到自己這一層了,阿不慌忙又返回了13樓。
進了那個房間,阿不把門從裡面反鎖,他的心怦怦直跳,忽然感到自己身後好像有幾股寒氣,他不自覺地往門後面看去。
門後面沒有死屍,反而放著一個盒子。
阿不當然認得那個盒子..畢夕留給他的那個盒子。
他走過去,拾起那個盒子,剛要打開它,忽然聽到身後有低沉的奸笑聲。
阿不轉頭一看,七孔流血的畢夕,絲絲,逍遙就在自己的身後,用貪婪的眼光看著他。
阿不把盒子抱在懷裡,感到無比恐懼..
忽然他發現,在鬼樓的窗戶前面,一個穿著黑衣服戴著骷髏面具的東西在盯著他,準確地說,盯著他懷裡面的盒子。
他一擺手,三個人或者說三個鬼向阿不逼近...
“不要過來!”阿不驚叫著醒過來。
陳一聲給他遞過一杯清水:“先喝口水,你仔細地聽我說啊。”
阿不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整個人似乎清醒了許多。
“年輕人,恕我直言,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陳一聲坐回到他的書桌,在病歷上寫著什麼。
“你的精神世界陷入了一種非常混亂的狀態,我敢肯定,在你的身邊發生了很多離奇的事件,因爲在你夢裡反覆出現的很多非自然現象,那三個鬼到底是什麼的化身?還有,你說有個東西在看你,是什麼?”
阿不驚訝地問,“你能看到我的夢?”
老醫生嚴肅地搖了搖頭,“我不過是把你催眠,給你一定的引導,讓你看到自己精神世界中那些很不好的東西,再通過你自己的口中敘述出來而已。”
“真的有催眠這回事麼?他的原理是什麼呢?爲什麼可以看到我內心的東西?”
“好吧,我簡單點給你說。從你的夢裡,我大致可以掌握你的個性,你是個好奇心極重的孩子,意志也出奇地強,居然還能在那種狀態裡清醒地意識到,那是夢境,不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會死心的。”老醫生笑了笑。
“催眠心理學是弗洛伊德大師發揮到極致的一種心理調節方法。你有沒有聽說過與一個睡著的人進行對話的故事?你也看過電影裡面的某些情節對吧?”陳一聲繼續著剛纔的話題。
阿不點了點頭,他想到了《無間道3》裡面的劉家明。
“舉個例子,當你向一個正在說夢話的人說話時,如果這個人還沒有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他就會對這些信息做出一些反應。”
“也就是說,你可以和睡夢中的人進行對話?”
陳一聲搖了搖頭,“這不一定,你向一個處於做夢的人發出的信息,他接收的是一個不真實的信息,具體是什麼樣的,那就要看他當時處於什麼樣的夢境狀態了。我在讀書的時候,我們宿舍有位說夢話特別清楚的同學,我曾經拿他做過試驗,在我的同學睡著以後,我不斷地對他說你的作業還沒有交,結果睡夢中的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開始輾轉反側,最後說了一句夢話,他說我作業還沒完,不跟你們玩了,而這時他還處於睡眠狀態。如果一些催眠大師不但可以改變人的夢境,還可以給人洗腦,就是說讓你把幻覺的東西當真,不過,那需要一些制幻藥物的幫助。”
“那您是用這種方法跟我說話讓我看到那些幻覺的?”
“沒錯,你所見到的夢境完全是在我催眠的指示下產生的,我給你一個類似你作業還沒有完的暗示,你就會往你作業的方向去想。我看不到你的夢,但你卻詳細地描述了你見到的一切。現在還是那個問題,你夢裡反覆出現的那些鬼究竟是誰的化身,我想先了解一下你身邊接觸的事件。”
“這不是化身,大概是個真實的影像,我曾經見過屍體。”阿不心有餘悸地說。
“屍體並不可怕,很多醫生都見過的。”
“可是我見到的,就是那幾個鬼的屍體。”
“你是因爲害怕纔會產生恐懼嗎?”陳一聲扶了扶眼鏡,點頭頷首。
“不是的,我真的預感到我會見鬼。”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鬼在你心中。把你身邊發生的事說出來吧,夢是現實的誇大,是破碎記憶的再現。”
阿不覺得陳醫生確實很能看到自己的心靈,於是他就把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大致的告訴了陳醫生,自然省略了很多重點。心理醫生不是偵探,沒必要那麼詳細。
陳醫生聽完之後,表情很嚴肅。“看來你是真的遇到麻煩了,牽扯到命案,我也不能多做什麼,以後要是覺得自己有什麼負擔就來找我聊聊。你的狀況嗎,很焦慮。這一點不好,可是我並不擔心你。因爲你有一個能幫到你自己的優點。”
阿不呆呆得看著他。
“你的意志力很強,承受能力在一般人之上,而且你具有非常的分析思考能力,在剛纔催眠之後的對話裡,你的講述非常有條理,這就是說即使在被催眠的狀態下你仍然保持著非常清醒地思考能力跟自我控制能力。我當了三十多年心理醫生,像你這樣的人遇到了不超過10個。你現在的狀態是因爲你從來沒遇到這種困擾,一旦你適應了這種情況,你身上的潛力就會產生極大的作用,你也會成功擺脫心魔。”
“那就是說我不要緊?”阿不很開心地問,
“沒錯,回去適應一個階段就好。”
“可是我總作噩夢,並且可以預見未來..”
“這也是我不能解釋的地方,按理來說,你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外力作用的結果。至於預見未來,這不是我的研究範圍,很抱歉幫不了你。”陳醫生面帶歉意的說。
阿不注意到他說的“外力作用的結果”這幾個字眼,心裡咯噔一下,“您是說有人在誤導我作噩夢?”
“有這種可能。就像我對我同學做的那樣。”
“催眠?”阿不的心理透出一絲涼意,如果是那樣,能進入宿舍催眠自己的,會是誰呢?
阿不感到事情逐漸嚴重起來了。
“謝謝您陳大夫。”阿不站起身來。
“不客氣。”他跟阿不握了手後,忽然又想起什麼,“我忘記說了,在你夢境中你恍惚說到了一個盒子,但是閃爍其辭,好像怕別人知道,不管我怎麼催眠你,你始終不肯說出那個盒子的情況。這說明你的潛意識裡面存在著對它的過分注重,你想查什麼,或者就要從它入手。”
“您怎麼知道我要查這個案子?”阿不疑惑地問。
“我是心理醫生啊。”陳醫生和藹的笑了,眼鏡背後透出智慧的光芒,“你的才能會指引你前進的,不過要注意安全。你能行的,當你擺脫了恐懼的時候。”
雨嫣早就在外面等的不耐煩了,看到他出來,急忙走過來看著疲憊的阿不:“怎麼樣?”
“邊走邊說。”
下車後,兩個人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
“你怎麼想?”雨嫣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問他。
“我很亂。如果陳醫生說的是真的,我身邊真的有人在誤導我。那麼這個人要不就是知道鬼樓的秘密,要不就是主謀。”
“你認爲會是誰在催眠你呢?”
“我不知道,晚上宿舍鎖門,能夠接近我的,只有我們宿舍的舍友了。”說完這句話,阿不的心涼了,不管怎麼說,他覺得現在自己處於前所未有的局面,如果說陳醫生的話是真的,那麼自己身邊的人就全有嫌疑,一個人都不能相信,平時的好兄弟現在要互相猜疑,阿不怎麼能不感到疲倦?
“誰比較可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阿不忽然發起脾氣來。
雨嫣停住了腳步:“不管是誰,我們都會把他揪出來,幫絲絲報仇。”
“現在你還認爲逍遙殺了絲絲?”阿不問道。
“起碼他有嫌疑。可是現在他也死了,或許背後有隱情。”雨嫣說完嘆了口氣,“我也覺得逍遙不會那麼狠心,如果不是有其他原因,他不會傷害絲絲的,現在我們手裡的證據,大概也只有逍遙留下的那張紙了。”
阿不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是不是逍遙做的還不能肯定,至於證據嗎,也不是隻有那張紙的。”
雨嫣不解的看著阿不。
阿不想到了自己枕頭下面的那個東西。
阿不跟雨嫣回到自己的宿舍,大學宿舍的規定很怪,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女生卻能出入男生宿舍。
同宿舍的舍友一看阿不雨嫣來了,馬上很知趣的走了。
宿舍裡只留下兩個人。
“他們怎麼表情怪怪的啊?”雨嫣很奇怪的問。
“那是因爲...”阿不住口不說了。
雨嫣聽他不說了很奇怪,往深裡一想,臉就紅了。
阿不沒再說,從枕頭下面拿出那個盒子。
盒子是一個很古樸的小木盒子,上面還有一片很小的花紋,最外邊上著鎖。雨嫣搖了搖,裡面有什麼很輕的東西,不過顯得很硬,在盒子的四周發出怦怦的撞擊聲。
雨嫣說:“鎖了,怎麼辦?”
阿不從宿舍裡找到一根鐵絲,伸進鎖裡面,仔細的扭動著,啪的一聲,捅開了鎖。
雨嫣很驚訝得看著阿不。
“以前就會,以前讀高中的時候我們教室的鑰匙不好使,練出來的。”阿不解釋道。
“那以後我的東西你儘量別碰...”雨嫣斜著眼睛看阿不。
阿不撓撓頭髮,不好意思地說:“你別怕,質量太好的也開不了。”
雨嫣沒搭話,注視著眼前的盒子,問阿不:“怎麼辦?現在打開嗎?”
阿不伸出顫抖的手握住了盒子的蓋子。
他不由得往雨嫣臉上看去。
雨嫣堅定的點了點頭。
阿不猛地打開了盒子。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很舊的塑料硬殼的日記本,封面是一幅長城的照片,上面有四個字:“錦繡山河”
阿不打開了日記本。
在扉頁,阿不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行紅字:“所有得到這本日記的人,請立即收起你的好奇心,如若深陷其中,當受惡鬼詛咒,慘死之日不久”
下面的署名是真真。
字顯得暗紅,透著一種異樣的腥氣。
雨嫣也吃了一驚,“用什麼寫的啊?真嚇人。”
阿不沒有答話,他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寫的,因爲在鬼樓那一天,他也看到了絲絲嘴角掛著那種液體。
不錯,就是用人的血寫的,暗紅乾涸的血跡,看了就覺得有一絲的涼意。
“看不看?”雨嫣問他,她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阿不合上了日記本。
“你不看啊?”雨嫣的臉上透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不能在這裡看。”阿不說,“別忘了,隔牆有耳。”
雨嫣想到那個藏在阿不身邊的幽靈般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阿不也陷入了思考中,在自己身邊讓自己作噩夢的人,
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