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一個植物迷宮,長長的通道四通八達,綠sè圍牆,大概有三四米高。剛剛進去的時候還有新鮮的感覺,走了十分鐘之後敖靈漸漸的急躁起來,“怎麼還是走不出去?”
小海星氣定神閒,“公主應該有耐心一點,只有冷靜了才能找到出路。”
“耐心個頭!剛纔的時候,還可以感覺到那魂魄的氣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小海星見敖靈發怒,小心翼翼道:“那是不是我們走錯了?”
敖靈撅著嘴巴沒再理它,腳步放的飛快。眼睛四處望了望,平時一直跟著自己的男人哪裡去了?如果他在的話,應該可以搞定吧!回過神來,敖靈暗暗的罵自己,真是沒出息。
又過了十分鐘之後,她耐xìng完全的用光了,擡頭咒罵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本公主不玩了!”說著賭氣的就要用騰雲之術,哪知道剛升到與圍牆齊平,一道白sè的光打了下來。“砰”的一聲,敖靈捂著腦袋從半空跌了下來,淚水汪汪的在眼睛中打轉。
小海星這下子急了,“上面居然設了結界!公主痛不痛?”
敖靈深吸一口氣,把淚水壓了下去,許久,悶悶道:“你被打一下腦袋看痛不痛!”
小海星“哎呦”一聲叫道:“肯定是那個老婆婆搞的鬼!故意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故意讓我們呆在可以看到這迷宮的地方!”
敖靈坐在地上,“知道了又有什麼用?現在該想個辦法出去纔對!”
“要不然……唸咒語,把六公主或者三太子請來吧!”
“不!”敖靈大吼一聲,“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要被他們看到我的醜態!居然被一個小小的結界就困住了,嗚嗚,丟臉丟死了!”
小海星道:“難道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
“有啊!”敖靈理所當然的答道。
小海星大喜,“那麼,快點破呀!”
敖靈冷哼一聲,“破?我的法寶都不在身邊,怎麼破?”
小海星聞言要暈倒了,公主不學無術,每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這下子有報應了!當然,這話,它不敢講出口。更準備再說些什麼話安慰安慰敖靈的時候,它聽到了什麼細細微微的聲音,“什麼聲音?”
“喀喀喀”的聲音,細微,卻很清晰。
敖靈顯然也聽到了,站起身道:“我們順著這聲音走。”
聲音越來越大,他們不過走了四五分鐘,就走到了迷宮的正中間。那是個小小的噴泉,水珠潔白,四處飛濺。噴泉石的正zhōng yāng是一個大理石雕鑄的小天使,天使擁有一張淘氣可愛的臉蛋。
噴泉的邊沿坐著個女孩子,十仈jiǔ歲的樣子,穿著吊帶的碎花洋裙,皮膚白皙。她身邊堆了一大堆的瓜子殼,嘴巴仍然在不停的嗑著,那喀喀的聲音,就是她嗑瓜子的聲音。
察覺到了什麼,她擡起頭,衝敖靈笑了笑,面容素淨,笑容如清新的花瓣般簌簌開放。
敖靈鬆了口氣,“謝謝你!”
女孩子眨了下眼睛,“謝我什麼?”
“謝你把我從迷宮中救了出來呀!”
女孩聞言笑了笑,眼睛彎成瘦瘦的新月,睫毛長長的,很是漂亮,“什麼迷宮?”
“咦?”敖靈一怔,“那不……”她突然呆住了。就在她剛纔走過的地方,哪裡有什麼迷宮?她根本原步未動的呆在遇到老婆婆之前的位置,而那個女孩也不是坐在什麼噴泉旁邊,很明顯的,她坐著的是一塊大石頭。石頭旁邊有一大堆的瓜子殼。
天,看來真的被那個老婆婆耍了!敖靈很是懊惱。
女孩笑了笑,“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敖靈這才記起自己的任務,“我是要……”
“這個嗎?”女孩伸出手,她粉嫩的手心躺了一縷白sè的魂魄。
敖靈一聲驚歎,欣喜的快步走過去,將那魂魄小心翼翼的收入白玉瓶中。之後,她擡起頭,甜甜的衝那女孩笑了笑,“謝謝你!”
女孩也笑了笑,“把那瓶子交給我。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素雪讓我告訴你,你可以回家了。你父親正準備擺宴席,剛巧可以爲你接風。”
“原來你是素雪姐姐的人!”敖靈恍然大悟,“不過,”她語氣頓了一下,“父王設宴不會只是爲了我吧?”
“他還邀請了冥君,天狐老人,軒轅,甲,很多客人。”
敖靈“哦”了一聲,“那麼,小姐姐,剛纔那個婆婆是誰?”
女孩一怔,笑道:“她呀,她是這邊花木的jīng靈,頑皮慣了的。她其實沒有惡意的,只是喜歡戲弄人而已,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爲難她了。”
“好吧!”敖靈頷首,把手中的瓶子遞給那女孩。
女孩站起身,要轉身離去時,敖靈在背後又問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女孩回頭,笑靨如花,“我?我叫綺羅。有機會會再見的!”
“綺羅,綺羅!”敖靈反覆唸誦這個名字,望著那女孩纖細的背影,臉上浮出微笑來,喃喃道:“真是,一個好名字呢!”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巫小七若有感悟的回過頭,衝著某個方向瞥了一眼,低頭微微笑道:“呀呀,終於解決了,終於要輕鬆了!呵呵!”
雨依然下著,她獨自走在街上。透過大大的玻璃窗子,各sè漂亮的衣服穿在美麗但了無生氣的模特身上,別樣的風景。
沒有打傘,額上的發糾集成縷,貼在臉頰。西邊天空驟然間顯出一抹亮光,溫潤的陽光灑了下來,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雨卻還是隻管下著。
巫小七笑了笑。轉過身,對著專賣店大大的玻璃窗子照了照。玻璃中映出一個少女窈窕的身影來,眼睛明亮,兩頰猶如玫瑰般的嬌豔。她將臉上溼漉漉的碎髮捋在耳後,衝著鏡子中的少女做了個鬼臉。
各sè的霓虹燈陸續明亮起來,不知從何處隱隱傳來惆悵悲哀的歌聲。
“……莫非今生原定陪我來,卻去了,錯誤時代。
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1874,
剛剛早一百年一個世紀。
是否終身都這樣頑強地等,
雨季會降臨赤地。
爲何爲及時的出生在1874,
邂逅你看守你一起老死。
互不相識,身處在同時代中,
仍可,同生,共死……”
她怔怔的聽的有些呆了。西邊天幕中的明亮早已散去,迷濛的霓虹光,亮在霧氣瀰漫的微雨中,柔和了許多。
巫小七對自己笑了笑,腳步輕快的繼續向前走。她的背後,霓虹閃爍。