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有憾

滿臉疑問的曉月望著鈴鐺，想從她的臉上讀出一絲絲信息。可惜，鈴鐺眸光清澈依舊，語氣堅定依舊。

“他不記得我了，正如——不記得曉茗一般——”似乎微微遲疑，鈴鐺開口，說出了曉月一直忌諱說出的名字。

“呃——這麼說，雲寒與你，早就相識了嗎？”曉月當然不相信。

“是鈴鐺——先與雲寒相識的——”喃喃開口，鈴鐺語氣中夾著一絲小心翼翼，還有一絲委屈。

“這——這不可能——”曉月這下笑了。這個世上，恐怕沒有比姐姐與雲寒相識更早的了吧——從小就訂了娃娃親——

“是呀——在這裡，沒有人會相信的——就連他，也不信鈴鐺。”沒有激動，沒有埋怨，有的——只是無奈。

鈴鐺低下了頭——

見鈴鐺如此表情，曉月卻暗暗思考了起來。

“真的——在姐姐之前，便與雲寒相識了嗎？”忽的，曉月開口問道，認真至極。

微微一愣，鈴鐺不可置信地擡頭，“娘娘相信鈴鐺嗎？”

“我只是——覺得，如果是謊言，應該有比這個更讓人信服的吧。可是，鈴鐺你卻如此堅持——”曉月喃喃道。

“嗯——”鈴鐺重重點頭，“鈴鐺只能說這麼多——其他的，即使說了，娘娘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的。”

聞言，曉月不再問下去了，轉身，望著窗外的欣欣之木。

“娘娘，看——”鈴鐺忽的擡起纖手，指著窗外的樹影道。

曉月順指而望，卻只見點點光斑隱射於地——

“有時候，影子雖然看似不重要，卻也是一幅獨一無二的美麗風景呢——只要，看的人有心——”清靈開口，鈴鐺側頭，笑靨如花。

“影子——也可以獨一無二的嗎？”曉月凝望窗外——

“有些幸福，如果不去爭取，會不會覺得此生有憾呢？”鈴鐺脣角的笑意在擴大，似是鼓勵，又似是蠱惑。

沉默似乎蔓延了很久很久——

然後，曉月輕輕轉身，那雙漂亮的美眸裡，盈滿了晶瑩，卻第一次少了三分柔弱，多了一分勇敢——

“鈴鐺——不好奇雲寒的過去嗎？”曉月緩緩閉上雙眼——

那段塵封許久的往事，那場兩敗俱傷的情傷，就在這一日，就在下定決心改變自己命運的此時，由她親自，娓娓道來吧——

“不好奇——因爲，那不是我的雲寒——”鈴鐺臉上的笑意，沒有變過一絲一毫。

微微一頓，曉月望著面前女子不語——

“不過，如果這樣聆聽，可以給娘娘勇氣，鈴鐺願意靜靜傾聽。”說的誠懇，鈴鐺睫毛微顫。

“呵——鈴鐺——你，果然不是尋常女子——”曉月發出一聲感嘆，笑得，卻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灑脫。

“這句話，似乎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呢——可惜的是，鈴鐺就是鈴鐺，僅此——而已——”輕眨眼，鈴鐺笑的調皮。

“好——”曉月深深吸一口氣，開始深陷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