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
張員外去了一趟外地做生意,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女子。那女子叫憐兒,生得柔若無骨、楚楚可憐。張府的人都以爲他們老爺打算納她爲妾,沒想到張員外卻說收她作乾女兒。從那以後,張員外的身體就越來越差,那女子每日都親自熬藥給張員外,而且還不讓人在旁伺候。
更加詭異的是,張府每晚都會有人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些人就在悄無聲息中就失蹤了。管家一行人都覺得那女子十分可疑,便把這疑慮告訴了張員外的獨子張喬。可沒想到,張喬非但不懷疑憐兒,還將管家一行人罵得狗血淋頭,從此便沒人再敢說憐兒的閒話了。
千離聽完便知,這問題就出在憐兒身上。扶疏拿出一疊畫好的鎮妖符給管家,吩咐他分發下去。千離與扶疏商議了會,便告訴管家:“今晚讓所有人都回房間去,符咒一定要帶著身上,不管晚上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偷看,否者性命難保!”
管家急衝衝跑出去,房間裡只剩千離和扶疏還有張員外的一具驅殼。扶疏有些擔憂地望向千離:“打算怎麼做?”
千離望向門外黑漆漆的夜色,淡淡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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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籠罩的大院,一間閣樓裡傳來粗重的喘息聲:“憐兒,等我爹好轉一些,我們就去請他成全我們。”
說話的人正是張員外的獨子張喬,此刻軟香溫玉在懷,哪還惦記著重病的父親。躺在他懷裡的憐兒,用她那豔紅的蔻丹在他胸口輕輕劃過,撩撥著他所有所有心緒。憐兒嬌媚一笑:“我可是你妹妹,哥哥娶妹妹,那可是有違倫理的。”
張喬聞言笑道:“是嗎?那我就非要娶你不可。”
張喬說著,雙手已經迫不及待在憐兒身上游走,憐兒卻甩開他的手起身道:“我該回去了,叫人看見了就不好了!”張喬哪肯放手,起身要去拉憐兒,不想憐兒一回頭只瞪了他一眼,他便倒在牀上暈了過去。
憐兒臉色忽然變了,前一秒還是柔媚入骨,後一秒竟然變得有些猙獰。她穿好衣裳,悄悄出了門,與此同時,扶疏與千離也消失在房間裡。
今夜的張府安靜得異常,不見了來回巡邏的人,連燈都不掌一盞,憐兒捂著胸口腳步有些踉蹌。
後舍,這是家丁住的地方。憐兒聽到裡面傳來打呼的聲音,她伸出手正欲推門,沒想到手剛碰到門上,就像被針扎一樣。她慌忙看看自己的手,竟然真的流血了,可門上沒有任何能扎人的東西。
憐兒驚覺不妙,正欲往後退,腳下不知道勾到什麼,引得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那聲音聽得她十分頭疼。一張大網忽然從天而降,憐兒被網無路可退,一陣輕煙起,只見夜色下一隻黃大仙躥出了大網。
扶疏站在屋頂上,夜風颳起她的衣袂,長劍出鞘,銀光閃過,直直落在黃大仙面前。她一躍而下:“往哪裡逃!”
黃大仙看了看扶疏,忽然一陣煙裡變成了憐兒站在扶疏面前:“你我無冤無仇爲何要擋我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