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是如此

聞言，鈴鐺眸光沉了沉，“鈴鐺剛剛進宮的時候，如月姐姐曾隨曉晴小姐入宮。那時，我們一起經過品茗亭，如月姐姐只盯著一個地方多看了許久——不知是不是曉晴小姐懷念姐姐，卻又害怕面對，所以，便讓如月姐姐盡心——我看到，如月姐姐向亭子後的湖中丟了一隻香袋——”

鈴鐺擡眸，望向曉月腰間——

曉月也下意識地隨著鈴鐺的目光望向自己腰間——那裡，分明繫著一個刺繡精緻的小小香袋——

霎時間，曉月明白了——

“所以，那日妹妹走後，鈴鐺你纔會特意問，這個香袋是否是妹妹送於我的禮物？”

點點頭，鈴鐺繼續開口，“那香袋與娘娘的一模一樣。既然是曉晴小姐親手刺繡的東西，如月有什麼理由扔入湖中呢？那便只有是曉晴小姐的命令了——”

“可是，有什麼理由，將這寄予情思的東西拋入那湖中呢？”反問道，鈴鐺靜靜凝望面前女子。

沉默一陣，曉月便勾起一個淡淡地笑，“呵，鈴鐺果然聰明。那麼，你打算如何做？如何——才能如你願？”

鈴鐺輕吸一口氣，似乎放心了一半，微微一笑，“其實，鈴鐺要的很簡單，鈴鐺只是一個小小宮女，只希望能陪在信任的主子身邊，平平靜靜地過接下來的日子。”

“只是如此嗎？”曉月顯然心中有疑，問道，鬆開了牽著鈴鐺的手。畢竟，這個世上，沒有人不爲自己著想——

“嗯，只是如此——”鈴鐺重重點頭，收回了手。

“那——我又能幫你什麼？畢竟——我對於皇上來說——無足輕重——”喃喃開口，曉月笑得淒涼。

“不——娘娘，您只需，相信自己便好——自己的命運，只有自己才能改變——請不要再寄希望於鈴鐺了。何況，鈴鐺，亦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鈴鐺說得真誠，希望面前女子可以理解。

無聲地點點頭，曉月似乎有些懂了——

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如願以償的吧？

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念念不忘的吧？

可是，始終，還是有例外的人吧——

不知爲何，本來的晴空萬里，忽的就變成了烏雲密佈。偌大的御花園中，小小的品茗亭中，佇立著三個修長玉美的身影。

身後，忽的響起輕輕淺淺的腳步聲——

“曉月參見皇上，皇上聖安——”平靜至極的聲音傳來。

聞聲，立於中間的男子緩緩回頭，一雙黑眸熠熠生輝，“平身吧。”

於是，曉月與身後一左一右的兩位俏麗女子一起起身。

“六月將軍與林公子也在呀——”輕輕感嘆一句，曉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月妃娘娘近來可好？”“小皇子呢？身體可好？”兩聲例行公事一般的問候傳來，倒也溫潤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